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
深夜,城市的霓虹绚烂多彩,仿佛一场夜色也是极尽阑珊,美得如梦似幻。
狗子带着我,我牵着十七,一人一狗一条鱼,行走在人流交织,略显拥挤的长街上,十分迷茫。
“我说狗大哥,你还能不能找到叶定稀了?”我揉着发酸的腿肚子。
三头犬回头瞪我,十分恶犬式得呲牙,“少说没用的话!你不是也没找到嘛!”
“是……”
我一阵汗颜,望着四周围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心中万分悲凉。
呜呜呜~
早知道就问一问叶定稀家庭地址了,现在可好,该去哪儿找他呢?总不能在大街上随便拉着一个人问吧。
……
京市,华阳山90号。
这是位于半山腰上的联排别墅区,据说拥有这片土地的主人,也是这些别墅的设计师,他身份神秘,还很任性,半个山头上,总共建造了十二栋别墅,从外观上看,虽然差别并不明显,风格气派而高雅,但实际若能把这些别墅都走上一遍的人就会发现,其间构思巧妙,匠心独运,堪称建筑设计美学之中的极品。
12号别墅,是位于最高处的一栋,充分利用了地理位置的优势,山高远眺,风景独好,从风水上来说,这里也称得上是城里最好的地方。
别墅内部,实用面积大约六百平方,由地下、夹层、1楼、2楼、天台和上层天台组成,配备私家电梯,花园和车库,极尽奢华的同时,也充分合理得运用了所有空间,像是一个极其懂得享受的建筑和室内设计师,终其一生的杰作。
此刻,这位设计师却躺在主卧的墨蓝色真丝素面大床上,一动也不能动弹。
“白冰洋,你找来的这些黑藻泥到底有没有用啊?”一个清亮的女声问起。
那个叫白冰洋的,相信大家也都认识了,叶定稀身边的助理之一,与朱琰并称红白双绝,一个老道沉稳,心思深重,一个古灵精怪,甚至还……有点儿缺心眼。
现在,某个缺心眼的人就站在床边,底气不甚充足得哇啦乱叫。
“你懂什么啊!这可是我从妖界的集市上淘回来的好东西!驻颜养肤圣品,一般妖孽用了,最少能回归二百年青春好不啦!”白冰洋瞪了一眼旁边那个质疑自己的女孩。
女孩也是个好相貌的。
白皮肤,大长腿,身段可比得上现世的二三线女明星和名模,但气质要更清冷一些,瓜子脸,大眼睛,光洁的额头很是饱满,红唇一点,黑长柔顺的头发绾在脑后,是一个松松的发髻,慵懒却不显凌乱,简单的白衬衣,墨绿色及膝裙,腰间掐得很窄,仿佛一双手就能握住。
总体来说,是个标准的御姐风格。
“对妖孽用的东西,你也敢拿来给主君用!他是肉骨凡胎,不像你这妖怪皮糙肉厚!”女孩冷眼一勾,句句带着刺反驳回去。
白冰洋就急眼了,一撸袖子喊道,“哪里皮糙,哪里肉厚!你对妖怪有偏见!你这是种族歧视!!!”
“行了!”
一个黑袍如水墨似的从窗外飘进来,虽然看不清脸上表情,但那股冷冰冰的怒气,隔着好几米也能感受得到。
“白冰洋,花荃,你俩要吵要闹,去楼下院子里,别在这打扰主君休息。”
床上躺着的那个设计师,便是叶定稀本人,只不过此刻他正在熟睡,且身体上下除了头部之外,都被一种黑乎乎,还带着奇怪臭味的黑藻泥敷着,看起来很像是一块人形的,陈年的,哼哼(意会哈!)
白冰洋撇撇嘴,蛮不乐意,“琰哥,是花荃先惹我的!”
那个叫花荃的女孩,双手抱在胸前,仗着与白冰洋一般高的个头,眼皮懒懒得睨着他。
“怎么着?你要打一架?”
“不打,我打不过你。”
白冰洋就又怂了。
花荃是叶定稀身边为数不多的人类助理,负责他的生活琐事和配合朱琰处理一些经济上的事务,至于当初她是怎么
被这位大明星收归己用的,倒是没有人知道,只是她好像一点也不怕朱琰和白冰洋这两个妖族出身的高等妖怪,而且因为私下里的爱好都是与搏击、跆拳道一类相关,要说不用法力的搏斗,白冰洋从来只有任其宰割的份儿。
“要打过两天再打吧,主君现在伤势还没好,再把白冰洋打伤了,谁去面对媒体。”朱琰淡淡道。
叶定稀的下属们都知道,以往主君懒得出席某些会议和活动时,都是由白冰洋乔装打扮了代替他露脸,后来是主君去地府找媳妇儿了,白冰洋整整扮了大半年的叶定稀,台前台后,没谁能识破。
一方面,归功于朱琰和花荃这些人的配合,另一方面,也是白冰洋天生就是个无脸怪,随便对着叶定稀捏一捏自个儿的眉眼口鼻,五官上便能有**分的相似。
在不扮演叶定稀的时候,这货就照着动漫里的火爆角色捏脸,看起来很是怪异,但也不得不说,这家伙捏脸时总能抓住精髓,即便是再奇怪的动漫脸,也能有个三五分的相似,比如此刻,就是一张邪魅狂拽酷炫的……柯南脸。
听到朱琰这话,白冰洋又沾沾自喜了,叉着小腰故意朝花荃挤眉弄眼。
花荃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样子,正要转身下楼,又瞥见床上那位缓缓睁开了眼睛。
“主君,你醒啦!是不是饿了?要不要吃点什么?”她忙不迭得问。
作为一个生活助理,她可以自评100分,不怕骄傲的那种。
“好吵!”
叶定稀眼皮子颤了颤,好像是缓过劲儿来,先是闻到了什么刺鼻的臭味,皱了皱眉头,然后才看向朱琰那边,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自从他们离开树林,叶定稀就派了朱琰跟去地府那边,从里面几个打通了关系的鬼差那儿打听向东倾的消息。
这会儿,他突然回来,难道东倾出事了?
想着,叶定稀就挣扎着要坐起来,可胳膊往那床上一抻,突然感觉身下一阵黏糊糊、滑溜溜的,像是躺在了沼泽里。
“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