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寒风刺骨。乐市郊区的疗养院突然传来一声响:“七号病房的病人逃走了!”
夜,跟墨一般,没有月色,路灯暗淡。疗养院种满长青树的小径上,纤瘦的身影正往拐角某处飞奔而去。
今天跨年,所有的人都放松了警惕,苏无恙逃了出来。
那一声喊后,医院里炸开了锅。医生骂骂咧咧的声音从楼上传来,一群人正四处找她。苏无恙没命的往侧门跑,出了这扇侧门,她逃出去的几率就又大了几成。
至于逃出去之后要怎么办?她思虑得并不周详,但有一件事她非常想做,那就是冲到秦方白的面前,狠狠的扇他两个耳光,再手口并用,或者掐死他,或者咬死他。
秦方白是她老公,他们结婚才两个月,她在疗养院就呆了两个月。结婚那晚,她面对他的触碰十分激动,拿烟灰缸砸了他,传说中残暴无比的男人当时没什么反应,但转眼她就被秦母送到了这里。
开始是到八人间的大病房,手脚都被锁着,无论她怎么分辨说自己没病都没人相信。送进来的第五天晚上,她发起了高烧,迷迷糊糊间被人压住了,那人使劲扯她的衣服,差点她就……
幸好医生周际救了她,把她带到了单间,一住就是两个月。这两个月里,秦家没有任何人来看过她,至于那个名义上的丈夫,更是从未露过面。周际偶尔来查房,会和她聊天。但她学乖了,即便周际看起来友善,她也不敢完全信任他,不敢跟他哭诉自己没病之类的话。
她原本想自己配合治疗,等“病情”康复了,她就能出去。但她听说没有亲属同意,病人是不能被接出院的,她只能选择逃!
她只知道疗养院有一扇侧门,至于逃出侧门之后有没有路她没想太多。疗养院建在山里,四周黑乎乎的,她分不清方向,只能深一脚浅一脚的飞快奔跑。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大,远远的还有几束强光扫射过来。再跑下去动静太大,苏无恙往小路旁滑了两步,躲在一棵大松树下。
很快那些人就追过来了,还有猎犬的吠声。苏无恙急了,她没料到医院为了追病人,竟然还训练了猎犬,今天眼看着是逃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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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哈顿某间高级酒店的套房内,站在镜前的男人一身笔挺的西装,修长好看的双手正灵活的打着领带,一双狭长的眸子微微眯了眯。从早上起来到现在,他的眼皮一直在跳,心绪也十分不宁,这种感觉,还是父亲去世时出现过。
门被敲响,一身职业套装的女秘书徐玲推门而入:“秦先生,我们该出发了。”
男人未动,目光落在桌面的手机上。徐玲问:“有什么不对么?”
男人沉默了片刻,手机拿起又放下,最后穿上外套:“合约那几条改了么?”
“改了。”徐玲将合约递上,秦方白接过一目十行看完合上,递回给她:“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