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初升,天刚刚放亮,但整个京城却已经热闹了起来,全城的百姓扶老携幼早早的赶到城外的凯旋门。
凯旋门,每次大军出征都是从这里出发,有着凯旋而归的寓意!
萧无邪早早的起床,快马赶往凯旋门。虽然萧天河已经说过不用他去送,但他又怎么会听呢。
今天正是大军出征的日子,刚到城郊,振奋人心的号角声便传入耳中。一股雄壮的气势,直冲天际,似乎就连天空中的云彩都被这股气势给冲散了。
城门外,人山人海,声音鼎沸!
这些人都是来送行的,父亲送儿子,妻子送丈夫,孩童送父亲。此一去生死不知,无数人落下泪来,目光切切的注视着自己的亲人。
而排列整齐的军人,军容整肃,眼神灼灼的望着来送自己的父母,妻儿,眼眶微红。但却没有一个人哭泣,也没有一个人说话,因为他们清楚保卫国家,就是保卫亲人。
寒风凛冽,军旗招展,在狂风中猎猎作响。激起一片尘埃,呼啸的风声伴随着嘹亮的号角,奏出一首雄壮的出征曲。
二十万将士紧握手中的长枪,明亮的枪尖在阳光的照射下耀眼生辉。每一件兵器,每一套铠甲都明亮耀眼,这是出征前他们的父母妻儿,亲自擦拭过的。
肃杀之气,陡然而生,令整个郊外都笼罩在肃杀之中!然而在这肃杀之中,却又让人忍不住热血沸腾,情绪激昂!
大名神宗皇帝站立在凯旋门上,这一刻他穿的不是金丝龙袍,而是金黄色的龙纹铠甲,就像是一个威武的将军。
朱煜钧眼神肃穆的望着台下的士兵,朗声说道“将士们,今日你们为了大明帝国出征,我朱煜钧谢谢你们了,这三杯酒算是为你们壮行了!”
话说完从随从手中接连接过三杯酒,一饮为尽。台下二十万将士齐声叫好,声震天地,气势雄浑。
萧无邪此时和凌云曦骑马并肩站在城南的土坡上,远远的看着大明帝国的执掌者。不由得微微点了点头,这份气度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拉近了和士兵之间的距离。
朱煜钧双手下压,示意众人安静。朗声道“你们都是大明帝国的勇士,大明帝国的英雄,等你们凯旋之日,我朱煜钧在这里为你们摆下庆功酒,期待你们凯旋而归!”
“凯旋而归,凯旋而归......”一时间呼喊声不绝于耳,如山崩海啸般奔腾汹涌。
所有的仪式,所有的训话已经在昨晚完成,今天就只为出征。在朱煜钧说完之后,萧天河和凌靖同时大手一挥喝道“出征!”
随着一声高昂的号角声响起,二十万大军整齐划一,齐齐向着自己的亲人行了一个军礼。紧跟着毫不犹豫调转方向,昂首阔步前进。
两队兵马在萧天河和凌靖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向着远处行进,像两条神龙急速而前,嘹亮的号角一路响起。
最伤心是离别,古往今来最为悲怆的就是目送自己的亲人出征。因为这很有可能就是最后的诀别。许多人想要忍住哭泣,但眼泪却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
凌云曦此时早已经哭的像个泪人,萧无邪伸手握住了她柔弱无骨的玉手道“不要难过,你爹爹和我爷爷一定会胜利回来的,我们要相信他们!”
虽然这样说萧无邪心中也的确没底,萧天河和凌靖身上的铠甲非绝世神兵不能破。在战场上刀剑难伤,这一点他倒不担心,他担心的是楼外楼在这场战争中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如果楼外楼对萧天河和凌靖出手,即便两人身穿绝世战甲,也没有用。在绝对的高手面前,一切外物都显得那么无力。
城楼正中央,一身铠甲的朱煜钧宛如一尊雕塑,静静的立在那。双手背负,双目注视着逐渐远去的大军。
“拜托,大明帝国的未来就交到你们的手上了”
骏马疾驰,尘土飞扬,浩浩荡荡的大军在众人的注目下,逐渐远去。嘹亮的号角声从远处传来,牵动着无数人的心。
到了日上三竿之时,数十万大军早已经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然而数十万百姓仍在翘首而望,虽然明明已经看不到了,但他们依旧不愿意离去。
原本已经止住泪水的凌云曦,此时看到远处的老人哭泣不止,眼泪又忍不住簌簌的流了下来,一把抱住萧无邪大哭起来。
萧无邪只能轻言安慰,有时候的凌云曦很刁蛮。但骨子里还是一个小女孩,如果凌靖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自己可能就是他唯一的依靠了吧。
随着时间的推移,数十万百姓也开始陆陆续续的离开了。亲人已经走了,纵有万般不舍也没有办法。
“哎,我们也走吧!”于子谦轻轻叹了一口气,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萧无邪扭头看了他一眼,道“怎么,你好像有很多心事似的?”
“接下来你们的日子会不好过了”于子谦意味深长的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句话却是花柳柳问的。
朱佑樘淡淡的道“这还不简单,你们在军方的靠山已经走了。那些平日里忌惮萧大元帅和凌元帅的官宦子弟,岂会让你们好过!”
萧无邪当即明白了,文臣武将自古以来就很不对付。原本都是朝廷忠臣,但却是势同水火。
在武将眼里那些文臣不过是一些文绉绉,整天就知道之乎者也,长篇大论的酸腐文人。而在文臣的眼中武将都是一些粗鲁,无礼的莽夫,两者能合得来才是怪事呢。
于子谦叹了口气道“最近你们最好小心一点,没有了军方的庇佑。刘瑾那些人肯定会找你们麻烦的!你不要以为我是危言耸听,现在的局势对你们真的很不利。”
“这又是怎么说的”花柳柳还是有些不明白。
“以往每次出征的时候,凌元帅和萧元帅最多只会派出一人。而剩下的一人便要留守京城,目的就是为了庇护军方的家人子弟。现在两人同时出征,军方子弟可以说是没有了庇护,那些文臣子弟肯定会趁机找麻烦”于子谦耐心的解释道。
萧无邪微微点了点头,于子谦说的的确很有道理。无论是萧天河还是凌靖在帝国军方都有着神一般的地位,有他们在自然能够庇护军方的家人,不受欺凌。
文臣和武将不对付,那文臣和武将的后代自然也不对付。只不过于子谦算是个例外罢了,这一点也和他的爷爷于勉有关,于勉和右丞相不对付,连带着于子谦和刘瑾一伙人也是势同水火,只能投到萧无邪,花柳柳等人的阵营了。
“看吧,麻烦来了”朱佑樘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众人顺着他的眼神看去,果然见到一伙人骑着高头大马耀武扬威的向这边而来。这些人一个个身着华丽,眼神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为首之人正是当今右丞相的孙子刘瑾,而身后跟着的还有礼部尚书的孙子王杰,户部尚书的儿子严石帆,大理寺卿的儿子石宝玉,还有当朝太师的孙子宋高攀。
萧无邪嘴角抽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邪异的神色!
“本来还想多呆一会呢,来了几只苍蝇,真是扫兴,咱们还是走吧”萧无邪淡淡的说道,调转马头就要离开。
他没有刻意的压制声音,刘瑾等人自然听的一清二楚。闻言无不大怒,只听刘瑾喝道“萧无邪,你说谁是苍蝇?”
萧无邪压根就不搭理他,转身对凌云曦等人说道“我还没见过有人自认为是苍蝇的,这样的猛人我没还是少接触为好!”
于子谦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花柳柳却是接口道“就是就是,这样的猛人咱们不能接触,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大便呢!”
刘瑾等人目露凶光,严石帆眼中更是杀机涌动。上次他撺掇钱少名找萧无邪的麻烦,结果钱少名不明不白的死了,害的他被二皇子朱佑基一阵痛打,半个月没下床,此时恨不得将萧无邪碎尸万段。
“于子谦,今天这事和你没什么关系,识像的快点离开这,否则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宋高攀咬着牙开口说道。
于子谦冷笑“哼,对我不客气,你凭什么,就凭你爷爷是当朝太师?”
刘瑾冷哼道“于子谦你别不识抬举,怎么说咱们也是文官体系的,你居然跟武将子弟混在一起,真给我们丢脸!”
“哼,没想到你们这一群废物原来这么有优越感。如果没有那些将士在边关拼死厮杀,保家卫国。哪来的你们锦衣玉食,不知感恩还敢在这大言不惭,简直是不知羞耻”朱佑樘一脸鄙夷的说道。
他算不得军方也算不上政方,此时却也忍不住怒声呵斥。这一点倒是让萧无邪和花柳柳等人刮目相看。
因为他们清楚朱佑樘的处境,虽然贵为皇子,但却一点地位都没有。就连皇宫中一些稍微有些全力的太监,宫女都不将他放在眼里。此时他能够站出来说话,令萧无邪和花柳柳很是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