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其他任何人,高飞都可以直接下令拿下,但这个人是叛徒,高飞也束手无策,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这个是高纲。
高纲是真正的元老,高远风之父高桓的影卫统领,高远风名义上的二爷爷。高飞等高系大将,都曾是高纲的部署。高纲一家为了高远风,牺牲甚大,功勋卓著。甚至有一段时间,高远风都有禅位高纲子孙的打算。当然那时还局限与齐国那个小小的诸侯国。
后来局势发展太快,高远风拿下的地盘,是原齐国的千百倍,这事不知怎么就渐渐被高远风淡忘了。可能是领地扩展得太大之后,高纲及其子孙的能力跟不上,泯于众人。在高远风视线里晃动的尽是郎天行白天益李泽中愈非这些盖世雄才。
缉拿高纲,高飞不敢,只好传书上交。
不久之后,收到旨令,命高飞改组整个燕域大军为惊风卫,编制五十万。不得干政。燕域全境所有的城卫军全部取消,地方官府能掌控的武力,唯有巡捕。
惊风卫暂时驻扎燕域,职责是在地方官府的请求下,协助维护地方治安,打击盗匪。还有就是训练,做好被抽调远征的准备。惊风卫统领府及其主力大军驻扎龙燕关,其他原将近八十个帝国的地界,每个地界诸君不超过一千人。
高飞与龙潜渊已经成了同僚,看着旨令相对抓耳挠腮。他们为难的不是凑不齐五十万大军,反而是需要裁减太多。燕域纵横三万余里,原来七八十个帝国,人口数十亿。仅仅是原来的璃凤,军队就有上百万。七八十个璃凤,可想而知军队有多少。现在骤减到五十万,难度可想而知。
龙潜渊苦笑,“唉,只有精中选精了。先切一刀,练气士之下者全部解散,看看还有没有多。
陛下是不是太高看了我燕域军队的战力,一府之地(相当于原来的一个帝国,方圆数千里不等。)驻扎一千军兵能管什么事?”
高飞道:“龙将军这么一说,还真能管事。你想啊,最低阶的士兵都是练气士,再授之以‘陷阵’术,选一成丹期将领为营尉。如此精悍之兵,击溃数万乌合之众不难吧?”
高飞一说完,在座的众将都愣了,心里浮想联翩。曾几何时,成丹期武者乃是六阶王国的巅峰武力,可以封王爵的。而今,居然只能任一个小小的营尉。这世界变化怎么就那么快,快得众人难以适应。
龙潜渊担心道:“我只怕解散的军队过多,会引起不满。若是有心人再撺掇一下,说不定会有哗变。”
高飞摇头,“这倒不用担心。法教修士只剩三十左右,且全部都得去中州,连灵士级别的护教战兵也全部调走。留下的,全是东州修士,且全有飞行坐骑。燕域谁敢造次?陛下此举,是不是故意清除一些心怀不轨者都不一定。
我担心的是,那么的遣散费从何而来。”
龙潜渊道:“这个问题倒是不大。将军可以尚书户部,今年燕域的税赋暂不削减,要求将原来供奉给法教的资金以及全额军费都调过来应急。即能满足退伍将士的安置费用,又可以打造出五十万超级精兵。”
高飞点头,“对了,俞知雨是划归惊风卫的吧?传书召唤俞知雨和金焕镰过来,命他们加大监察力度,有谁在此事中贪赃枉法,中饱私囊者,杀无赦!本统领正嫌人多不好安置。”
高飞杀气腾腾的军令,让众人心里一颤。下去之后纷纷传书自己的亲信和关系比较好的亲朋,在此关键时刻,千万别向解散金伸手。
全燕域所有军队收到的军令都是就地驻扎,等候改编。练气士之下,全部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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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置遣散。燕域哗然,练气士之下都不要,那还有士兵吗?留下的岂不全是将领?
愈非为此,立即下令减免赋税,并大力投资基建民生。你们的军费要不了那么多嘛。
不管那个时空,变革过程中,都难免混乱不堪。但云风不管这些,他快要抵达雪域西境了。
云风四人赶到吴铭甫大军行辕的时候,吴铭甫正在跟马廿一等人争吵得不可开交。
攻打雪域的青州大军一共兵分十路,每一路十万人。自越境以来,势如破竹,长驱直入,所向披靡。起初的所向披靡,那是吴铭甫的诱敌之计,诱敌深入,然后分别围而歼之。
但青州军进入预设伏击之地的时候,吴铭甫下令雪域军队继续后撤。理由是对方确实如狼似虎,其血性、斗志和精悍程度,不是雪域军伍能比的。以三倍的兵力伏击,都不一定能战胜青州狼骑。
雪域自从归顺云风之后,为了减轻军费开支,同样全境裁军。虽然不止五十万人,但也不超过一百万。惊风卫那二三十万人远远不够,所以大力抽到各地城卫军参战。在后方再度设下伏击阵地。
但青州大军攻击到第二次伏击阵地的时候,吴铭甫有一次下令继续后撤。这就让马廿一童卅三柳雪等人看不过去了。
吴铭甫已经被云风赐封为军务府大将军,算是马廿一等人的上司,但毕竟不是惊风卫的统领。一众将领们因此而跟吴铭甫吵了起来。
吴铭甫怎么解释都说服不了柳雪等人,她们不相信雪域大军打不过青州军,更不愿看到青州士兵在雪域大地上肆虐,祸害雪域子民。
吴铭甫无奈,强硬地说:“军令如山,不理解也得撤。”
柳雪暴怒,“吴铭甫,你不是雪域人,你可以任由青州虎狼在雪域烧杀抢掠,我做不到。雪风卫的职责就是护卫雪域兄弟姐妹们的安全,岂能贪生怕死一退再退。恕难从命。”
吴铭甫一拍桌案,“违抗军令该当何罪你应该知道。你是觉得我的刀不利,斩不得大将么?”
童卅三也暴怒,“算了吧,你一个灵士的刀,还真砍不下修士的头颅。乱命,我等有权不遵。”
“哈哈。”空中突然传来笑声,“童卅三,你的脖子到底有多硬,且让我来试试。”
话音未落,云风飘然而下。
童卅三马廿一柳雪等人都吓得一激灵,尤其是云风喊的是童卅三,而不是惯常的卅三叔,可见云风很生气。众人慌忙跪倒一地,“拜见陛下。”
天元本以取消了跪礼,可今日云风为了立威,随便他们跪下,又故意不喊他们起身。身边这些老人,仗持着元老的身份,越来越跋扈,居然不将国法军规看在眼里。长此以往,又是新的仗势欺人的权贵。
云风道:“吴将军请起。撤军不急于这一时三刻,你跟朕说说撤军的理由。合理,朕惩处他们不尊军令之罪。不合理,你必须给出一个交代。说实话,朕也不忍心雪域子民遭受虎狼凌虐。
有人说慈不掌兵,所以朕尽可能不干涉军务,交由你们专业人士去发挥。但青州军已经深入了快五千里,再不迎头痛击,呵呵,他们下一步可能就要兵指雪京了。难道你计划在雪京去伏击或是死守?”
吴铭甫道:“臣还是跪下说吧,算是对雪域民众遭受战难的歉意。
今日之前,臣还真打算一直退守到雪京。非臣不敢战,是三十万雪风卫确实不是青州虎狼之军的对手。各地城卫军的调聚,需要时间,他们的战力臣也不敢恭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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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不是贬低雪域将士,论战力,在全东洲来看,绝对是倒数。三十万雪风卫对战十万青州兵,说旗鼓相当那都是奉承。一旦开局不利,绝对是溃败的结局,臣不敢冒险。”
云风狐疑地说:“伏击其一路也不行?”
吴铭甫道:“书案上态势图,陛下请看。青州军齐头并进,且相互之间的距离保持得很好,可见对方统领者深谙兵法。不管我们伏击那一路,若不能在短时间内确定决定性优势,相邻的两路,至少是一路青州军,旦夕即至。那时候,我军可能陷入对方的反包围之中。”
云风沉思道:“退到雪京就有取胜之道了?”
吴铭甫道:“这是示敌以弱,助长他们的骄狂。骄兵必败。”
云风,“骄兵必败太空洞,具体一点。”
吴铭甫,“我军一退再退,对方自然认为我军不堪一击,必生轻视之心。下一次再设伏的时候,他们互相之间的救援就可能不会那么急切,中伏者不在败局已定的时候都不会求援,他们觉得自己能战胜。救援者或许也觉得没有救援的必要,因为他们不认为软弱的我军真敢打硬仗。
其二,就是为了激起我军的战意。请陛下不要责罚柳将军等人,这只是我激将的第一步。一旦怒火传递到中下层将士甚至士卒,我军的军心就可用了,血性也就不弱于青州军了。
其三,青州军长驱直入,烧杀抢掠。深入愈深,其抢掠的物资、女人就越多。毕竟份属不同国家,彼此之间不同能毫无芥蒂。他们会因为利益不均而滋生龃龉。还有就是贪心难填。刚进入雪域的时候,都是轻装上阵。到了雪京城下的时候,一个个都收获满满。为了保住抢掠所得,斗志就不再那么旺盛了,也不再悍不畏死了。
彼消此长,臣有把握取胜。”
云风苦恼了,“半个雪域遭受虎狼荼毒,于心何忍。你起始说‘今日之前’,是不是话中有话?”
吴铭甫拱手道:“陛下英明。您亲临前线,我军的军心士气就够了,不需要再激将了。而且双方的修士战力比发生的变化,但凭修士就足以阻挡对方的援军,自然可以不再后退了。”
云风皱眉,转向在一边像是木偶一样的宁彩殷然,”宁奶奶,殷奶奶,对方的修士居然如此强大?“
宁彩不好意思地点头,“确实如此,同样有一尊至圣,还有两大亚圣,数位七阶。接战了几次,我等均处于下风。
老身刚才没开腔,是吴将军所言,说的确实没错。我雪域积弱已久,尤其是女性当政,趋向阴柔,血性杀气都欠缺。即使有陛下调聚过来的枪械,战力也比不得青州虎狼。
老身跟陛下一样,有痛心于西境民众的遭受苦难,所以只能闭嘴多个闷葫芦。”
云风将情况了解得差不多之后,对众人说:“都起来吧。马廿一童卅三柳雪等人居然违抗军令,此事不容轻忽。上令下不行,军将不军,国将不国。
若非大战当前,不便临阵换将,朕必贬尔等为庶民。
这样吧,职司不变,职级连降三级,朕等尔等戴罪立功。
大将军,既然你说朕到了可以不退,那就发号施令吧。除了朕和皇后,还有天师贺圣人,大真人麻真人,都由你调遣。一个要求,将青州军尽快驱出雪域,且杀伤越多越好。”
吴铭甫没第一时间遵旨,而是拱手问道:“陛下,修士出手有顾忌么?”
云风狠狠地说:“对于豺狼,还有什么顾忌?当然,弃械投降者,不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