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医官听令,吾司马央……命尔等立于城门之外,双眼紧闭,默数一百;无论身畔有何声响,皆不可私自启目窥视;待我数到三,尔等双目须得尽数紧闭……一、二、三……!”花羽示罢,挥手招呼司马央去往长桌跟前!
司马央立于桌前,短作屏息,而后照花羽所示,述予长桌上众医官之原神听晓。
待长桌上众医官之原神双眼紧闭,花羽随即轻挥纱袖,朝长桌掷去一团金色光簇;只见那光簇缓缓罩于长桌上方,且幻化成无数金针,纷纷刺向众医官原神颈部!
“花羽姑娘,你这是……”见长桌上众医官面部泛红,略有痛楚之象,司马央正准备伸手打断花羽,却被司马玉上前拦下。
“爹爹切莫惊扰……此阵女儿认得!”司马玉言词果敢,眼前阵法似曾现于梦中。
“还好司马小姐及时拦下城主!”半盏茶功夫,花羽渐启双目,略有疲意:“适才城主若是执意拉拽,六十六位医官此时必已悉数命毙当场,魂魄亦将逝于转瞬!”
“花羽姐姐!你还好吧?”司马玉辗至花羽正面,手指长桌,双目满是关切:“此阵,玉儿依稀记得,似曾现于梦里……若是玉儿所忆不差,此阵应是聚魄阵,乃是几千年前昆仑奇士纳兰无双所创,专为群集灵魄,昭告应急!”
“聚魄阵……?”司马央目光辗转于花羽和司马玉之间,实则一头雾水,不知所云。
“妹妹所言不实!”花羽双颊浅笑短拂:“此阵确实叫做聚魄阵,功用亦如妹妹所言;不过……却不是纳兰无双所创!他只是我徒孙司徒雅兰的一个门外弟子,法术平平之辈!”
“司徒雅兰乃是天涯海阁第一任门主……”司马玉柳眉微皱,将信将疑:“她是花羽姐姐的徒孙?据记载,司徒前辈如今年过万载,若如此,花羽姐姐岂不是仙寿更高?”
“呵呵!”花羽疲意尽散,满脸盈笑:“妹妹可知我仙寿几何?”
“若是玉儿不曾错记,盘古大神开天至今,已有四十余万载,难道姐姐已经……”司马玉凝视花羽良久,着实不敢相信她有如此仙寿。
“妹妹有所不知……”花羽微启红唇,自腹中唤出红玉挚于手中:“此玉乃是盘古大神手中灵斧之精要,主人觅得灵斧时,此玉同我已栖身斧中数万年,若计仙寿,花羽与盘古无二,均六十万载有余!而此阵……”言语间,花羽手指长桌继续说道:“此阵乃是不周山山神符牙子之灵阵,未曾传人,司徒雅兰只是偷偷习得罢了;至今不曾为恶,故而未加怪罪!”
“原来如此?”司马玉脸颊盈笑,恍然大悟:“姐姐真乃上神!”
“神?”花羽细眉短颤,笑容可纳:“妹妹说笑了,于花羽而言,诸神皆是后辈,怎可相提论之!花羽本不在六界之内,只乃灵魄一缕,与主人盘古同修数十万年,此番游历六界,唯恐大神遗志不恒,别无所奢!”
“先前姐姐说龙溪之祸,乃是妖人所为,却不知是何妖人如此痛恨凤城百姓,竟下此毒手!”司马玉往前数步,迎至长桌跟前,但见众医官原神席地而坐,赤红之面亦渐渐平复。
“落魄蛊乃是魔界蛊术,想必龙溪之祸,应是魔界所为!”花羽神色回稳,移步长桌之侧:“妹妹无需忧虑,待我先行赋予众医官治蛊之术,照此方解凤城百姓腹中之祸!”
花羽言尽,遂抬双手于额前,自额中唤出元气,而后挥手散于长桌上众医官原神之首,前后不过半盏茶的功夫。
“好了!”花羽转身,疲气微吐:“待百姓蛊作就医,自可化去腹中祸害!”
“妹妹放心!”花羽转头笑望司马玉:“姐姐此番踏足六界,自会重理六界之不周,诸多宵小,定教其弃恶从善;六界混沌良久,重理尚需时日,难争朝夕!”
“花羽姐姐!”司马玉轻牵花羽,顿生兴奋之色:“今日与姐姐相见,倒是破释玉儿诸多梦惑,若是姐姐不弃,玉儿……”言语间,司马玉突然扭头,短视司马央,而后继续对花羽说道:“玉儿愿随姐姐左右,助姐姐一臂之力!”
“玉儿,你…”见司马玉自告奋勇,司马央顿生怯色:“你乃一界凡夫俗子,何以不自量力?”
“爹爹此言差矣!”司马玉不以为然,挥手而驳:“蚯蚓尚有松土之功,玉儿自小习武,难道不如土中蚯蚓?”
“妹妹好气概!”花羽满面笑容,伸手轻扶司马玉,扭头短望司马央:“若妹妹果真有意助我,不如同司马城主一道,继续造福凤城百姓;龙溪之祸,他日姐姐自会给你们一个交待!”
“姐姐,我……”司马玉原想继续争取与花羽同行,却被一旁的司马央打断。
“好了,玉儿!花羽姑娘乃远古上神,所去之处,并非我等凡人可以随行!”司马央说着,转身望向花羽:“花羽姑娘是要去往何处?”司马央终于疑虑尽散,开始确信花羽并非歹人。
“司马城主!”花羽侧身,拱手示敬:“凤城只乃华夏一隅……当年大神一斧分天地,原是希望天地乾坤明朗,世间有道;未料人心不稳,令天地正邪混沌,六界不清……身为大神陨灭之残灵,花羽有责任重理六界,故而……花羽将魄荡天地,脚踏九州!”
“城主,司马小姐!”花羽往前数步,突然回头:“待长桌上众医官之原神消散时,凤城百姓将无大碍……”
“玉儿……”花羽嫣然一笑,久久凝视司马玉:“你我姐妹有缘,他日必会再见,姐姐……去也!”
“花羽姐……”未等司马玉叫出第二个‘姐’字,花羽已消散得无影无踪!
半柱香的时间后,长桌之上出现了不计其数的蛊作百姓,而众医官均能轻易治愈其腹中蛊患,直至戌时,百姓才慢慢散去,竟有医官当场因疲惫而晕厥!
“快,谴军士前往辅助!”司马央转身,语如军令。
“遵命!”司马玉言罢,挥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