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刚才这只被扔上来,啃地面目全非,又很丑的猪蹄子,就是狗啃的了!
“狗大哥!你不能乱扔垃圾啦!”我叉着腰,底气很不足得抗议。
狗子睁开一丝眼缝,用一种酒足饭饱后的迷离眼神瞧着我,“那是本狗爷赏给你的!”
“……”
哼!
我一脸委屈,可又不敢招惹狗子,遂很窝里横得去掐了一把叶定稀胳膊上的嫩肉,心里惊叹:好嫩好嫩,像是一块水豆腐!
……
从浴室里出来时,花荃正等在外面。
她望着我,目光呆了一瞬,才有些不好意思似的笑了笑,“夫人,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没有没有,谢谢你,花荃。”
我低下头,上下将自己打量了一下,小心翼翼得轻声问,“我这裙子……合适吗?”
花荃又是一愣。
这睡袍是她目测夫人的身段之后,仔细去挑选的,因为房子里温度适中,所以大家都穿得轻薄,这藕粉色的真丝长裙同样也是薄薄的,很服帖而垂顺,正好能体现女性的曲线美,再加上……
她又偷偷打量夫人的身材,除了小蛮腰之外,其他地方也是恰到好处,前后都有料,这么好的身材,难道还藏着掖着不成?
“夫人,是不是不满意这睡袍?”
我听到花荃的问话,连忙摇头:“很好看,就是……我可能还不太习惯。”
花荃这才放下心来,勾起一丝清淡的笑意道:“慢慢就会习惯的,明天天亮之后,我会安排人再多准备几个夫人喜好的款式。”
“那就麻烦你了。”
我点头道谢,转身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
花荃没有跟过来,回头从另一边离开了房间。
她的确如叶定稀所说,是个清冷性子的女人,做事情干脆利落,方方面面都很周到。
卧室里,灯光被调整得很暗。
叶定稀坐在床上,倚着一个靠枕,从见到我进门的那一刻,眼神就暗暗沉了下来,带着几分狡黠,更多的是难以言说的意味。
我一阵心神恍
惚,顿时那股害臊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小东倾,过来。”他眼神一勾,一如在地府茅草小屋里时,同样的媚眼如丝,风华多姿。
我挪不开步子。
也不知怎的,从前在地府里,我胆大妄为的事情也没少做,与那叶定稀没羞没躁得处着也不少时日,亲亲抱抱更是如家常便饭,怎么会到了人间,我就像是个小家娘子似的,怎么也放不开了?
等了一会儿,叶定稀也隐约感觉奇怪了。
“东倾,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记着我刚添了一颗心的事情,担心我还没能适应。
其实这颗心好用得很。
“没有,我就是……好久没见你了,现在见了,又折服在你的盛世美颜之下。”
我笑着打哈哈,将放在小桌几上的礼品袋捧在怀里,朝着他献宝似的递过去,“喏,好不容易来一趟人间,给你买了个礼物,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叶定稀就乐了,他好像很喜欢听我插科打诨似的,嘴角抿着好看的弧度,拆开纸袋。
“里面是什么?”
他一边问,手指麻利得挑开了小盒上的绑绳,那盖子一揭开,一阵金色光晕在他脸上晃过,给他晃得仿佛呆住了。
“怎么……了?”我坐在床沿边上,纳闷得望着他。
叶定稀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抚上那笑得格外讨喜的大金猪牌,低垂着头,也不知是什么表情,可是那肩膀竟然极力隐忍似的颤抖了起来,抖啊抖,抖啊抖的……
“噗哈哈哈哈……”
他突然抱着那只金猪崽子在床上打滚,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
楼下。
以花荃为首的一众人人妖妖,俱是一愣。
“主君这是怎么了?”朱琰愣了愣,下意识得就往二楼楼梯的方向走。
花荃眼疾手快,一把搂住他的胳膊。
“你这是干嘛?”
“上去看看啊。”
“……”
花荃睨他一眼,“没谈过恋爱了是吧,听不出来主君那是高兴的
笑声?他和夫人正你侬我侬的,你上去算是怎么回事?”
一旁,白冰洋贼兮兮得笑。
“嘿嘿,我琰哥肯定是不懂的,在妖怪世界里,他就是个榆木,哪能懂了这些人世间的情情爱爱。”
某榆木脸色一沉。
……
一声脆响。
白冰洋鼻头被掰了下来。
“呜呜呜~琰哥,我错了……”大厅里只剩下了哇啦哇啦的哀嚎声。
地下,影音室里。
巨大的屏幕上正在播放着最近热门的古装大剧。
狗子的三颗头都看得眼泪汪汪,小黑豆似的鼻头不停地吸溜吸溜。
一旁,松软的大沙发里,像是刚刚泡了澡,穿着一身竹青色的袍子,清清爽爽得窝着抹眼泪。
他的脚边,黑绒地毯上,滚落了好些珍珠,圆润莹白。
“狗大哥,你听到楼上的动静了吗?”十七抽抽噎噎得问。
狗子头也没回,完全沉浸在刚才男女主角分别的悲恸之中,砸吧着嘴敷衍道:“你这孩子懂什么,孤男寡女,**的,我偶像又是龙风虎威,没有动静才是怪事。”
“哦。”
十七似懂非懂的,抽了一张纸巾,继续看起电视剧。
……
卧室里,我等叶定稀打完滚才脱去鞋,翻身爬进被窝里。
那家伙方才笑得天翻地覆的,眼泪花子都出来了,这会儿将那金猪好生收在了枕头下面,像是当宝贝似的藏着,然后才凑近过来与我亲近。
他也穿着滑溜溜料子的宽松衣裤,领口的扣子松开两颗,刚好能看见修长如白玉的颈部和精致深刻的锁骨,十分性感。
头顶的夜灯像是茅草小屋里的油灯,光线昏暗得恰到好处,笼罩着一室的静谧。
原先做鬼的时候,睡觉只不过是来打发漫长时光的闲趣,如今来了人间,再这样的氛围和柔软的床面上躺着,我竟然真的生出困意来。
叶定稀熟练得将我揽入怀中,下巴轻轻抵着我的头顶。
“困了就睡吧。”他轻声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