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仍然是很有力能感觉到肌肉的手臂, 但是总觉得有点……
“啊,来了来了,这次对了。”
身后响起了五条老师的声音, 随着厌恶散去, 我也看到了五条老师的□□的……
赤、□□的???
我终于知道那变化是什么了。
这个扶着我的五条老师, 他!没穿衣服啊!
不,准确的说是没有穿上衣,裤子倒还是好好地。
可能是因为我的视线太刺人了, 五条老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
“啊, 原来是上衣没了啊——就反复跳跃时间来说,已经是非常轻微的损失了呢。”
“话说回来,麻友你怎么变得这幺小了?这样一来不就只能叫你‘小麻友’了么。”
“男人太自来熟可是会被女性方案的。”
另外一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声音传来, 穿着高中制服的南野秀一挥开烟雾,冷漠的盯着我身后的五条老师。
“那得看是谁。”
五条老师说的那么理所当然,然而配上他那张脸, 却没办法说他是‘大言不惭’。
可恶, 脸好就是能为所欲为。
跟冲击性的五条老师相比, 高中时的南野秀一就正常多了, 只是头发短了点。
……嗯?
“南野, 你的头发?”
我看着南野秀一背后像是被人斜着切了一刀的头发——那怎么看都不像是艺术造型,而是意外被切断了的样子。
考虑到背后的头发距离脖子的距离,真的差点就要变成恐怖故事了。
“啊。”他似乎才注意到这件事。
“小问题,不用在意。”
一个丢了上衣,一个被切掉一段头发,这真的是小问题么?
当然更重要的是。
“你们怎么在这里?”
这两个人明明就是我在回到数年前的涉谷时见过的那两个人。
“同时代的都赢不了,为什么会觉得过去的就可以赢呢?”
同我的震惊相比,继父就显得平静多了。
或者应该说, 不管发生了什么在他看来都是不值得惊讶的事情。
到是浦饭幽助吓得指着南野秀一大叫:
“你怎么还返老还童了!?”
不管是藏马还是南野秀一的样子,都不应该是高中生啊?
“你不会用什么奇怪的药出现副作用了吧!”
“无关紧要的事晚些再说。”高中生模样的南野秀一没有理会自己同伴的怪叫,他只是盯着面前的男人,平静的伸出手来。
“请把白兰交给我们。”
“……哦?”
“我们会负责把他带回到当年的涉谷,从开始的地方去填补,所以请不要再强迫川平了。”
南野秀一说话的时候,视线瞟向旁边小孩子外貌的川平麻友。视线中并没有惊讶,就好像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个结果一样。
“确实,不经过后续的分歧而在初始点修缮会更好。”继父赞同的点了下头,可还没等我们松口气,他就继续开口道,“但很遗憾那是不可能的。”
“你们是通过十年火箭炮过来的吧?先声明那本身就是一种非常不稳定的传送装置。光是将你们平安送到就已经是极限了,更不要说是维持——它完全没有其他控制机能吧?只能单向的把人送去,却不能控制什么时候送、也不能控制地点和时间。”
说话的时候他看向了沢田纲吉。
对于十年火箭炮的事,他是在场人中最有发言权的一个。
“那、那是……”
少年有心想替十年火箭炮说几句好话,只是想到过去一次次的经历,他是在说不出那是一个‘安全可靠稳定的工具’。
它唯一一次发挥作用还是在他们被送到十年后对战白兰的时候。
但中间也是经历了种种事情,再加上多方配合才把人固定在未来的。
而这个时代虽然是未来,但显然因为经历不同而没有开展类似的研究,要从现在开始重头研究,说起来也不太现实。
“但是!”他突然抓住了一个盲点。
“他们是从过去来的吧?那只要他们把东西带走,就可以顺利回到过去的那个时间点了吧?”
就像他们一样,只要出发的时间地点是固定的,那么只要等十年火箭炮的效果过去,不就自然的结束回去了么?
“前提是,无论过去还是未来,都有且只有一个的情况下。”
伽卡菲斯看着沢田纲吉,就像看一个不懂事的幼儿。他并没有斥责他,只是微微转动眼珠,将视线投向两个来自过去的‘客人’。
“你不妨问问他们,究竟经过多少次尝试才到达的这里。”
沢田纲吉则是一脸迷茫,他不太能理解男人的话。
十年火箭炮不就是直线的去到未来么?难道还有不同的么?
实不相瞒我也不太明白。
但在经历过那个跟我记忆中完全不同的‘涉谷’之后,我似乎也能猜到些什么。
“没什么,区区十次还难不倒我。”
我身后的五条老师回答的非常干脆,完全没有一点在意的样子。
“再怎么也不会比强迫女孩子去牺牲更糟糕了吧。”哪怕经历了一个不小心就要丢掉身体某个部位的危险操作,五条悟仍然显得格外自信。
尽管他和那个妖狐是通过十年火箭炮的原理进行时间跨越的,但实际情况却比彭格列的人使用它时危险得多。
因为白兰被带走而险些破碎的世界虽然因为那个时代的伽卡菲斯的努力而勉强固定了下来,但却仍然像是摇摇欲坠的高塔,再加上多重不稳定性的存在,使得它并没有向着一个笔直的未来进行,而是充满了各种不确定性。
没有人能确定接下来将会走向怎样的未来。
而这种前提下进行本就不稳定的时间跳跃,遇到危险也是显而易见的事了。
但在过去的伽卡菲斯处得知了真相而参与进来的人们来说,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正如他们所说的,他们还没有弱到会因为‘只牺牲了一个女孩儿世界就和平了’这种事感到欣喜。哪怕不是发生在自己朋友身上,他们都不会为此高兴。更不要说当事人还是自己的熟人了。
区区几次可能会死的试错而已,哪怕扩大到几十次上百次又怎么样呢?
“但我不可能把世界的安危交给这种赌|博一样的方案。”
伽卡菲斯手中曾经名为‘白兰’的结晶体散发着浅浅的荧光。
如果不是亲自经历,实在很难相信这么一个还没巴掌大的结晶就是决定世界安危的‘关键’。
“更何况。”
他手中的结晶突然违反重力的向上浮起转动。
“这个曾经是‘白兰’的火焰块本身就携带着相当不稳定的力量,轻举妄动的话,搞不好你们都会在时间跳跃的同时一并湮灭。”
“啰嗦了这么多,结果就是你不准备把它交出来咯。”
五条老师放开我走到了我前面,然后举起手臂像是做伸展运动一样拉伸了自己的手臂和上身。
“何必这么麻烦呢?”
他露出肆意的笑容。
“正好这段时间一直忙着矫正方向身体都要变的僵硬了。”
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现时,几乎和继父贴到了一起。
“领域么?这种没用的东西你还要重复多少……”!?
继父的表情变了。
——我的表情也变了。
因为我看到了另外一个继父。
准确说,是从一株植物里‘长’出来的继父。
难以判定周围环境的空间中长着一株粗壮的植株,而植物向外延伸,本应是花或者果实的地方,此时却出现了继父的半截身体。
“既然常规办法无法解决,那就让你自己来解决你。”五条老师看起来十分开心,“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大概不会觉得惊喜吧。”
植物中长出来的继父推了推自己同样又植物组成的眼镜。
“至少我不觉得像这样看着另一个自己是值得高兴地事。”
“……继父?”
我小声叫到。
“啊,麻友。”
他拧过整个身躯看着我笑了一下,明明是这种怪异又紧张的状态,他却表现得就像普通的出了个门然后回来打招呼那样平常。
“你看起来过的还不错,是不是有了难忘的回忆呢?”
“不错个鬼啊。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
说到这个我就是一肚子的牢骚——如果不是在有涉谷那件事,我也不会变成这幅连自己外出都困难的模样啊。
“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啊!”
不管是继父、还是那个用火箭炮的家伙,全都是自说自话,任性妄为的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这不是挺好的么?说起来当年见到你的时候也就跟现在差不多……”
“很抱歉打断你们感人的父女重逢,但现在姑且不是感情时间,还请先办正事吧。”
维持着植株存在的南野打断了继父跟我的对话。
“啊,确实是这样。”
植物的继父拧回身体看向未来的自己。
“把那东西交给我吧。”
他对着未来的自己伸出手。
“比起已经开始崩溃的未来进行修复,我认为还是从最开始的时候让事情恢复到‘不曾发生’会更好。”
是的,来自过去的伽卡菲斯之所以答应下这么复杂危险的事情,并且还亲自提供帮助,利用妖狐藏马的魔植制作出这样一个分|身。除了那一丝丝的父女之情外,更多的还是出于对结果的判断。
他认为比起交给未来的自己去修复已经出现崩溃迹象,无法确定究竟掺入多少未知之物的世界,还是从刚刚出现问题的时候修复会更加安全可靠。
至少在那个时候,大多数的问题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那么中间可能产生的问题呢?”出于当下时间的继父冷漠的看着来自过去的自己,“我不可能认同一个将结果交付给‘可能性’的敷衍方案。”
“不,我敢肯定我的方案比你准备做的要安全可靠的多。”
“就凭你一个利用妖植寄生能力制造出来的分|身?”
“毕竟本体还要在涉谷控制锚点,再加上同一个时空无法存在两个完全相同的个体,我也很无奈。”
古怪的空间里,来自不同时间的继父正在唇枪舌战,谁都不肯退步。
我的脑海中却是浮现了到从涉谷之后的一系列遭遇,从莫名其妙就站在街道上被怪异的东西追捕,到遇到南野秀一时的庆幸。再到不知何时才能返回,以及不知道明天还会遇到什么糟糕事情时的绝望。
一幕又一幕的画面不断闪过。中间经历的惊慌、恐惧还有委屈终于在我体内汇合,燃烧成了一股无名怒火。
这燃烧在身体里的火焰驱使着我站起来,走到两人中间。
接着我举起了双手,像是要打死蚊子那样对着两人的脸狠狠挥了下去。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