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叶定稀表情更是僵硬起来,左手缓缓下滑,拽着被子的一角想往上拉,却被我眼疾手快,啪的一掌拍开。
“别动,很舒服的。”
叶定稀哭笑不得,“夫人,我现在已经很舒服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我摇头,一脸认真,手上的动作可没停下,“我都打听过了,人在长期处于疲惫状态下,身体也会跟着产生压力,这样揉一揉,按一按,捏一捏,就会缓解很多。”
说着,我便继续以十指按压他的腰部。
因为以前从来没有替别人按摩过,所以这些手上技法,还是傍晚的时候我在狗子身上先练习过好几遍的,只是那狗与人的身体构造到底不同,我也拿不准这么揉捏是不是管用。
另一边,叶定稀感受着腰部传来的阵阵刺痛,原本还残存的几分睡意已然荡然无存。
这卧房里被自家夫人‘精心’布置过一番,暖黄的壁灯调出最旖旎的亮度,一盏香薰灯飘出的气息更是最暧昧的玫瑰调,再加上先前催促自己洗澡时,夫人那副娇羞泛滥的模样。
他还以为……
呵呵。
想到这儿,叶定稀又不仅自嘲一笑,还能以为什么?光是看见白冰洋这张脸,还有感受到他冷冰冰的手指没轻没重得在自己腰间按压的力度,就已经让他什么旁的心思都没了。
不过,他那眸底竟是有一丢丢的小失落,毕竟这还是他家夫人第一次‘上道’!
也不知按摩了多久,我眼皮子渐渐沉了,一个哈欠连着一个哈欠打得没完,叶定稀的身子也不似先前那般僵硬,我想着,便是我那手艺起了效果,自是开心不已。
“困了,就快睡吧,明天一早还要去一禅寺呢。”叶定稀眼神柔柔得看过来。
我眯着眼恍惚点点头,顺势往他身旁一躺,刚想要入梦,便看到一个黑乎乎的小毛团子从床边呲溜钻了上来。
“怎么样?叶定稀,享受不?”它摇着尾巴,眼神激动得问道。
叶定稀偏了偏视线,从床下一路再看到它,才问道:“刚才,你一直在床下?”
“对啊!”
狗子继续摇尾巴,兴奋得两眼放光,“要不是我教这傻妞,她哪会给人按摩,我怕她手艺不好,特地留下来旁听指导,但看起来效果还不赖!”
“是,您教导有方。”
叶定稀起身,从善如流得穿好浴袍,特地将腰间的系带缠紧打结,这次连领口都护得严严实实,然后才翻身下床,从靠墙的柜子里翻出另一床被子。
“早些睡吧。”他抱着被子去了客厅,便听到那沙发传来轻微的响动。
这几天,但凡我与他在一个房间里睡觉,叶定稀总会很自觉得去沙发上,我听到沙发那边再没动静,便知道他是睡下了,便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狗大哥,睡吧!”
“我怎么感觉叶定稀好像有点不太高兴?”狗子一边原地卧下,一边嘀咕。
我睡意袭来,只呢喃似的回答:“不会啊,他都软了。”
“嗯。”
狗子这才合眼,“改天再传你两招试试。”
……
清晨,我困得双眼迷离,脚下颠三倒四得跟着叶定稀他们上了车。
狗子就缩在花荃怀里,呼噜声响个不停。
因为这次没有朱琰随行,开车的便成了叶定稀,他上车之后,故意将车窗打开了一些,等车子启动,那呼噜噜吹进来的凉气,就跟谁塞了一大把薄荷叶在我眼眶里,教我瞬间清醒过来。
我从后视镜里看过去,那家伙眼下竟然挂着淡淡两圈乌青,看起来有几分憔悴?!
“没休息好吗?”我扒着驾驶座后背凑过去,很贴心得问道。
一旁,花荃也跟着关心得看过来,皱了皱眉,“主君,昨晚熬夜了吗?”
“可能这两天压力太大,有些失眠了,等会儿去了一禅寺,找个寮房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叶定稀随意回答道。
失眠?
我又重新坐好,心里寻思着昨夜听到辗转反侧的声音,原来真的是叶定稀。
明明前两夜还睡得挺不错,怎的到了昨夜,就失眠了?
难道是我的按摩起了反效果?!
这么一寻思,我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了,便又凑过去,从花荃怀里捏起狗子的后颈肉,将他一把拎了过来。
狗子睁开朦朦胧胧的睡眼,一脸被人吵醒后的低气压,咬牙蹦出几个戾气深重的字,“你找死?”
“你昨天教我的法子,好像不管用啊!”我压低声音,比手画脚得指着叶定稀。
狗子这才懒洋洋得撑起身子,歪着小脑袋往叶定稀那边看了两眼,竟然也跟着‘咦’疑惑了一声。
“怎么看起来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什么是欲求不满?”我连忙问道。
狗子撇了撇嘴,似笑非笑,眸子里浮现的却是古怪的光亮,“这种事嘛,你真想知道?”
“咳咳。”
我还没来得及点头,就听到前排座椅上传来轻咳声,叶定稀从后视镜里看过来,因为没睡好,眉间的褶皱都隐约深了几分。
“狗大哥,算我求你,别再带歪了她。”
狗子就得意起来,咧嘴道:“嘿嘿,我的偶像也会有求我的时候,那好吧,本狗爷就继续睡觉啦!”
说完,他果断一扭身子,圆溜溜的屁股对着我,向下一趴,没过两秒,鼾声再起。
靠!
我在心里狠狠鄙视了一下这头没有原则的上古第一魔兽。
这时,花荃似乎发现了什么,疑惑得问:“主君,您是不是腰不太舒服?”
“腰?”
我下意识看过去,只见叶定稀靠着座椅背的姿势的确有些奇怪,不如往日那样放松,腰与椅之间还悬空着三两寸的距离。
“没事。”
叶定稀淡淡一笑,“昨晚夫人按摩之后,我感觉腰上放松了许多,所以今天坐姿也端正了。”
花荃眼神一闪,从车前座的箱子里拿出一个灰白格子的靠枕,递过去:“主君,要不还是垫着些吧,去一禅寺路远,开车久了肯定会累,就浪费了夫人一片苦心。”
叶定稀感激得看了花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