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兄刚夺舍成功,不抓紧时间适应这具躯体,恢复修为,急急忙忙把我们找来干嘛?”五人之中,身躯最为魁梧的那人开口道,声如洪钟,沉稳有力,显然走的是炼体一道。
那脸色苍白的少年,正是八日前被寇山一剑毁去肉身,又夺舍重生的地灵宗宗主孙景焕。
孙景焕沉声道:“我这么急着叫你们来,是因为有一份大机缘落入我们周国修行界。”
“哦?什么大机缘?”那身躯魁梧的中年汉子问道,另外三人也分外好奇,是什么机缘,让这地灵宗一宗之主这么急着将他们找来。
“你们可听闻七宗会武之事。”
一人道:“我门下有弟子远游前往凌霄宗,前两日才回到门内,因此山上之事,我都有了解。你说的可是那散修拔剑之事。”
孙景焕点了点头。
另一人道:“你方才说有一份大机缘,又提起此事,难道你知道那名散修的下落。”
孙景焕眼中涌出无穷杀意道:“我当然知道,因为他此时仍在周国境内,杀我爱子、毁我肉身的也是他。”
“什么!”另外四人齐齐震撼道。
那魁梧汉子道:“你确定没有搞错吧,我听闻那名散修身上不具灵力,只是肉身强横、剑术超凡,与七宗的真传弟子交手时也陷入一番苦战的,把他当作炼体一道的修炼者,也不过是在灵合境的层次而已,有何实力毁去你的肉身?”
魁梧汉子自身身为炼体的修行者,自然知晓炼体修行者对上练气修行者的优势与劣势,当双方都为同级时,炼体练气各有长短。
但当练气者境界高于炼体者时,炼体修者想要越阶取胜,却是难上加难,更何况是化神与灵合这样的宛如天堑般的境界差距。
哪怕孙景焕精研炼丹之术,对于打斗并不擅长,那也绝不可能被一个灵合境的炼体者击败。
孙景焕道:“如果仅仅靠他自己,当然没可能毁掉我的肉身,但若加上那把从未有人见识过威力的剑呢?我之所以确定他就是那名散修,一方面是因为他不具灵力、肉身强横,另一方面就是因为他手中那把剑,威力之大,竟可一剑将我本命法宝斩为两半。”
“那柄剑竟如此厉害。”魁梧汉子惊叹道。
孙景焕接着道:“我叫你们来此,就是因为这份机缘太大,我地灵宗无法吃下,我们必须联合起来,在消息传出去之前,将那人抓住。事成之后,我也不会对那柄剑有任何想法,我只要那枚天一品的青元丹。”
然后看向四人中最具威严、隐有皇者之象的那人,道:“你家老祖宗对于那柄剑应该很有想法吧,如果消息传出去,也只有他能将那柄剑保住。”
那人沉吟片刻,道:“回宫之后,我会立即将消息告知皇兄,若无意外,三日内可派遣各地暗探搜寻那人下落。”
另外三人也表示回去之后,立即让门下弟子暗中查探。
等到四人离去,仅余苍白少年独坐殿内,他的目光落在大殿中央的香炉上,袅袅轻烟自炉中升起。
少年面色阴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
寇山一路向南,行了八日,也未见半点人烟,四周反而越见荒芜。
这日远远看见一片山崖,崖高百丈,几乎垂直于地面。而令寇山兴奋的是,山崖顶隐约可见有建筑物存在。
他激动的来到崖下,但见崖壁光滑如镜,没有一丝凸起,根本无法攀援。好在崖壁顶部有藤蔓垂下,从上至下覆盖了大半山崖,最下处离地只有十来丈高。
寇山一跃而起,抓住藤蔓尾部,然后向上攀援,很快便来到山崖顶部。
崖顶是一片平地,杂草丛生,野树繁盛,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
寇山用剑劈开一条小径,向中心位置走去,行了半里,眼前出现一座破落道观,大门牌匾上的两字寇山认得,是清静二字。
他推开大门,大门发出吱呀的声音,打破了四周的宁静。
走进观中,院内倒是十分整洁,正对着大门的大殿内,立着一尊道君神像,神像前正盘坐着一人。
那人身穿蓝色道袍,乌黑亮泽的长发挽成一个简单的道髻,长发垂至腰部,头顶插着一支碧玉簪。
虽只是背影,整个人却散发出淡淡灵气。
“道长?”寇山开口道。
那人身形微动,而后转过身来,一张清雅秀丽的面庞呈现在寇山眼前,但见她明眸皓齿,肤白胜雪,更惹人注目的是她胸前的一对丰满,仿佛要将身上的道袍撑破似的。
此时她正一脸疑惑的打量着仍是不着片缕的寇山,但却没有露出半分女子的娇羞之态。
寇山被其胸前景观吓了一跳,道:“原来不是道长。”心下琢磨,女的道士该叫什么来着?
“你是何人?到我清静观所为何事?”
那道姑修长的双眉微皱,声音清脆悦耳,如山泉流响。
寇山道:“我在山间行了八日,一个人也没有遇见,看见这里有建筑物,便想过来问路。请问女道长,有没有见过两个女子经过附近。”
那道姑道:“我一直在观内静心修行,不曾注意外界。况且这远离人世间的深山中,又怎会有女子经过。”
寇山又道:“那请问女道长,这附近最近的城镇在哪里?”
那道姑道:“自我被师傅带入观中修行,便从未下过山。而我又来自很远的地方,因此离这里最近的城镇在哪里,我也不知。”
话落,道姑转过身去,闭上双眼,继续打坐修行,不再理会寇山。
寇山有些傻眼了,眼前这个女子,竟一直呆在这小小的山顶之上?
他无奈转身,正准备离去之时,数道青光从天而降,落入院内。
寇山看去,是三名身着同样样式玄青色道袍的年轻道士,年纪大约二十多岁,一人头顶玉冠,一人背负长剑,一人腰间挂着一个紫色的葫芦。
几名道士看到浑身赤裸的寇山,愣了一下,随后头顶玉冠那人大笑道:“哈哈,我们还道百冷道姑冰清玉洁,结果师尊死了不到半月,便偷来个汉子养在观内。”
背负长剑之人打量寇山躯体一眼,笑道:“这人躯体看来倒是不赖,但不知是否能满足的了她。”
腰间有一紫色葫芦的那人道:“我看啊,这小子迟早会被这天生媚骨淫体的荡货榨干。”
其余两人嘻笑起来,头顶玉冠之人道:“咱们师兄弟得救他一救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