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静心,修心。
到头来静的,是什么?修的,又是什么?本以为借着入了空门的幌子可以让南荣不再过分的关注自己,但……
“念君姑娘,掌门有急事找你。。”
急事?平日里我连水绾居都不怎么下,怎么会有事情落到掌门身上?如果结合水镜中看到的画面,莫非——
那个传信的弟子走的十分匆匆忙忙,哪里像是来传信的?简直就像……是诱饵。
“两位还麻烦快一点,东里掌门就在这边。”
奇怪,他引得确是去东里宫的路无疑,可这飘渺烟雾又是从哪里来的?还有迷香,熏的头疼。
“这位师兄,东里掌门什么时候种了香?”我问道。
“东里掌门么,这香是‘仙魂绕’,是前两天刚种的。两位还是走快一点,免得让东里掌门等急了。”
眼前的弟子明显就是个纸影,或者说被人控制了心智。
东里宫.
这是怎么了?一进门我就感觉气氛不太对。
北宫,西门,东里坐在北面,雪狐皇一族坐在南面,而掌管祭祀的祭与竟西上座。
压抑,深沉的压抑。空气中满是悲伤与心酸的味道,不,还有一个女人的妒忌。
祭与长老手起,一道法印结于门上。
“念君,我问你话你答便是。不可多言。”
“我问你,你可知晓一年前的初八是与雷泽公子成婚?”
“知晓。”
“距离婚期两日时你不告而别,可有这件事?”
“有。”
“一切就说的通了。西门,还请你将虚无镜呈上来,让君儿姑娘看的明明白白。”
虚无镜?!
是夜.
我拉雷泽公子进入我的房间,正在缠绵之际,却发现东里掌门的肚兜却挂在了他的腰上。
我怒斥,骂他是负心汉,还逼迫他与东里掌门和离。
“君儿姑娘,虚无镜定真假,你拒绝了雷泽公子,暗地里却又……你抢了东里掌门的夫君,可知罪?”
这一定是有人想要陷害于我。我对于他们来说,除了心锁之事再无其他用途。天资愚笨,命格异数,让我平平安安的活了一十四年,还真是……特殊待遇。
“君儿在此之前想要问祭与长老一句话,长老可否如实回答?”
“大胆,你……”
“罢了,就让念君听的明明白白。”西门长者插嘴,示意祭与长老先不要生气。
“斗胆问一句,这虚无镜如何辨真假?”
“虚无镜中一片虚无,即是‘空’的状态,心思混浊之人,把心中事交与虚无镜便知。此时的‘空’相对弱化,‘浊’就显了出来。”
“泽儿, 你竟然……”做父亲的雷恒又是一拍桌子,道:“我们雪狐一族,一生只能炼制一块雪狐晶,心思澄明,讲究至真至纯。偏偏出了你这么一个败家子。”雷恒把气撒在儿子头上,开始数落。
“老夫管教不严,实在是让掌门见笑了。”
“令郎毁了小师妹的清白,难道雪狐皇一句见笑了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么?”西门长者满是讽刺。
“是,是……泽儿,你既然……那我看择日不如撞日,老夫让泽儿娶了东里掌门就是。”
“父亲,我……”一旁的雷泽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至于念君,证据已定,本应处死,念在为飘渺峰弟子,逐出飘渺。”
事实不清就想定罪,飘渺峰的风格原来如此。
我明白了。
“念君作为弟子,祭与长老对我如此宽恕已是大恩。只是……离开飘渺前我还要查证一样东西。”
“何物?”此时东里掌门倒是有了兴趣。
“念君知道东里掌门尤善制香,‘紫竹香’,‘清平调’‘水云居’等已经是驰骋六界,念君羡慕,却终日都学不来。直到今日,我才发现我的香和东里掌门的香相比较,还差了一味原料。”
“念君,事已至此你还在胡搅蛮缠。小心我……”祭与长老急不可耐。
“雪狐皇,雷泽公子。这味原料你们一闻便知,若小女子冤枉了二位则任凭处置。”
东里掌门尤爱青紫,不论是房中所饰之物还是身着佩戴之物,都和此种颜色有关。另外对竹子的喜爱也是出了奇。
幸亏是她这个小小的习惯,不然真的是无法脱身。
“诸位随我到竹林一看便知。”
紫竹调,紫竹林.
“紫竹,顾名思义。枝干呈现紫色。可令我想不通的是这一片的竹子竟然青紫褪去,成了白色。开始我想不通是为何,今日我看到了一个纸影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测。”
“妹妹,小心。”红光袭来,击退了我身旁的白光。
“念倾?!”东里掌门的眼中满是诧异。
“诸位请看。”哥哥一声凝气御剑,劈开了白色竹子。
仙魂绕?在场的人连忙封闭了自己的嗅觉。
这,这……
东里掌门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眸子狠狠地看向我。
“小师妹,可真有此事?”一旁的北宫长者追问道。众所周知,仙魂绕作为六界最烈*之首,药性刚烈,可让人三天内都……而这个谁也不敢乱用,就是妖界的小妖想要它困住情郎都要取天池水稀释,在加些可以缓解的药物调匀,并把解药准备好。
“虚无镜定真假,射晒出人的内心反应,况且我早与雷泽公子成亲,更何必用药来迷惑?”
“等一等。依我看,这三公子似要说出什么话来,不妨听一听三公子的辩解。”南荣长者靠近,手指银光在雷泽百汇上一闪。
“是这样,小的知道东里掌门如此尊贵,如神明一般,我更是不敢亵渎。我可以以雪狐一族的名誉进行保证,平生是素未做过这等事情,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
作为老爹,让儿子气的说不出话来,只得是训斥几声:“逆子,你……”
“光听三公子的辩证必然是不够的,不如我还是到东里师妹的房室里检查一下。”北宫长者提议道。
“北宫师兄,有师兄检查我的闺房不太好罢?”东里掌门的气势依旧咄咄逼人。
“北宫,小师妹可是师父在世时最宠爱的,东里师妹绝对不会干出这种事。你私自进入东里师妹的房中,如何对的起在九泉之下的师父?”西门长者也是毫不相让。
“泽儿……你……”正在他们师兄妹争执之时,三公子突然倒在了地上。
“在下自幼对医术略知一二,请掌门和师父允许我察看一番。”一言不发的念倾突然说话。
得到南荣长者和其他长者的准许之后,哥哥把三公子扶到紫竹调一间通风的厢房里。
哥哥他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