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金焕镰将盗风带回郡守府,送进御医的药房。
“我听胡卿家说今天可就是霓云楼惯常的传信日。要不要拦截她们的鹰信,金统领,你来决定。”花颂平郑重地说。
听说高远风跟雪莲教的关系很好,出巨资为自己的亲卫从霓云楼赎买侍妾。所以银桦对霓云楼会不会帮高远风传送情报很是拿不准。拦截霓云楼的信鹰,必将得罪霓云楼。
如果霓云楼真的帮助高远风,那么拦了也就拦了,霓云楼不敢说什么,因为这是插手燕域事务。若霓云楼跟高远风并没有合作关系,仅仅只是交易呢?银桦拦截了她们的信鹰就是大事了,雪莲教由此而报复银桦,后楚也没话可说。或者霓云楼不会因为一只信鹰而跟银桦翻脸,但很可能使得霓云楼真的出手帮助高远风。
金焕镰不敢擅自决断,先将盗风昨夜的举动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后来他拉着那女子的手就那么睡到天亮。若说这里面能传递什么消息的话,我到真是佩服他们了。
我估计,霓云楼,或者高远风,应该不敢合作。云轻雪被驱逐就是警告。高远风若还不知趣,那他是自寻死路。雪莲教之所以一而再地缠着高远风,应该是因为高远风人傻钱多。高远风在常山时,不就经常夜宿霓云楼吗?雪莲教穷啊,不然怎么可能让教中弟子从事如此贱业。”
狡猾的金焕镰没说拦不拦截霓云楼的信鹰,只是说出自己的观点。如此大事,他可不想背负责任。
“胡卿家你说呢?”花颂平转而闻讯胡庸的意见。
胡庸思索了一会,“霓云楼的信鹰,一般在午时放飞。我们等,等到午时。如果午时之前霓云楼放飞信鹰,那就拦截。如果准时,我觉得还是不拦为好。”
花颂平点头,“胡卿所言极是。”如果霓云楼要帮盗风传送信息,而盗风又是危在旦夕的状态,必然越快越好。如果不紧不慢一如既往地等到午时,多半救跟盗风无关。
霓云楼,接待盗风的那位叫风芸儿的弟子,因为同情和敬佩,催着主事寒雪尽早传信。寒雪的头脑或许是因为阴属性功力的缘故,也因为她毕竟担负着护卫众弟子安全的责任,冷静地对风芸儿说:“欲速则不达,不能急。非但不能提前放飞信鹰,而且今天还不能发送任何关于那人的消息,明天再说。我看那金焕镰的态度,那人应该死不了,不急着这一天的时间。”
数日之后,白桦江楼船上,看着匍匐在案前请罪的张德福,高远风苦恼地说:“起来吧,并非你之过,是我没重视。死者已矣,生者却不可放弃。这次牺牲的兄弟,有家眷的,加倍给以抚惜金,并安排好家眷的生活。被俘的,全力营救。”
张德福道:“臣遵旨,这就去安排。”
高远风觉得不应该只做甩手掌柜,而应该给以关注,问道:“张叔准备怎么做?”
张德福道:“属下探知银桦有一支使节队伍出使金煌。属下这就亲自去将他们的使节抓来,用以交换盗风等人。”
“可行。”高远风点头认可,“这样吧,毕竟是在金煌境内行事,为了万无一失,我让九叔帮你。”转头对钟九说:“九叔,你和古叔,童叔一起去。”
钟九道:“没必要都去吧?我跟张统领去就行。”
高远风摇头,“多去一点人为好,银桦不可小视。别担心我的安危,金笛雷闯虽然不会出手帮我击杀银桦超人,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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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允许别人随便靠近我。”
“那好吧。”有仙教子弟在,还有古十八和十几个超人卫士,何况高远风自己也是阴神期,想来银桦威胁不了高远风的安全。
钟九等人一走,高远风又对古十八和映雪说:“古叔,婶子,你们俩亲自去潜阳郡走一趟吧。露露面,让花颂平以为我们是自己探知的消息,免得牵连雪莲教。安全起见,把十四个控灵期亲卫也带去。”映雪只是养神期,还是前不久才由古十八引导晋级的,但有古十八这个阴神期,加上十四个控灵期,银桦想对付他们,恐怕要出动他们全国所有超人才有胜算。
古十八不干了,“少主,万一对方孤注一掷,集中全部超人拦杀您怎么办?”
高远风笑道:“那就最好。你们就有机会将银桦的三路大军和花颂平,统统击杀在潜阳郡。至于我,就算金笛雷闯他们不帮我,你觉得我那么傻,不知道跑吗?还是说银桦已经有了修士级别的高手?”
只要高远风不硬抗,愿意逃跑的话,古十八相信银桦超人绝对抓不住少主,因为他们再厉害,还能超得过愈子德去?
高远风道:“你们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带足人手,一路清扫过去,将所发现的铁卫,管他是狼卫还是影卫,杀他个一个不留。我要让廖平上岸,绕过银桦征南军驻地,从这里斜向杀往潜阳。哼哼,既然花颂平将第一战场选在那里,那就如他所愿。”
古十八夫妇领命而去。高远风又将廖平喊了进来,指点着地图对廖平说:“花颂平想诱敌深入,一举围歼我镇东军。我想,他布置在我征东军对面的征南军,大概只是虚张声势,其大部兵力应该已经悄悄去了潜阳。加上随着花颂下的两军,以及跟我镇东军对峙的银桦镇南军,合计近四路大军,确实有能力一口吞掉阻我镇东军。
既然如此,我们就顺着他的意思,将主战场设定在潜阳。你率部也分散潜往那里,各卫或各营单独行动,加强机动性。遇上敌军大部队,能避则避,能走则走。遇上差不多的小股队伍,我军战力应该不会弱于他们。
我另外命征东军周离,也采取这种方式,将征东军主力,也洒向那里。
别看我军只有三军,而银桦有四军,等你们到达战场的时候,吕奉罗玉雪应该赶到了他们的后路。懂了吧。”
廖平大笑,“陛下真是大手笔。哈哈,一郡之地,数十万大军混杂混战,有意思。臣遵旨!”
廖平走后,高远风书写了两封书信,分别发给征东军周离和镇东军郑有志。给周离的命令不用说,给郑有志的命令有点像胡乱指挥,要求郑有志一鼓作气,在二十天之内拿下潜阳郡。之所以指明二十天,是因为廖平周离的军队,大概在二十天左右会抵达战场。
思考了一会之后,高远风又提笔给拓跋啸写了一封信,只有一句话,“吾与花颂平欲会猎于潜阳,拓跋兄有兴趣乎?”
高远风没有自称为朕,一是他自己还没接受拓跋嵩的禅让,二是不想刺激拓跋啸。这封信是一个警告,意思是自己知道拓跋啸跟银桦必有勾连,如果敢参与战争的话,后果自负。
发出这封信之后,高远风招来游有余,坦率地说:“游将军,让船队在晚上靠岸。镇北军由此上岸。我们打起镇北军和我的旗号,将继续东进,你怕么?”
镇北军一走,游有余所谓的新编水军一部,只有一千余人,掌船可以,战斗的话,实在是势单力孤。游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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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担心地说:“陛下,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让镇北军下船。根据下游兄弟传过来的信息,银桦镇西军和征西军可都等在鹿角渡往上一百余里的黑风滩两岸啊。我们这点人,不是给人家送菜吗?”
高远风笑道:“我正是要亲自当诱饵,吸引他们来攻,然后廖平在出其不意地杀出,给他们一个意外惊喜。我就问你敢不敢跟我一起当诱饵。”游有余手下的鱼龙帮成员,高远风不敢保证有没有银桦的暗探,所以干脆给游有余一个假消息。
游有余犹犹豫豫地说:“既然陛下都敢,我有什么不敢的。”
高远风点头,“那就好。明天我们继续顺水而下,不过走慢一点,免得廖平跟不上。”
听说廖平会跟上,游有余心里终于有了一点底气。偏头看看帮高远风处理文书的金笛,游有余心里暗暗打气,陛下是仙教看重的燕域之主,一定会没事的。
高远风请金笛带着一帮女弟子帮忙处理文书,也是无奈。他没那个闲心,皇甫欣又不在身边。反正不是让金笛等人帮他杀人,后楚应该不会有意见。金笛倒是乐意之至,她们早就想帮高远风做一点事,但后楚叮嘱过他们不准在争霸战中表露倾向,所以感觉一直是白受的高远风的好处却无以回报。
游有余走后,金笛俏生生地说:“师尊,您真的单枪匹马去挑银桦大军呀?”
高远风摆摆手,“我以前没理会,现在看来称呼问题要解决一下。后楚既然跟你们说过不许站队,那么称呼上,他肯定也不乐意你们喊我师尊。我们年龄相近,要不都喊我高大哥吧。”
金笛是求之不得,“好呀好呀,以后我就喊你大哥了。”连姓都省了。喊大哥肯定更亲切,而且存在某种可能。
雷闯却坚决反对,“这怎么行,您本来就是我们实质上的师尊。凭良心说,您教我们的东西,比我们在法教师尊教的都多,而且更尽心尽力。”因为高远风需要每天都帮他们清除神识共振后不必要的无关记忆,使得高远风看起来教导他们特别勤恳。
高远风笑道:“尊重未必需要放在口头上。不想给我惹麻烦,就按我说的办。不想我辛苦,那你们就勤奋修炼,早日晋位超人中阶。
好了,不要纠结一个称呼了,虽然你们不能帮我杀人,但还是可以帮到我的。万一银桦超人来攻,我做个缩头乌龟,呆在你们的中间。难道银桦超人敢驱赶或攻击你们不成?”
雷闯吼道:“他们敢!要是那样,我们出手就名正言顺了。为了仙教的尊严,巡使大人绝对不会责怪我们的。可是师尊,您真的愿意受我们保护吗?”雷闯不相信高远风甘于当缩头乌龟。
高远风笑笑不语。
望海城白山皇宫议政殿,拓跋啸恨恨地将高远风的传书一撕两半,“敢威胁朕,朕偏要出兵协助银桦大帝。大宗马大人,你说呢?”
虽然群臣对拓跋啸和陈婧的私情心知肚明,但在公众场合,拓跋啸还是不好意思喊爱妃。
陈婧抱拳道:“陛下,自然要出兵,不然花颂平可能不会放过我们。不过,行军速度却不可过快。”
拓跋啸迟疑地说:“你是想坐山观虎斗?可你也说了,大帝会放过我们吗?”拓跋啸子啊骨子里已失去争霸的信心,自己将自己下意识地摆在了花颂平的下属位置上。
陈婧淡然地说:“没关系,花颂平要追究的话,我自有正当理由推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