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风这一刻只感到很累很累,只想回家,可哪儿有他的家?
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家都是温馨的港湾,心灵的归属。高长风、高远风、云风,可以说是是一生一世,也可以说是三生三世,但不管是哪一个身份,此时的家都不存在。
天门总坛的天山,那不用说,一是沧海桑田,整个被轰塌了,连山都不在了。高远风的家,肯定不是洛都王宫,不是璃京璃王府或皇宫,高家堡勉强能算,然所有家人全都离世,还能叫家吗?作为云风亦然,龙丹津那间破屋,娘亲不在了,何以为家?至于云家柏家,在云风的脑子里根本没概念。
三生加起来,差不多活了六十多年,但每一生都不过二十左右,所以心态始终还保留在二十左右。二十岁的年轻人,尤其是还未成家立业的少年,在痛了累了委屈了的时候,谁不想有个温馨的家来安慰这颗受伤的心。
刘三辫柳勇都无从安慰,只能用满溢的宠爱、柔情和亲情来缓解云风的心累。历言则是泪水涟涟,再一次坚定辞去雪莲教巡使职务的想法,决定绝对不在离开云风,不会再让云风无家可归。
云风苦累了,又一次睡了过去。大概是刘三辫三人的温情让云风体味到家的感觉,他这一次睡得很是深沉。巨大的压力和激战之后的疲累得到充分释放,灵魂犹如沐浴在和煦的春光中得到升华,很是意外地让他的三份灵魂完全交融,并跟这具身体彻底融合。不过这个意外之喜,谁都不知道。
柏富等人只能远远看着,不敢过来打扰。二老、二豹和两个年轻人依偎在一起,既奇特又和谐,形成一个独特的家庭。
第二天清晨,随着朝阳的升起,云风睁开眼睛,看着刘三辫恬笑,“奶奶。”没有因为刘三辫为了他安然入睡抱了他一晚上而歉疚,也没有感激,只是甜甜地喊奶奶。
刘三辫柔声道:“风儿醒啦,睡好了吗?”
“奶奶。”
“欸。该起来了。”
“奶奶。”
“嗯,有事就说。”
“没事,就想喊几声。奶奶。”
“欸。咯咯,你这孩子睡傻了吧。”
云风幼儿般的天真,让宠溺他的三人心里都充满温情。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四人,此时的关系比血缘还亲。
云风翻身而起,精气神重新恢复到鼎盛状态将二老拉到水池边梳洗,他和历言继续重复着每天必做的早课,为二老梳理头发。然后是雷打不动的练功。
练功完毕,柏富等人以送来早餐。早餐还是比较丰盛的,毕竟战车里面的储备足够。柏富面带歉意地说:“不知道合不合小少爷和三位的胃口。你们喜欢吃什么尽管跟我说,我会让人按照你们的口味去做。”
云风连忙道:“柏老您坐。我没那么娇贵,在饭食上没遇讲究。再说你老都七十多岁了,让您侍候我我担待不起。
随扈也就是是个说法,我从不认为谁天生高贵谁又天生该侍候人。我在燕······,呃,我还是希望彼此平等相处的好。”
柏富郑重地说:“小少爷,主子就是主子,仆人就是仆人,纲常乱不得。”
云风摆摆手,“我不想跟您老争什么。你们能跟我出生入死,我感激不尽。但是这不等于我真心接纳了你们。想要我认可,你们每一个人都必须跟我神识相容。愿意的,就留下,不愿意的,请回去。陨落的受伤的,我会赐以重金保证其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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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这辈子吃喝足够。”
柏富犹豫了一下,神识交融不是说起来那么简单的,谁没有一点个人**?全部暴露出来,顾忌绝大多数人都做不到。“我去跟大家说说。”
柏富离开,云战有来了。两人见过,为了买盐。看到云战,云风突然想起云洢和明凤兄妹,抢先开口,“云大哥,我怎么没看见小姨云洢?”
云战一愣,“我也没看见。按说应该早就到了,可昨天云洢小姐的卫队长云邈也在找她。”
云风心里一紧,对历言道:“历姐姐还能不能联系上幽雪姐?”
历言安慰道:“别急,云洢身为云家嫡系,应该没人敢动她。我想办法帮你问问。”
着急于是无补,只好等历言问过再说。
云战道:“风少爷,澈长老请您尽快赶去梧州。”
云风摆摆手,“我还要呆几天,就在这。你们要是有事,就先去吧。”
云战面露悲戚之色,“我们能有什么事,现在是您的卫队了,自然跟您一起。”
云风看到云战的神色,淡淡地说:“你似乎不太愿意留在我身边。没关系,我不会让你为难的。到了梧······。”
历言突然伸手捂住云风的嘴,使劲摇头,“云大哥不是这个意思,是他原来的少主陨落了。”将毕普击杀云沣的事说了一遍。
云风听后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厌恶吧,云沣怎么说都是为他而死。若是云家不出手,他活下来或许没问题,爷爷奶奶和历姐姐怎么都不会看着他殒命的。
而自己也不是那么死板的人,实在无奈的情况下,凭仗超强的神识和东洲首出一指的轻功追风捉影,要逃还是有把握的,只不过柏富李南等人肯定是跑不掉,且自己再次成了一个通缉犯见不得光。
但感激却怎么也感激不起来,云家出手,显然并非只是为他,而是有更深的目的。跟查谋一样,云沣事先想不通云家从何介入,想不到居然狠心地利用了一把云沣的名字跟自己同音。这算不算为了利益而不择手段?如此云家,云沣是怎么都喜欢不起来的。
云沣当然不会行郎天行那么纯粹,以后肯定是要使用心机的,但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拿自己的亲人作为牺牲品去换取利益。
云风理解云战的心情,“为了我让你主子牺牲了,你有权不喜欢我。同样,我也不喜欢这样的云家。走吧,回去找你们撤长老,就说不收留你们。”
云战一听连忙解释,“风少爷,你误会了。我对您没有任何意见,仅仅是哀伤九少爷而已。若是有可能,我哪怕是死也要杀了那个什么大主教为九少爷报仇。可我有心无力,这才悲愤。
澈长老既然将我们划归你名下,那我们就是你的人。你干我们走,我们也没人要了,被主子抛弃的奴仆是没有活路的。这是云家的规矩。”
云风更为不喜了,还未说话,历言插嘴道:“云家确实有这种规矩。再就是主子死了跟随的卫队都要陪葬。幸好这次他们九少爷的死,跟他们无关,不然他们是没有机会跟随你的。”
云风头痛了,对云战道:“你们要想清楚,我并非接受你们那个云家的少爷身份。跟了我,就等于脱离云家。还有,若真心跟我,还必须跟我神识交融,否则我是绝对不会留你们在我身边的。
至于回去必死的话就不要说了,我可以去跟云澈交涉。若实在不行,那就名义上做我的卫队,然后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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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各,实质上彼此不相干。
想好了在回答,去征求一下卫队每一个人的意见。”
云战正要表态,却被云风挡住,指了指远处的卫队。
云战一想也是,最好让每一个人都自己拿主意。他们作为云家附属,家眷还在徽州。
不一会,柏富先回来,“小少爷,我同意神识交融。”
云风笑了笑,“看来其他人都不愿意是吧?”
柏富为难地说:“这个,怎么说呢?就算是奴仆,我们也得允许人家有点个人私密是不是?确实有部分人不是很愿意。但如果让他们回去的话,少爷必然不会让他们在活着。这样行不行,那些人嘛,到时候你随便安排在哪里都行,做炮灰也行,让他们死得有点价值。”
这种办法跟云风想的大同小异。云风点头表示同意。反正不跟他神识共振的,他是绝对不会留在身边的。天门之事过于敏感,不能绝对掌控的人,云风肯定尽可能遣开。
云风同意了,“行,让他们就地扎营。跟所有愿意者神识交融之后,我们再走。另外给你主子写封信,让他将这些人的直系亲属给我送来。”既然将这些人送给自己了,那就别想在要回去。云风不会有任何仁慈地在神识共振时动手脚,将留下的人彻底变成自己的亲信。
云战那边也一样,云澈留下的并不仅仅只有云沣的卫队,合计共有三百多人。他们这些嫡孙,每人有权拥有一百人的卫队。其中有一百人是云洢的。也就是说,留给云风的有两百人。
云风知道云澈的目的,云家肯定是希望通过这些人在青龙城获取更大的利益,或者说掌控住自己。同样,云风会让云家肉包子打狗,有来无回。啊呸,比喻不正确,什么打狗。
云邈带领的云洢的卫队,自然是不管的。云战这边两百人,只有五六十人愿意无条件地跟云风神识共振。有些人要求云风答应不向外透露他们的**才愿意,部分人根本就不愿意。
云风不同意任何条件,因为心里有顾忌的会让神识共振的效果大打折扣,甚至会导致共振失败。吩咐柏富和云战去让手下扎两个营地,离得远远的。在将李南和戚右喊来,对山匪做同样的处理。原本属于天门的弟子不用说,必须参与神识共振。属于山匪的,若是不愿意,回到青龙城之后,必然会让他们自谋生路。
刘柳感到很奇怪,“风儿,如果以后帮众多了,你怎么可能跟每一个人神识共振?忙得过来吗?”
云风神秘一笑,“历姐姐,你跟爷爷奶奶解释解释。”
历言站起身,拉着刘三辫,“奶奶,爷爷,我们去带着那些不愿神识交融的人手掩埋一下还未收拾干净的人兽残尸。风儿既然要在这里住几天,总不能臭烘烘的。”
走远之后,才跟二老解释,“嘻嘻,那些不愿神识交融的,不知道他们失去了一个多好的机会。小风能够······。”
刘三辫和柳勇被震得失态,“风儿竟有如此神技?哈哈哈哈,不愧是我孙儿。看来,天门中兴有望了。”
历言肯定地点头,“只要度过了这次难关,天下再也没人能阻挡小风的崛起。”历言不但知道云风拥有高远风的神技,还知道他拥有真正的仙偶(天风),以及云风拥有天鼎山的灵石乳宝库。天下人一滴难求的灵石乳,云风那里有一屋子之多。
忽然,三人一起抬头,震惊地看向东边。那边有一位修士临空高速飞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