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放开!”
客厅内,突然像是疯了似的宁萌扑在我身上,却不是要杀我掐我,而是……扒我衣服!!!
那双血红的眼珠子,狠狠盯着我,仿佛随时要低下血来,任凭我怎么用力推开压在身上的女人,她竟是纹丝不动!
不过才对抗了几十秒,我那单薄的休闲卫衣已经被扯得像是被几双猫爪子划过,雪白平实的胸膛若隐若现。
绝对的力量面前,渣渣白的身体也太不抗造了啊!
“宁萌,你别扒了!我特么对女人没兴趣!”
关键时刻,我竭力一声大吼,还不忘蜷着身子尽力护住白冰洋的清白。
可身上的女人丝毫不为所动,蛮力得撕扯着衣服上的破洞,像是发泄着什么怨气仇恨,双目的血红越来越鲜亮,嘴里还不停地发出咕噜咕噜,像是倒吸口水的声音。
中邪,这娘们绝壁中邪了!
我以前就在老阎王藏书阁里看闲书的时候见到过,生者要是被妖魔邪祟附体,做一些极端或刺激的行为,就会发出咕噜咕噜宛如倒吸口水的声音,这种情况下,基本已经属于自我意识全无,根本唤不醒!
而且……他们的真正意识,应该是被困在了什么地方,如若不能冲破出来,就会失了人心人性,余生变得痴傻疯癫,甚至一辈子沉睡不醒。
“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宁萌喉咙里发出一串含糊不清的杂音,听起来就像是另外一个灵魂正在挣扎求饶。
对了,灵魂!
我那件纯白的帽衫已经被撕扯成碎片,零零散散像是随处乱扔的卫生纸,散在我身边,白冰洋的上身几乎**,光亮光亮得呈现在宁萌的眼前。
那女人这才从眼瞳中流露出了渴望,就好像猫见了鱼,狗见了骨头,她舔了舔干巴巴毫无血色的嘴唇,冲着我嘿嘿一笑。
“是你……勾引,是你……”
我特么借了白冰洋的身子,底线就是完璧归赵啊,宁萌这一笑,简直让我灵魂都颤抖了,哪还顾得上迟疑一秒,我直接卯足十成十的力气,
仰起头冲着她的大脑门撞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
我这一下撞得毫无章法逻辑,宁萌猝不及防,直接一个翻身就被我给压倒了,但也就是这一瞬间,我的一缕残魄也被撞了出来,硬生生挤进了宁萌的身子里。
嘎吱,嘎吱~
耳边传来像是老旧木车被推动的声音。
眼前一花再一闪,我睁开眼的时候,竟然并不如之前几次,能借用了宁萌的身子,而是……
在一片黑暗无光的空间里,四周仿佛是有墙的,可虚虚实实,总也看不清楚。
嘎吱声并未停止,缓慢而有规律得传来,让人不自觉得想起一个破旧牛车正走在山坡上的画面,可我举目四望,哪来的牛,哪来的车!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左前方暗处冒出一个身影,像是发现了我,撒腿狂奔而来!
“白先生!救我!!!”
那惊惶的呼喊,正是来自于宁萌!
我下意识就转了脚向,拔腿想飘,这女人是个“狼灭”啊,她在自我意识之中还想对我做啥,我这一缕残魄可是半点抵挡不了的!
可宁萌来得更快,我半截身子刚飘离地面几寸,人已经来到我的跟前,只是看到我,她却先后退了三大步,无比惊恐得瞪着我。
“你,你又是谁?!”
倒是忘了,我如今可没附在谁的身上,是实打实的向东倾啊!
“地府里的鬼差。”
我就板起脸来,一副官家的威严派头。
宁萌怔愣了一秒,瞬间激动得热泪盈眶,噗通一声就给我跪下了,“鬼差大人,您快把我带走吧!这里太可怕了!求求您了鬼差大人!呜呜呜~~您赶紧带走我啊!”
啊哈?
这一通跪地嚎哭的戏码,看的我是措手不及,一脸懵逼。
“宁萌,你到底是在耍我,还是在演戏啊?”
我极其认真得审视她那张哭到变形的脸,声音也变得更加严厉起来,“我可告诉
你啊,戏弄地府鬼差,罪加一等,去了阎罗殿可有你好受的!”
“呜呜~鬼差大人,我没有戏弄你啊!这里真的很可怕,求求你赶快把我带走啊!”
宁萌跪着挪上来,像是想抱我大腿,可我这半截透明的身子,她根本无从下手,只是匍匐着跪在我的脚边,像极了一个冰天雪地里好容易寻到了炭火的可怜人。
我用力按了按眉心,才将我那拧得快抽搐的眉头给展了展,又道:“行,既然你这样说,我再信你一次,你先说说看,你到底什么身份?”
“是,是……”
宁萌点头如捣蒜,慌慌张张回答:“我,本家姓魏,宁萌是徐总给我改的艺名,我其实不是什么徐总亲戚,也不是从国外表演专业深造回来的,我就是……是从农村考到京市上学的学生……”
听她这一番话,我后槽牙都咬紧了,“你跟我耍什么花板子呢!我问你到底是什么妖!”
妖??!
这个字,就像是一个惊雷在宁萌脚边炸响,她一下子弹起来,嗷呜一下就要往我怀里钻,可我就是个虚影,她这一扑,直接就以狗啃屎的姿势扑倒了。
“鬼差大人,呜呜~我,我被妖给抓了,她……她整天迷惑我,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她还把我困在这儿,让我看到那些可怕的画面……”
“你说,你不是妖?而是被另一个妖迷惑?”
我倏尔瞪圆眼珠子,感觉脑袋上一阵天雷滚滚,同时脑子里突然闪现了很多的画面,居民楼里,走廊上,窗台边,湖畔,石像前,那一幕幕如跑马灯似的在我面前来回亮起,唯有一个身影却仿佛定格了一般……
春夏?!
难不成她才是妖?!!!
这时,先前听着还不明确的声响,突然变得更加清晰起来。
嘎吱,嘎吱~
仿佛已经很靠近了,就在我们前方十几步远的位置。
宁萌一听到这声音,就跟谁把刀架在她脖子上似的,整个人都僵住了,紧绷的眼瞳死死盯着我们前面的一个方向,眼眶似是随时要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