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娴以命相逼,吓得一家人惊慌失措。
“别冲动,别冲动,娴娴,你先快把刀放下!”
“娴娴,有话慢慢说。你强人所难也无济于事啊。”
“不要啊,姨奶奶。”
“姨母,······”“姑奶奶,······”······。老老少少纷纷劝慰。
祥妈传音给高远风,“要不要救她?你两个舅爷爷只关注到她的匕首,但她真正的杀招是真气汇聚心脉。”
高远风摇摇头,“救不了的,皇甫娴其实很清楚大势之下回天无力,她已有死志。要想她暂时不死,除非我奶奶和两位舅爷爷答应她叛出璃凤,为周国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皇甫娴猩红着眼紧盯一言不发的皇甫缨,“缨姐,妹妹用这条命赔付你失去的功力,只求你帮帮瞻儿。”她坚定地认为,皇甫仁皇甫义不答应帮她,都是皇甫缨的缘故。
皇甫缨清冷地说:“娴娴,就算赔上我三家所有人的性命,也救不了周国。”
皇甫娴,“不试试怎么知道。”
“试试?”皇甫缨失望透顶,“周瞻上交兵权,做个闲散富贵王爷,大家都相安无事,有什么不好?就为了他不甘心,我三家老老少少几十口人,就要用性命去试试?”
皇甫娴尖叫,“不会死的,不会死的。我家瞻儿英明神武,怎么可能会败。”
所有人都苦笑,周瞻真要英明神武,会忌惮皇甫缨权力过大而下毒害皇甫缨?
皇甫缨坚定摇头,“若有一丝胜算还情有可原。为了你儿子几乎不存在的胜率,让我孙儿去送死。我绝对不会同意的。”
皇甫娴的眼神由祈求而渐变怨恨,“皇甫缨,不是你,周国能是现在这样吗?
不就是要报复我吗?我如你所愿,满意了吧?逼死了我,你能坐享清福吗?”手一动,匕首插向咽喉。
皇甫义皇甫仁飞速外放灵气,激射皇甫娴手腕的穴位和匕首。手僵匕首落,可是皇甫娴依然口喷鲜血向后栽倒。她自绝了心脉。
临死,皇甫娴的眼神狠毒地盯着皇甫缨,似乎死都不会放过皇甫缨,皇甫缨才是毁灭周国前途的罪魁祸首。
在众人的尖叫声中,皇甫仁皇甫义抢身上前扶住皇甫娴,伸手按住皇甫娴的穴位运气施救,可惜心脉彻底毁坏,神仙也救不回来。两兄弟哀痛地罢手,怔怔无言。
“奶奶!”高远风一声惊叫,一把扶住皇甫缨。
皇甫缨受不了打击,竟是晕过去了。一大家人又是一阵慌乱。
高成从高远风手里强行抱过皇甫缨,焦急地嘀咕,“缨缨,你可别干傻事啊。丢下我一个人怎么办?”手指颤悠悠地去探皇甫缨的脉搏。他忘了皇甫缨已失去功力,做不到自绝心脉。
高远风大声喊道:“欣姑姑,我的居室在哪?”说完拉着抱起了皇甫缨的高成,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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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史皇甫欣的脚步直奔国公府主起居楼,将一大家人都置于大厅不理。
本是一场欢欢喜喜的家宴,却闹得凄凄惨惨悲声一片。皇甫仁两兄弟相对无言。
石明阳却忽然站出来,“瑜儿,我们将老王后送去周馆。老人家肯定不愿继续留在这不忠不义之地。”
皇甫瑜黯然上前,抱起皇甫娴的遗体,凄惶向外走去。石明阳招呼一声皇甫承,冷冷地扫视皇甫家众人一眼,跟着出门。皇甫承悲悲戚戚地向外走,忘了自己还偷带了一人来国公府。
皇甫义皇甫仁悲伤之际,没空理会石明阳话语的不敬,任石明阳皇甫瑜送皇甫娴遗体去周国驻璃京馆舍。皇甫娴的丧事,确实只有在哪里办才合适。
高成抱着昏迷的皇甫缨,和高远风,祥妈一起,跟随皇甫欣的脚步,匆匆走进中院主楼。因为知道高远风一向的习惯,这里楼上楼下都没有安排任何侍者和侍女。
高成抱着皇甫缨上楼,突然回身对高远风说,“你奶奶只是昏迷,你就不用上来了。”而今皇甫缨在他心里,比高远风的地位更高。今日的局面,让高成对高远风有点怨气了。若不是为了高远风,皇甫缨不会落得如今这个结果。
高远风只好止步,让祥妈给高成一些滋养灵药,“爷爷,您别担心,奶奶不会有事的。”
高成复杂地看了高远风一眼,转身上楼。祥妈只好将药材交给皇甫欣,并告诉她用法。皇甫欣接过,跟着高成上楼去了。
楼下待客厅内,只留下心情不佳的高远风和祥妈。
“谁!”祥妈忽然厉声喝问,“给我出来。”一缕灵气,射向屏风后面。
“啊!”拓跋兰馨尖叫着从屏风后面窜了出来。
刚出来就被高远风揪住了脖子,“嗯?怎么是你?你鬼鬼祟祟地躲在这里干什么?”
“放开我,放开我。”拓跋兰馨手打脚踢,使劲挣扎。
高远风本就心情奇差,照着拓跋兰馨的屁股就是几巴掌。
几巴掌打得祥妈瞪大了眼睛,然后悄悄避出客厅。
拓跋兰馨呆呆地摸了摸痛疼的屁股,忽然发疯似的尖叫,“高远风,我跟你拼了。”张牙舞爪地胡乱攻击高远风。
高远风提着她的脖子手一伸,拓跋兰馨的手短够不着,像个乱四肢乱动的青蛙。
够不着高远风的身体,拓跋兰馨突然一把抱住高远风的手臂,也不管胸前的高耸被压扁,狠狠地一口咬住高远风的胳膊不放。
高远风气得又是几巴掌下去。
拓跋兰馨咬不动高远风的手臂,加上羞人的部位再次被打,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高远风吓了一跳,倒也不是怕,是担心吵着楼上的皇甫缨高成,连忙朝起居楼外面一窜,将拓跋兰馨放在院子里凉亭的凳子上,低声喝道:“不准哭。”
声音太严厉,吓得拓跋兰馨赶紧收声,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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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说:“你无耻,打人家屁······,那里。”
高远风冷哼,手一扬,“原来你喜欢打脸。”
拓跋兰馨双手一捂脸,“不能打脸,肿了不能见人的。你还是打那里吧。”
拓跋兰馨不经大脑的话让高远风一愣,“有病。我问你,你躲在我起居楼干啥?”
拓跋兰馨可怜兮兮地说:“我母皇让我来劝你不要掺和削藩大计。”
高远风没好气地说:“劝?你就躲在我起居楼里劝呀。瞎搅合。”
拓跋兰馨讪讪,“母皇又没交代我怎么劝。我在你卧室里躲了一会,半天不见你回来,就下了楼。谁知你们就回来了,还不止你一个人。”
“噗。”高远风差点没被口水呛死,“这就是你的妙招哇?”
拓跋兰馨不服气地说:“不好吗?你一回来,我就大吵大闹,然后跟皇甫承说非礼我,然后无奈地答应娶我。消息传出去,周家肯定就不会相信了咯。”
高远风无语,那么精明的拓跋长鹰在就养出这么个天真的女儿来。
“罗姐,把她送回,不,押回皇宫。”高远风不敢就这么将拓跋兰馨驱逐出国公府,万一有啥意外,无法对知道她来了国公府的拓跋长鹰交代。
“我不回去。你还没答应我不掺和削藩的事。”
“滚滚,我答应了。”高远风转身就走,只想离这个不正常的女疯子越远越好。
皇甫娴之死,震动璃京。
石明阳在周馆设灵堂予以祭奠。亲手书写一副挽联:天道不仁,漠视众生贪欲。忠义有缺,期盼人间纲常。
上联讽皇庭削藩,下联讽皇甫家兄妹无情。前来祭奠的宾客纷纷皱眉,大为不悦。作为半个主人的皇甫兄弟要求撤下这副挽联,但遭受坚定支持夫君的皇甫瑜反对,“心中无愧,何惧挽联。除非你们心里有鬼。”
皇甫义气得怒骂,“不孝之女。”
皇甫瑜振振有词,“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我已是石家人,当然唯夫命是从。何来不孝之说。”
第二天,好不容易缓和过来皇甫缨到灵堂祭奠妹妹,看到挽联心情更见抑郁。
高远风气得大骂,“石明阳,人间伪君子莫过于你。”
石明阳傲然而立,“你高远风不忠不孝,无情无义,有什么资格置评于我。你还有讲理的时候?不是一怒即提刀杀人吗?来吧。你能斩下我高贵的头颅,可你能斩断人间纲常吗?”
高远风冷笑,“想激我杀你?呵呵,杀你我怕污了我的刀。上次离开常山之后,我专门着人搜集了一下你们的信息,知道你们这些儒生,有些人已经近乎偏执狂,尤其是你这种自诩为天地立心,为圣贤传绝学,真实意图却是希图青史留名的伪君子。
想在我这里博得生前身后名?你想多了。不过你放心,一定会有人给你慷概赴死的机会,我确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