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凝的性格开朗, 将顾诗言请了进来后,就挑开了话题。
“你还记得吗?五六年前的事了,那时候也是你找到了馨儿, 我当时留了你的电话号码还想请你吃饭呢,后来联系过你,不过你太忙了都没有成功, 之后我去留学,你的号码换了就断了联系了。没想到今天又碰到了,还真是缘分。这顿饭这次可以还上了。”赵凝笑着说着,将当年的事说了下。
顾诗言对几年前的事印象模糊,不过赵凝提起,她倒是想起来一点,是有一个走丢的小孩,原来是赵馨儿。
六年前赵馨儿才十三四岁, 隐约记得像是个洋娃娃, 还真是小孩子。
几年光景长高了, 样子也变了一些,顾诗言对她是一点记忆也没有。
顾诗言应付了几句, 赵馨儿看顾诗言的神色, 默默鼓起了脸, 不开心。
“我不记得了,早就忘记了。”赵凝问起赵馨儿时, 赵馨儿说。
赵凝再次跟顾诗言交换了联系方式, 约时间吃饭。
等雨稍微停了, 顾诗言以有事为理由离开了。
顾诗言一走, 赵凝拉着赵馨儿说话。
“你知道那个送你回来的顾阿姨有对象吗?我回国之后听说过她, 只是没机会认识。她比六年前看起来更有魅力一些……”赵凝说道。
“……我不知道, 才见过的。我回房间睡觉了。”赵馨儿看赵凝的神色,心里有些别扭跟着说道。
“好好,你去吧。我跟人打听打听。”赵凝摸了摸赵馨儿的脸说。
这边赵凝打听顾诗言时,顾诗言离开后并没回家,而是先去了实验室忙了一阵子,直到了晚上九点多才回去。
自从顾诗画上次帮顾诗言帮了倒忙之后,顾诗言就坚决杜绝家里人掺和她的事。
这些日子也多是忙活实验室的事,有时候晚了,就不回顾家了,而是住在研究所附近购置的房子里。
家里对于现在顾诗言的态度有些怵了,一直很乖顺听话懂事的孩子突然发脾气,让她们不敢再惹顾诗言。
又忍不住关注她。
“诗言,今天吃饭了吗?”顾诗言回到住处接到了顾诗画的电话。
“吃过了。”顾诗言淡淡道。
“诗言,你和温清蕴怎么样了?”顾诗画又问了句。
“没怎么样。姐,我累了,我去休息了。”顾诗言不想再说这件事。
“我已经跟温清蕴道歉了,你不让我帮忙,我也没在她面前出现过了。你去追她,大胆的去追,做什么我们都支持你,你就算是把公司全部资源都给她做研究都行,你有什么想不通的都可以问我。”顾诗画说。
顾诗言低头叹了口气。
“晚了……姐,她有喜欢的人了,现在她过的很好,我不想打扰她,给她造成困惑。你也不要打扰她。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这件事,到此为止。不想和温氏成为敌人,不想毁了顾氏,就不要再做什么。现在这样的情况挺好。”顾诗言说道。
“……”顾诗画语塞。
原来,顾诗言对她所想已经知道了,知道她之所以支持她追求温清蕴的原因,是看中了温清蕴的价值。
“好了,你们早点休息,这几天有些忙,我在研究所附近休息。”顾诗言跟顾诗画说了句就挂断了电话。
顾诗言洗漱后躺在床上,有种孤独感,生活的前路剩下的乐趣,似乎只有手头在研究的东西,除此之外,没有了。
只希望这一切不要变得更坏。
温清蕴除了是她喜欢的人,还是她敬佩的学者,和她合作,共事,也不错。
不可能再对其他女人产生兴趣了,爱情,这辈子恐怕和她无缘了,那就专注事业吧,所有的经历投入到研究上来。
顾诗言想着,心里其他的念头去排斥出去,开始想现在手头的几个项目。
接下来,温清蕴恐怕会多陪着受伤的秦姌,她有很多事要忙。
第二天起来,顾诗言重整精神,继续做她的严肃刻板的教授,带几个学生加上实验室的研究员工作。
一切按照顾诗言预想的进行着,中午的时候顾诗言接到了顾诗画的电话,却是顾诗画联合她们的母亲给顾诗言找了几个相亲对象,顾诗言既然已经放弃了温清蕴,顾家就想再给顾诗言介绍一些相亲对象见见面。
“……我没空,现在不想谈这些,我要忙了,先挂了。”顾诗言果断拒绝,实在不想搞这些有的没得相亲。
几个长相好看的omega,顾诗言一眼都没看,继续工作去了。
过了两天,赵凝打了电话给顾诗言请顾诗言去吃饭,还是那顿欠了很久的饭。
六年前,顾诗言实在是没心情吃什么饭。
现在的项目是在和赵院士那边合作,这顿延迟了这么久的饭,顾诗言想了下还是去了,速战速决早点结束。
约在一个西餐厅见面时,赵凝带着赵馨儿一起来的,这让顾诗言稍微松了口气。
赵凝一开始就挑起了顾诗言可以聊的话题,都是目前顾诗言项目相关的一些国际上的新研究成果。
顾诗言便和赵凝多聊了一些。
倒是聊的比较投机。
一边赵馨儿端着一杯甜点在一旁一点点的吃着。
姑姑赵凝对顾诗言有意思,喜欢她,特地打听了顾诗言的情况,似乎对她更感兴趣了。
硬拉着赵馨儿来的,毕竟她也是当事人,第一次约吃饭不会那么明显的追求,先聊投机再说。
姑姑之前去国外留学,观念比较开放,喜欢就追,很大胆。
反正,赵馨儿没见到过姑姑追不到的人。
此时即使甜点在口中融化,口腔里都是甜味,赵馨儿还是有些不开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开心。
这一顿饭吃的还算愉快,顾诗言并没有不适,反而因为赵凝和她的研究领域的重叠,聊了一些国外研究所的事,得到了一些启发。
赵凝又约了顾诗言一次,这次不是吃饭,也不是私人约会,而是约她去赵凝的个人实验室,针对之前的问题,要顾诗言帮忙给出一些参考意见,顾诗言对赵凝说的也感兴趣就同意了。
等和顾诗言分开后,赵凝朝呆呆的赵馨儿打了个响指。
“对付顾诗言这样的人,就要投其所好,和她慢慢相处中自然发生感情,不能太刻意了。据说她们家里也有介绍过相亲对象,面都没见就拒绝了,目的性太强了。这个年代三十岁还这么洁身自好,没有一丝omega味道的人,不多见了。不知道这样禁欲又刻板的人,一旦动情是什么样子的……”赵凝低声说着,显然对顾诗言很感兴趣。
“……”赵馨儿瞪圆了眼睛看着赵凝。
顾诗言动情的样子吗?
那可能会散发出非常浓郁的雪松香,变成一株非常非常高大的圣诞树。
莫名的,赵馨儿也想知道。
她想闻闻,顾诗言的信息素。
“傻瓜,你什么也不懂,走吧。”赵凝看着赵馨儿的神色揉了揉她的脑袋,将人带走。
赵馨儿看着赵凝,摇了摇头,让自己不要想了。
就算是她对很多事不在意,被养的很单纯,也知道姑姑喜欢的人,她不能再去想,否则就对不起姑姑。
而且顾诗言都不理她,她也不想理顾诗言。
现在每日跟着秦姌去做集体抚疗也挺好的,才不需要那棵木头圣诞树。
赵馨儿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自从这棵圣诞树再次出现,只是闻到了一丝雪松香,她就忘不掉了。
即使去给秦姌做集体抚疗的助手,每天能闻到秦姌的信息素,她还是不太开心。
秦姌的信息素温和如春日野外的草地,是让人舒服,可是她觉得雪松似乎更好。
这种心情在赵凝越发热情的追顾诗言的表现中,掩藏了起来。
后面赵凝还带顾诗言来赵家吃了一次饭,让赵院士见了顾诗言。
赵院士知道顾诗言是当年捡到赵馨儿的人自然也是很感谢。
私下里,赵院士也知道赵凝想追顾诗言的想法,对此还是很支持的。
顾诗言的学识,为人,赵院士还是有些了解的,只希望赵凝能认真对待。
得到家人的支持,赵凝之后就专注和顾诗言相处了,再见面就没带赵馨儿了。
两人甚至和合作了一个小项目。
时不时会跟赵馨儿吐槽两人的情况。
前几次还好,后面几次赵凝有些暴躁了。
“这个顾诗言,真的是木头吧,都这个样子了,还有心思想实验数据?太不近人情了,太乏味了,前面做的培养白做了!我就不信了,她就一点感觉也没有!”
赵凝跟赵馨儿吐槽。
赵馨儿能想到顾诗言专注且严肃的样子,感觉有些好笑。
对赵凝说的很赞同。
的确是木头,一棵大雪松。
追了大约两个月,赵凝放弃了。
“对标温清蕴,我看她这辈子都别想找到喜欢的人了。祝她单身一辈子!”
赵凝气呼呼的跟赵馨儿说道。
赵馨儿从赵凝这边知道了不少顾诗言的事。
顾诗言喜欢的人是温清蕴。
所以说,在秦姌和温清蕴在一起后,顾诗言就失恋了。
姑姑那么优秀,她都不喜欢。
也是,温阿姨那样好的人,漂亮又温柔,还很厉害,是很难再看上别人了。
不像赵凝那样想着放弃,远离这个不识趣的人,赵馨儿却是觉得顾诗言好可怜。
尤其是在看到顾诗言站在温清蕴和秦姌旁边时。
赵馨儿感觉顾诗言就像是一棵落满雪的雪松,被冰冷一点点的压弯,一点点的侵蚀到内部,温度不断降低,却还是硬挺着不倒下。
真可怜……
暑假的时候,赵馨儿选择实习的研究所时,想了想,选了温氏那边和爷爷合作的那个项目。
她想在顾诗言身边,让她不会那么可怜。
当然,事实上,她也想闻闻雪松味道。
秦姌的集体抚疗已经不做了,而且不做她的抚疗师了,不会单独给她释放信息素抚疗了。
经过一个多月集体抚疗助手的锻炼,她的情况也好了不少。
赵馨儿和几个实习生一起在研究所做一些简单的辅助工作,偶尔能见到顾诗言还挺开心的。
只是有些遗憾的是,在实验室里,穿着防护服,有时候戴面罩,戴口罩的,看不清楚人脸。
也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才能看到彼此。
研究所有专门吃饭的食堂,赵馨儿就跟着顾诗言一起吃。
顾诗言看着跟着自己的女孩子,若是其他人她就严肃的告诫人家,让人不要跟着了。
但是对赵馨儿,有些开不了口。
赵曦儿从赵凝这边知道了不少顾诗言的事,顾诗言也从赵凝口中知道了一些赵馨儿的事。
赵馨儿原本是挺活泼的小孩,只是因为父母关系不好,经常吵架,后来闹离婚闹的厉害,两个大人倒是成功离婚了,赵馨儿的性格却也变的自闭社恐了。
赵院士平时很忙,赵凝还有学业要完成,大部分都是保姆在照顾赵馨儿,等他们重视时,赵馨儿的情况已经有些不好了,除了父母离婚的原因,在学校里的一些遭遇也让她受到了伤害,拒绝外界的信息,拒绝去学校,拒绝去一切人多的地方,甚至拒绝长大,发育比同龄小孩缓慢了一些。
从高中起就是请家教在家学习的,陆续请了心理医生,抚疗师等,都没什么效果,也就是遇到了秦姌稍微好了一点。
顾诗言也观察过了,来到研究所的赵馨儿的确话很少,不和别人亲近,只是见到她时,眉眼弯弯,即使隔着面罩也能感觉到对方很开心。
可能就是因为小时候算是救过她一次,所以赵馨儿对她也算是有信任感的,她跟着自己,要和自己一起吃饭,顾诗言自然也没忍心让人不要跟着。
“顾阿姨,我喜欢吃这个……”吃饭时,赵馨儿坐在顾诗言对面指了指顾诗言饭盒里的菜。
顾诗言的饭菜也是食堂打的,和赵馨儿只是菜品不一样。
顾诗言看了眼赵馨儿,用没用过的勺子将饭盒里一半的菜拨给了赵馨儿。
“谢谢顾阿姨,好吃!”赵馨儿吃了顾诗言拨的菜眯眼笑道。
“……那多吃点。”顾诗言说。
赵馨儿吃完饭把自己带的甜点拿出来和顾诗言分享。
“我带了两份,我自己做的,我想谢谢你给我分了吃的……”赵馨儿把甜点给顾诗言说。
看小孩说的可怜巴巴,生怕她拒绝的样子,顾诗言接受了。
“好吧,那我也谢谢你。”顾诗言说,原本不怎么爱吃甜的,还是陪着赵馨儿把甜的有些发腻的蛋糕给吃完了。
“顾阿姨,我做的好吃吗?是不是有天分?”赵馨儿看着顾诗言吃完了那块蛋糕问她。
“嗯,不错,有些天分。”顾诗言看小孩征求的眼神,鼓励她道。
赵馨儿的眼神放出亮光。
顾诗言感觉有些不好。
结果第二天,赵馨儿又带了甜点,之后的几天都带着甜点,每次都会给顾诗言带一份。
顾诗言想着如何拒绝赵馨儿时,发生了件大事,让她无暇顾及这件事了。
疫情蔓延,温清蕴要跟着赵院士带领的团队去临海市,将研究所这边的管理和以及几个项目都交给了顾诗言。
同时面对即将可能要到来的疫情,顾诗言也需要让研究所做好一些应对措施。
顾诗言忙碌起来时,每日吃饭时间就很快,吃过饭就匆匆离开。
目前的情况,赵院士临走已经告诉了赵馨儿,让她最好在家里呆着,不用去上班了,毕竟她只是一个实习生。
不过研究所这边有各种防护,大家也都在上班,赵馨儿还是继续每天去研究所。
又过了一个来月,疫情扩大,医疗资源紧张,研究所这边的一些可用的设备被抽调,一些在研究所的人也被抽去支援。
“现在情况比较严峻,你和几个实习生都回家去。家里要是缺什么东西,我会想办法给你送过去的。”顾诗言做了一些安排,让赵馨儿回家待着。
赵院士临走的时候可是交代了她,让她照顾下赵馨儿的。
连在疫区做支援的赵凝也打电话跟她,让她帮忙照看下。
现在这种情况,顾诗言不希望小孩再继续了。
她原本也不是正式员工,如同打暑期工一样。
“回家一个人,我不要。我也可以留下来帮忙!”赵馨儿摇摇头不要回家。
顾诗言还想说什么,赵馨儿眼泪汪汪的看着顾诗言。
“我一个人在家害怕。”赵馨儿说。
“要不然我跟秦阿姨说声,送你去温阿姨那里,那里热闹一些。”顾诗言想了下说。
“不要,我想跟顾阿姨待在一起。哪里也不去。我可以帮上忙。”赵馨儿说。
“……”看小孩这么坚持,顾诗言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说服她了。
“你留下的话,要是受不了,到时候可能哪里也去不了,现在到处都在封控,我们都需要遵守防疫规则。”顾诗言严肃道。
“我可以的。”赵馨儿抿抿唇说。
赵馨儿这么说,顾诗言只能将人留下来了。
研究所这边,除去抽调除去的,剩下的为了配合防疫规则,都留在了研究所里继续做研究,吃住都在研究所。
赵馨儿也跟着一起。
研究所里原本有一些病房是进行临床试验的,还有一些会议室,都改成了大家的宿舍。
几个正在做临床试验的项目,受试者已经测试了几个月,一旦停止,项目进展中断是小事,这些受试者可能也会有危险。
还有一些即将出成果的项目,中断了之后也会很麻烦。
因为被抽调出去一些人,再加上一些人不想留在研究所回家了的,导致人员有些紧张,赵馨儿的工作也变多了一些。
这些赵馨儿并不在意,可以近距离和顾诗言在一起工作,她感觉挺开心的。
顾诗言刚开始觉得赵馨儿不会坚持多久的,还想着后续如何将赵馨儿送回家去,没想到赵馨儿一直跟着大家一起。
看似娇弱的小孩,倒是能吃苦。
洗漱排队,睡觉挤在多人间,跟大家一起吃盒饭等等,每日穿着防护服很久,也没有喊什么,只是每日结束,脱下防护服,迷迷糊糊的去洗漱,能看到她刷牙时,刷着刷着打盹的样子,顾诗言有些好笑。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个多月才稍微好了一些,疫情分片控制,科学园区解封。
研究所这边有几个紧急项目暂时告一段落,顾诗言给留下来的人放了假回家修整。
“研究所这边,没什么人了,没有你能做的工作了,忙了几个月了,放个假,回家好好休息休息,你姑姑也会回家的,我送你回家。”顾诗言跟赵馨儿说。
研究所这边不能呆了,不过顾诗言说姑姑要回家,赵馨儿就答应了。
顾诗言开车送了赵馨儿回家,路上还顺便帮赵馨儿买了一些食材,速食的,甜品等。
赵馨儿家也就是赵院士的家,是独栋别墅,偌大的别墅一个人也没有,保姆那些都已经回家了。
顾诗言帮着赵馨儿将买来的东西放进冰箱,又帮着她将家里稍微打扫了一遍。
等赵凝到家,顾诗言就离开了。
“这就离开了?还真是无情啊。”赵凝看着顾诗言离开感叹了一句。
“哪里无情了,顾阿姨很好的。她还帮我们买了吃的。”赵馨儿说。
“小傻子,拿你当小孩子才对你好呢。”赵凝哼了一声,不想提没有情趣的顾诗言,拉了赵馨儿聊最近这些天的事。
赵馨儿对赵凝说的那句话有些在意。
顾诗言将她当小孩子,所以才对她比旁人亲近,对她提的要求总是能妥协吗?
赵馨儿不知道。
她只知道,顾诗言才离开,她就想她了。
放假了几天,虽说有姑姑在一起,赵馨儿还是觉得无聊,没有在研究所上班好。
赵凝放了几天假又要去上班了,离开前叫了之前赵家的保姆过来照顾赵馨儿。
快到圣诞节时,疫情有反复,赵凝忙的回不来,赵馨儿在家里看着日历,她想和顾诗言过圣诞节。
鼓了勇气,赵馨儿在二十四号这天打电话给了顾诗言。
“顾阿姨,你在哪里,我想去找你。”接通电话后,赵馨儿直接问道。
“你找我做什么?在家里好好呆着,不要到处乱跑。”顾诗言跟赵馨儿说道。
“顾阿姨,你怎么了?是生病了吗?”赵馨儿听顾诗言的声音有些不对。
“是的,生病了,有些发烧,不知道是不是感染了。我在居家观察,这边也封了,你乖乖在家呆着,我先挂了。”顾诗言跟赵馨儿说道。
听着嘟嘟的忙音,赵馨儿有些担心顾诗言。
只是她不知道顾诗言家住哪里。
想了下,赵馨儿打电话去问了秦姌。
“老顾最近都在研究所附近住着,我把地址发给你。你找她做什么?”秦姌接到赵馨儿的电话还有些纳闷,没想到她是问顾诗言的住处。
“我……我想送圣诞节礼物给她。”赵馨儿脸一下红了,跟秦姌说道。
“不错,挺好的,你是不是也感觉到了,老顾这人挺好的,对待底下的学生看着严厉,其实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收到圣诞礼物肯定很开心,不过可能会板着脸说,下次不要麻烦了,哈哈哈。”秦姌在那边并没有在意,反而笑着说道。
和秦姌的电话挂断后,赵馨儿在家里找了一些药,装了一些吃的,打包了一行李箱,高价叫了一辆车,去了秦姌发来的地址。
研究所附近的公寓楼,住的人都是附近上班的人,里面有人感染,这会儿被封了。
“小姑娘,你是里面的住客吗?有地方住还是别进去了,进里面就要封十几天。”门卫检查了赵馨儿的证件跟赵馨儿说道。
“我找301的人有很重要的事,封十几天没关系的。”赵馨儿听门卫说的,抿了抿唇说。
门卫听赵馨儿这么说,就放了赵馨儿进去。
赵馨儿到了顾诗言所住的楼层敲开了顾诗言的门。
顾诗言在房间里正睡的迷迷糊糊,听到敲门声,恍惚了一阵才起身去开门。
可能是检测人员到了吧?
顾诗言身体有些无力,还是拿着力气起身去开门。
门开后,只看到一个戴着帽子口罩裹的严严实实的身影,还拖着一个大行李箱。
“顾阿姨,你怎么样了?”顾诗言正想问对方是不是走错门了,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紧接着口罩被扒拉下来,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跟你说过吗?”顾诗言皱眉,她怎么也没想到是赵馨儿。
在电话里特意说自己可能感染了,就是不想赵馨儿来。
“你生病了,我担心你……你现在让我走,已经走不了了……”赵馨儿原本的笑脸垮了下来,瘪嘴说道。
“……”顾诗言头有些抽痛。
这算怎么回事呢?
“先进来吧!”顾诗言想了下说。
这楼还真是一进来就暂时出不去了。
研究所有一些事要处理,所以顾诗言这几天在研究所呆着,回来这边原本是想痛快的洗个澡,再拿一些换洗衣服,结果就出不去了,再加上有些感冒低烧,更不能乱走动了。
赵馨儿跟着进去将外套和帽子围巾等卸了下来挂在衣帽架上,整个人小了一圈。
顾诗言有些头疼,坐在沙发上想着该怎么处理赵馨儿来这边的事。
总不能和一个小omega单独相处十几天吧?
顾诗言在想着时,赵馨儿将自己的箱子打开,把带来的药,检测的工具,和一些吃的拿了出来。
“我学过一点,可以帮你检查下,测试有没有感染的试剂我也带来了。”赵馨儿跟顾诗言说着开始跟顾诗言检查身体。
“低烧,并没有感染,只是风寒性感冒,你不用害怕,身上可能会发冷,屋子里的空调可以打高一些。”赵馨儿检查完认真道。
顾诗言无语,她当然知道了,这孩子倒是认真起来……
“你姑姑不是在家吗?你怎么来这里?”顾诗言问赵馨儿。
“姑姑去工作了,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想你,就来找你了。”赵馨儿说道。
顾诗言被小孩直白的话弄的有些心肌梗塞。
这小孩之前也对秦姌说过类似的话,淡定,这只是一个小孩。
“这边只有一间卧室,不方便你住,我打电话给物业,看看能不能帮你找间空房子住。”顾诗言说道。
“……”听到顾诗言这话,赵馨儿拉住了顾诗言打电话的手眼泪掉下来。
“顾阿姨,我不打扰你,我可以睡沙发的。我只是想照顾你。你让我一个人住别的地方,我害怕……我不要一个人住,我想和你住一起……我可以给你打扫卫生,给你做饭!”赵馨儿带着哭腔说道。
“……”顾诗言再次被哽住了。
真让小孩一个人住,她恐怕会害怕的一直哭。
“我给你倒水,你先喝药。”赵馨儿说着,拿纸巾自己给自己擦了眼泪,就去找水了。
顾诗言扶额。
她该拿这个小孩怎么办?
赵馨儿找了饮水机倒了热水给顾诗言送了过来。
“我现在就给你做饭,我还带了菜来。”赵馨儿把水杯给了顾诗言后又将自己带的东西拿出来,拖着一堆东西到厨房去收拾。
顾诗言这边喝了几口水,便听到霹雳乓啷一顿响,走到厨房门口看了眼,赵馨儿收拾东西,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冰箱里的柜子掉下来一个,东西撒的到处都是。
“……”这孩子,根本就没做过家务吧?
顾诗言帮着赵馨儿一起收拾了东西。
“不用忙活了。你饿了的话,我煮面给你吃。”收拾好东西顾诗言说。
“煮面没营养,我会做饭,可以炒菜!”赵馨儿为刚才的事感觉非常难为情,握紧拳头对顾诗言说。
顾诗言很怀疑。
赵馨儿让顾诗言去休息,她开始洗菜切菜。
顾诗言有些晕乎,坐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给物业那边打了个电话。
这边的房子地段好,哪里还有空的房子,都卖出去了,外租的也没有。
顾诗言无奈。
只能安慰自己赵馨儿只是个孩子。
给物业打了电话后,顾诗言又打了个电话给赵凝,看看她有什么办法。
“我这边忙着,没空去接她,被封了也接不走了,你帮忙照顾几天,麻烦了。回头好好谢谢你。”赵凝很不客气的将赵馨儿交给了顾诗言。
“……”顾诗言无语,哪里有把自己成年的侄女交给一个alpha照顾的。
显然赵凝对她似乎很信任。
一根木头,根本不会让她堤防。
赵凝那边很快挂断了电话,顾诗言只能认命了。
顾诗言打完电话总感觉厨房的声音不太正常,起身去看了眼。
这一看,顾诗言更头疼了。
赵馨儿的厨艺跟她做甜点的手艺大概差不多。
别的不说,油还没热就把切的一块块的菜倒了进去翻炒,拿了调料倒下去,一看就是倒多了。
拿锅盖的时候都能把手烫到,差点扔了出去。
“……我来吧。”顾诗言看不下去了。
这样下去,顾诗言和赵馨儿估计都要出事。
“我可以的!”赵馨儿还想继续,被顾诗言按住。
“手烫伤了,外面桌子下面有个医药箱,你先去找药抹,再来帮忙。”顾诗言温声说。
赵馨儿看着自己红了的手指去找药抹了。
顾诗言也没什么厨艺,不过比赵馨儿多懂一些生活常识。
把赵馨儿炒的菜过水冲了味道重新弄了下,加水煮面,又煎了两个蛋,看上去还不错。
赵馨儿在一边看着又愧疚又佩服的看着顾诗言。
“顾阿姨,你好厉害,好吃!”赵馨儿端着面碗夸赞道,看着顾诗言的眼里像是有星星。
顾诗言在心里摇头,她自己做的饭菜只能算是勉强能吃,倒是被赵馨儿夸的跟五星级大厨做的一样。
带病晕乎乎做的,也算是值了。
吃过饭,赵馨儿帮忙洗碗,只是洗碗机她不会用,顾诗言指导下,才搞定了。
赵馨儿有些羞愧,被顾诗言温言说着,又有些害羞。
天色暗下来,顾诗言喝了顿药,有些晕乎乎的,洗漱了下,在沙发上躺下了。
临睡前顾诗言看了眼手机,有几条短信,其中有秦姌的。
“平安夜给你送了苹果,不知道能不能按时送到。不管怎么说,平安夜快乐,圣诞快乐,早日脱单!”
看到秦姌的短信,顾诗言才意识到时间。
这种节日,顾诗言也没在意。
“顾阿姨,你怎么睡这里,你生病了,不能睡这里。”赵馨儿洗漱后出来,看到顾诗言睡在沙发上说。
顾诗言抱着被子昏昏欲睡,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你去屋里睡,我睡沙发,不用推来推去了,沙发也不错,不用介意,去休息吧。”顾诗言眯眼跟赵馨儿说了句笑了笑安抚小孩就闭上了眼。
赵馨儿想说什么,看着顾诗言闭上了眼,抿了抿唇。
顾诗言裹着被子面色苍白,看起来可不怎么好。
她不好意思回房间睡觉,她来可是为了照顾顾诗言的。
看到顾诗言似乎有些冷的样子,就抱了房间里的被子来给顾诗言盖上,又将空调调高了一些。
做完这些,赵馨儿就蹲在顾诗言身边看着她。
看着看着,赵馨儿凑近顾诗言闻了下,皮肤表面有一股淡淡的雪松香。
睡着的顾诗言,一点也没有排斥,赵馨儿就大着胆子揭开被子,和顾诗言挤在了一起。
本来就不怎么宽的沙发,挤了两个人,赵馨儿只能侧身抱紧了顾诗言,这样头埋在了顾诗言颈窝,雪松香的味道更浓了。
赵馨儿满足的吸了口,枕着顾诗言的胳膊抱着她闭上了眼睛。
这么近的距离靠近顾诗言,让赵馨儿很难为情,又忍不住激动,一时没睡着。
感觉腺体有些发烫,苹果香的信息素味道越发浓郁了。
顾诗言睡的迷迷糊糊,只感觉到了一股清爽甘甜的苹果香扑面而来。
是秦姌寄来的平安果吗?
顾诗言恍惚的想着,怀里的柔软很舒服,让她不觉伸手抱紧了,像是抱了一个大抱枕。
这平安果的味道越来越浓郁,从清爽甘甜的青苹果香,到甜蜜馥郁的果香,像是熟透了。
温度在升高。
和平日里吃到的苹果是不一样的感觉,这次的苹果软软的糯糯的,甜而不腻。
古怪,却又异常的好吃。
顾诗言是被腺体的高热烫醒来的。
平日一向不怎么易感的腺体,此时不断向外散出信息素。
顾诗言没来得及奇怪腺体的异常,来自唇边的柔软,还是怀里抱枕的温度,让顾诗言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睁开眼只看到一张红扑扑的小脸闭着眼在吻她的唇,而她正压着吻对方。
嗯哼的声音从对方口中发出,不知道是哭了,还是怎么了。
顾诗言的脑袋有一瞬间的宕机。
苹果香是赵馨儿发出的。
她怀里温度是赵馨儿,现在吻着的也是赵馨儿!
顾诗言出了一身冷汗,醒神回来,忙松开怀里赵馨儿,起身,两层厚厚的被子也落了下去。
被松开的赵馨儿似乎有些不满。
“顾阿姨,还要亲亲……”赵馨儿眯眼朝着顾诗言抱过来。
顾诗言忙用被子裹住了赵馨儿。
只感觉脑子嗡嗡的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阿姨,我想要你的信息素,顾阿姨,抱抱我……”赵馨儿带着哭腔道,嫣红的唇是刚才被顾诗言吻红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自从抱住了顾诗言,就浑身不对劲儿。
看着顾诗言的唇,就鬼使神差的吻了过去。
得到了顾诗言的回应,她的腺体就控制不住的向外溢散信息素。
赵馨儿的话让顾诗言心尖颤了颤,脑袋没想到什么腺体先失控释放出更多的信息素。
顾诗言立刻掐了下自己。
空气中的味道,有她的信息素味道,也有omega情热期的味道。
雪松香和苹果香混在了一起。
顾不得安慰赵馨儿,顾诗言赶紧拿遥控器净化空气,然后去找抑制剂。
赵馨儿在被子里挣扎着,哭声越来越大。
顾诗言是一个头两个大。
感觉自己做了禽-兽不如的事。
怎么就这样了?!
兵荒马乱的找到了抑制剂贴,先给自己贴了下,然后到了赵馨儿身边给赵馨儿贴了上去。
“顾阿姨,抱抱我……”抑制剂没有立刻起效,赵馨儿看着顾诗言,眼泪汪汪。
顾诗言撇开眼,只叹造孽。
“抱歉,都是我的错。你现在的情况,先等等,再说话。”顾诗言说。
“顾阿姨,我不管,我想闻闻你的味道……”赵馨儿哭着说道。
“……”顾诗言感觉自己有些年长的心脏遭不住了。
此时的赵馨儿在自己眼里,像是熟透的苹果,又香又甜。
她还从未碰到过这样的情形。
即使上次中药,顾诗言也是果断推开了对方。
顾诗言愣神了瞬间,又掐了下自己,立刻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稍微清醒了点。
一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了。
经过刚才的热度,顾诗言出了不少汗。
头脑倒是清醒了点。
在卫生间里等了一会儿,抑制剂起效后,顾诗言出去看到赵馨儿还在掉眼泪,拿了纸巾给她擦眼泪。
“对不起,抱歉!”顾诗言看着赵馨儿很自责。
她就说不方便照顾赵馨儿,可是现在怎么办?
只能先把小孩哄好了。
“顾阿姨,是我要亲亲,你为什么要道歉?”赵馨儿眼看着顾诗言,听她道歉说。
“你知道你刚才是什么情况吗?”顾诗言吸了口气问赵馨儿。
赵馨儿摇了摇头,腺体被冷却,她也清醒了点。
面上还是红的,心里有些不满足,她还没好好闻顾诗言的信息素,顾诗言就收了起来。
顾诗言一窒,赵馨儿恐怕是第一次情热期。
“那是omega的情热期,没关系的,用抑制剂就好了。你要遇到喜欢的人,结婚后,才能像刚才那样,不能对着外人那样的。更不要接近一个alpha。你刚才不该在我睡觉时靠近我的。当然,这主要是我错,我不是怪你,只是想跟你说一些要注意的事,否则以后会吃亏的。”顾诗言温言对赵馨儿耐心说着。
“顾阿姨,我知道了,这就是喜欢,你是我喜欢的人。我心里喜欢你,只想和你亲近,所以才靠近你,想抱着你睡。你放心,我保证只对你这样,不会对别人的。”赵馨儿听顾诗言说的似乎是被顾诗言开导了看着顾诗言认真说道,声音软软的,眼神带着依赖。
“……”顾诗言感觉自己年长的心脏又被撞了几下,这是什么逻辑。
“不是这样的,我是你的长辈,你对我的好感,是对长辈的好感。我大了你十二岁。我们不可以的。你想想,你在学校里或者在研究所,遇到过的人里,那些年轻的alpha,青春有活力,又漂亮的,跟我比,他们更适合你。你回想下,一定有你有好感的人。”顾诗言依旧耐心教育。
以往也不是没遇到过喜欢她向她表白的学生。
她自然都是坚决拒绝的。
对于赵馨儿,她有些拿不出严肃厉害的神色,只能试图说服小孩。
赵馨儿神色顿住,似乎真的在想。
“顾阿姨,我认识的所有人中,没有人比你好看,没有人比你的味道更好闻,没有人有你的唇味道好……”赵馨儿回想后说道。
顾诗言看着小孩睁着大眼睛一副认真又执着的样子,感觉心空了一大半,很快又找回理智。
“那是因为你接触的人太少了。多接触就会碰到的。我和你姑姑差不多大,我们不合适的,你姑姑,你爷爷都不会同意的。现在冷静冷静,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好的。”顾诗言试图掰正赵馨儿。
“你还喜欢温阿姨,你就是嫌弃我小,嫌弃我没有温阿姨好……”赵馨儿鼓起了脸,听着顾诗言说的哭了起来。
一直提年龄,一直说不合适。
她还喜欢温清蕴,就不喜欢任何人了。
赵馨儿越想越伤心。
“……”顾诗言的情绪从未这样起伏过。
这小孩感情根本就没听进去她说的话。
反而揭她的伤疤。
她对温清蕴的感情,哪里是那么容易消失的。
“没有的事,你别哭了……停,冷静下……”顾诗言试图哄哄赵馨儿,根本没用。
小孩果然是很麻烦的生物。
“赵馨儿,拜托你,先别哭,咱们好好说话,好不好?”眼看着赵馨儿的嗓子都哭哑了,顾诗言叹了口气说。
“你抱抱我,我就不哭,和你好好说话……”赵馨儿扒拉开被子,朝顾诗言伸手,眼泪还在掉。
顾诗言感觉今天就算不感冒,也会心肌梗塞死掉的。
这样孩子气的话,真是要命。
顾诗言叹了口气伸手将赵馨儿抱住,赵馨儿同时抱住了顾诗言。
沾了眼泪的脸贴在了顾诗言脖颈,顾诗言僵住。
“顾阿姨,别喜欢温阿姨了,喜欢我好不好?温阿姨不喜欢你,但是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顾阿姨,你别推开我,求你别推开我……”顾诗言要推开赵馨儿时,赵馨儿用力抱住顾诗言说着。
顾诗言在赵馨儿肩膀上的手使不出力道了。
就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扔了一颗石子,这湖面再也平静不了了。
即使有抑制剂贴贴着腺体,顾诗言还是觉得烫的很。
赵馨儿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接触。
“你听我说,有的人不是说忘记就忘记的。我没办法忘记清蕴,这对你不公平。我们都冷静下,正常相处。”顾诗言低声跟赵馨儿说道。
“……我可以努力让你喜欢我。”赵馨儿说。
“你别哭,乖乖的,我不喜欢听到哭声。”顾诗言说。
“我不哭,我会乖乖的。”赵馨儿立刻说道。
“你还小,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去见识很多。现在不论你说什么,都是不行的。等你大学毕业,你若是还喜欢我,那个时候再说,好不好?”顾诗言又说道。
“大学毕业还要两年……我想要抱抱你,闻闻你的味道时,怎么办?”赵馨儿为难道。
“忍一忍。”顾诗言顿了顿说道。
“我忍不住。”赵馨儿眼看着又要哭了。
“积攒到圣诞节,有什么愿望我满足你。”顾诗言妥协道。
下一个圣诞节,还有一年,一年可能会让小孩成长很多,或许已经把她忘记了。
这一年,也会让小孩知道,她到底是多么无趣的一个人。
不会再喜欢她了。
顾诗言又跟赵馨儿说了几句,终于把赵馨儿哄的安静下来。
“那我这几天能抱着你睡吗?”赵馨儿松开顾诗言眨巴着眼问。
“……正常相处。就像是在研究所一样。在这里不能做实验,我会给你上课,时间都利用起来。”顾诗言说。
说了大半天,赵馨儿到底懂了几分啊!
赵馨儿瞪大眼镜看着顾诗言。
“不许哭,去洗漱,已经晚了。”顾诗言看着赵馨儿说。
赵馨儿鼓了鼓脸颊,转身去洗漱了。
她的身上也出了不少汗。
赵馨儿重新洗了个澡,换了干爽的衣服,出来时,看到顾诗言把客厅的大沙发推到了书房。
书房是有门的,好吧,这是在防止她又偷摸过去。
顾诗言让赵馨儿去睡觉,她也去洗漱了下,回到书房,将房门锁好才躺下来。
摸了摸脖颈的腺体,顾诗言感觉刚才就像是一场梦。
果香还在唇齿间,刷了几遍牙也没彻底祛除掉。
顾诗言摇了摇头,那可是比自己小了一轮的小孩!
后面几天,顾诗言的感冒好了一些,拿出了做教授的严肃劲儿给赵馨儿上课。
赵馨儿原本就聪明,上课一点就通,很省事。
对于顾诗言板着脸一点也不觉得无趣,还星星眼的看着顾诗言,又崇拜又佩服。
顾诗言只希望这十几天赶紧过去。
两人吃饭还是顾诗言做饭,赵馨儿学了一些基本技能,主要负责洗菜,用洗碗机洗碗等。
十几天的时间对于顾诗言缓慢的如同过了几年,对于赵馨儿来说却快的就像是几分钟。
等到了时间,顾诗言赶紧送了赵馨儿回她家。
赵馨儿虽然舍不得,但是顾诗言说有事要忙,不喜欢被缠着,只能回家了。
见不到人,赵馨儿就时不时发信息给顾诗言。
年前有了疫苗后,情况有所好转,上京市逐步解封。
研究所要复工,温清蕴回研究所上班,顾诗言有些怵再碰到赵馨儿,索性申请去趟国外一家合作的研究所工作。
这一去就是半年多,赵馨儿只能和她视频语音发消息。
眼看又快到圣诞节时,顾诗言还在国外,赵馨儿想去找她,但是一个人根本不敢。
又不敢找姑姑和爷爷。
都过去这么久了,姑姑偶尔还会念叨顾诗言,说要看她能找一个什么样的,她要睁大眼睛瞧瞧。
听着就感觉害怕。
赵馨儿去看温清蕴新生的两个小宝宝时,偷偷问了下温清蕴,顾诗言所在那个研究所的地址,以及还要不要再派人过去,去的话,她自费跟去旅游。
“你要去找顾师姐?”温清蕴察觉到赵馨儿的神色有些不对轻声问了句。
她回来后,再次见到赵馨儿,还怕赵馨儿粘着秦姌,却是发现她的眼神一直跟着顾诗言。
她就有些怀疑了。
后来顾诗言竟然要去国外,总感觉哪里不对,此时算是连上了。
“我……是的。”赵馨儿顿了顿承认了。
“你是个勇敢的小姑娘。”温清蕴摸了摸赵馨儿的头发。
“我记得研究所有几个研究员要去那边旅游,会路过那边,你跟着她们一起去吧,要听话,别乱跑,到了之后跟我打电话。去那里也要跟家里人说……”温清蕴想了下,跟赵馨儿说道。
听到温清蕴说的,赵馨儿开心的抱住了温清蕴,连连点头。
顾诗言不知道赵馨儿组团来找她来了。
又快到圣诞节,顾诗言在住处感觉有些孤单,出去走走,在异国城市的街道上,周围到处是圣诞元素。
平安夜,唯独没有苹果。
这大概只有国内才有的传统,谐音平安,平安果。
那颗小平安果在做什么呢?
她可能真的把自己忘记了吧。
这几天都不怎么发消息了。
没有那时不时响起的来消息的声音,还有些不适应。
这样也好。
没白在国外这么多天。
顾诗言看着满树铃铛和各种装饰的圣诞树,却并没有松口气,更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闻到你的味道,我就想起了圣诞节。”
“你是我的圣诞树!”
“说好的,圣诞节,满足我的愿望,别忘记了!”
女孩子娇娇柔柔的声音,犹如在耳边一样。
顾诗言轻叹了口气。
将视线移开。
要离开时,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馨儿,你看,那棵最大的圣诞树,漂亮吧?!听说许愿很灵验,我们去看看,合个影!”一个声音传来,顾诗言循着声音看去,只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赵馨儿被人拉着去合影。
好几个年轻人在一起,看上去很开心。
那几个人顾诗言有印象,是研究所里的人,很优秀的年轻人。
他们将赵馨儿护在中间,带着她去合影,还给她买好吃的。
赵馨儿看起来也很开心。
顾诗言顿住脚步。
她不知道赵馨儿为什么会来。
只是看着赵馨儿的方向,心里为能见到她开心,又有一股酸涩感。
或许这才是她应有的生活。
顾诗言后退了几步。
走到了暗处。
手机嘟了一声响,顾诗言拿了手机看了眼。
“老顾,赵馨儿去旅游,可能路过你所在的城市,到时候见到照顾下。听说小孩好像谈恋爱了。这下好了,轻松了,不用再被缠着了。”
是秦姌的消息。
顾诗言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感觉有什么从生命中流失了。
“是不是很难受?谈没谈恋爱,我也不清楚,你去问问。老顾,你别不承认,你陷进去了。你躲这么远,就已经说明你很在意了。既然在意,又何必再错过?别让自己再后悔了。去追她!”
顾诗言垂眼思绪复杂时,又一条信息传来。
还是秦姌的。
顾诗言吸了口气。
秦姌知道了!
顾诗言原地怔愣了许久,不远处赵馨儿和众人合影后,被带走,正在不断的远离她。
顾诗言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些不畅了,在那群人继续往前走时,顾诗言的脚步先于大脑追了过去。
赵馨儿正跟着几个大哥哥大姐姐玩儿。
她来的时候,秦阿姨告诉她,到了地方别去找顾诗言,先开开心心的去玩儿,什么也不用想,顾诗言会自动找她的。
她不知道秦姌为什么这么说,但是秦阿姨说的肯定有自己的道理。
在她的手腕被抓住后,看清楚来人是顾诗言,知道秦姌说的是真的。
赵馨儿笑眯了眼,扑到了顾诗言身上。
“顾阿姨!见到你太高兴了!”赵馨儿开心的欢呼。
顾诗言抱紧了赵馨儿,感觉之前流失的东西似乎又回来了。
周围几个人看着顾诗言和赵馨儿抱在一起吃了一惊。
“这才是世界上最灵验的圣诞树。顾阿姨,我的圣诞愿望是和顾阿姨一起过圣诞节,圣诞节这一天,你什么都要听我的。可不可以?”赵馨儿将自己憋了好久的圣诞愿望说出口。
“嗯,好。”顾诗言应道。
几个研究员互相看了眼,识趣的散开玩儿自己的去了。
赵馨儿松开顾诗言看了看。
“你是不是被施了魔法,这么听话?”赵馨儿还以为顾诗言会反驳,准备撒娇哭几声的,没想到她答应的这么痛快。
“是真的。抱歉,让你久等了。”顾诗言看着赵馨儿宠溺的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发。
平安夜的平安果,香甜的醉人。
赵馨儿抱住了顾诗言感觉若是再不抱梦就醒来了。
顾诗言带着赵馨儿在这里度过了一个完整的圣诞节,满足了赵馨儿的愿望。
只是将抱着一起睡和亲亲推到下个圣诞节,承诺双倍偿还,赵馨儿才开心起来。
赵馨儿高兴,顾诗言也感觉高兴。
奇妙的满足感。
等赵馨儿要回国时,顾诗言也跟着回国了。
既然决定抓住不放手,自然要跟家里人说的。
赵馨儿带着顾诗言去赵家这一天,随着赵馨儿介绍顾诗言的身份,赵院士和赵凝都愣住了,可以说惊掉了下巴。
“顾诗言,我以为你这个家伙不会动心了,没想到你竟然追馨儿!你好意思吗?!老牛吃嫩草,你……”赵凝缓了好一会儿气的不行。
“是我追的顾阿姨,我喜欢她!你没追到,不要说她!”赵馨儿立刻护短,赵凝差点被气晕了。
“抱歉,我知道我不是最适合她的,之前也很纠结,去国外研究所,也是想冷静冷静。能站在这里,我已经想好了。她对于我来说是唯一,是最好的,我不能错过。还请答应我们在一起,等她毕业后,我会向她求婚。她若是觉得我不合适,不喜欢了,可以随时离开,我绝对不会纠缠。”顾诗言朝惊讶中的赵院士鞠躬之后认真说道。
“不会,我不会离开你,我最喜欢你!”赵馨儿立刻拉住顾诗言说。
“你最喜欢她?你不是说最喜欢我吗?还说最喜欢爷爷呢?你到底最喜欢谁?”赵凝气呼呼道。
“行了!小顾我还是了解,一向很稳重的。你这么说,我愿意相信你。只要馨儿高兴,你们在一起也挺好的。凝儿是没福气了。”赵院士按下了赵凝说道。
之前赵凝说喜欢顾诗言,让赵院士看看,赵院士对顾诗言就很满意。
只是没想到,缘分没到赵凝这边,到了赵馨儿身上。
赵凝被气的不轻,抱着胳膊看着两人。
赵院士同意了,赵馨儿就抱住了顾诗言的胳膊寸步不离。
赵家这一关过了,顾家那边更简单了。
顾家一直害怕顾诗言从此单身主义了,没想到她带回家一个这么可爱漂亮的小omega,长相身份都没得说,把赵馨儿当宝贝一样宠着。
第二年赵馨儿毕业后,在温清蕴和秦姌的婚礼上,拉着顾诗言接到了她们的捧花,下半年两人便在圣诞节结婚了。
平安果终于和她的圣诞树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