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王启年脸上得意的笑容,萧羽不动声色地微微一笑。
这个王启年,三言两语,就把费石绕了进去。
既然骰盅没出什么问题,里面感应灵气的机关定然也是完好无损的。
王启年若是真的做了手脚,灵气一个失控炸了骰盅,那为何其中的警报竟是一声不吭?
不光是费石,在场的所有人都想到了这一点,先前望向王启年怀疑的目光又再度变得迷惑了起来。
“老板,他说的对啊!”旁边一名伙计凑了上来,对着费石说道。
“对你奶奶个腿!”费石直接一巴掌把他呼了出去,没好气地冲着王启年喊道,“王启年,你可不要狡辩,定是你故意炸烂骰盅,前来搅局的。”
“你要非这么说,我也没什么办法。”王启年耸了耸肩,脸上满是无所谓,“公道自在人心,桌上这么多好汉,眼睛都是雪亮的,也不必我再多说些什么。”
费石眼角一跳,看着周围赌客都开始交头接耳,大都是觉得王启年说得在理。
因为内置着感应武修灵气的机关,过去这种骰盅爆炸的事情偶尔也会发生。
只不过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随着这种机关广泛应用于大大小小的赌坊,装置失灵发生爆炸的事情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
这是最基本的隐患和错误,似悦来赌坊这等规模的地方,本不应该出现这种过错。
“我说费老板啊,好好教教你手下的人,采购骰盅也是一门学问,你要是不懂,我可以教你的嘛!”
王启年腿一翘,两腿交叠互换了一个位置,又换了个姿势翘了个二郎腿,配合上他的一脸坏笑和不断抖动的脚尖,怎么看怎么一副欠打的模样。
悦来赌坊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众目睽睽之下,手下的招牌荷官手都被炸伤了,定是会让不少客人望而却步。
至少今天,悦来赌坊的生意不会再像往日那般红火。
费石不说话,只是盯着桌上骰子和骰盅的碎片脸色阴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羽悄悄打量着他,又看见费石身后的云火舞脸上除了疑惑和不解,还有一抹畏惧的神色。
那双不时看向费石的眼睛,当中满是惶恐之色。
“她在担心费石会惩罚她?”萧羽默然,仅仅是从这件事情上就可以看出来,费石平日里对待自己的这些个手下,是什么样子。
至少就云火舞而言,费石肯定对她十分不好。
至于怎么个不好法,只需看看云火舞暴露的穿着,就可以想象出一二。
“费老板,这把该怎么算啊?我可押了不少呢!”
“是啊费老板,我还指望这把让王启年输得脱裤子呢,这骰盅怎么就炸开了啊?”
“我倒是不一样,嘿嘿,我比较想看云火舞被王老板带走!”
周围的赌客们开始叫嚣起来,各自宣泄着自己的不满,吵吵闹闹的,像是嗡嗡乱叫的苍蝇。
费石听着这片嘈杂的嗡嗡声,只觉得脑袋都快要炸开,他怎么会想到,自家的赌局会出现这种疏漏?
“你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眼睛还在盯着桌上的狼藉,语气低沉而阴冷。
云火舞知道费石是在对自己说话,禁不住打了个冷战,缓缓说道:“我不知
道啊老板……我摇得好好的,突然就炸开了……”
啪!
费石突然扭身,抬手就是给了云火舞一个巴掌,口中厉喝:“贱人!还敢狡辩!”
这一巴掌打得极为沉重,云火舞白皙柔嫩的脸颊上瞬间出现一个红红的巴掌印,很快就高高肿起,全是淤血。
云火舞目中含泪,捂着自己的脸颊紧紧咬着嘴唇,竟是连一丝哭音都不敢发出。
“骰盅在你手里,你竟然告诉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费石依旧未曾看她,而是将目光往周围的一众赌客脸上扫了一圈。
无人敢与他对视,都是慌张地躲开目光。
悦来赌坊的老板发起飙来,即便不是对着他们,余威也依旧让他们有些惊吓。
最后他目光落在王启年身上,目光阴冷,张口说道:“诸位,这把就这么算,大家继续玩吧。”
悦来赌坊的老板狠狠抽了手下最为得意的招牌荷官一巴掌,说是就这么算,谁还敢再多说什么?
由始至终,他都没有往云火舞身上看上一眼。
王启年注视着他,冷笑道:“费老板真是好大的威风啊,连女人都打?佩服佩服,难怪我那麻将馆拼不过您的赌坊呢!”
费石脸上没有丝毫愧疚之色,淡淡说道:“她吃我的住我的,若不是我,她当年早就死在街上了!我现在打她一巴掌,怎么了?”
他把“怎么了”三个字咬得格外重,说着一把揪住云火舞的头发,将她按在赌桌上。
云火舞不敌他的力道,脑袋重重磕在桌面上,发出一声痛苦的身影。
她整个上身都被紧紧压在桌上,暴露出来的曲线令得在场的无数赌客都血脉偾张。
“你是不是觉得,这把自己稳赢了,能够把这个贱人赢走?”
费石死死按着云火舞的头颅,盯着王启年冷笑着说道,“只是可惜了,看来这个贱人舍不得我,或者说……看不上你王老板!”
王启年瞧着他这幅咄咄逼人的样子,不屑地嗤笑了一声,被按在桌上的云火舞此刻胸前景色更加波澜壮阔,然而他却丝毫没有兴趣看上一眼。
“费石,你这么对一个女人,还算是一个男人吗?”王启冷漠地嘲讽道。
费石哈哈大笑:“她是个女人?她就是我手下养得一条狗,我想怎么对她,就怎么对她!”
说完他狞笑着望了望周围,大声说道:“今天我费石高兴,悦来赌坊搞个活动,谁若是能在赌局里把赌资推到两万灵石,我手里的这条狗,就让他带回去玩一晚上!”
桌上的云火舞身子猛地颤抖了一下,两行清泪划过脸庞,却没有说话。
周围那些赌客本来还有些同情这个美丽的女子被费石这般蹂躏,心中责备这个费石怎得这般不知道怜香惜玉?
然而当他们听到费石说出在场的人有机会带走云火舞玩上一晚上的时候,小腹中瞬间窜起一团邪火,把脑中所有的同情遗憾都烧得干干净净!
费老板大气!
这是他们所有人脑中的想法。
只不过两万灵石的数目着实有些大,摆上赌桌还要冒着输得精光的风险,这些赌客开始细细打量着这个买卖的风险,目光在云火舞火辣的身材上扫来扫去,评估着她的价值。
此刻在这些
人的眼里,云火舞就是一件商品。
费老板将周围这些赌客的神情都望在眼里,发出得意的笑声。
他揪着云火舞头发的手更加用力,稍稍把她往上提起来一点,让人能够更加清晰地看到那旖旎的风景。
“王启年,你斗不过我的,我也不知道你从哪里整来的旁门左道,我只知道一件事,这盂兰街上,还没有人能斗得过我悦来赌坊!”
费石凝视着王启年,低声说道,接着发出得意的笑容。
赌具炸了又怎样?他手里的工具多的是,这悦来赌坊里的所有下属,都可以作为他敛财的工具!
王启年冷冷注视着他,不发一言。
费石又把目光移到身前的云火舞身上,从他这个角度俯视下去,云火舞纤细的腰身和浑圆的臀部尽收眼底,不禁心中一片火热。
他开始思索着把云火舞送出去之前,不如自己先爽一爽?
场面一片混乱,人人叫嚣着今晚要把云火舞赢回家去,扯着脖子望着被按在桌上的娇俏美人,贪婪的眼光恨不得在她那娇嫩的肌肤上剜下一块儿肉来!
悦来赌坊的生意,依然红红火火。
有人轻轻叹了一口气。
“放开她。”他说道。
这个声音不大,被周围的喧嚣掩盖下去,几乎根本听不到。
只有王启年露出愕然的表情,扭头朝着身后的萧羽看去,递过去一个“这样会暴露您身份”的焦急目光。
萧羽对王启年的提醒无动于衷,稍稍提高了一点音量,继续说道:“放开她。”
旁边有几个离得近的赌客疑惑地瞅了身旁这个年轻人的一眼,低声骂了句“神经病”,再度跟着周围的人一并叫嚣起来。
他们吵着,闹着,冲着大气的费老板起哄,让费石能不能先表演点助兴节目,让大伙瞧瞧货色。
谁来表演,当然是桌上的云火舞了。
谁是货物,当然也是她了。
费石面上得意大笑,言道“好说好说,只要诸位不吝啬手里的钱财放手一赌,只要运气一来,财富和美人可就全都有了!”
场中喧嚣再度达到了一个巅峰。
萧羽那与周遭喧嚣格格不入的声音似是也传进了云火舞耳中,她拼尽全力抬起脸庞,晶莹的泪水已经弄花了脸上的脂粉,望之滑稽而又可怜。
费石感受着手里的云火舞这般挣扎,不屑地嗤笑道:“贱人,还想逃不成?别白费力气了!”
云火舞这次却没有低头,倔强地扬起头颅,想看上对面那个年轻人一眼。
于是她看到那个年轻人缓缓吸了一口气。
这气息悠长,似是要把四方风云全部都吸进腹中。
萧羽不再说话,他抬手,落掌,拍在面前的赌桌上。
轰!
狂暴的灵气瞬间席卷了大半个悦来赌坊,萧羽周围的所有人都被狠狠弹开,王启年更是第一时间就闪身避让开来,坚硬的柳木赌桌直接从中裂开,被萧羽一掌拍成了两段!
整个赌坊的所有骰盅霎时一并发出刺耳的鸣叫,里面感应灵气的装置全部都被触发,在悦来赌坊中汇合成一串尖利的鸣音!
全场震惊,无人做声。
只剩下刺耳的鸣音还在不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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