南方虽然刚刚大胜一场,鼓舞了军心。但并不能解大明的内部危机,现在整个京城都进入了紧张的备战状态。
现如今宁王亲率大军而来,兵力不下七十万。而鬼国方面的援军不日也将赶到,双方合起来兵力不下百万。
而京城现如今只有五万禁军和十万守城将士,即便加上九千金衣卫,也不足十六万人。兵力如此悬殊,形势可以说是危机到了极点,现如今内部缺兵少将,外无援兵,京城俨然已经成了一座孤城。
各方虽然有些封疆大吏手中还握有不少的兵力,但现如今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更何况现如今大明皇朝已经危在旦夕,那些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吏心思也活泛了起来,正等着坐山观虎斗呢。
宁王和皇帝陛下一战在所难免,而那些人此时则是在观望。这一战如果宁王胜,他们则顺势起兵附逆,跟着宁王一起造反。如果宁王战事不利,他们则挥军东进,剿灭乱党。
对此神宗皇帝自然无比愤怒,但当此之际,他已经无力可施。
大明帝国,朝堂之上,此时早已经陷入了一片混乱。
“陛下,宁王来势汹汹,兵力强盛。京城兵力空虚,无力抵抗,还请陛下早作定夺,以免生灵涂炭!”
“是啊陛下,现在形势危急,如果的宁王攻入京城,必将造成大的伤亡,不得不三思而行啊”
......
神宗皇帝看着台下的大臣们,一双眼睛满是冰冷之色。这些大臣平日里作威作福,一到关键的时候就一无是处。现在劝自己早作定夺,就差直接劝自己投降了。说什么生灵涂炭,危害百姓不过都是一些借口,他们在乎的不过自己的命罢。
“还有谁有什么想说的,一并都说出来吧!”朱煜钧淡然的说道。
右丞相刘安之看了看身边的党羽,那人立时会意上前一步道“启禀陛下,现如今大军压境,为今之计只有开城投降才是上上之举。陛下与宁王乃是同宗兄弟,只要陛下开城投降,宁王是不会为难陛下的,而且还能为京城百姓免去一场灾难!”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几乎全都云集相应,毕竟现如今这样的形势。大明一方绝无胜利的可能,即便一些平日里有才干的大臣此时也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
神宗皇帝眼神越来越冰冷,强压住心中的怒火,问道“还有谁赞成投降的,都一并站出来吧”
该站出来的都已经站出来了,就算是没有站出来的此时也正在犹豫要不要站出来。
朱佑基看了一眼堂上的大臣,又看了看皇帝陛下,上前一步跪倒在地“父皇,儿臣以为众大人所言极是。现如今宁王大军兵临城下,又有鬼国从旁相助,大明帝国现在已经四面受敌,根本抽调不出援兵回救京城。就凭京城这点兵力,根本无法与宁王的大军抗衡,还请父皇三思!”
太子朱友珪和三皇子朱佑聪平日了和朱佑基水火不容,但此时此刻也不得不站在朱佑基的一方。毕竟现如今的形势只要不是脑袋不正常,谁都知道大明帝国现在处于绝对劣势,破城只在旦夕之间。
朱佑樘和于子谦对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启奏陛下,当此之际万万不可投降,千万不要受了这些乱臣贼子的蛊惑。什么避免生灵涂炭,都是他们贪生怕死的借口。任何人能够够投降,就算是臣也可以投降,唯独陛下万万不能投降!”于子谦凛然说道。
“于子谦,你好大的胆子,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御史刘德全大声呵斥道。
于子谦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大理司值,按理说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只不过是神宗皇帝特旨殿前行走,在他们眼里自然不会将一个小小的于子谦放在眼里。
然而此时的于子谦昂首而立,嘴角泛起一丝冷酷的笑容,淡淡的道“当此危亡之际,你一心只想这自己不为朝廷着想,有什么资格在此呵斥!”
神宗皇帝冷眼睥睨的看了一眼刘德全,他现在仍然是大明的皇帝。刘德全在他的一看之下不由得一哆嗦,低下头去不敢说坏。
“于爱卿,说说你的看法”
“陛下,在场的任何一人都可由投降,只有您不可以。您是大明天子,而宁王虽然打着清君侧的名号,但他的目的就是夺取皇位,这一点天下皆知。说一句万死之言,如果陛下投降,宁王夺取皇位。只要陛下在,他的皇位就名不正言不顺,所以陛下觉得他会怎么对付您?”
“这些大臣劝陛下投降,根本就是为了一己私利。如果陛下投降,宁王即位他们仍然可以继续做他们的大官,荣华富贵一生。此等欺君罔上,不忠不义之人,实在是该杀”
这一句话的说的杀气凛然,令众大臣不由得为之一颤。
于勉看着自己的孙儿如此也不由得微微点了点头。文人就应该由文人的风骨,并不是只有武将才能宁折不屈,有孙如此他就算是死了也能瞑目了。
“来人呐,把东西都抬进来”于子谦大喝一声,紧跟着便看到两个人抬着一口大箱子从店外走了进来。
众人全都是莫名其妙,谁也不知道这大箱子装的是什么。两人将大箱子放到了大殿的中央,便退了出去。
于子谦打开箱子,众人才看到里面装的满满一箱子的书信。所有人心中大疑,可是还没等他们开口询问,便听于子谦道“启禀陛下,这些都是臣近日来暗中收集到的朝中大臣、各级官员私.通宁王的书信,请陛下过目!”
这一下所有人都大惊失色,包括朱佑基在内,人人都感觉到大祸临头。谁和宁王暗中来回彼此都心知肚明,他们自认为自己做的很隐秘,根本不会有人发现。即便于子谦信誓旦旦,他们也不相信这是真的,但内心却不住的发寒。
“臣已经将暗通宁王的乱臣贼子罗列在册,请陛下御览”于子谦将手中的奏折呈了上去。
朱煜钧打开奏折一字一句的看了下去,脸色也越来越冷。随即令人将木箱中的书信拿到自己的面前,一封一封的翻看着。
猛然间一把将手中的书信扔在地上,眼中更是杀气大盛。冰冷的目光从台下大臣民的身上一个个扫过。此时谁也不敢抬头,却依旧能够感受到那冰冷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掠过。
最终朱煜钧目光留在了朱佑基的身上,眼中既有怒火又有痛心。
神宗皇帝无比的愤怒,满朝文武居然大半都暗中投降了宁王。而且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这么多年,自己居然都没有发现。让他感到无比的挫败,更让他感到痛心的是自己的皇子居然也暗通宁王,这让他一时难以接受。
自从得知宁王暗中拉拢朱佑基密谋造反,朱佑樘和于子谦便一直在暗中搜寻宁王暗通朝廷大臣的罪证。结果让他们感到震惊的是满朝文武,一半以上都暗中投靠了宁王。
其实这一点也不能想象,宁王密谋造反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每年京城内的大小官员都会收到宁王的贿.赂,即便是那些没有名言投靠他的,他也从没有间断过送礼。
很多人早就投靠了宁王,而有些人则是在看到大名如今的形势才转而投到宁王的麾下。只不过谁也没有想到满朝文武,会有这么多人被拉拢,几乎掏空了整个朝廷。
而且前一段时间朝廷已经清洗了一些败类,却还没有想到仍有这么多乱臣贼子。神宗皇帝也是上过战场之人,不缺杀伐之气,此时看着台下的文武大臣眼中满是嗜血的杀气。
满朝文武要反自己,他还能够理解,但自己的儿子要反自己却让他一时间难以接受。皇帝虽然是天下人的皇帝,但也是人,也是个父亲,也有七情六欲。
他不仅做皇帝失败,就连做父亲也无比的失败。瞪着朱佑基道“说,你为什么要暗通宁王,图谋造反!”
朱佑基浑身颤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父皇,孩儿知错了,孩儿一时鬼迷心窍,受了宁王的蛊惑,才会走上错路,请父皇恕罪!”
朱煜钧看着不断叩头的朱佑基,缓缓闭上了眼睛。这一刻的他也不过是一个对儿子彻底失望的父亲,轻轻的挥了挥手,黯然的道“将让二皇子带下去吧!”
虽然痛心但朱煜钧仍然是大明的皇帝,一旦发起狠来手段也是雷厉风行,杀伐果断。仅仅一天的时间暗通宁王的一众大臣连同家属全都被打入了死牢。
发生了这么的事情,但知情的人却控制在一定的范围。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京城的百姓知道这件事,一面造成更大的恐慌。
与此同时朱煜钧已经下旨全城戒备,准备和宁王决一死战。随着圣旨一出,整个京城都进入了戒备状态,所有官兵此时也都枕戈待旦,等待着叛军的到来。
而此宁王和鬼国的军队也早已经合兵一处将整个京城围的水泄不通,就驻扎在距离京城不足三十里处。和京城不同的时,宁王军营内早已经是欢声锣鼓,兴奋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