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耀激射!
鲤鱼精立即被震得倒飞出去,直楞楞砸到了埋头冲过来的灰头蝙蝠身上。
“哎哟哟!”
一声惨叫,那灰头蝙蝠就被莲青压在了地上,呲牙咧嘴得嚎着,一副痛极了的样子。
莲青更是脸色惨白,强行滚至一旁,手掌支撑着地面却怎么也站不起来,另一只手扶着胸口,嘴角渗出一缕殷红。
“你……”他正欲开口,却被叶定稀一个戾气深重的眼神慑退。
“你以为,这是镇邪珠的力量?”
叶定稀神色冷漠得抬起手,绝对的威压弥漫四周,便是连我也感觉到了一种无可抵抗的力量。
唰!
他的掌心里猝然冒起的橙红光焰,跳动得像是一颗活跃有力的心脏。
莲青眼中倒映着那火影,强行爬了起来,摇摇欲坠的身子晃了晃,才颤抖着道:“不,不是吗?”
“呵。”
叶定稀冷哼一声,鄙夷似的看过去,“愚昧至极。”
莲青瞳光一震,身子再次无力似的摔落下去,脸上尽是挫败之色,“怎么可能,镇邪珠,竟然不在你手里,我猜错了……”
这傻孩子,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他此刻出手,难不成是想着在此夺了镇邪珠,继续奉献给那位邪祟女子?
当真是执迷不悟啊!
一旁,叶定稀看向孟家长老,似有吩咐。
就在这时!
突然有一道灰黑的身影闪来,一把扯住了鲤鱼精的胳膊,喊道:“莲青哥哥,快逃!”
哗啦!
两道身影飞快冲到半空,孟家长老的捕妖网还没来得及撑开,那灰头蝙蝠就已经抓着鲤鱼精消失在重叠的妖瘴之中。
四周再次归于静寂。
这一切,不过两三个眨眼之间,速度太快,我竟一时间无法反应,直等听到孟家长老捶胸顿足的懊悔叹息,才像是惊醒似的看向了叶定稀。
“这,他们跑了,我们该怎么办……”
叶定稀眉头紧锁,似乎也没料想到那怂包小蝙蝠竟然
会在这关键时刻激发逃生本能,带着鲤鱼精彻底消失在我们眼前。
它们到底是妖族,自然比我们更能适应这四周妖瘴,再加上鲤鱼精本就与碧天莲池同根同源,出入畅通无阻,他们想要离开这里,很容易!
“叶先生,此行已经失败,我们还是趁现在想办法离去,以免被妖族长老知道我们擅闯圣地,引发两界违和。”
叶定稀依旧没有开口。
他低沉着眉眼,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看向我们道:“没有鲤鱼精的血,我们无法按照来时的方法返回,为今之计,不如先在附近找一找藏身的邪祟,那鲤鱼精虽然被灰头蝙蝠救走,但它们应该不会马上离开碧天莲池,我们还有机会。”
“你怎么知道,它们不会马上离开?”我有些懵懂。
叶定稀唇角勾起一丝淡淡的弧度,道:“莲青似乎对那邪祟很忠诚。”
话音刚落,孟家长老反应过来,眼神一亮,“莲青一定会去找到对方,就算要逃,也会带着邪祟一起走。”
“言之有理啊!”
我用力点头,顿时燃起了信心!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依旧继续沿着青石板路往前走,那条长长的蜿蜒的,沿着山势而起的路仿佛没有尽头,头顶的妖瘴始终弥漫,好几次我都怀疑我们是不是在原地绕圈圈。
“叶定稀,我们已经走了多久了?”我有些虚弱得捶了捶酸胀的大腿。
叶定稀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抬头望了望四周,皱眉道:“应该有两个小时。”
一个时辰啊!
我顿时有些心疼白冰洋这两条大长腿了。
“叶夫人如果累了,要不我们先休息几分钟再动身?”孟家长老很是贴心道。
我扭头一看,那长老竟然脸不红气不喘的,根本不像是个老者,比起白冰洋这体力好了不止一点半点,我都有些怀疑,他们俩到底谁更年长!
“嗯,歇会吧。”
我抬手擦了一把额上的汗珠,看着叶定稀正要走过来,突然神色一凝。
呼啦~呼啦~
高空,仿佛有风一阵接着一阵得从我们头顶卷过。
浓重的妖气如浪翻涌而来,伴随着宛如闪电般乍现的冷光,还有一声声禽类尖利的惊啸。
孟家长老的神色倏然惊变!
“不好!是守卫碧天莲池的光杆赤鸟!它们发现我们的行踪了!”
叶定稀脸上飞快闪过一抹凝重之色,不待孟家长老再说话,已经抓住我的手,“快走!”
他掌心中的那团橙红光焰蹭的一下燃成更大的光球,火光逼退四周的妖瘴,将我们四周的路探照得更加清晰。
但饶是如此,我们也没能再跑出多远。
唳!!!
一声足以撕裂长空的惊叫。
我刚一仰头,就看到几十道深褐色的身影哗哗俯冲而来,落在我们四周,迅速堵截成一个大大的包围圈。
光杆赤鸟。
可飞行,身形类人,深褐色的皱皮紧贴着骨头,远看更像是一具干瘪的人形骨架,双瞳漆黑,唇似喙微微凸起,身子两侧展开长长的翼骨,就像是横生的枯树枝,上面却没有半根羽毛。
它们以长矛为武器,据传,这种妖怪从生到死,永远不会离开妖族圣地。
咚咚!
长矛重重杵地的声音,那力量却如开山裂地一般,震得脚下土地剧烈颤动了起来。
正前方,体型比其他光杆赤鸟更大了一倍的妖怪,双目一瞠,凶戾异常。
“擅闯禁地,死!”
粗暴,野蛮的吼叫,引起一圈光杆赤鸟的呼应,嗷呜嗷呜的叫声化为一道道声浪震得妖瘴乱涌。
叶定稀站在原地,面容一肃,就见那橙红的火光从他的指尖向着手臂一寸寸燃起,眨眼间火焰已经燃遍全身,遍地火光弥漫一般朝着四周辐射扩散。
我的身子倏然发烫,就好像是一块冰瞬间靠近了一团火,下意识后退了两步,正撞上靠近过来的孟家长老。
“叶夫人,小心啊,这些守护妖不好对付。”
孟家长老虽是跟我说话,可视线却是如定格般注视着化为火人的叶定稀,仿佛惊奇,又仿佛见到了什么诡异玄妙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