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我立马打断长老的话,很是惊讶的望着他:“您说……上古第一魔兽?”
长老看了看我,不明就里,但还是一脸认真得点头回答:“正是,那上古第一魔兽曾在数千年前称霸魔界,便是当代魔君也奈何不了它,后来它还跑去三十三天城之上为非作歹,把天宫搅得是天翻地覆,乌烟瘴气,见神吞神,见仙吞仙,多少天兵天将奋力抵抗,却都成了他腹中之食。”
狗子还有一段这么血腥恐怖的黑历史?!
我一时无法相信,自己在无间地狱里碰到的那条脏兮兮,臭烘烘,满身乱糟糟的丑狗,就是曾经为祸仙魔两界的霸道魔兽……
“那后来呢?”
“传言,当时天界大乱,天君也奈何不了那上古魔兽,只能去搬来救兵,也就是那位女神,他们一路从天界打到魔界,后来好像还打去了冥界,那时老朽还尚未出生,只是听族中长辈说,天地间异象频出,四海狂啸不断,直至突然有一日,异象齐齐消失,那位上古女神重新出现,魔兽却已经不知所踪。”
“长老所言,都是一些天界旧闻,不知这与如今的妖界有何关联。”叶定稀声音冷淡,手中那只剥得极为干净的虾也已经送到我的盘子里。
妖界长老神色间飞快闪过一丝尴尬,便又继续道:“此次抓捕那几个年轻妖灵时,老朽偶然得到消息,当年女神归于混沌之后,仙身分散,双目化作镇邪珠坠落人妖两界,那几个妖灵此次引发妖界暴动,便是要找出藏在妖界之中的镇邪珠,而且……似乎已经找到。”
听到最后一句话,叶定稀很明显得神色一凝,浑身散发着一股难以言诉的冷压,让人顿时压抑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此言当真?”他开口,声音也比刚才冷硬了许多。
长老很显然也感受到了他气场的变化,收起脸上的从容,格外严肃得点了点头,“老朽绝无虚言,只要叶先生能相助妖界抓回那几个妖灵,他们手中的镇邪珠,自当双手奉上!”
果然……好一份大礼啊!
我暗自吸溜了一下嘴角的口水,这事儿要真能成了,以后叶定
稀就不怕邪气侵袭了呀!
……
送走妖界长老,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
期间他又用了不少妖力,替叶定稀最后清除了一次体内的邪气,等他从温泉池里走出来,那满满一池子原本热气腾腾的水又成了冰凉凉的黑水,只是比昨日看起来,颜色没那么浓重。
“你感觉怎么样?”我陪着叶定稀在院子散步。
刚才长老出门的时候,他可是虚弱得必须靠着花荃搀扶才能上车,听说每一次使用净化之力,老者就要耗费百余年的妖力,为了能让叶定稀和朱琰‘报恩’,这个老精怪当真拼了。
“差不多恢复了。”
叶定稀站在一片蔷薇花藤前面,目眺远方,像是有什么心事。
我等了一会儿,还没看到他想要继续走的意思,便又问道:“刚才听你和长老说话,好像你对那位上古女神也很有了解,为何她会突然归于混沌呢?”
叶定稀握着我的手微微一僵,缓缓侧目看向我,眼光百般复杂,“你很好奇?”
那倒也不是。
毕竟我只是一个女鬼,对于三十三天城上面的事情,实在无感。
但我心里总有一种感觉,叶定稀每次提起那位女神的时候,神情总会变得有些不太自然。
“只是随意问问,你若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低下头去,掩饰自己说不出口的小情绪。
那家伙揉了揉我的头发,嘴角勾起一丝无奈的弧度。
“傻丫头,别胡思乱想,你想知道的,我总会告诉你,只是时间早晚罢了,你在地府几百年,应该也知道不管鬼神,诸天神佛,哪怕是天尊天帝,都有他们的大限之期吧?”
“这我知道。”
我点点头,脑海里第一个出现的身影便是那个坐在摇椅上,一脸惬意得品茶的老阎王。
那个老家伙,大限之期已在眼前了。
“你的意思是,那位女神也到了自己的大限之期,所以才会归于混沌?”我问道。
叶定稀眸子里,有一抹复杂的微光飞快闪过,他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开口,“并不是。”
啊?!
我顿时目瞪口呆。
他的神色比刚才凝重了不少,眉间紧蹙,“五千年前,天界发生了一件大事,牵连甚广,主谋者皆是位高权重之神,当时正是女神与上古第一魔兽战斗之后不久,她也被卷入纷争之中,最终未能保全自身。”
“竟然是因为这样啊……”
想不到天界那些至高无上的神仙,也会打架,而且那位女神刚打完地狱三头犬,恐怕正是神力薄弱之时,那些老家伙不就是柿子检软的捏么!
可怜那位女神,刚为了天界太平费心费力,回头就让几个神仙打得仙身都散了。
哎。
难怪叶定稀提起这事儿,情绪会如此反常。
大约是看到我愣神了一会儿,叶定稀轻轻捏了捏我的手心,有些担忧似的盯着我,“你怎么了?”
我笑了笑,心中不知为何泛起一丝苦涩,“有点可怜那位女神仙罢了。”
正在这个时候,屋檐下突然走出两个身影,其中一个正是在向我们挥手的花荃,而另外一个瞪大了眼睛,一脸仿佛看见鬼的表情的便是刚刚苏醒的……朱琰。
“主君,白冰洋,你们……”
他这会儿还虚弱着,站都站不稳,看到我俩手牵着手走过来,身形一晃,差点就要原地坐下。
难为这位平日里老帅老帅,气质高贵的老大叔,吓成这副模样。
我一个没忍住,捂着嘴噗嗤笑了出来。
一旁,搀扶着他的花荃也咯咯笑得花枝乱颤。
唯有叶定稀十分淡定,居然能绷住眉眼都不带颤动的,从头到脚先认真打量了一遍朱琰,“你没事了?”
“主,主君,我没事了,可是……”
朱琰看看他,又看看我,嘴皮嗫嚅着,仿佛在说:可是你是不是哪儿出问题了啊主君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