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江董,接下来的怎么办?”
江景为看向柴夏,徐正亦是满怀期待地看向柴夏。
柴夏平静地开腔道:“先吃饭睡觉,明天再说。”
徐正:“……”差点被柴夏的这句话给噎死,现在都什么情况了?还有心情吃饭睡觉,心未免太大了吧。
见柴夏和江景为脸上均是淡淡然,徐正转念想,江董夫妇心确实大,若是随随便便一件事情,都能让这对夫妻上心烦忧的话,眼前两人也不会有如此卓然的成就了。
江景为则望着柴夏:“你又饿了?”
柴夏:“……”
江景为看向徐正:“你饿吗?”
徐正赶紧摇头:“不饿。”
“那你就在这儿休息吧。”
“江董,我还是回去吧……”
江景为回头看他一眼,又看了看柴夏,意思是说留下来,可以保护夫人,徐正立刻明了,改口:“是。”
江景为搂着柴夏进客厅,上楼。
然后围着小饭桌,滚烫的水饺出锅,冒着令人心暖的白烟,柴夏拿着筷子,亟不可待夹一只水饺,咬上去就烫的嘴巴,赶紧用手扇风:“好烫。”
“慢点慢点。”江景为笑着坐下。夹了一只,吹了又吹,才递给柴夏,柴夏三口两口吃完,连吃四只,才算不那么饥饿,摸着脸问:“江景为,我是不是胖好多了?”
江景为把她抱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大肚子:“没有,重量都在孩子身上呢。”
“那我呢?”
“有点肉感很美丽。”
柴夏拧眉:“江景为,你知道吗?”
江景为揉握着她的手指:“什么?”
“现在网友们都在看我笑话。”
江景为疑惑:“有这事儿?”
“嗯,他们就想看看我,生完孩子会不会胖成猪,砸不砸赏心悦目的招牌。”
“扑哧”一声,江景为忍俊不禁。
柴夏恼了:“你笑什么?”
江景为开怀笑起来,伸手抹平她快挤成“川”字的眉头:“就这点儿事,瞧你愁的。”
“我现在可胖了,比怀孕前重了20斤。”
“那是我宝的重量。”
柴夏问:“你宝是谁?”
“是你。”
柴夏指着肚子问:“那它呢?”
“我小宝。”
“这还差不多。”
以前,江景为看到情侣或者夫妻,腻腻歪歪在一起,看着都让人无聊,自从看到长大的柴小夏之后,他每天都想和她腻在一起,现在在一起了,原本认为无聊透顶时,突然变的妙趣横生。
柴夏边吃水饺,边对江景为说:“江景为,你知道吗?我昨天做梦梦见我生个哪吒出来。前天做梦生的是东海龙王。”
正在喝水的江景为“噗”的一声,喷出去:“生哪吒也就算了,生东海龙王,是哪国的画风?”
“我前天还梦到我生了个铅球呢。”
“……”
夫妻两人一言一语地闲聊着,似乎并未将符启重的事情挂在心上,才刚九点,江景为便哄着柴夏早早入睡。
第二天是年初二,柴夏醒来时,便看不到江景为的人影儿,她缓缓地下楼。看见柴东宇正和抱抱在雪地里玩耍。
“东宇。”
柴夏即刻跑过来,抱抱更是撒欢地奔向柴夏,然后围着柴夏打圈摇尾巴。
“姐,你怎么醒这么早?”柴东宇玩的额头已经出汗。
柴夏问:“你姐夫呢?”
“姐夫说他出去办事了,一会儿就回来。”
“办事?”
“嗯,跟他的助理,那个叫徐正的,一起出去。还说让我就在院子里玩,不乱跑。”柴东宇低头用脚逗抱抱,抱抱呜呜地抱着他的脚,跳来跳去。
柴夏看着柴东宇,沉默片刻问:“东宇,你这两天出去玩了吗?”
“没有啊。到处都是雪,没地方玩儿,而且我们同学都要拜年,所以都时间,我们几个同学约好了,初七时候,去看南州庙的灯会猜灯谜。”柴东宇笑嘻嘻地说道。
初七?
“你哪个同学?”
柴东宇抱起来抱抱:“好几个同学,他们的爸妈要么是做生意的,要么是当官的,都好忙,所以初五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他们一个人在家了。”
做生意的?当官的?柴夏沉默。
柴东宇把抱抱放下,挽上柴夏的胳膊,小心翼翼地问:“姐,今天我们一起去看看爸爸,好不好?”
柴夏看向柴东宇。
过去的两年,柴夏没去看过柴志邦,逢年过节都是柴东宇一个拎着东西去看柴志邦,柴志邦现在孤家寡人住柴家,柴东宇偶尔去陪他过上一天,超过一天,柴夏就会打电话,把柴东宇喊回来。
柴志邦自己也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女儿,也试图祈求柴夏原谅过,但是柴夏对他的怨愤太深。
如今,柴夏和江景为结婚了,今年是头一次过年,按风俗,柴夏也应该带着江景为回去看一看柴志邦。
“去嘛,姐,姐。”柴东宇期望的目光望着柴夏。
柴夏点点头:“等你姐夫回来。”
“嗯。”
不一会儿,江景为匆匆赶回来,一见柴夏正在院子里,望着柴东宇堆雪人,连忙上前握住她的手,感觉并不凉,他才放心,搂着她进房。
柴夏问:“情况怎么样?”
“符启重确实打电话找过几家企业的董事,也亲自现身找过。”
柴夏边走边说:“结果无功而返。”
江景为:“对。”
柴夏思忖:“不如去我爸那里吧?”
“拜年吗?”
柴夏点头:“不愿意吗?”
“不是,再次见泰山,我会紧张。”江景为笑着,竟然有一分腼腆,真是少见啊。
临近中午时,江景为开车载着柴夏柴东宇,来到柴家。
经过申娴如符安近一事,以及后来符启重要吞并柴氏,打压柴夏,柴夏反击,保住柴氏,最后柴夏故意远离他,他算是真正明白自己作的孽。并不再盼望女儿能够原谅自己,只要她就成。
听说柴夏怀孕了,他要当外公了,别提多开心。
然而他并不敢去看柴夏。没想到柴夏来了,江景为也来了。
柴志邦高兴的手足无措,急急忙忙地帮柴夏开门,满脸的讨好,看着女儿面色红润,又欣喜又心酸,望着女儿的肚子,眼睛红了下。想拉一拉女儿,又不敢拉。
柴夏只贴着江景为走,对柴志邦仍是不近不远的距离。
柴志邦也无法。
江景为深知其中情况,笑着:“爸,近来你身体还好吗?我和柴夏一直想来看,一方面因为我和柴夏公司都忙,另一方面柴夏行动不便,所以才拖到今天。”
江景为不紧不慢说这几句话,不管这话里虚头有多少,此时,柴志邦心里是多少被安慰一些。
柴夏默不作声。
柴东宇撇嘴,姐夫好会骗人,他每天都有时间,闲着没事儿教姐打游戏,猜字谜,遛弯散步,做饭洗衣服……压根儿就没有忙着上班。就是在哄爸爸。
江景为买了大把昂贵的礼物,满满一车,也是哄柴志邦。
柴志邦最终是笑了,他对江景为这个女婿是百分百满意,不管是人品,颜值,能力等各个方面。
江景为更是尽一个女婿的指责——陪聊,一直聊到吃饭。
五分饱时,柴夏看向柴志邦,突然开口问:“我记得安近有个舅舅,在法院上班,是不是?”
听到“安近”二字,柴志邦愣了愣,犹豫一会儿,回答:“是。”
柴夏低头喝汤。
柴志邦说道:“安近这个舅舅是娴……申娴如的弟弟,姐弟俩关系很好,当年因为申娴如未婚先孕,而闹崩。后来我……从中使了点力,安近舅舅进了法院工作,现在资历也混出来了。”
“为什么当时他没救申娴如?”柴夏问。
柴志邦回答:“舆论压力太大,前有国际美容大赛选手逼,后有赏心悦目推,安近舅舅是明哲保身,几乎没人知道申娴如还有个弟弟在法院工作。”
江景为问:“他应该会想办法施救吧?符启重有钱,他有势,舆论一过,关系稍稍打通,再安装个子虚乌有的罪名,申娴如逃到国外,不是难事吧?”
柴志邦一愣。
柴夏心头一跳,看向江景为。两人立刻放下筷子,江景为打电话给徐正。
“江董。”
江景为面色凝重:“你现在以申娴如亲戚的身份,去南州女子监狱,申请探视。”
徐正回答:“是。”
柴夏默默地说了一句:“晚了。”
果不其然,半个小时后,徐正打来电话说道:“申娴如转移监狱了?”
“什么时候的事?”江景为问。
“就今天上午。”
“转去哪里了?”
徐正回答:“监狱人说不知道,这是上级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