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会了一下生生断续丹所带来的强劲生命力,萧羽长舒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上下每一寸血肉都充满了旺盛的生机。
“果然是名不虚传。”
他一声赞叹,对着赵漱石淡然一笑,“这枚生生断续丹算是我向先生借的,待我手上事情解决完,我亲自开炉为先生炼制一枚。”
这话听得赵漱石双目一亮,他倒是不是看中萧羽许诺的那枚生生断断续丹,而是注意到萧羽说出这番话时脸上平静而自信的表情。
萧羽竟然有信心炼制出三品中阶的丹药?他竟是一名炼丹师!
“萧小友还精通丹鼎之术?”赵漱石赞叹道,“真是真人不露相,恕在下眼拙了。”
“一点微末道行,上不得什么台面。”萧羽笑了笑,“但是三品高阶的丹药,还是可以尽力一试的。”
听得萧羽这般变相的承认,在赵漱石的眼中,这个年轻人的身价再度拔高了一筹。
“小姐的眼光,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犀利啊。”
他在心中腹诽道,埋头吃起碗中的宽面来。
即便是坐在街头摊贩出吃一碗普通的面条,他的仪态也是十分优雅,说是赏心悦目也不为过,展露出大族的规矩和风范。
面摊后的中年老板用眼神询问了一下萧羽要不要再换一碗,后者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萧小友是不是遇上了一些麻烦?”赵漱虽然仪态优雅,却吃得极快,转眼间就将一碗面一扫而空,“西区这边鱼龙混杂,是御日城内少有的混乱地带,你行事要小心才是。”
对于赵漱石的提醒,萧羽报以淡然一笑:“再小心有什么用?你不去找麻烦,麻烦总会找上你。”
他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低声说道:“得想个法子,给这个地方的人一个教训才是!”
赵漱石想了想,忽然面上一喜:“我在西区这边的人告诉我,明天晚上所有本地势力的首脑都会聚集在一起,召开他们的帮派大会。”
“帮派大会?”萧羽疑惑地问道,“这是干嘛?”
“想来是为了重新划分地盘势力吧。”赵漱石淡淡一笑,“西区虽然没什么规矩,却有一双无形的手在背后操纵着,那些帮会背后都有各自不同的势力,操控着他们争抢着这里的资源。”
“灵石赚多了,可供修炼的资源也就多了。”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那帮乌合之众斗了这么多年,每次到嘴的肥肉都沾着血腥。”
萧羽开始在心中思量,看来那个帮派大会表面上是各方首脑聚集在一起,其实就是背后的势力要洗牌重新组建格局的缘故。
他只要在这个大会上一鸣惊人,让西区的人知道雀圣麻将馆根本不是什么好咬的肥肉,日后自然不会有人再找上门来。
赵漱石看到萧羽这副若有所思的神情,笑着问道:“怎么?萧小友也有这个兴趣想去那帮派大会一瞻?”
“不瞒先生,我在西区这里开了一个类似赌坊一样的场所,想借着这个帮派大会告诉一些蠢货,少来找我的麻烦。”
听了萧羽的回答,赵漱石先是赞叹了一番他年少有为,竟然能在西区这种地方建立一方属于自己的产业。
接着赵漱石沉思了片刻,自信一笑:“既然如此,若是萧小友不嫌
弃,我愿与你一同前方,共赴这等西区盛会。”
闻听赵漱石愿意和自己一同前去,萧羽当然是喜上眉梢。
赵漱石出身赵家,本身实力虽然他看不透彻,但能受到小魔女赵轻眉的器重,想来定是只强不弱。
有他在背后,萧羽的信心和底气又是足了不少。
明晚的帮派大会,他志在必得!
心中雀跃,萧羽摸出灵石摆在桌上,招呼着赵漱石:“先生想不想打麻将?”
“麻将?这是何物?”赵漱石疑惑地问道,“还是说可是有人名曰‘麻将’?萧小友若是在这里有什么仇家,我定会献上绵薄之力。”
“先生随我去我那间麻将馆便知。”萧羽笑了笑,领着赵漱石离去。
避水金睛兽摇头晃脑,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身后。
“这麻将可是相当好玩,先生这般聪慧,搓上两圈就能上手。”萧羽兴致勃勃地说道。
“那可得请萧小友费心教导了。”赵漱石笑着说道,缓缓回头望了一眼。
面摊后面的中年摊主身形佝偻,面容被掩盖在腾腾蒸汽下,看不太真切。
却似有一个直勾勾的眼神射了过来,正盯着赵漱石。
再度深深地看了一眼,赵漱石嘴角翘了翘,转回了头去。
两人离去良久,忽然从路边摇摇晃晃走来一个老乞丐,一屁股坐在萧羽他们刚才坐过的位置上,脏手一挥就将桌上的两枚灵石揣进了怀中。
老乞丐打了个哈欠,不耐地说道:“西区最近不大太平啊,从外面来了不少人。”
面摊老板忙活着手上自己的事,没有讲话。
“只是赵家的一个打杂的而已,瞧把你吓得那样。”老乞丐不屑地嗤笑道。
面摊老板沉默了一会儿,张口说道:“就算他只是一个打杂的,可他也姓‘赵’。”
“他如果真的有胆子,刚才就会直接动手。”老乞丐掏了掏耳朵,满脸不屑,“算他聪明。”
面摊老板摇了摇头,看着老乞丐放荡不羁的行径,皱眉喝道:“我这做着面呢,你上别处掏去!”
老乞丐咧嘴一笑,目光穿过沸腾的整齐,直直落在面摊老板的双眼上。
“瞧瞧你现在的样子,还真把自己当成个卖面的了?”
他脸上虽然是在笑着,可语气却带着一股冷意。
面摊老板浑身轻轻颤抖了一下,没有说话,佝偻的背似乎又弯曲了一些。
“你想在这西区中苟延残喘,了度余生,我不拦着你。”老乞丐目光看向桌上那碗面被浸满了鲜血,淡淡说道,“可我要做什么事,你也不要想着来拦我!”
他冷哼一声,破烂的袖子一甩,摇晃着起身远去。
留下中年老板继续缩在面摊后面,面容掩在蒸汽后。
……
王启年坐在雀圣麻将馆中,小巧的玉牌在他指尖不断旋转跳跃。
在他身边,天狼子等三宗弟子人人都是面色焦急,坐立难安。
云火舞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恭敬地站在王启年身后,她现在的穿着再不像在悦来赌坊时那般暴露,而是一身洁白素衣,脸上的妆容也清新淡雅了许多。
“不
行,我要去找萧羽!”
天狼子从椅子上猛地起身,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你不能去!”王启年身形未动,却难道厉声喝道,“你现在去,只会拖累大人。”
“妈的!你看不起谁?”天狼子一双眼睛瞪着王启年,“老子好歹也是名武师,怎么会拖累萧羽!”
“你们都只有一重天的修为境界,像你们这般修为的人,黑虎帮总舵一抓一大把!”
王启年冷哼一声,手中的玉牌旋转得飞快。
“那萧羽连武师大关都还没有突破,岂不是更加危险?”莫洛担忧地说道,“他一个人,哪里能打得过黑虎帮那么多人?”
王启年轻叹一口气:“正是因为大人只有一个人,才能做到来去自如,他若是想脱身,没人能够拦得住他!你们若是鲁莽过去,反倒会让束手束脚。”
天狼子知道王启年说的不错,可他心中就是有些发堵。
“那你呢?你的修为可是达到了武师三重天,为什么不去帮萧羽一把?”
“我若是走了,谁来坐镇麻将馆?”王启年无奈地摇了摇头,耐着性子同天狼子解释道,“我们总得给大人把守好退路才是。”
“我看你就是贪生怕死!”天狼子已经被怒气冲昏了头脑,“你心里只想着捞钱,至于别的事情,你根本一概都不操心!”
这下可把王启年的火气引了出来,语气也开始变得不善:
“你敢说我前脚一走,你们后脚不会跟上?到时候咱们所有人都陷在黑虎帮的重围里面,那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那也比在这里当缩头乌龟要强!”天狼子梗着脖子吼道。
“莽夫之举!鲁莽只会害了大家!”王启年同样放声大喝,不甘示弱。
旁边几人看着这二人吵出了真火,赶忙凑了上去好生劝慰。
云火舞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按摩着王启年的胸膛,令得其中的郁结之气舒缓出来,唯唯诺诺地轻声劝道:“老板,别生气了,大家都是在关心……关心大老板啊。”
王启年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另一边莫洛也学着云火舞的样子伸出手掌在天狼子胸前一顿猛搓,嘴上还叫唤着:“少掌门你冷静一点,来来来,我给你做个大保健!”
天狼子脸色胀红,只觉得胸膛被莫洛又揉又搓,实属怪异,急忙一脚把莫洛踹开:“滚了!”
“唉,要是段姑娘还在这儿就好了。”
一只默不作声的梁豹忽然低声说了这么一句,霎时间麻将馆内一片安静,每个人都不发一言。
若是此时此刻段雨惜还在这里,以她武者六重天的高强修为,定是能让萧羽如虎添翼。
只是她不告而别,不知去了哪里,最后见过一面的人还是不甚相熟的王启年。
对于此事,萧羽从来都没有提过半句。
云火舞默默看着几人脸上或多或少的黯然之色,心中猜测着那位“段姑娘”究竟是何许人物,又跟自家大人有何关系?
外面忽然响起一阵嘈杂,接着是大门被踹开的声音。
就听见一个粗鄙的声音瓮声瓮气地哼道:“黑虎帮都来刮了波油水,咱们金龙帮,也不能落后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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