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雄主的角度,周瞻的做法并没有错。不能为我所用且已经产生了芥蒂的人才,杀了是最理想的结果,不然迟早是大敌。
大军杀超人,若超人想走,军队多半是追不上的。最好的办法是拖住他,困住他,然后用人命去堆。超人的武力值或许有单个士兵的一千倍,但毕竟都是人,耐力相当。常规武者战斗一个小时,超人也只能战斗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之后,超人也累,灵气也要枯竭。这个时候,超人的武力值会直线下降,等他的武力值降到一百以下,让以逸待劳的生力军围而攻之,就有极大的几率击杀超人。
韩冷采取的就是这种方式,想用大军围住皇甫缨的马车,却围而不杀,死死拖住高远风。高远风既然一怒而千里杀奔常山,为的就是皇甫缨,绝对不可能弃皇甫缨而走。
为了能围住皇甫缨,周瞻将王宫剩下的三位超人供奉和王室一位晋级超人的长辈,都请了出来,藏在韩冷军中。韩冷一吹哨,四位超人立即率同精锐,避开高远风和柳七的陷阵队,冲向皇甫缨那拖家带口的车队。
可惜,周瞻有雄主之心,却无雄主之力。在他的认知中,高家也只有四位超人,高远风,高成,祥妈和皇甫缨。皇甫缨已废,反成了累赘。己方四位超人再辅之以数万大军,怎么说都是十拿九稳的局面。
什么叫夜郎自大?这就是了。高远风拍卖仙书获得了几十万晶币,就觉得钱怎么都用不完了。周瞻未晋位超人之前,所有超人在他心里的概念都差不多,超级厉害。所以自己一旦也晋位超人,就心里膨胀,觉得天下任我行。
他哪里知道,高远风的个人武力远远超出他的想象。比他厉害无数倍的郭礼斌,都不敢轻视高远风。至于拥有的超人数量,郭礼斌也就是在高远风出发来常山之前的那天早上,双方差点起冲突的时候,因为两边的超人爆发出气势才有一个大致了解,至于周瞻,根本一无所知。
方式方法都正确,但用一千斤的力气,去抗一万斤的重量,结局可想而知。
韩冷惊恐地发现,高远风并未急着救援后方皇甫缨那群老弱,而是高速冲他杀来。他一吹哨,暴露了自己的位置。韩冷驱使大量军士竭力阻拦,而自己转身就逃。
这本是围杀超人的正确方式,可常规军队以前战过超人吗?没有。主将自己逃命,让士卒送死,极大地打击了军心战意。又有几人愿意豁出自己的命去保主将的命?主将身先士卒拼杀的时候,被激起了血气的士兵可能会。主将逃走的时候,大概就只有他自己的亲卫有点可能性。
加上陷阵的威力和周军一直以来对军神‘陷阵’战法的崇拜和敬畏,于是,周军的阻拦并不顽强。于是,高远风追赶韩冷的速度没受到多大迟滞。
韩冷奔逃中一回头,魂飞胆裂,高远风已经很近很近了,近的让他绝望。远眺战阵之外的另一个战圈,那里才有他的生之希望,若拿下了皇甫缨的话。
不看还好,一看,韩冷的心犹如掉进了冰窟。四位超人率领的两千精兵,居然被那些老弱杀得屁滚尿流。
那四位周瞻韩冷认知中的超级强者,在祥妈眼里,跟蝼蚁没什么不同。她不留手的话,不够她一个人杀的。让高成、吕奉、罗玉雪跟她神识共振,直接用神识就杀了两位。然后飞身而起,神识压制加超越对手无数倍的灵力,几招之内又斩一位。最后一位,在她手里也没坚持几分钟,就追着前面三位同伴去了地府。
那两千精兵,有吕奉罗玉雪这两位超人带着战力超越普通军队十倍以上的三百亲卫队,来回几趟绞杀,很快就去了一半。对于常规军队,一般死伤超过百分之三十,基本上就会崩溃。这两千人再是精悍,再是忠勇,面对让人绝望的超人,也只有死心的份。
超人完了,韩冷也被高远风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矛枭首。面对军神本就战意不强的周军,丢下数千具尸体,一哄而散。
高成除了跟祥妈神识共振了一次,一直没出手,始终在马车里守护着皇甫缨。
皇甫缨心里是甜的,像是回到少女时不得不任命之后的那段时间。可再甜也受不了高成的眼睛始终不离她脸庞的腻味,甚至有点恶寒。白了高成一眼,“风儿在外面厮杀诶,你怎么不去帮忙?”
高成脸上的骄傲和得意,像是雨后泉眼里的水,畅意满溢,堵都堵不住,“不用。风儿之能,超出你想象。你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功力吗?神府期。意外吧。你知道他从胎息晋位神府用了多久吗?······。”
两人终于找到了一个不尴尬且双方都有极大兴趣的话题,高成滔滔不绝,皇甫缨意弛神往。
不知过了多久,车帘一掀,高远风探进头来,“爷爷,奶奶,您们谈什么呢?这么专注,马车走半天了也没见你们有啥动静,我还以为你们睡着了呢?”
“呃?打完了?”皇甫缨愕然。
高远风笑道:“早打完了,我们现在进了铁马关,正在歇息。奶奶,我是来问问,铁马关有些士卒想跟您一起走,您看?”
皇甫缨顿即黯然。想了一会,兴致不高地说:“不招揽,不强求,也别许诺什么待遇,一切自愿。”
“哦。我知道了。”高远风点头,将头缩了回去。
高成有点不高兴,“你还在为周家考虑?”
皇甫缨叹了口气,“毕竟是多年君臣,留点余地吧。”突然反应过来,踢了高成一脚,“滚,你有什么资格吃陈年老醋。”
高成老脸一红,尴尬了。讪讪地逃避,“我去问问风儿今晚在哪里驻宿?”狼狈地钻出马车,留下皇甫缨在马车里嘻嘻地笑。笑着笑着,自己的老脸也浸染了红霞,弃周的颓丧慢慢消失。
然而,这种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十几天后,河西郡,心情因某人的出现而再次恶劣起来。
出现在队伍前面的,是周飞燕。
周飞燕追赶高远风步伐,一路过了鹰愁山口。她的洛都郡守之职并未撤销,所以进入齐地,算不得擅离职守。走到河西郡,不能再走了,再走就跟高远风一样,未奉旨而私自回都。
得知河西守将刘朔望被高远风射杀,周飞燕大为光火,高远风这是想干什么?叛周吗?
随后,常山的消息,接二连三地传来,周飞燕的火气也越来越大,好你个高远风,至于做得那么绝吗?大哥确实做得不对,但他也是在行使监国之责嘛。人谁无过,何况父王一出关,不久立即解除了他的监国职责,还罚他闭门思过了呀。姨奶奶不过是受了点委屈,做臣子的难道还能因此怨恨君王不成?你高远风倒好,将常山闹了底朝天,置大周的脸面于何地?
再接着,听说高远风斩杀禁军统领韩冷,屠杀周军无数,周飞燕彻底激怒了。我倒要看看,你高远风猖狂到什么地步?
周飞燕聚拢河西残军,横阵关前,铁青着脸,看着远来的车队。
高远风驱马上前,“飞燕,你这是干嘛?”
“干嘛?”周飞燕火冒三丈,“你不是能耐吗?横扫大周,过关斩将!来啊,来杀我啊。”
高远风平静地说:“你有没有弄清原委,就在这里乱嚷?我为什么这么做,难道你一点都不清楚?”
高远风没有当场翻脸,让周飞燕的火气稍微小了一些,“以前确实不清楚,现在知道得差不多了。但就算如此,你就认为你做的对啦?姨奶奶是受了委屈,还因此而失去了功力,可父王不是谴责了周粲吗?你还想怎么着?要父王低头认罪呀。那是君,知道什么是君吗?让一国之君低头,大周的脸面还要不要?
(本章未完,请翻页)
高远风,你也算是周家人了,这点轻重都分不清楚吗?还有,要不是你肆意妄为,做出那么多犯忌的事,周粲能怀疑姨奶奶吗?你自己惹的祸,到怪罪到别人头上。
你狠,你能耐,为这点小事,杀了刘朔望,杀了王坚,杀了白无忌,仍不收手,竟然杀了禁军统领韩冷,堂堂正七命,大周军中柱石一样的大将。你这是存心要毁了周国是吧?
高远风,就算你不把自己当周家人,你又置我于何地?假如我和姨奶奶之间,只能保留一个,告诉我,你选谁?”
周飞燕若不说最后这个假设,高远风或者还会耐心地跟周飞燕解释。这个假设一出口,高远风的脸立即沉了下来。
高远风声音转冷,“周飞燕,行了,呼,行了,我算明白了。
有那么个伪命题,妻子问丈夫,她跟婆婆一起掉水里,且只能救一个,先救谁。
若是有人问我,你知道我的答案吗?
我没有答案,直接将所谓的妻子一脚踢开。
为什么?既是夫妻,当共同建设这个家,共同维护这个家,一起为这个家奉献自己的力量。让这个家和谐,让这个家兴旺。
这个伪命题不是先救谁的问题,是出发点的问题。那个妻子在想什么,她没想为这个家出力,只知从这个家索取。婆婆落水,她理应竭力帮丈夫一起救助婆婆,却希望丈夫放弃婆婆而救她。如此自私自利,觉得全家都应该围着她转,这个家能好吗?
你的假设也不是选谁的问题,是定位问题。
我奶奶为大周出生入死,却无辜受辱,毕生的功力被废了不说,这么大年龄了居然还要遭受小人的刑讯。在你眼里,这只是一点小委屈。是不是她被廷尉府的人打死了,也是正常的?合法审讯嘛。”
高远风忽然提高音量,嘶吼起来,“但你父王低一下头,认一下错却是天大的事!我奶奶毕生的功力、功勋、为大周付出的血汗,甚至性命,竟然在你父王的面子面前微不足道。
周飞燕,你就这样认为?凭什么?儒家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吗?臣子就不是人,任打任杀,是君王的奴隶还是家畜?”
发泄了一通,高远风长出了一口气,“周飞燕,我不止一次跟你讲过我的意愿。我走出高家堡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不受人欺凌,是为了在乱世中守护自己的生命和尊严,进而守护我亲人的生命和尊严,不是卖身给别人做奴隶。
现在,我奶奶的生命和尊严受到侮辱和威胁,不管是谁,哪怕就是地府阎王的面子我都不给。我跟周昶说过,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杀韩冷算什么,周粲他必死。
还有,你一直说我是周家人。很对不起,我从来也没把自己当周家人。我以为我是娶你,原来在你的心中,不管是什么名义,我依然是入赘。
我现在明确告诉你,没可能的,永远也不可能。”
高远风的话,将周飞燕彻底打蒙了。这时候哪有心情去跟高远风讲道理,而且女人讲道理的时候本就不多,发疯一样嘶嚎,“谁要你给我的面子了?你那么能杀,来啊,杀啊,把我也杀了啊!”一夹战马,挥刀就冲高远风奔来,抡刀当头劈下。
双方都将两人的对话看作小两口吵架,所以都避得远远的。直到看到周飞燕忽然挥刀冲向高远风的时候,两边都来不及制止,唯有惊恐的喊叫。
周飞燕在气头上,丝毫没有留手,成丹期巅峰迸发出的火红色真气巨刀,触目惊心。
高远风也被激起了火气,一挥袖,就将周飞燕的真气巨刀击溃,随之将她手中的烈焰破空刀击飞。然后一掌拍下。以他的灵力强度,周飞燕哪有抗拒之力,被充溢空间的灵力禁锢,连动弹都困难,眼见连人带马就要被拍成肉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