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的后厨并不知道大厅里发生了大事,应该是说即将有大事发生,堂倌引领着一溜跑堂从后面的专用楼梯,为云风他们端来十几盘大菜。堂倌自己手上捧着一大坛美酒。显然,这远远超出四个人的食量,堂倌是把他们当作外乡人欺负了。
让堂倌兴奋的是,云风等人没一个有意见。堂倌也管不了云风他们为什么会多出一人,也互视了二楼的其他食客怎么都不在了。喜滋滋地摆放好酒菜,领着伙计从后面的楼梯下去了。这一桌下来,够普通人家一年的开销了,他将从中获得很大一笔分润。
五人中,唯有燕蔷的社会经验丰富,指了指桌上叠放起来的菜品,“都是你点的?”
云风随意地说:“是呀。我倒没有一个一个地点,只是让堂倌将他们的特色菜品一样给我来一份。”
燕蔷噗嗤一笑,“一个酒楼哪有那么多特色菜。那个堂倌这是把你当金猪了。”
云风糊涂,“金猪?”
燕蔷,“人傻钱多,不宰白不宰。”
云风摇摇头,“是吧。管他呢,开动,吃饱好打架。”
燕蔷,“你还吃得下去呀?”
云风,“你担心我打不过?好啦好啦,放心吧。他们的至圣不来,谁都留不下我们。嗯,要实在打不过,将你送给他们不就行了?”
燕蔷鼻子一哼,“你舍得?”
云风赶紧告饶,“诶诶,我历姐姐可在场的哦,你别诱惑我。”
历言笑道:“你们随意。我什么都看不见,只看得见美食。”
三个年轻人的调笑,让二老都觉得年轻不少。
云风五人若无其事地享受酒菜,楼外梓安城上下却如临大敌,军队和巫教弟子在迅速调动,分布到东城门和南城门布置大阵。同时信鹰连续起飞,飞书十万大山巫教总部和附近分坛以及附属宗派,紧急求援。
客栈楼上,云风道:“若是可以的话,跟我说说南支的情况吧。如果涉及不能泄露的机密,那就算了。”
燕蔷道:“机密确实有,不过连巫教都知道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所谓的机密,无非就是我家先祖的一本心得秘籍。”
云风一惊,“你是燕家岗的孙女?”
燕家岗是南支的上一任天王,按照天门的规则计算,比叶老的辈分低两辈,是流落在外的天门子弟的后代。但是燕家岗的年龄,却比祥妈大得多,算到现在,估计有一百岁左右。
其人天资聪颖,功力出众,在跟仙盟的剿杀和反剿杀的战斗中迅速崛起,最后出任了天门南支的天王,跟叶老以及海外支的天王分庭抗礼。
因为燕家岗比较激进,认为对待仙盟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于是在理念跟北支和海外支发生冲突,而后分道扬镳,各干各的。
云风也就知道这么多,实在想不到的是,燕蔷竟是燕家岗的孙女。云风关心道:“令祖还好吗?”
燕蔷苦笑,浮现出一丝悲伤神色,“早就去世了。”
云风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也太笨了,不都说是先祖,我还多此一举地问。如此英雄人物,怎么陨落的?难道是巫教的原因?”
燕蔷摇头,“没事。唉!我们南支啊,不,具体地说是我们万圣教,成也先祖,败也先祖。
先祖带着南支来了黎州之后,意识到有些人过于极端,希望弟子们有所节制。呵呵,哪里控制得住,于是南支又进一步分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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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炼吞天诀的部分,自己成立了吞天教。为了修炼,吞人吞兽,结果,连理智都失去了,算是真的成了魔吧。他们的行为,让所有天门弟子都背上了污名,给了仙盟剿杀天门弟子更加冠冕堂皇的理由。
另外,修炼阴阳诀的弟子,自行成立了日月教。同样走上了邪路,采阴补阳,祸害一方。
剩下不到一半的人马,在先祖的带领下,立足于万圣山,征服了当地一些部落,成立了天圣教。
之所以叫万圣山,是哪里部落众多,各自的敬拜的图腾不一。有部落拜山,称之为圣山。有部落拜树,称之为圣树,还有什么圣湖,圣火,圣兽,等等等等,太多了,所以人们将那个区域统称为万圣山。
我天门弟子敬天,所以称为天圣教。又因为从当地一个擅毒的部落习得毒术,其后就被外界诬称为天毒教。
先祖藏身万圣山之后,不再激进,而是潜心钻研意外获得的一部仙书。那部仙书其实你们北天王也是知道的,可他不屑一顾,认为是舍本逐末。
我家先祖的看法却恰恰相反,认为必须知己知彼,才能战而胜之。
我家先祖的天资确实无与伦比,还真让他研究出了一些东西来。可是,灾难随之降临。
当年轰动一时的仙衣,你听说过吗?那就是我家先祖根据仙书炼制出来的。”
“啊。”云风历言都失口叫出声来,连二老都诧异不已。因为他们四人知道那件仙衣现在的归宿,却没想到是燕家岗亲手炼制的。
“怎么啦?”燕蔷感到奇怪,山崩不惊的云风居然失态。
云风摇头,“没事。你继续。”
燕蔷道:“家祖本以为仙衣一出,天门当兴。呵呵,谁知道,那件仙衣其实是魔衣,几乎将我天圣教覆灭殆尽。先祖是第一个死于仙衣的试穿者。随后,不认输的教中高层,竟是一个个冤死在仙衣之下。
天圣教由此实力大损,可万一能成功穿上仙衣导致的刀枪不入和功力的突飞猛进,让急功近利者趋之若鹜。天圣教式微,吞天教和日月教乘火打劫。自己内部一场乱战,天门南支由此近乎灰飞烟灭。
随后,听闻消息的黎州各教,尤其是巫教强力介如争夺。呵呵,不需要仙盟动手,一件魔衣将天门南支彻底抹去了,先祖因此成了天门的罪人。
若不是我天圣教总坛毒物密布,必然早就不复存在了。
这就是我当上了天圣教圣女的原因。哼哼,圣女,说起来好听,其实还无权力,还必须为先祖赎罪,不断地为天圣教谋取各种资源。
直到近些年,我的功力提升到七阶灵士,成为教内功力最高者,在教中才稍微有一点地位。我天圣教子啊我这些年的努力下,总算是苟延残喘的延续了下来。
可我不甘心呐。觉得问题不一定是出在仙衣。所以前年去了天京。去天京的目的,是想接近升仙城,想获得更多的仙书。我要找出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是先祖看错了仙书,还是炼制有误。当然,也是为了能读懂先祖留下来的那本心得秘籍。
在天京带了两年,却一无所获,哪怕是地仙庄弟子原来在仙盟任职的弟子,只要以提到升仙城,就胆颤心惊不愿再提,我百般诱惑都没办法。
这次你经过天京之后,我感知到儒家似乎隐约猜到了我的身份,要对我下手了,所以第一时间逃离出来。可能是那天阳霄所请的客人中,混有巫教弟子吧。我没有蒙面,被他们认出来了。
然后就是一路逃亡,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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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遇上你。”
云风尴尬地挠头,“看来你是受我连累了。”
燕蔷嘴巴一翘,“就是,所以你要负责。嘻嘻,开玩笑的。不过既然都是天门一家,我就真的赖上你了。没你的帮助,我还真的走不出这梓安城。”
历言笑道:“可以呀,只要你愿意委身我家小风,那就是一家人。你的安危,我们自然就责无旁贷。”
云风一瞪眼,“别乱开玩笑。堂堂天圣教圣女,必有层出不穷的手段,即使没有我们,我想圣女也能轻松回到万圣山。”
燕蔷叫道:“云王,你这是嫌弃我了,还是不想负责了?”
云风急了,“嗨嗨,说的跟真的一样。好啦好啦,我当然不会置你于不顾。我也想看看燕天王的大作呢。别误会,不白看。你不是想去升仙城找仙书吗?不用去升仙城,去青龙山即可。我妹妹就能读懂仙书,且手上就有不少仙书。此时在我天龙国太学传授仙书上的知识。你给我看看你先祖的心得秘籍,我带你去青龙山找我妹妹学习仙书怎么样?”
云风救燕蔷的目的,就是要将拐带去青龙山,以免仙术不受节制地外流。
历言心领神会,在一旁帮腔,轻声对燕蔷说:“燕妹妹不知道吧,小风现在可是天门北支的天王哦。”
燕蔷瞪圆了一双美目,直愣愣地盯着云风,“真的呀?我还以为仙教那些人是为了图谋你天龙国的仙术而捏造的假消息,原来你真的是魔······,呃,天门弟子。”
云风道:“天下皆知我有一门神识共振神通,你只要跟神识共振,自然就知道真假。”
按云风说得如此坦然,燕蔷信了大部分,嘴一撇,“想知道美女的**是吧,可以呀,你护送我回到万圣山再说。”
虽然彼此还未彻底信任,可因为天门弟子的身份,提防之意少了许多。
边吃边谈,也无人打扰。吃饱喝足,云风道:“走吧。”随手掏出几枚金币都在桌子上,对柯妖婆子说:“柯奶奶,麻烦您带着燕蔷。”说完,推开窗子,牵手历言,腾空而起,直飞东城门。现在也不方便去找长风阁弟子,巫教必然死盯着他们。
燕蔷,“去万圣山是走南边。”
云风笑道:“你是在南边被他们逼回来的是吧。既然知道你会万圣山要朝南,你说他们在南城门外会不会布设重兵阻拦?”
燕蔷哦了一声,没说话。五人在梓安民众的惊呼声中,直飞东城门。云风要从这边出去,去跟云鹏四兽汇合。
刚飞到城墙上空,云风顿时尴尬了,东城门外大军云集。
燕蔷噗嗤一笑,“这就是你选的路?”
云风强辩,“可能他们在四门外都有准备吧。”
燕蔷毫不给面子,“你们是修士欸,为什么非要走城门?”
云风历言都苦笑起来,不乘座飞行坐骑,就下意识地都城门方向,似乎忘记了本身是可以飞行的修士。
云风摆摆手,“既来之则安之。凭他们的力量,怎么都挡不住我。唉,我真不想大开杀戒,希望他们识趣吧。”
话音未落,燕蔷焦急的喊起来,“快,别让他们将咒语念完。”
城外大军之前,是站成一个特殊阵型的巫教弟子,人人手中拿着巫器,手舞足蹈,嘴里念念有词。随着他们念动咒语,空气中明显有能量波动的痕迹。
黎野人正要出手,云风突然喊道:“黎爷爷等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