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的计划的确大胆之极,连京城的老爷子也也被惊动了。
离开桑梅莹家,常宁刚走到十二楼自己的家门前,口袋里的寻呼机就震动起来。
看着那面显示的电话号码,打头的数字是零一零,不用看后面的一串数字,常宁就知道,一定是老爷子找他,对于他来说,伟大首都的意义,就是那里住着他的爷爷。
这就是通讯技术现代化的好处,不管躲到哪里,你都没有办法不让别人找到你,除非你放弃文明世界的生活方式。
常宁不敢怠慢,进屋就拿起电话拨号。
桑梅莹轻手轻脚地跟着进来,关门走过来,坐到常宁身边问,“给谁打电话啊?”
指了指茶几的寻呼机,常宁苦笑道:“老爷子找我,估计跟明天的省企归属谈判有关。”
果然,常宁猜得没错,电话通了以后,他刚说完问候的话,老爷子就问开了。
“小常,听说你的锦江市,想接收一批亏损的省属企业?”
宁瑞丰不紧不慢的说着每一个字,就象他平常讲话那样,听不出任何节奏的变化。
“是啊,爷爷,怎么了,您觉得有什么不妥吗?”无错不跳字。
宁瑞丰说道:“事情还没有开始,怎么可能进行评价呢,这不是唯物主义的态度嘛。”
“爷爷,目前在我们锦江的省属企业,一共有七家,有两家是盈利的,其他五家一直在亏损,去年的统计数字是这样的,一共有干部职工两万七千五百人,离退休干部职工八千七百人,去年总计亏损九千五百万元,我委托专家测算过,现有的计划经济条件下,这些企业还有一半的生产能力是闲置的,我们锦江市接收以后,只要与香港范氏集团公司和欧美特集团公司合作,保持这些企业百分之八十的开工率,就可以扭亏为盈。”
“哦……关于这方面,我不太懂,也不了解具体情况,作为代市长,你既然急切的想得到这些省属企业,肯定是有利可图嘛,你擅长为自己的部门谋利,对这点我深信不疑。”宁瑞丰说道。
常宁不好意思的笑道:“爷爷,您老人家一定心情不错,表扬的话里夹着讽刺,听得我无所适从那。”
“哼,你不来看我,怎么,连说都不让说了吗?”无错不跳字。
常宁陪起笑脸说道:“不敢,不敢,您老人家尽管批评,我洗耳恭听。”
说话不忘其他活儿,常宁搂过桑梅莹,忙里偷闲地在她的脸吻起来。
宁瑞丰继续说道:“小常,你应该知道,全国在即,姓社还是姓资的讨论,难以避免的要成为主要话题,你的职务,尤其是你的海外背景,在这个敏感时候接收省属企业,难免不让人产生联想。”
“我知道……爷爷,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无错不跳字。
“嗯,你问嘛。”
“嘿嘿,您老人家是全世界最了解我的,我做点实事还行,对政治的敏感性,就差了一点。”
“嗯,算你小子谦虚,还算是有点自知之明,你到底想问什么?”
常宁问道:“我听说,我听说在姓社还是姓资的问题,中央也有不同的思想认识,我想请教一下,您老人家是属于哪一边的?”
“你小子啥意思,什么这边那边的,都是党这一边的。”
常宁较起了真,“我说老爷子,我是您老人家的孙子,不管风云变幻,我起码,起码得站在您这一边,总不能和您背道而驰。”
“哈哈,你猜猜看。”
想了想,常宁说道:“听说当年领袖用八个字评价过您,稳而勿守,宁中瑞丰,我猜啊,在姓社还是姓资的问题,您是居中偏左的位置,象我接收省属企业这种试点工作,您老人基本还是支持的。”
宁瑞丰笑着说道:“哈哈,臭小子,算你还有点眼光……改革开放是大势所趋,人心所向,这是改革不了的,具体到你们锦江接收省属企业这件事,大都数人和我一样,态度基本一致,但大家关心的,是你拿到这些企业后怎么搞,是在所有权不变的情况下进行内部改革,还是让自己的家族公司乘机收购这些企业,或者是把它们改成外资控股的合资企业……”
“爷爷,您老人家放心,我没那么大的野心,就西江省乃至国内的投资环境,聪明人是不会拿钱当水漂扔的,那些省属企业,我既不会收购,也不会合资,我不想改变它们的所有制性质,我的目的就是让它们活起来,真正的为锦江市的发展服务。”
常宁没有想到,不过是将几家省属企业转交给下级政府管理,竟连久不问事的老爷子也关注起来,可见其中的压力和阻力是多么的强大,京城都能风吹草动,省里就更不用说了,在反对声中把这些省属企业捞过来,只能搞好不能搞坏,如果搞砸了,意味着自己在西江省的从政之路就到头了。
宁瑞丰笑着说道:“不说公事了,谈谈你的家事。”
常宁一听,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起来,“爷爷,您是说杨阳她妈的事。”
“不是那事还有什么事,杨疯子都骂到我头来喽。”宁瑞丰说道。
常宁苦笑着说道:“不管怎么说,杨阳她妈总是我的丈母娘么,杨老爷子总得给我这个孙女婿一点面子。”
宁瑞丰说道:“面子?你的面子就是你家那点钱,听说杨疯子在太行山搞扶贫的时候,两次拉着你赞助了一共一百五十万元,有这回事?”
“呵呵,那不是我应该做的么,不要说为了扶贫工作,就是拿去给他买酒喝,我也乐意。”
嗯了一声,宁瑞丰继续说道:“杨阳她妈的事,经过去了这么久,应该翻过去了嘛,你发现没有,为了杨阳妈妈的事,杨疯子是骂遍了所有能骂到的人,唯独没有骂你,这是为什么,你那个小脑袋瓜子还想不明白吗?”无错不跳字。
“哦,您是说,杨老爷子他,他又想打我钞票的主意?”常宁问道。
宁瑞丰笑道:“正是如此,我们这些老家伙啊,在春节茶话会凑在一起,商量着成立一个全国性的扶贫工作基金会,我挂了一个名誉会长的头衔,杨疯子可是常务付会长,你想啊,孙女婿是亿万富翁,要是不出点钱,他这个常务付会长老脸往哪儿搁,哈哈。”
原来如此啊,常宁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爷爷,出点钱倒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杨阳她妈的事,您老人家得帮我搞定了。”
“咦,怎么让我负责啊。”
常宁涎着脸说道:“老有所为么,您这名誉会长总不能沽名钓誉。”
宁瑞丰笑骂道:“臭小子,有你这么说话的嘛。”
“呵呵,这事就这么定了,老将出马,一个顶俩,爷爷,我等着您老人家胜利的消息啊。”
还没放下电话,常宁就感到大腿一阵疼痛。
原来,桑梅莹的手,在狠拧着他那条倒霉的大腿。
“呵呵,干嘛啊老婆,你想谋杀你亲爱的老公啊。”常宁乐呵着,一只手早就穿过桑梅莹的羊毛衫,抓住了她滚烫的玉峰,这里面什么阻隔也没有,一马平川,常宁迅速的占领了制高点。
“哟……”桑梅莹轻吟一声,抵挡不了常宁魔爪的袭击,不争气的身体一软,无力地瘫在了常宁的怀里。
常宁在思忖,要不要把穆玲玲掌握了他们私情的事告诉桑梅莹。
“老公……你,你刚才,刚才在我家……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做?”桑梅莹一边问着,一边双手在常宁身讨好着。
常宁嘿嘿的笑起来,“没啥没啥,我不就看咱好不容易在一起吃饭,想找点刺激嘛。”
“不对,一定有事。”
“真的没事,老婆,不许胡思乱想啊。”为了穆玲玲的幸福,常宁决定暂时保密,要是桑梅莹知道穆玲玲无意中偷听了她的电话,恼羞成怒,那麻烦就大了。
“小坏蛋……刚才,刚才都吓死我了……”桑梅莹埋怨了一句,也没再往别处想,和原来的交往不同,那是为了借常宁靠宁家这个靠山,而现在,她早把常宁当作了精神支柱,追求的是生活的快乐,自己的仕途问题,考虑得反而少了。
常宁坏坏地笑道:“你要是害怕,那就不要来偷人嘛。”桑梅莹扭着腰撒娇道:“谁偷人了,谁偷人人,你才偷人了呢。”常宁乐道:“互相偷,互相偷呗。”桑梅莹羞道:“我可没偷人。”常宁又笑,“老婆,何必呢,不会为你立贞洁牌坊的。”桑梅莹伸手拿住了常宁的兄弟,用力摇了摇,“我只是偷用了你的枪。”常宁一楞,随即爆笑不已,原来,他的枪已褪去枪衣了,“呵呵,说得有道理,不怕为小委常委嘛。”桑梅莹娇羞的笑着,“老公,拥有它,分享它,是我的荣幸。”常宁笑问:“就光用语言来表白吗?”无错不跳字。桑梅莹道:“请,请老公你明示。”常宁乐呵着,“教教你怎么做女人。”
说着,常宁伸出手,把桑梅莹的头按向了自己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