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女王又是神情一变,双眼蹭得闪亮,“你一定是我命中注定的爱人……我要和你,结婚!”
剧情变化太快令我措手不及只能以一个铃儿响叮当的姿势表演呆若木鸡。
“你让我娶你?”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才能问出这么一句完整的话来。
女王羞涩得低下头,王冠上的红宝石倒映着我一脸呆滞的傻相,我看到她轻轻点了点头。
原来她是……春心荡漾了?
我总算明白过来,顿时有了几分底气,且不说她将我掳了来是不是看上我英俊不凡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车见车爆胎的外表,现在这幅女人陷入恋爱之中才有的神情和做作姿态,我是一贯眼熟的。
“咳咳。”
我清了清嗓子,故意学着叶定稀一贯那种迷人又低沉的嗓音,“我已经有爱人了。”
关于爱情这一点,我还是个很严谨的女鬼,管他是男是女,我的立场不能有丝毫偏差。
女王抬起头来,眼神哀怨得望着我。
“你只能娶我,陪我在流离城里逍遥快活!”
我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条沉船里要啥没啥,一群穿着水手服cosplay水手的骷髅满地乱走,还有一帮来历不明,爱好特殊的掌柜卖着稀奇古怪的东西。
哪里逍遥,哪里快活了?
但不管怎样,这位女王现在的态度,应该是暂时不想弄死我了,只要我接下来不作死,大约还能拖延一阵子。
我思忖片刻,便抬起头来,目光严肃得盯着她。
“如果我答应娶你,你能不能放了我的伙伴?”
“不能。”
女王很干脆地拒绝,“流离城的规矩,几百年来不曾改变过,我能为你而破例,那是因为我喜欢你,但其他人的生死,与我无关,你……也不许再想他们!”
“那你就孤独寂寞去吧,我宁可死,也不娶你!”我一扭头,很傲娇得抬眼望天。
反正,这个油盐不进的女人是看上我了,情爱这种事,从来都是谁先动心谁就输,我这光杆女鬼想要与之一搏,就必须得捏着她心里的软,肉才行。
果然,看到我这宁死不屈的反应,女王流露出纠结的表情来。
大约她是真的不想再忍受几百年来日日夜夜的寂寞,但身为流离城的女王,她也有自己的原则和乐趣,现在轻易被打破了,这个地方将来会变成怎样,谁能预料?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啊,就是我的冤家!”
她伸手,戳了一下我的脸颊,娇嗔的语调又软又媚,十分勾人。
当时,我很清楚得记得,自己被吓得心口都哆嗦了,为何?幸好,这娘们戳的不是我的胸啊,否则……我该怎么解释我胸口的柔软微凸?虽然没有对面那位的傲然耸立,可身为女鬼最基本的外在辨识条件,我还是有的!
若她真的戳我胸口,我总不能告诉她,我最近在健身吧。
阿弥陀佛,老天保佑啊。
“咦,你的脸色怎么突然变得很难看……”女王盯着我,刚收回去的手又要抚摸过来。
我比她更快,侧身偏离她的手,皱着眉头道:“别总想趁机吃我豆腐!”
女王不禁尴尬一笑,“人家就这点小心思,都让你这冤家给看穿了呢!”
可不得看穿么,当年我在地府里,这都是我惯用的伎俩。
我心中默默翻了个白眼,继续板起脸来扮作霸道冷酷男鬼的模样。
“既然你们这流离城,是个做买卖,讲规矩的地方,那好,现在我来当掌柜,跟你做个买卖,若是能谈得了交易,咱们就谈,若是谈不了,你就弄死我,一了百了!”
见我态度强硬,女王十分为难,犹豫了好半天,才勉为其难得点点头:“你且说说看。”
有戏?!
我一见她松了口,自然缓和脸色,看着她的眼神也变得温柔起来,该给点甜头的时候,我也不会吝啬。
“呐,这可是你同意的啊
,现在我就是掌柜,我拿自己来与你做买卖,若你让我陪着你,条件就是要放了随我一起进入流离城的那些伙伴,一个都不能少得平安送出城去,否则,交易就谈不成!”
“这可不行!”
美色在前,女王还是保持了一丝理智,很有原则得继续拒绝我。
通常这种时候,若是换了我,大约也就没得什么定力可言,所以说,为何她是女王,而我是女鬼,地位悬殊的根本原因,还是一目了然的。
哎。
想到这些,我脸上已经十分精准得演绎出三分悲伤七分失望的表情来。
“看来女王大人还是不太懂我啊。”
呃?
女王目光呆呆得望着我,“冤家,你这又是什么意思啊?”
我又看了她一眼,“你想让我在这儿,永远的陪着你,就该知道,我想要将他们送出城去的真正心意,他们若是在流离城里死去,我会内疚,会痛苦,会遗憾一辈子,接下来的岁月里,我就没有办法全心全意得待你,关心你,喜欢你,宠爱你,只有放逐他们,让他们永远离开流离城,我才能了无遗憾,从今以后全心全意,只看着你,想着你,爱着你啊!”
被我手指勾住下巴的女王,脸颊悄悄染上一抹樱粉色,很是羞涩得偏开视线,娇嗔道:“冤家,你好坏啊,给人家灌迷汤!”
她一挥手,便转过身往舞台上跑,可刚走动两步,那双如丝媚眼又忍不住朝我勾一勾,暗送秋波,**浪荡。
我自然收到讯号,抬脚追上前去。
“是迷汤,也是蜜糖,若女王大人想要永远泡在我的蜜糖罐子里,大可好好考虑我们之间的交易。”
此刻,我也不着急了,一来,能拖延时间本就是我的初衷,也没指望真的能哄得女王五迷三道答应了我所谓的交易,二来,女王若真的答应,起码我也能先保得叶定稀他们顺利离开流离城,至于其他的,现在我也顾不上多想。
“好~”
女王斜倚着白绒皮草座椅,慵懒得把玩着鬓边的一缕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