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瞳哈哈一笑,拿出一条红色的丝巾:“还是我有准备……”
说着话,紫瞳把头发绾起,扎成一条利落的马尾,随后用丝巾挡住面庞,在脑后系了一个结。
紫瞳的大半面庞被丝巾遮住,这条丝巾很长,在紫瞳脑后垂下长长一条,看起来颇为飘逸。
司鸿初急了:“快把丝袜脱给我!”
紫瞳一愣:“什么?”
“快脱呀!”
紫瞳怒道:“你别特变态也别挑这个时候!”
黄魂明白了司鸿初的意思,笑着对紫瞳道:“你就脱给他吧。”
紫瞳也明白了,轻哼一声:“别怕我有脚气哈!”
司鸿初马上道:“有脚气我也愿意!”
尽管是大战在即,司鸿初这话一出口,大家还是笑了起来。
紫瞳今天穿着一条牛仔热裤,上身是一件黑色紧身T恤,腿上穿着浅灰色超薄丝袜,脚上是一双棕色短靴。
丝袜不是连裤的,而是分体的,她把靴子脱下来,脱下一只丝袜扔给司鸿初,随后寻思了一下,把另一只丝袜也扔了过去。
司鸿初手里拿着丝袜,很认真的道:“一只就够。”
紫瞳冷冷的道:“你让我穿一只丝袜,看起来是被抢劫了,还是穷的买不起了?”
“可两只我用不了……”
紫瞳不耐烦地摆摆手:“随便你怎么处理。”
司鸿初把一直丝袜揣进口袋,另一只丝袜套在了头上,打扮得就像电影里常见的银行抢劫犯。
紫瞳双腿本就修长,被司鸿初这么一抻,丝袜变得更长了,结果从头顶垂下来长长的一截,耷拉在后脑勺。
紫瞳嘿嘿一笑:“别说哈,看起来还挺飘逸!”
司鸿初马上故作潇洒的甩了一下头,丝袜跟着抡了起来:“真的吗?”
“假的。”紫瞳沉下脸来:“你这样子,要多蠢有多呆!”
“是吗。”司鸿初突然面无表情,摘下了丝袜:“你们等我五分钟,我要打个电话。”
“时间紧迫。”紫瞳敲了敲手表,不耐烦的提醒道:“你要是想跟女朋友调情,麻烦换个时间,现在每一分钟都很重要。”
紫瞳又要说什么,黄魂突然转过身,冲着紫瞳微微摇摇头。
紫瞳明白了,不再说话,黄魂告诉司鸿初:“你去吧,我们等你。”
“谢谢。”司鸿初下了车,拨通了老妈的电话,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装出非常平静的样子:“老妈,这几天怎么样?”
“还好。”老妈的声音很轻松,看来过得还不错:“每天没什么事,就跟几个老姐妹出去逛逛街,找个地方喝喝茶,很悠闲。省城实在太大了,经常走着就迷了路……倒是你,怎么样?”
“很好啊。”司鸿初故意呵呵笑了几声:“每天上学放学,没事的时候跟同学们出去玩,挺不错的!”
“周宇航和雷哲呢?”
“我放学的时候,他们和我在一起,平常就自己躲在家里打打游戏、上上网……”
“周宇航已经买了房子吧?”
“是啊,刚装修好,再过几天就可以住了。”
“那就好。”丁晨长舒了一口气:“你啊,从小就惹事生非,在村子里的时候还好说,现在去了几万公里之外,人生地不熟的,可要小心谨慎。遇事要多思索一下,万不可一时意气用事。”
“我知道了,老妈……”过去,每当听到老妈唠叨,司鸿初就会非常不耐烦,这一此却非常耐心:“谢谢你提醒我。”
“这是我应该做的。”丁晨说到这里,喟然长叹:“其实,你去了广厦之后,我一直都非常担心。现在周宇航和雷哲也去了,我才多少放心一些。你们是兄弟,他们一直帮着你,你也要照顾他们。”
“我知道。”司鸿初感觉有点不自在,急忙岔开话题:“对了,妈,村子里有什么动静吗?”
司鸿初一直担心,既然扶桑人能对周宇航和雷哲下手,有可能也会找到自己老家去。
结果,丁晨印证了司鸿初的这个担心:“听村子里的人说,最近去了不少陌生人,到处打听这个打听那个。还听说,好像有扶桑企业要买村子里的地,所以经常过来考察。”
“是吗。”司鸿初点点头:“你在省城住的地方,保密吧?”
“没有人知道,再说了, 村子里都是自己人,凡事都可以放心。”顿了顿,丁晨不无忧虑的道:“就是不知道,这些陌生人到底是你叔父派来的,还是其他什么势力。”
“不管是谁吧,老妈一定保护好自己。”
“司鸿初,我感觉,你好像有事情瞒着我!”
司鸿初硬挤出一丝笑容:“没有。”
“我养你这么多年,你是什么脾气秉性,我非常了解……”
“妈,真的没有,我不能和你说了,马上就要上课了。”司鸿初匆匆挂断电话,然后按了一下关机键。
看着最后一行字从屏幕上消失,司鸿初深深吸了一口气,打开车门对黄魂和紫瞳道:“我们出发吧!”
此时是上午八点五十分。
……
今天,金大方才体会到,什么是如坐针毡。
他一会坐下,一会来回在屋子里踱步,片刻都没法安宁。
到了八点五十,井上正则来了,这一次却不是独自一个人,而是带了十几个手下。
“请进,快请进,等你们很久了。”金大方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点头哈腰的把井上正则一行人请进客厅,那样子就像是领太君去找花姑娘的汉奸。
井上正则也有点奇怪:“金先生今天怎么这么热情?”
“我彻夜思索,已经想好了……”金大方长呼了一口气,故作沧桑的道:“这些年来在商场上打拼,我已经太累太累了,现在你们可以接手管理中元药业,这实在是天大的好事呀。”
井上正则点点头:“金先生能这么想,最好不过。”
金大方正要说话,金宝宝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拖沓着脚步走了进来:“爸,你干什么呢,家里有客人?”
金大方一愣:“你不是住同学家了吗?”
“我回来换件衣服。”
“到时间了,赶紧去上学。”
“今天上午没课。”
“那就找同学去玩。”
“我太累了……”金宝宝打量了一下井上正则等人,发觉这些人气势汹汹,似乎来者不善,于是问金大方:“爸,这些是什么人呀?”
“都是生意伙伴。”
“我怎么不认识?”
“每个你都认识吗?”金大方不耐烦地摆摆手:“赶紧出去,我有事要谈!”
“爸,要是有人欺负你,一定告诉我,我让司鸿初帮你出气!”
说起来,金宝宝倒是关心爸爸,但眼下形势不一样。不知道怎么的,金大方就想起那些抗日剧里,扶桑鬼子一脸淫笑把魔爪伸向花姑娘的镜头。
就算自己当汉奸,也不能让女儿被糟蹋了,金大方情急之下,一指房门:“我给你滚出去!”
“啊?”金宝宝愣住了:“你说什么?你要滚?”
金大方冲着金宝宝一个劲使眼色,熟料金宝宝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可出去。金大方有点火了,口不择言骂了一句:“你特么磨蹭什么,艹你妈的赶紧给我滚出去!”
金宝宝很认真的点点头:“对啊,你是*妈。”
这帮扶桑人本来非常严肃,听到这话一起哈哈大笑起来,井上正则更是讥讽道:“金先生,你家教不错吗。”
金大方长叹了一口气,一字一顿的告诉金宝宝:“我现在非常烦你,你赶紧给我走!”
“哼!走就走!”金宝宝把嘴撇了起来,看样子想要哭出来。她看着金大方,用力一跺脚,转身离开了。
金大方看着金宝宝的背影,默然叹了一口气:“女儿呀,为父这都是为你好……”
井上正则看了一下时间,催促道:“金先生,现在刚好九点整,既然你同意转让股份,我们是不是可以签约了?”
井上正则话音刚落,其他扶桑人立即拿出成摞的文件,堆在了金大方的案头。
金大方只是大致瞥了一眼内容,就感到揪心的痛:“那个……不急,文件我可以签字……”
井上正则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就尽快吧。”
“既然大家今后要合作,先处好关系也是必须的……”金大方说罢,招呼佣人进来,给一干扶桑人泡茶。
金大方招呼道:“尝一尝,这是我从杭州出差带回来的,上好的明前西湖铁观音……”
“西湖铁观音?”井上正则皱起眉头:“西湖产的应该是龙井吧,铁观音原产地是福建安溪。”
“没错,我是开个玩笑,其实是龙井。井上先生真是中国通呀……”金大方哈哈一笑,笑得比哭都难看,心里不住的骂道:“通你妈隔壁……”
“确实是好茶。”井上正则喝了一口茶,点头表示嘉许,正要催促金大方尽快签约,金大方突然问了一句:“井上先生来华夏多久了?”
“二十年了。”
“哎呀,都这么久了,难怪井上先生这么了解华夏。”
“是啊。”井上正则叹了一口气,非常感慨的道:“我也算半个华夏人,对我来说,华夏就是我的第二故乡。所以请金先生相信,我对华夏非常有感情,这一次收购中元药业也是为了今后能在华夏长久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