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花荃便拖家带口似的回来了。
还没进门便有一股熟悉的腥臭只往我鼻子里钻,瞬间勾起我一阵反胃。
“主君,夫人。”
花荃与我们打了招呼,便把手里端着的药碗放在课桌上,道:“时间刚好,夫人,可以趁热喝药了。”
一旁,云间抱着狗子,走到我跟前来,乌溜溜葡萄似的圆眼珠子很是疼惜得望着我,浮起的水光清透如镜。
“东倾姐姐,你一定很辛苦吧?花姐姐已经告诉我了,你每天都要喝这种药。”
我的一颗心,又泡进了蜜罐里,赶忙把那孩子搂紧在怀里,揉着他的小脑袋,“有了云间这句话,我就一点也不辛苦了!”
“有啥可辛苦的,辛苦的明明是本狗爷和偶像,整天臭烘烘的!”狗子歪着嘴抱怨。
我眼皮都没抬,直接拎起它的后颈肉用力一扔,准确无误得投入了叶定稀的怀里。
那家伙正坐在落地窗便的竹藤靠背椅上,像是在检查云间的作业,狗子一掉进它怀里,下意识就给摁住了,动作极其自然流畅。
“呜~呜~”
狗子龇牙扭了两下,就被那大掌按摩得爬了下去,舒服得只会咿咿呀呀了。
“这是莲子糖,新来的师兄做的,云间听说姐姐要来,特地留了一些,你喝了药,含上一颗就不苦了。”
小家伙从怀里摸出一个油纸包,揭开层层油纸,果然是几颗白胖白胖的莲子,外面裹了一层雪白的糖霜,闻着便是一股清甜的香气。
“谢谢云间。”
我笑眯眯收下他的心意,起身时脱开了白冰洋的身体飘到桌旁,端起那小碗便将药喝了下去,随后又赶快往嘴里塞了一颗莲子糖。
嗯,果然很甜!
身后,传来白冰洋的嗷嗷叫。
“夫人,人家的皮皮烂了啦!”
“好好说话。”
沉沉的声音从落地窗那边飘来。
白冰洋端端正正站着,委屈的小眼睛眨了眨,“夫人,长时间的暴晒,会让人体皮肤变红发热,过量紫外线让皮下微血管扩张,肌肤温度过高会加速成发炎反应……”
“好了。”
这次轮到我举起了求生的小爪子,“下次我一定会好好注意防晒,要不你让云间先带你找个地方泡一泡水吧?”
“白哥哥,我带你去!”
云间很懂事得走上来,牵着白冰洋的手,笑眯眯道:“最近寺院里新修了浴
堂,里面有一个大池子,泡着可舒服了!”
“我也去!”花荃突然道。
白冰洋缩了缩脖子,双手叠在胸前作掩护状,“我靠,花大姐,你想干嘛!”
“看着你。”
花荃翻了个白眼,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样子,“夫人不能在外面逗留太长的时间,你洗澡最容易忘时间,我得在旁边盯着。”
白冰洋撇撇嘴,一脸不情不愿不想答应,这时,叶定稀已经起身,将那只两眼迷蒙,软成黑泥似的狗子给了花荃,神情淡淡得吩咐,“你们都去吧,顺便把狗大哥也洗一洗。”
就这样,洗澡小分队就出发了,云间所住的寮房里重新只剩下我与叶定稀。
他就站在我面前,笑盈盈得打量我。
“不错,身型的轮廓比之前几次看起来更加清晰了。”
“你不嫌我臭?”
我有些心虚似的低下头。
其实身上那股味道,我自己是闻不到的,不过每日喝药时,我能闻到药的腥臭味,所以约等于也能猜到自己身上的气味。
叶定稀就笑道:“你当真这么在意?”
“本来是不在意的,还不是狗子那张坏嘴,整天里叨叨……”
话还没有说完,一阵温热的触感就贴上了我的唇。
叶定稀的睫毛,微翘而浓密,就在我眼下轻轻颤动着,仿佛随时要飞舞起来。
柔软的薄唇在我略微僵硬的唇瓣上辗转了一会儿,见我呆如木头似的毫无反应,这才缓缓抬起眼皮,那双眸浸了水似的通透,在他的眼珠子里我都能看到自己面颊微红,仿佛微醺似的娇羞模样。
“怎么,不是一直想要么?”他似笑非笑,半垂半睁的眼底,朦胧的光仿佛要将我给吸进去。
“我……唔……”
半个音刚从唇边挤出来,又被他给抢先吞了下去,顺便还用舌尖轻巧灵活得撬开了我的唇齿,这家伙有心‘调戏’我,逮着机会哪里还肯放过。
诚然,我这段日子的确是经常想要与他做这件事情。
寄生在白冰洋的身体里时,还经常趁着叶定稀在休息或睡觉时,用手指在他的鼻梁处轻轻滑下来,落到他柔软的薄唇上,再轻轻扫来扫去来玩耍。
我还以为他一直没发觉我这个小游戏呢。
现在看来,他一直在扮猪吃老虎!
这一吻,深深沉沉,等我迷迷蒙蒙再睁开眼的时候,自己的胳膊也不知怎的就勾在叶定稀的脖子上,
身子紧贴着他,软软的似是站立不稳。
那家伙的手掌就在我腰间流连着,轻揉慢捻,撩拨得我心口一片醺然。
好不容易,叶定稀才放开了我,额头轻贴,鼻尖磨蹭在一起。
“怎么,原来你不想要?”
低哑的声音一出口,我只感觉小心脏猛地跳了一下,浑身紧绷而僵硬,偷偷吸了吸气,才发出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的声音,“想要来着……”
那家伙就得逞似的轻笑,薄唇轻动,侧了些角度,翕张的薄唇便总能蹭到我的唇瓣,眼里一片深沉如浩瀚星海。
我推开他,调动全身鬼气才能作板脸状。
“你逗我?”
“没有。”
他后退一步,扶着自己的腰轻轻按摩着,故意夸张得叹了口气,“郁闷了一个晚上,现在总算解气了。”
说罢,就转身朝着云间那张炕床走去。
我在后面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瞬间飘过去,“喂!你居然是在报复我!亏我昨天晚上还辛辛苦苦给你按摩,你你你……过分!”
“哪是报复?”
他捉了我的手,顺势靠着被褥斜斜躺下,微微闭了眼才道:“东倾,我们是夫妻,当然要感同身受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