馄饨皮薄,没几分钟就煮好一锅。老妪好心地问道:“小哥,你的同伴什么时候到,要是都盛出来可冷的快,冷了就不好吃了。要不我先帮你盛一碗,余下的暂时留在锅里。”
高远风笑道:“都盛,这五碗都是我的。您知道,练武之人食量大。麻烦老奶奶您再继续煮。”
老妪,“是吧。年轻人,你是太饿了吧。越饿可就要越注意,千万别撑坏了肚子。”手上的动作倒是不慢,麻利地将满满当当五大碗馄饨盛好,以为高远风后面真有同伴,必然也很饿,所以快速地继续往锅里下馄饨。
手脸都因寒冷和劳作而很粗造的小姑娘,将馄饨一碗一碗地给高远风端过来。端着端着,眼睛越瞪越大,因为在她一转身的功夫,高远风就吞下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端到第五碗,前面四个空碗已经整整齐齐地码好在桌子一侧。
小姑娘忍不住盯着高远风的肚子看,竟是一点都看不出鼓起来的迹象。
老奶奶自顾自地边叨叨边煮馄饨,没有留心这边,煮好了又盛装好。想着高远风的同伴来了就可以直接吃,不用饿等。
小姑娘就继续端,她想看看这个怪人究竟有多能吃。不知不觉,高远风连续吃下十五碗,将碗叠放在一侧等下一锅。小姑娘忍不住惊呼,“你是饕餮还是貔貅。”
老奶奶笑骂:“小鬟,胡说八道些什么,怎么能如此说客人呢?”
小鬟道:“奶奶,你看他······。”
这时有两个服饰较为华贵却衣衫不整、睡眼惺忪的公子哥而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情绪不佳地打断了小鬟,“老婆子,快给小爷们端两碗馄饨过来。啊呵呵,困死了。真是婊/子无情,还没睡醒就将人撵出来。小爷下次断不选流花那娘皮。”
另一位公子哥调笑道:“你这话也就每次被撵出来才说,等到下次去的时候,怕是有沦陷在她粉色的陷阱中了哦。”
先前那人龌龊地笑:“没办法呀,谁让她那小小的粉色陷阱如此**呢。”
越说越是不看入耳,老奶奶怕误了小鬟的耳朵,打断公子哥道:“您二位稍等,这是哪位客官的。我马上给你们煮。”
公子哥一拍桌子,“扯淡吧你,你那有五碗,才一位食客。怕老子不给钱吗?再跟老子磨蹭,老子还真不给你分文。小丫头,快给小爷端来。哟呵,刘兄,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在这吃馄饨了吧,怎么就没发现,这小丫头片子别看皮肤粗造,样貌还真不错。要是买回去好好将养将养,说不定是个水灵灵、粉嫩嫩的上佳玩物。”
老奶奶大惊失色。小姑娘怒目圆睁。高远风杀气一放,罩向两位纨绔。
两个纨绔忽然感到压力如山,艰难地抬头看向高远风,发现高远风眼里杀气凛然,顿时冷汗直冒。
高远风传音道:“若敢欺压贫弱,老子让会你们啃下自己的第三条腿。”杀气一收,对小鬟道:“小鬟妹妹,给他们一人端一碗过去,一银币一碗。余下三碗帮我端过来。呵呵,哥哥还没吃饱呢。”
两个公子哥吓得像鹌鹑一样索着脖子不敢出声。
小鬟看到高远风只是瞪了一眼,那两个坏蛋就不敢胡言乱语了,喜滋滋地帮先高远风端,断了三碗之后,再将余下两碗端给两个坏蛋,重重地放在矮桌上。
两个公子哥不敢有任何不满,连忙先拿出两枚银币递给小姑娘,再西里呼噜地飞速吃起了馄饨。
小姑娘看了看高远风。高远风点点头,小姑娘才收下银币。
老奶奶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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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递过来的银币,连忙叫道:“要不了这么多,六个铜子就够了。两位少爷,你们有零钱吗?老婆子才开张,找不开。”
两位公子哥嘴里还包着馄饨,含糊地说:“不用找,不用找。”馄饨都没吃完,仓惶离去。
“欸,欸,还你们钱。”老奶奶不敢收。
高远风也吃完最后三碗,笑道:“老奶奶,收着吧,就当是他们无礼的赔偿。小妹妹,这是我的饭钱。”拿出一枚金币一抛,准确地落到小姑娘面前。小姑娘一伸手,刚好接住。
老奶奶一惊,“使不得使不得。小哥,你这是给我招灾呀。”
高远风笑道:“既然您知道财不露白,怀璧其罪,还不赶紧藏起来。”说完起身就走。
一碗馄饨三铜币。一银币置换一百铜币,一金币置换一百银币。这一金币两银币,够老奶奶和小姑娘生活半年的了。老奶奶哪敢收如此‘巨额’的财富,追着高远风要还钱,不过把金银必紧攥在手心里不敢让别人看见,只是直呼,“小哥,使不得,使不得呀。”
她哪里追得上高远风,只听高远风喊道:“奶奶,我过些日子再来看你。”他是故意这样说的,说给前面仓惶而去的那两位听。
跟那两位也无仇无怨,高远风本来不准备把他们怎么样,但绕过一个街口,正走向另一条岔道的高远风忽然停下脚步,回身追向那两人,因为他听到那两人的抱怨,“该死的高远风,自己胡闹也就罢了,还到处宣扬什么扶贫助弱,导致无数蠢货跟着搞什么行侠仗义。奶奶的,这种人一多,小爷们活得还有什么趣味。
该,把自己搞死了吧。死得好,真要让他成了法教核心弟子,这天下岂不是到处乌烟瘴气的。”
高远风一惊,自己明明逃出来了,怎么说自己已经死了呢?看来这两个家伙知道些什么。
两位公子哥忽然感觉浑身发冷,一回头,看到高远风就在他们身后咫尺之处,大惊之下,快要哭出来了,跪地求饶,“大侠,我们真的从未欺压良善呐。刚才也只是口头上随便说说而已。饶命啊。”说着自抽嘴巴,“让你嘴贱,让你嘴贱。”
高远风感到好笑,看来不少人学自己行侠仗义,吓得这些纨绔们颤颤惊惊。也不知这是好是坏。
高远风的语气尽量温和,“别怕,我只是问你们一点事,不杀你们。”
二位连忙恭敬地回答,“您问,您问,我们绝对知无不言。”
高远风通过这二位,终于知道了时下的消息。他得知自己竟然昏迷了十几天。这些天里,法教已经传书天下,发布教主令,说是魔头叶鸣夺舍了自己,祸害了法教核心弟子高远风和不少法教长老,严令天下所有人追杀以高远风形象出现的巨魔‘叶鸣’。
此事不但燕域传遍,所以这小城中两个小富之家的公子哥都知道。就是他域,也收到了法教的传书。据说九大教都会派人进入燕域,帮助追杀‘叶鸣’。
“想得很美,我岂能让你如愿呐,张天兴!”高远风冷笑,立即明白了张天兴的处境,也猜到那天追杀自己导致叶老身殒的强大修士必是法教教主张天兴。
高远风一伸手,提起已经吓摊的两位公子哥,掠上一座高塔。塔顶无人,高远风安抚两人,“别怕,我只是请你们帮我办点事。只要你们老老实实,我绝不会伤害你们,还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高远风说真实情况是法教各派系之间互相争斗,都想自己独占高远风以便获得仙书仙术,彼此打得死伤惨重。是张天兴一系击杀了副教主向迩、元老余靖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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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长老常玄德等大批的修士。高远风则趁法教自相残杀之际逃出了法教的控制。什么巨魔叶鸣夺舍高远风之类,都是张天兴为了掩饰自己的罪恶而编造的。魔头死去了多年,怎么可能重生回来夺舍高远风?张天兴是为了发动天下人将高远风抓回去以便自己独占仙术。
高远风丢出两枚蓝晶,“好好给我宣传,这是给你们的奖励。你们应该知道,我们游侠最是看不惯这种明明作恶却一副大义凛然的伪君子。
宣传得好,我还会赏你们。要是不帮我宣传真相,嘿嘿,我迟早取你们的项上人头。”
话音一落,高远风已无影无踪。胆颤心惊的两人,心有余悸地互相看了看,贪婪地盯着地上的蓝晶。贪心终于战胜了恐惧,眼下的蓝晶,至少有十枚晶币大小,相当于一百白晶,一万金币。这还只是官方比例,实际上含有灵气的蓝晶,是不可能拿出来兑换的。他们这种小官小富之家,按正常途径几乎一辈子都没希望得到蓝晶。
彼此鼓励之下,两人飞快地各拿了一块蓝晶,塞进贴身衣兜,在紧紧捂住,然后寻路下塔。
易容化妆的高远风,找到马市买了两匹快马,朝着东北飞驰而去。
每到一城,都故技重施,胁迫不少人传播流言。然后换马继续飞奔。买马的钱,自然是劫富了。
长驱数千里之后,高远风发现流言漫天飞,各种说法都有。真真假假难以置辩,不过大多数都不利于法教,特别是张天兴。很多说法并非自己编造的。
“难道另有人帮我造势?”高远风疑惑不已。他以为是金焕镰、高纲等人所为,但又不敢确定。因为有些传言直指法教争斗的核心,高纲、金焕镰等人绝对没那个消息来源。再说,自己身死的消息一传开,高纲金焕镰等人还不知如何不安,哪有心思去打击法教,大概个没胆量针对张天兴。张天兴为仙教教主,高纲等人又不是天门弟子,一直敬畏仙教为仙神,哪里敢乱编流言。
这一天,高远风再次进入中都。中都内外,跟高远风一路走过的城池一样,到处张贴有高远风的画影图形。高远风五行平衡,掩饰其功力来非常轻松,除非有中阶修士近距离用神识探查,不然谁都无法知道他的真实功力。高远风佯装成一个金属性低阶超人,生人勿近地安全走进中都。
高远风流连茶楼酒肆,听别人神秘而低声地传说着自以为是的流言,还不是插话推波助澜。兼且打听法教的现在的情势。
张天兴虽强势控制着法教的对外宣传,但整体舆论对他越来越不利,尤其是余靖海、向迩等人的部署,一直以流言来质疑张天兴的作为。包括冤死的常玄德,其家属和部署,也怀疑常玄德之死,并非高远风所为,是张天兴引爆了地裂阵以清除异己。认为高远风并非真的死了或被夺舍了,而是被张天兴藏起来了。因为当时去天鹰的所有法教修士都身殒了,而张天兴却第一时间知情,这解释不通。
张天兴能说自己的法身在现场,而后跟叶鸣同归于尽吗?法身之殒,会导致功力下降。张天兴不敢让外人知道,不然他的教主之位坐不稳。
转悠几天之后,高远风决定找熟人了解一下局势。流言终究只是流言,无法辨别真假。不了解清楚真实的局势,高远风难以决定对策。
找谁呢?最恰当的自然是云氏。法教或许也会紧盯云氏,可高远风必须冒这个险。不然回到承风,他更不敢去见自己的亲信部署。
怎么找呢?高远风走上大街,千百种主意在心头打转。突然眼睛一亮,“有了。”因为他看到了一个很合适的熟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