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
万邦证券总经理办公室。
“管总,你说财政部会不会真的已经将保值贴补率定下了,现在外面可是传的沸沸扬扬,我们这一边已经有点人心惶惶了。”
说话的人是高天原,东北开发国际信托投资发展公司的总经理,也是万邦背后最大的支持者。
毕竟万邦的实力摆在那里,华国第一大证券公司。
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跟万邦合作,那在国内的金融市场可以说是万无一失。
高天原、高天野兄弟能够执掌东开发这种信托公司,自然不会是傻子,在国债合约刚上市的时候,就已经跟万邦达成了攻守同盟协议。
只不过,最近在各种渠道流传的消息让他颇感忧虑。
那些消息说的有鼻子有眼,甚至连价格和敲定时间都说的很详细,他不得不考虑万一是真的会产生怎么样的后果。
所以年还没过完,他就跟兄弟高天野一起赶到了魔都,不在管平生这里得到确定答案,他们是在是难以安心。
“高总,你也知道这几年国内通胀率一直居高不下吧,按照惯例,国债到现在的价格已经撑死,百分之八的补贴率,就算不下调也绝对不会再提高。
你有没有发现,上面财政上现在很吃力,很多地方需要的财政拨款都是一推再推,财政部怎么可能再拿出十几亿来贴补。”
“管总你的意思是?”
“我觉得,现在外面的消息来的很蹊跷,很有可能是多头背后的势力放的风声。
目的我估计,有人是想趁着过年的休市空档期制造恐慌,等开市后就可以将手里的筹码卖给被消息影响到的人。
比如你,是不是就在想一旦年后上调贴补率,那价格肯定要上到一个天价,最好趁机做多赚一把?”
一语惊醒梦中人。
高天原和高天野对望一眼,在恍然大悟的时候都看到了彼此的心惊。
可不是么。
他们操纵的几只股票不都是这样先把价格拉高,然后联合公司放出一些好消息,等着各路韭菜来接盘,他们就可以混在其中顺利走人。
怎么到了期货上,就没想到这茬呢。
还是经验不足啊。
“管总,你说的有道理,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已经算过了,132块,按照往年的补贴率和现在的基本面,323国债到这个地方已经撑死了,既然多头想出货,那我们就在这个位置狠狠狙击他们一把。”
“…”
“….”
“哈哈…..”
帝都,东城。
从十六岁考入华东理工,再到十九岁大商金融系毕业,程万宁在认识他的人眼里都一直是风云人物。
天才的头衔也一直伴随在他左右。
否则也不可能连续跳级,以如此年纪就完成了大学学业。
但这些,程万宁从来都没当回事。
在程万宁看来,书读了就是用的,光读书不会用再天才都没有任何的意义。
就像纸上谈兵,说的再犀利不拿到实战上,全部都是扯淡。
他的理想就是将所学所悟化作利剑,到他可以一展抱负的战场上饮尽敌人的鲜血,而这个战场就是金融市场。
也许一般人想要有所展示,哪怕是再天才也要经历无数的浮沉,毕竟以华国人口的基数,从来就不缺少天才。
君不见,在历史上被埋没的天才总是大于能够流芳百世的天才。
程万宁不同,有着父辈的关系在,从他就读金融学院那一天,他的理想就一定会实现。
在他刚毕业那一天,就直接进入了天魔星投资公司,更是在父亲程天星的力排众议下,直接掌握了天魔星投资公司一亿四千万资金的运作权。
天魔星总部会议室。
“小宁,你确定有把握?”
程万宁眼皮抬了抬,他轻蔑的看了一眼发话的人。
王君正,天魔星投资公司股东之一,也是跟着程天星打天下的元老之一。
哪怕王君正是天魔星元老之一,程万宁对他还是看不顺眼,在他刚进公司的时候,就这老家伙处处针对他。
现在他刚上任制定的第一份投资计划,王君正就有跳了出来,摆明了是在质疑他的能力不行。
“王叔,你在公司一年拿多少薪水?”
王君正一愣,他不明白程万宁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程万宁也不解释。
“你一年在公司不说其他福利,单是薪水每年是十二万,外交部驻非大使馆的一名外交官,每年的收入加上补贴是三千六百块。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王君正说不出话了,他质问程万宁,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罢了。
毕竟他一大把年纪的人,突然多出来这么一个顶头上司,心里难免会有些不适应。
但他没读过什么书,明知道程万宁是在解释公司即将执行的那个计划,却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来反驳。
“这说明财政上很缺钱,缺钱到连最基本的支出都在尽量控制。
既然财政上这么缺钱,你觉得对国债的补贴还能继续还会不会上调?每上调百分之一,可都是得要真金白银的,十亿还是二十亿?”
王君正本能的反驳道:“可是现在外面到处都在贴补率已经定下了,万一真定在148.5,那我们做空岂不是要出现很大的亏损。”
“王叔,你也活了一把年纪了,什么话听听就行了,怎么连这种没影没踪的消息你也信?你信不信我只用拿十万块钱,就能让八大胡同哪里的古董贩子把一个尿盆吹成皇帝御用的脸盆?
我看王叔你真的老了啊,什么事要多用用脑子再说。”
程万宁用手指了指脑门,不屑的回答道。
那万一呢?
王君正很想这么问。
只是王君正嘴里念念了好几次都没敢说出声,他到底也是活了一把年纪的人了,哪里会听不出程万宁话里的威胁。
他要是再敢出声,那恐怕立刻就会被程万宁从公司踢出去。
王君正扫了一眼会议室里的其他人,跟他一个时代的老人,一个个都低着头不敢吭声,那些新进来的年轻人,则一个个幸灾乐祸的看着他。
突然的,王君正意识到,他的时代已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