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迹罕至的原生态山野里,响起一阵其他人和兽都听不懂的争吵声。
“你们两个蠢货,再学不会弹出和收回利刃,就必须给我学会用嘴战斗。”
“我不!”“我也不干。”“你说过,要文明。”“就是,用嘴太野蛮,不是文明行为。”······。
云风说一句,幻、影能回上十几句。
争吵未息,只听得丛林中传来轰然撞击声。云风神识一扫,发现一头高如大象的蛮牛,横冲直撞而来。这是一种犀角牛,不但有犀牛一样的撞角,还有牛的两只尖角,关键是拥有大象一样庞大的体型和粗壮的四肢。力大无穷,而且极具攻击性,明明是草食动物,却喜欢攻击他看到的一切大型动物。皮糙肉厚,虎豹的利齿都不能切断它的咽喉。
云风从云幻背上飞身而起,对云幻和云影说:“去干死那个大家伙。这就是你们今天的食物。”
不想幻影不约而同地摇头,“我不,它会撞我一身泥。”“就是就是,它太脏了。”“生的不好吃,你说了吃生的不干净。”“就是,我想吃银鱼了。“豹子不想跟犀角牛战斗的理由,居然嫌弃犀角牛一身泥浆。
云风吐血倒地,气得哆嗦,“你们···你们是豹子耶。”
幻影再次异口同声,“不是豹子,你说了我们是豹人。”
哈~呼~,哈~呼~,云风气得喘粗气,自作自受哦,一直把它们当人来养,教它们漱口,教它们爱干净,教它们吃熟食,却不料现在想让他们回归本性却是如此之难。
狠狠地给了一豹一脚,“你们今天要是不干掉那个大家伙,我就丢了你们。你们什么时候杀了那个家伙,我就什么时候回来。”云风招呼了一声云翼,一人一虎飞掠而走,躲到远处。
云幻云影惊叫,依然不去攻击犀角牛,而是嘶吼着猛追云风的身影。可他们哪里追得上,很快就跟丢了。
两只豹子咿咿呀呀地叫唤,似是儿啼。就像被大人抛弃的小孩,竟是吓得不知所措。
云风当然不敢走远,保持在神识范围之内视线之外,再次传念给二豹,“我说话算话,你们不杀了那头蛮牛,我就真的走了。”幻影豹的智力比云翼还低,听不出云风这话的真假,到处找不到云风,彼此交流了一会,气鼓鼓地回身去追犀角牛。他们是真的担心老大不要他们了。
但想幻影用嘴攻击好像要太阳从西边出来一样,尤其是一身泥浆的犀角牛。幻影被逼急了,一边用三条腿奔跑围着犀角牛转圈,一边试着去握拳。
云风教他们时,静止状态他们可以握拳再握拳,弹出和收回绑缚在四肢上的利刃。可一旦在奔行中或是战斗中,就不会握拳了。云翼早就使用自如了,包括更为复杂一点的筒状弩箭,但二豹就是学不会。
这次已经没有‘退路’了,赖不过去,幻影不得不认真起来。轰隆,云影被自己弹出的利刃绊倒摔了一个大跟头,在地上不断地翻滚。利刃还未饮过敌人的鲜血,就先把自己刺伤了。
云影痛得大声嘶吼,向云风求救。云风狠下心来不予理会。
这时犀角牛总算抓住了机会,朝云影高速冲撞过来。眼见云影就要伤在犀角牛角下,云幻急了,飞速朝犀角牛身后追去。他的速度轻松就追上了犀角牛,一纵就趴在犀角牛的背上。下口实在是太为难了,三肢的利爪紧紧抓在犀角牛背上,抬起一只前肢,试着握拳,利刃果然弹出。学着云风教他们的动作,在犀角牛背上不停地乱划乱刺。
毕竟是云风自己炼制的无品灵器,锋利程度几可削金斩铁,犀角牛的皮再厚在坚固,也抵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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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这柄利刃的切割。
犀角牛痛得嚎叫起来,除了用尾巴使劲抽打云幻,还回过头用侧角来撞。云幻挥出的利刃跟牛角撞在一起,居然没削断。被撞击的力量掀翻下来。
犀角牛抬腿就踩。要是被它大象一样的粗腿踩中,云幻绝对会肚穿肠裂。不过犀角牛的速度在幻影豹面前不值一提。云幻翻身闪过,前肢弹出的利刃同时狠狠地在犀角牛的粗腿上切出一道很深的口子。
犀角牛终于知道它撞上了铁板,拔腿就逃。可好死不死地,方向正朝着云影。
云幻又急了,云影也急了,发疯一样一掠而起,利爪拍向犀角牛的眼睛。这是云风教他们的云翼的战斗技巧。巧合地,没收回的利刃,扑哧一下插进了犀角牛的眼眸。
犀角牛惨嚎,猛地一甩头,将近千斤重的云影甩开。这时云幻赶到,一挥爪,利刃从犀角牛两条后腿之间插进犀角牛的后下腹部。
使用几次之后,云幻对用利刃攻敌是越来越熟练了。云影开始是没注意,其实利刃即使弹出也不大影响他们的行动,因为利刃可以轻松地刺进泥土里,不会造成四肢不平衡,只要提腿的时候将脚抬高一点就行。
云风也一直在关注着这边的战斗,琢磨着怎么改进。发现需要改变一下利刃绑缚的位置,使得剑刃的平面跟身体平行。这样一来,即使幻影提腿不高,剑刃也能轻松地切开泥土而不影响幻影的速度,更不会绊倒他们。先前云影被绊倒,是因为剑刃的平面跟前进的方向是垂直的。插进泥土里,提脚的高度又不够,当然会绊倒他。
其实更好的办法是给他们炼制四个灵器利爪套在脚上。毕竟是灵器,比他们原本的利爪要坚硬和锋利。
可此时没条件,只好让他们继续使用可以弹出的利刃,让他们学会本能地使用兵器。
在幻影的疯狂攻击下,犀角牛终于倒地,全身几乎没有一寸好肉。云风一点也不心痛犀角牛那身价值不菲的牛皮,再次出现在幻影视线中,大加赞扬。
可幻影却委屈得哭,“老大,我流了好多好多的血。”“我快死了,老大你快救我。”他们被自己的利刃划伤多处。
云风没好气地说:“死不了。既然怕死,还不将利刃收回去?”
“哦。”二豹这时才反应过来。静止状态下,倒是熟练地将利刃收回了。
云风又叫道:“拖过来,否则就没得吃。也不给你们疗伤。”
“可是,真的脏耶。”“老大说过不吃生的呀。”
“脏了等会漱口。没让你们吃生的,拖过来我给你们烤熟。”云风无奈,决定一步一步慢慢来。
慑于云风多年的淫威,幻影不敢违抗,一豹咬住一条牛腿,轻松地把两三千斤重的死牛拖到溪边。云风还非要云幻云影把死牛撕开才给他们做烤牛肉。
经历过剧烈的战斗,二豹大概是饿坏了,不得不忍住血腥用嘴去撕牛肉。
云翼在一侧哈哈地笑,“你们不会使用刀吗?”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云翼和幻影也能用其他人听不懂的兽语交流了。
云影云幻这才反应过来,握拳弹出利刃,切割起牛肉来。
云风瞪了云翼一眼,嫌他多事。好不容易逼得幻影用嘴了,又被云翼打岔了。气得吼了一声,“滚去漱口去,我来。”若是幻影能学会使用兵器,不用嘴就不用吧,生食还真不安全。一直跟自己一起生活的幻影,未必有野生幻影豹的抵抗力。万一吃坏了肚子或染上了病,受罪的还是自己。
替幻影清洗包扎好伤口之后,再为了他们会使用兵器攻敌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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奖赏他们一小瓶灵石乳,最后才开始烤肉。四个大胃口的家伙把一头牛大概吃了一小半才心满意足。
南方的天气太热,鲜肉无法保存,云风又不想把血淋淋的生肉收进灵戒里,只好全部烤熟作为干粮才收进灵戒。至于内脏,只好丢弃,看哪只野兽有口福。三只牛角倒是炼器的极品材料,算是这次战斗的最值钱的收获。但不能算最有价值,最大的价值是幻影终于学会了使用兵器。
弄熄了火,掩埋了痕迹,继续上路。云风将幻影腿上的利刃改变一下方向再次绑好。在其后几天,自己绝不出手,也不让云翼打猎,坚持要幻影去捕食才有吃的,必须是用利刃杀了的,才有灵石乳奖励。有时候豹子饿得叫唤,云风也狠下心不理会,跟着一起挨饿。
被逼无奈的豹子于是不得不在战斗中反复学习弹出和收回利刃,可谓进展飞速。
山间无路,尽是幽深的草丛和密林。学会新技术的二豹颇为兴奋,即使不需要打猎时,也不时追着野兽好玩,使得这一路上的猛兽可谓倒了血霉。
可是幻影不久就腻了,翻山涉水,入目似乎都是一样的景色,除了山还是山。通常,崇山峻岭,流泉飞瀑,对于爱好旅游的城里人来说,不亚于人间仙境,但对于在山区赶路的人们,却是给他们带来极大不便的穷山恶水。
幻影又耍起小孩脾气,拦住云凡要回家。哄、骗、踢、打,皆不见效。云风只好和云翼作势丢下它们先走,这才哼哼唧唧地跟上。
这一日,云风决定向北了。他的目的地是去中州找摇光商行。摇光商行的主人,其真正的身份是天门北支的摇光星君肖剑。青龙门覆灭,王左和方中被丰谷击杀,戚右和李南不知所踪。云风要想联系上柳七、罗玉雪等人,最快的方式就是去找肖剑。
之所以没从青龙山直接北上去青龙城坐船,是为了避开昝钰。在没有把握复仇的情况下,他不敢跟昝钰照面。
倒也不需要赶到天京,只要有摇光商行的分店的城池就行。云风写密信的编码方式,早就传送给了肖剑。到时候通过摇光的分店给肖剑发送一封信就行。肖剑的忠诚度云风还是放心的,毕竟天门北支这么多年来的经济来源,全靠摇光商行。
云翼左右为难,心恋恋地看向西方。
云风当然懂云翼的心意,“云翼,你回家去吧。我以后有空,再去找你。”虽然不知地名,但飞虎一族所在的山峦的形状,云风已通过云翼的神识知道了,不担心找不到。
云翼不舍,既想回家,又不想离开云风。一个是因为脑袋里的神识印记,再就是跟在云风的身边,他收获的不止是功力的突飞猛进,还有友情。他喜欢这个彼此信任且互不伤害的氛围。
云风不得不解释道:“我要去人多的地方。其他人类你是知道的,一旦他们看见你,就会追杀你。我现在还没把握保护你的安全。等我实力强大了,我保证去找你好吧。
回去吧,避开人类,尽量夜行晓宿。”
云风倒是不担心云翼会伤害人类,他对人类有种天然的心里阴影,不敢在人前现身。
听说云风要去人多的地方,云翼打了一个冷颤。哀求地看着云风。
云风也无奈,不可能为了一个云翼而隐居,那样的话收服云翼又有什么意义,他还有太多的事要做。
一狠心,骑上云幻,改道向北,直奔潜江。
云翼哀鸣,“老大,你真的会来找我的吧。”在云风上空盘旋数周,看到江上的行船,不得不继续拔高,变成高空中一个微小的黑点,直到看不见云风才转而向西,飞向人迹罕至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