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白冰洋拔腿就冲了进去,看那脸上神情,竟然还有一丝兴奋!
厂房里,那位孟大长老一见这情势,顿时急火攻心,大手一挥,两个年轻人便朝着白冰洋扑了上前,可哪知还有几条藤蔓比他们更快,咻咻几声,像是几条毒蛇巨蟒从野林子里猛地窜出来。
白冰洋扭头看着身后,朱琰那家伙正住呼吸,一脸的不痛快,像是想要将这速速解决了赶紧离开。
可两个年轻人也不是好对付的,他们上蹿下跳,身轻如燕,一个还能攀在墙上不掉,四肢犹如壁虎一般紧贴着那灰白的水泥墙。
另一个也是个显妖性的,两只手那么一抖,变成了龙虾钳子,咔嚓咔嚓一通乱剪,把缠在他腰身下的藤条给断了。
原本以妖资和妖气来说,他们绝对不是朱白二人的对手,可是自从他们跟随了孟博侍奉,没少得到供着的那位给的好处,这邪气吸收之后,他们无论是敏捷程度还是力量增进飞速,所以现在就算是对阵两只高等级的妖怪,那也能有抗衡之力。
现场当即大乱,只听孟博一声怒喝:“叶定稀,竟然三番两次坏我们好事,我让你今天有命来,没命回!”
话音未落,他直接扔掉了拐杖,满身如同抽搐似的颤抖了几下,四肢裸露的皮肤突然生出密密麻麻的鳞片,也看不出是什么妖怪的显性特征。
但那双眼睛,却是红光闪烁,明显是受到邪气支配了。
“我和花荃来对付孟博,你去把狗大哥找出来。”叶定稀落下话,便带着花荃奔了过去。
我只能沿着墙边小心翼翼得往里面移动,一双眼睛到处乱看,可就是找不到三头犬在哪。
“狗大哥!”
“狗大哥你在哪啊!”
等我叫了几声,又贴着墙走到厂房里面,才突然听到一条狗兴高采烈得汪汪声。
“狗粮东倾,你来啦!”
狗子的声音从一排水管的角落底下发出来。
我赶紧跑过去,一把掀开了罩在上面的黑布,先检查狗子有没有变异,后来发现奶狗还是那奶狗的模样,眼神也依旧是那贱兮兮的眼神,这才松了口气。
“没变就好!”
“呜呜呜~狗粮东倾,本狗爷被关在这几天,你怎么才来啊!”狗子突然扒在笼子上朝我哀嚎起来。
我愣了一瞬,仿佛忘记了身后混乱的打斗,问道:“你意思,你真的是被他们绑架来的?”
“对啊……”
狗子抽抽搭搭得说着:“你们把狗爷我扔在商场里,害得我被那坏女人绑了来这臭烘烘的地方,实在是太惨了,呜哇哇啊~”
“……”
我瞧着他的眼神顿时冷漠下来,脸上写满了不相信三个字,狗大哥你可是地狱三头犬,上古第一魔兽啊!你说自己被一个花狸妖掳来我能信么我?
另一边。
爬在墙上的那年轻人已经被朱琰一藤条抽了下来。
白冰洋正骑在另一个小龙虾钳子的人身上,一脚踩住他的一只手,正对着虾仔的另一只钳子格外认真得研究。
“这造型很别致啊大兄弟。”
两个年轻人的哭嚎和求饶声撕心裂肺。
他们哪里知道自己抗衡的两只妖怪,是何等的实力,对付他们这俩半血统的人妖,多用一招都算是放水的。
至于叶定稀那边……
花荃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修炼者,她只擅长跆拳道这类现世的搏击术,对付那位本就是人妖之中的顶级强者,又加持着邪力的孟大长老极为吃力。
叶定稀因为在会展中心那一战,现在并没有彻底恢复体力,只能勉强与孟博打成平手。
见此,我连忙踢了一脚狗笼子。
“喂,狗大哥,你先别演了,去帮帮你偶像啊!”
阿勒?
狗子挤眉哭嚎的表情瞬间僵住,仿佛有些尴尬得眨了眨眼睛,然后两只小爪子掰开笼子侧边的两道铁棍,从里面一边挤出来,一边朝我龇牙咧嘴。
“狗爷我正演得起劲,你居然打断我的兴致,回头我再收拾你!”
说完,它突然一顿摩拳擦掌,低着黑乎乎的小狗头,嘴角裂出邪魅的弧度,“嘿嘿,狗爷饿了!”
呼~
快如闪电的黑旋风从我眼前刮过。
几乎只是两三个眨眼,狗子宛如一颗在厂房里弹射的黑泥丸子,无比精准得跳到孟博身后,张开大嘴嗷呜一口,直接要掉了那位大长老的半个身子。
然后……
被朱白制服的两个年轻人妖,也被他接二连三得张口吞下,那食速,基本就是风卷残云的极限版!
“太可怕了……”
白冰洋瞠目结舌,缩着脖子躲回朱琰身后,一双漫画里才有的大眼睛忽闪忽闪,满是惊恐之色。
“原来狗大哥这么彪悍啊!”
一旁,朱琰也仿佛被这种纯暴力输出的血腥场面震慑,眼神有些呆住。
唯独本狗粮十分淡定。
“见笑了啊各位。”我上前,仰着下巴与他们点头致意。
花荃偷偷问向叶定稀:“主君,孟博他们就这么被吃了,该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无妨。”
叶定稀回答。
反正谁敢来找麻烦,就让他冤有头债有主,自己去找这位地狱三头犬报仇就好了。
原本还斗得乱糟糟的场面,顿时鸦雀无声,一时之间这空旷的厂房里只剩下狗子嘎吱嘎吱嚼脆骨的声音,显得很是诡异。
它吃到差不多了,爪子伸进嘴里扣了扣,拔出两片状似龙虾壳的碎片,很是嫌弃得摇头。
“我就知道,这玩意儿塞牙缝。”
嘿嘿。
我一脸谄媚得凑过去,摸摸狗头:“狗大哥,想不到您宝刀未老啊!”
“刀?哪里有刀?”狗子扶着肚子,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叶定稀眼角轻轻一抽,下意识看向了厂房里那口大大的锅炉,走过来道:“这里还有一个家伙,看样子是要醒来了。”
呃?
我随着他的目光看去,那锅炉上面正咕噜咕噜得冒泡,满满的黑藻泥竟像被煮沸后滚腾的水,越来越激烈得飞溅四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