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说。
冷汤冷面两兄弟的效率还是非常惊人的,大约也就是两个小时之后,他们就抱着十分虚弱的一条小黑狗出现在华阳山别墅前。
“姑姑,您确定是这儿吗?”
冷汤望着四周,似是有些疑惑。
我这会儿正尾巴疼,呲牙咧嘴得含泪点头:“就是这儿了,有什么问题吗?”
“很浓重的妖气。”冷面板着脸回答。
妖气?
我仰着狗脑袋举目四望,山头上除了那些油绿的大树,还有错落有致的独栋小院,也就是一些灰白灰白的晨雾啊。
难道说狗子的眼力不如鬼差?
“阿嚏!”我突然打了个大喷嚏。
这时,脑子里好像分裂出一个声音来:“好臭,这里好臭!”
我便反应过来,狗子眼神不好,鼻子灵敏,以往觉察到幻境异常也是会打几个喷嚏。
“你们把我放下来吧。”我与兄弟俩说道。
冷汤便小心翼翼将我放在地上。
我向两人道谢之后,便按照记忆里的方向朝着叶定稀家门前走去,也就刚刚走到他家的院子门前,突然感觉小腹一阵异样,仿佛身体某个部位传来涨涨的感觉……
“卧槽!”
该不是要撒尿了吧?!
我顿时一慌,几乎是出于身体本能得冲进院子左侧的一颗大树下。
“怎,怎么尿来着?”
往日里,狗子解决个人问题一向无所顾忌,我也是见到过的,与一般狗子无二,但问题我好歹也是个女鬼,实在有点翘不开腿啊……
正当我急得原地乱转,身体某部位憋得像是快要爆炸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被什么力量强行挤了一下。
眼前一闪。
我便感觉浑身像是要被撕裂似的疼痛,慌不择路就想着另一个方向撞了过去。
“滋啦~~~”
一阵酣畅淋漓的流水声,就在我的脚边响了起来。
“哇,憋死老子了,我说向东倾你有什么隐疾是不是,居然不让老子撒尿!”
狗子一边翘着腿,以一种极其不雅的姿势对准树根撒尿,一边很鄙夷得吐槽我。
此刻,我就附身在刚才找到的树干里,一动也不敢动,分外清晰得感受着脚边的潮湿……
等狗子尿完,舒服得打了个颤,他才又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愣在原地。
我有些心虚,急忙叫住他,“狗大哥,你忘了还有我啊!”
没有狗子寄生,我根本寸步难行!
可那家伙只是很别扭得回过头,看看自己摇动得非常笨拙,甚至有点不听使唤的尾巴,眼神无比凶狠得瞪我,“你对我的尾巴做了什么?”
完了。
我仿佛感受到来自死神的凝视。
……
“狗大哥……呜呜呜~别抛下我啊……狗大哥……”
我已经在院子里喊了一个多小时,连半根狗毛都没有喊出来。
狗子自从进了屋子里,就仿佛消失了似的,任凭我喊破了喉咙也没人搭理我。
就在我非常绝望,甚至忍不住已经要脱离树干,冒着一缕残魄被阳光灼烧掉的风险向前挪动的时候,突然看到了那扇双开合的黑色大门被缓缓推开。
然后,就是白冰洋那个中二少年探出一颗形似叶定稀的脑袋来。
要说起来,为什么我打第一眼就能知道他不是叶定稀呢?
虽然相似度极高,但举止神态还是稍有不同的,至少我家那家伙绝对不会趴在门边,眼睛滴溜溜向着四周张望一圈,然后才迈出一步,这种中二的动作,只有白冰洋才会做。
“白冰洋,我在这儿啊!”
我努力得挥动一根细竹竿似的树枝。
那家伙就看了过来,好生奇怪得盯着我所俯身的树看了半天,才很是迟疑得走向这边。
“夫人,您真的在里面啊?”
“对啊……呜呜呜~可算等到你了!”
我委屈得就要落下泪来,但这时白冰洋突然很嫌弃得看着树根处,“咦,怎么还有一泡狗屎?!”
“这……”
自然是狗子为了发泄愤怒的所作所为,要不是我必须附身,只怕它就要压着我的脑袋与狗屎来个亲密接触了。
“别说这个了,你怎么发现我的啊?”我有些心虚得转移话题。
白冰洋挠了挠后脑勺,咧嘴笑道:“哈哈哈,狗子喝醉了,说了几句梦话,还说夫人挂
在树上下不来,我以为他胡言乱语,但花荃非说可能是夫人也来了让我出来找一找。”
感恩,花荃还是心细如发啊。
“没想到,夫人您真的藏在树里了啊!”他后退一步,打量着树干,“这是您与主君新发明的情趣游戏吗?”
游你大爷!
“白冰洋啊,这事儿说来话长……”
我语重心长,言简意赅得将被夺舍一事解释了一番,然后道:“所以,现在没有寄生体,我哪儿也去不了,狗子把我扔在这儿就进屋了,我才只能眼巴巴等着你们来救援啊!”
“原来如此。”
白冰洋摸着下巴,眼神晶亮得思索着,“看来……真相只有一个!”
呃?!
“夺走夫人魂体的一定是那个指路娃娃!”白冰洋一脸笃定的样子。
我心中长叹了一口气,为什么出来找我的不是花荃,非得是这个戏精二号?
“白冰洋啊,谁夺舍这件事对我不重要,不对,也重要,只是眼下我得先进屋啊,你看要不你帮帮我?”
虽然很不想附身在这个白泥怪的身上,但除了他能移动到屋子里,还真没别的办法了。
好在这家伙虽然中二,但正经事儿上还是挺靠谱的。
我飞入他的身体里,便急急忙忙向着房子走去。
咔嚓。
我刚推开门进来,就看到熟悉的客厅,穿着一身黑色格纹套裙的花荃向着我走过来。
“找到夫人了吗?”她神色有些着急。
我点点头,张嘴就道:“花荃,是我啊……”
花荃就愣住了,那双明艳动人的眼眸很是疑惑得打量着我。
“我是东倾,附在白冰洋的身上。”
我有些无奈得解释。
花荃皱了皱眉,“真的假的?”
我心神疲惫,一只手无意识得搭在花荃的肩膀上,叹了口气,“是真的,我现在……”
还没等我说完,花荃就突然掰着我的胳膊来了个干脆利落的过肩摔,随着啪嗒一声,我四仰八叉得摔在地上,眼前一阵金星乱窜,还来不及张着嘴,便看到那彪悍的女人跨坐着压住我。
“白冰洋!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拿主君和夫人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