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拉拢高远风,除了这两家,还有巫教。华农只是巫教地域内百草宗的一个长老,代表不了巫教。但为了获取高远风所谓的仙术炼丹法,华农已经传书巫教总坛。等到法教宣称高远风为叶鸣夺舍的魔孽,天下其他八教纷纷派人或加强力量赶赴燕域。为首的,基本上都是各教在仙盟的巡使。
此时,天圣教巡使景明,儒教巡使成耀,道教巡使辛渔,墨教巡使柴玄,佛教巡使阚进,巫教巡使冷鸿,诡谷教巡使查谋,在后楚的陪同下,正通关进入龙燕山口下的关城。
九大巡使,唯独雪莲教巡使历言被阻之关外。张天兴亲自下的仙旨,谓历言与高远风关系不俗,需要避嫌,除非雪莲教答应剿灭高远风派往雪域历练的亲卫,否则雪莲教这次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历言大怒,指责张天兴迁怒无辜。既然是叶鸣夺舍高远风,那么高远风以及他的亲卫都应该是受害者,只应受到保护,而不应该受到牵累。
可是张天兴根本不跟她见面,也不跟她辩论。亲自驻守关隘的法教外事宗宗主尤坚以上命为由坚持不放行。其他巡使各自心怀鬼胎,没人出面帮历言说话。历言只好愤而离去。
后楚也是无奈,根据自己对法教和高远风的了解,可以猜测事件的原本猜个**不离十,但高远风既然击杀了法教那么修士,且其中有他的师傅常玄德,他怎么都不会再站在高远风的立场上了。哪怕他再欣赏高远风,哪怕高远风受到再大的委屈,现在高远风也只能是法教的死敌了。
这些人之所以一起进入燕域,是因为他们恰好都在中州升仙城仙盟总部。接到张天兴的传书之后,立即相携而来。剿杀魔孽,本就是仙盟的主要职责。后续的,还有各自传书回教中调派的人手。追杀一个修士,超人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就算是修士,少了还不行,毕竟燕域那么大,纵横三万里;毕竟魔教修士的战力让人心惊胆寒,正派单个修士,往往不是同阶魔教修士之敌。
如此多的势力,大量修士的涌入,显然使局势更趋复杂。可是对高远风来说,增加的复杂性,只会带来更大的危机。根据愈非的分析,恐怕只有道、墨、巫三家有拉拢之心;儒、诡谷两家左右摇摆,目的不明确,而佛、天圣两家则是持着必杀之意,不管是活着的高远风还是叶鸣。唯一真心帮助高远风的历言,却无法入关。
高远风此时还没有太大的危机感,他自认为纵不能纵横燕域,但想走的话,还没有谁能拦得住自己或追得上自己,除非法教出动高阶修士。修士小阶之间的战力差距其实极大,可是对变态的高远风而言,完全可以互视。地阶修士,一阶的,可以杀,二阶的,胜多负少,三阶的,胜率在五五之数。中阶的,凭借飞行羽衣和鹏天的天赋飞行技,打不过也可以轻松脱身而去。
法教的高阶修士加起来也不会超过双手之数,燕域又那么大,只要不被高阶修士盯住,高远风是真的可以来去自由。
此刻前往璃京,他却不敢随便路面,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给铁杆亲卫带来连带麻烦。法教仙旨通传燕域,谁敢接触和帮助高远风,都已勾连魔孽论处。在高远风和愈非的推波助澜下,民间舆论汹涌,都私下指责法教因贪图高远风的仙术而陷害高远风,但在法教的高压下,谁都不敢公开议论,只是暗地里忿忿不平。尤其是东三地,法教的威望直线下降。对仙旨的旨意,多是阳奉阴违。
所以高远风在东三地即使暴露行踪,估计上报法教的也不多。可高远风却不能给高纲等人带来风险,法教可不是心慈手软之悲,一旦发现高纲等人接触了高远风,绝对是祸连九族。
璃京,风声鹤唳,人人自危。最大的靠山高远风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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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人们不知道愈非或法教将如何对待承风旧臣。廷议阁一连召开了好几天的议会,审议愈非的圣旨。接受的话,就意味着承风廷议阁和朝堂解散,高纲温泽等人将赴各道担任主官。
每次投票,票数都不过关。无论是赞成的还是反对的,都没超过三分之二,也没少于三分之一,于是一直僵持着。
高纲拍案大怒,斥责阁老们忘恩负义,过河拆桥。但以原中燕、惊惶、银桦等国遗老为主体的阁老们,却全高纲理智地面对现实,不可跟法教硬抗。
高纲愤怒地说:“我就不信,法教会致整个承风大局于不顾,”
原中燕禁军统领岳青山道:“阁首大人,法教既然申明陛下已被叶鸣夺舍,那就上升到了剿魔的高度。这是仙盟的宗旨,承风的安定,在整个天下大势面前,还真的不算一回事。只能说,陛下不该显露的过多仙术,唉,怀璧其罪的道理我们都懂。没有那个实力,就只能在人家的屋檐下低头。陛下不愿低头,怪得了谁?”
高纲摔袖而去,“明天再议。”
皇城外,高飞迎上高纲,“二堡主,是不是还是难以定论?你也别生气,陛下不是早就传书来过,让我们顺从法教吗?”
高纲拍了拍高飞的肩膀,“我知道,就是想看看谁还值得信任。越时艰难的时候,越见人心。嗯,飞娃,没想到最后还能坚守风儿底线的,竟是只有你们几个了。”
高飞曾经的作为,让高纲极度失望。可危机来临,高飞却反倒坚持站在高纲一边,坚持认为高远风不会轻易死亡,坚持认为以高远风为首的高系还能东山再起。最为难得的是,高飞从未跟高远风神识共振过。
虽然能坚持信念,但说不忧心高远风是不可能的。两人黯然而别,各自回家。非常时期,连集会都不敢,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紧盯着高远风的亲信属下。
回到位于贵族区的侯府。这座侯府居然没有前缀,因为高飞夫妻都拥有侯爵爵位,挂谁的名位都不合适。若是承风一统九星地域之前,高飞是没说话的分量的。可陈婧自从跟高远风走了一趟丹霞山之后,回来居然刻意尊重高飞的意见,主动要求挂上高飞的爵位名号。
高飞却坚持不同意,两口子很是意外地相敬如宾。于是最后很是奇葩地只写了侯府二字,这在璃京绝对是独一份。
陈婧贤妻一样迎候高飞回府,亲自做一些侍女该做的工作,为高飞端上了洗漱用水。
高飞因为心里始终想着高远风的事,没有留意,自然而然地接受了陈婧的服务。洁面之后,叹了一口气,“小风,愿天佑你安全,佑我承风子民。”
陈婧接口道:“夫君勿需过于忧心,陛下天人,必会逢凶化吉。”
高飞一惊,这才发觉身边的陈婧,立即警惕起来,冷脸道:“谢夫人。”
陈婧哀怨地看了高远风一眼,“夫君,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高飞道:“你是不是想和离?我没意见的。”
陈婧道:“我若说想跟你好好过日子,你相信吗?”
高飞冷淡地说:“你这改变,有点大。大得我不敢相信。”
陈婧,“夫君的改变就不大吗?”
高飞,“没有,我一直都没变。我在高家堡的时候,看不惯小风,那是我自己的误解,我以为他是纨绔。后来在你诱惑下背叛小风,是以为他成了贵族,不,他本就是贵族,然后就会跟其他贵族一样看不起贱民。
我从小受尽欺压,最是仇恨以强欺弱。所以我想竭力登上高位,不是想享受贵族的特权,是想将欺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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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踩在脚下。
唉,我发现我太天真了,连你都可以将我玩弄与股掌,想踩贵族却没那个本事。认清现实的我,发现小风竟是一直在做我想做的事,所以我诚心信他服他,甘为其下。这不是改变,我的本心一直没变。”
陈婧点头,“知夫莫若妻,你的仇富心里,我一直都知道。你当时娶我,不过是想通过我上位,我也知道。
你没改变,可我有改变。跟你一样,眼界一看,局面一大,我发现自己竟是空有野心而无实力,从而看清了现实,变得理智。你可以将这算作成长吧。”
陈婧苦笑,“呵呵,你我现在还不到三十岁吧。人说四十不惑,我们现在醒悟,不算晚吧。跟陛下走了一趟承风之后,我发现,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计谋都是虚幻的,包括我想通过卑鄙的手段控制男人。我自以为我的灵药无所不能,可陛下天天食用,是你所用数量的无数倍,但一点作用都没有。也就是陛下心怀坦荡,如果是其他人,我自己送上门做别人的玩物还自以为得计。
陛下之心,不让人信服都不可能。我要权,他给我权。我要利,他给我利。让我觉得我自己就是一个小丑。一回头,权也好,利也好,于我何用?身边没有一个真心的人,没有一个亲近的人,我变成了孤家寡
家族那么多人,我都安顿了,给了他们以前难以想象的财富和地位,可他们感恩于我吗?不会,反倒看不起我,觉得我是用肮脏的身体去谋求的这一切,是为了自己进一步上位而必须依靠他们为根基。那鄙视的眼光,在角落里让人恶心。
回到朝堂,我发现即使我愿意再用我肮脏的躯体去谋求我的非分之想也不可能了,陛下制定了一套完整的分权制度,没有真才实学是没有上升空间的,除非我能上廷议阁每一位阁老的床。
呵呵,就算我上了每一位阁老的床,估计就更没希望了,那时我在他们严重,只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我就算上了位,又有何脸面坐在位上?
呼~!真舒服,肮脏也好,回头是岸也罢,总算说出来了。
不管你信不信,我现在的只想跟你好好过日子。所以我辞了内府侍郎的职司。到钱庄任职,还是陛下安排的。你要是因为以前的事恨我,或者嫌我脏,那就写一封休书给我吧。
若是,若是······。”陈婧说不下去,掩面而走。
高飞怔怔地孤坐了半天,叹了口气,起身去找吃的。
走到餐厅,竟然发现没有一个侍女在,桌子上却摆满了酒菜。陈婧从厨房断了最后一道菜出来,“夫君,我正想去喊你呢。来坐,看看我亲手做的菜是否还合你的口味。夫妻那么久,竟是没亲手为你做过一顿饭。我确实不是个合格的妻子。最后一顿,让我尽一次为人妻的职责吧。”
高飞看了看桌子上菜,还有满脸油污的陈婧,“以后不需要做这么多,两个人吃不完。”
陈婧一愣,泪光迅速模糊了双眼,“你,夫君·····。”
高飞上前签过陈婧的手,“一起吃。”
“嗯嗯。”陈婧连连点头,然后忍不住嚎啕大哭。
高飞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劝解。恰在此时,助他解脱尴尬场面的意外出现了,一只很小的白貂,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直接跳上了餐桌,从嘴里吐出一个小皮囊。然后自顾自地吃起陈婧用心做了各种菜品来。
高飞看到稀奇的白貂,立即知道这白貂绝对不是野生之物。再看到皮囊,心里一颤,赶紧拿在手上,拆开一看,是一封信。颤抖着手打开,失声惊呼,而后喜出望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