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楚显然不高兴了,我和韩枫秋都只是曾经的精英弟子,而你一步登天成为核心弟子,你还看不起,这显然是看不起整个法教。你高远风自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吗?
韩枫秋到没想那么多,不解地问,“想多了是什么意思?”
高远风当然看到了后楚的表情,心道这人对法教倒是忠心。不过后楚高不高兴,高远风不太在乎,淡淡地说:“想多了的意思,是核心弟子看起来尊贵,其实也就是个名义而已,毕竟是弟子,不是长老。
呵呵,巡使大人,你觉得我应该感恩戴德是吧。我问你,你们历来的核心弟子是不是全部都成了教中高层,就没一个落选过,就没一个陨落过?
你们的核心弟子有多少?高层的权位又有几个?再回想一下,真正由核心补缺的,和由副宗主晋级补缺的,到底谁多谁少?
刚才韩大哥说任事长老很难功力突飞猛进,其实啊,功力的提升都是靠资源的。核心弟子的资源供应也不是无限的吧?既然你们都羡慕核心弟子的身份,那可能获得的资源要比你们多一点。但你想过没有,任事长老们所获取的资源,单单只有明面账目上的那一点吗?
你们有没有用某些手段获取私利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大多数人都不可能靠那点分配的资源过日子。这个灰色收入甚至是黑色收入,核心弟子是没有的。
核心弟子以后无法上位,应该是正常情况。不可能每个核心弟子都能顺利上位。若真的如此,我可以保证,你们法教远远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后楚固执地说:“我只知道,教中高层长老和教主副教主,以前都是核心弟子。”
高远风点头,“没错,这是一个资格,任职高层的资格。但也就只是一个资格而已,懂不懂?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虚幻的大饼,告诉我前途无量。
嘿嘿,法教就用这空口许诺,换我的仙术和翻译仙书的能力。到手的好处呢?你告诉我,在哪?核心弟子的那点资源,难道比我作为一国之君还多?
行了,核心弟子就是一个笑话。我是真不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别怪我把现实说得太残酷,如果你对法教高层有足够了解的话,好好回想一下,此时的高层,在他们上位之前,是我这种毫无背景的野小子,还是本就在教内根深蒂固的豪门?有一个不是豪门的,算我输。”
后楚和韩枫秋被说哑,真的一个个高层回想起来,脸色越来越差,竟是教中实权高层每一个其原来的背景都极其雄厚。
“不。”韩枫秋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四长老就是从贫寒崛起的。”
高远风还没说话,后楚就摇摇头,“四长老的岳父,是上一任器宗宗主。”
后楚凝视高远风,“你不想加入我教?”
高远风叹气道:“由得我吗?”
后楚无语,确实由不得高远风。历来掌权者都是一样,不为我所用,那就必毁之,不管其日后会不会与己为敌,因为存在那个可能,因为存在为敌对实力所用的可能。就为这可能,那就有杀错也不放过。什么大义公理,到阴间跟鬼说去。
后楚道:“既然你也知道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就别说什么丧气话。凭你的智慧和才能,我觉得你以后应该会有所作为。天亮之后,跟我一起去总坛。”
高远风摇头,“我虽然除此之外无路可走,但并不意味着我好欺。释放古十八之前,我是不会去法教的。就算去了,那也是一言不发,别想我拿出任何东西。而且从今天起,我不在引导金笛他们的神识共振,知道古十八安全前往燕域并传书与我确定为止。”
后楚脸色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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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逼我。”
高远风云淡风轻,“我就逼你。有本事,杀了我。”
“你!”后楚强忍怒气,“你如此要挟仙教,就不怕什么都得不到吗?”
高远风讥笑,“说得好像我能得到一样。吞并战是你们允准的,呵呵,打到现在,我好不容易建立了那么大帝国,你们一语就剥夺了,还要我感恩戴德。你傻还是我傻?
继续打下去啊,我保证我能轻取愈非,我也能保证我为世俗之主,能比愈非为法教提供更大的利益,也可以将仙术以及仙书的译读献给法教。怎么样?”
后楚摇头,“不能再打了,燕域超人死得够多的了。万一发生教派之战,单靠法教弟子是挡不住的。”
高远风忿忿地说:“那为什么是愈非而不是我?”
后楚无奈,“这是长老会的决议,我有什么办法?”
高远风,“你做不了主还说个屁。传书回去吧,把我的要求说清楚。首先,无条件放行古十八一行,其次,承风国策不可更改,不管是谁当皇帝。
我为了什么?我还不是为你法教在试行新法,试行真正的依法办事而不是依上位者的意愿办事?试试看这天下有没有可能公平公正,有天资者能否顺利成长?试试看贵族为什么一直都是贵族,他们到底哪里高人一等?贱民为什么永远都是贱民,如果有了不受欺凌的保障,他们会不会成为贵族?
你或者说我现在已经是贵族了,不不,我算什么贵族,你们一句话就可以将我打入地狱。可是你们不敢动愈非,为什么?不敢轻易取缔胡寒,为什么?不需要我说吧。
明明是欺负我没有背景,你还好意思认为我该受宠若惊。嘿嘿,嘿嘿嘿,哈哈哈哈,笑死人了。
贱命一条在这,不同意我的条件,免谈。”
韩枫秋也无语,不知该说什么。他同样出身不怎么样,对高远风的控诉自然有同情心。
高远风进一步打击后楚,“我的巡使大人,你知不知道,长此以往,不但国家是一家之私产,未来法教也会是某些人的私产。你的忧心,不该放在我这儿,去忧心法教的未来吧。”
话不投机,说不下去了。高远风吩咐冷剑铺床,说要休息了。这是公开的逐客。
第二天黎明,金笛看高远风一直没出来,就过来敲门。冷剑开门出来说公子还没起床。
金笛奇怪了,“不可能啊,师傅修炼向来是风雨无阻,从不间断。这都过了时间了,怎么会没起床。”说完就硬要往里面闯,大声喊道:“师傅,神识共振的时间到了。”
卧室里高远风回应道:“你们自己修炼吧,我不再跟你们神识共振了。”
金笛大急,“为什么呀?我们谁惹你生气了吗?”
高远风,“你们巡使大人不允许。”
金笛,“为什么呀?”
高远风,“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想知道,去问后楚去。”
金笛等人全是从法教内门弟子精选出来的,而且每个人都有一定的背景,只是或大或小而已,不然如此飞跃进阶的机会,也轮不到他们。雷闯等人在中燕敢砸法教钱行,就是因为本身也有背景。所以他们虽然尊重后楚的职位,但并不怕后楚这个人。
金笛回去一说,大多数弟子都莫名其妙,就如金笛喊的,为什么呀。没说的,找后楚去。闹闹哄哄地闯到后楚的居室,后楚内众弟子问得火起,“都给我滚!等教内传书。”
后楚不得不依从高远风,将他的要求传书教内。
日上三竿,高远风才懒洋洋地起床,草草地洗漱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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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二童子早就煮好的早餐。游游荡荡地带着二童出门,侍剑童子冷剑捧着他的湛卢,背上还背了一柄灵剑。侍书童子萧书捧着一个棋盘,上面两盒棋子。
高远风朝走过来的高虎喊道:“虎子呀,吩咐亲卫,去将所有围栏都拆了。以后啊,这里谁爱进就进,玉石谁爱挖就挖,免得某些超人巅峰稀里糊涂迷了路失踪了去,还找我要人。拆完之后你们随便晃荡,不过要小心迷路哈。
侍剑侍书,走,我们找一个清闲的地方练剑下棋去。那个巡使大人,最好派人跟来看着,万一我也迷了路,可别说我是故意跑路咯。”
他这一声喊,大家都云里雾里,这是个什么意思?
高虎不干了,“凭什么呀,这里是你的私产欸。”
高远风长叹道:“人家势大,谁跟**呀。谁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别说这小小的矿山,就是偌大一个帝国都是如此。算了,都是人家的。”
金笛也急了,“师傅,这里有好多的传书欸,你不处理?”
高远风,“都交给巡使大人吧。我无权看咯。”
说完,踱起八字步,带着二童,摇摇晃晃地上山。
后楚的脸色铁青。韩枫秋挠头。蔡森林等稀里糊涂。金笛雷闯等呆呆傻傻。高虎倒是赶紧呼喊亲卫们去拆路障和隔离栏。
这诡异的气氛一直持续了好些天。这日,法教长老会群情激愤。不少长老大骂高远风无法无天、狂悖忤逆。不严惩不足以维护仙教的威严。若人人都像他那样威胁仙教,仙教的尊严何在?又致仙教的教典于何处?万万不能开此先例。
大长老讥讽地说:“有人说有超人巅峰在旌山失踪。呵呵,后楚在传书里问,这是谁说的?能不能说说超人巅峰怎么会走到旌山那旮旯里去了?”
下面激愤的长老们瞬间就哑了。旌山不是战场,不是关卡,不是重镇,也不是交通要道,传出有晶矿之前也不是什么宝地,超人巅峰去哪干嘛?就算知道了哪里有晶矿,那就更不该去,因为不是法教派遣,去盗挖吗?
所有人都知道这中间有隐情。都不愿沾染污水,所以都不开腔了。
大长老倒是没有严查是谁说的,继续道:“古十八灵戒里的灵晶,高远风交代了出处,说是栗阴湖挖的。后楚认可了,你们有没有不认可的?”
依然是寂静无声。谁不认可的话,那你说是哪里来的?旌山吗?后楚带着一大帮人正在那里呢。
等了一会,大长老说:“既然能说清来处,古十八就放了吧。当然嘛,私带灵晶出境是不允许的。将灵晶留下,高远风来了以后还给他。听说他那个神识什么来着?哦神识共振需要大量灵晶。也是,那么人一起提升,岂能缺少灵晶。
数字给我记号咯,谁敢伸手,别怪我不将情面。”
负责关隘的长老共敬地拱手称是。
大长老又说,“承风新政嘛,我觉得也可以留着。听说这几年,东边可是富庶得很,上交的供奉,只多不少。高远风想出的富民强国,未必不可以继续试下去看看效果。
当然喏,君主还是愈非,高远风立即入教为精英弟子,不得干涉承风朝政。哦,不是承风,整个燕域都将改成大燕。东边那里,让愈非设道吧,分为数道。道内政事,用他们的廷议阁方式管理。嗯?”
众人拱手,“大长老说的是。”
中都,愈非大惊,“核心弟子?而且东三域保持廷议阁?”高远风硬抗仙旨,非但没受到惩处,堂堂仙教居然还会让步,是愈非坐立不安,“不行,此人绝不能留,不然我迟早都只是为他在做嫁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