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这样的男孩子,在学校里一直就很受欢迎吧?”陈于琳道。
“大概是的?”韩试摸了摸头,犹豫着说。
陈于琳被他的语气逗得不由一笑,接着问:“那应该有很多女孩子跟你表白过吧?”
“如果我跟你做同学的话,我想我一定会心动的。”
“谢谢。偶尔有几个。”韩试不好意思地笑笑,原来的情况他不清楚,最近收到的情书是挺多的。
“那你接受过吗,或者说现在有女朋友吗?”陈于琳紧接着问,“这可能也是你的许多粉丝急于知道的。”
“没有,这个真没有。”韩试连忙摇头,又忍不住笑着接道,“就算真有我也不会在这明目张胆的说啊,学校可是禁止早恋的。”
见陈于琳还想追问,韩试马上道:“要不我们还是换个话题?”
他清楚娱乐圈的尿性,这种八卦的事往往最有话题度。
许多明星甚至喜欢主动搞点似是而非的暧昧,而公众则捕风捉影得不亦乐乎,有时候比国家大事还容易上头条。
但韩试还是有点反感,把自己的私事摆在大庭广众之下,就算只是虚与委蛇都不太情愿。
普通人对公众明星有天然的探究心理,他可以理解。但明星的一点鸡毛蒜皮、乃至狗屁倒灶的事,都能上个热搜,韩试只能说眼不见为净,至少他绝不愿意要这种热度。
陈于琳还以为韩试是害羞,心里暗暗感叹:现在的娱乐圈真的很少见到这么气质干净的艺人了。
她微笑道:“好吧,作为你的歌迷,我也不想为难你。”
“我的荣幸。”韩试也换了个舒服的坐姿,笑着说。
“那么我们还是聊聊音乐吧。”陈于琳回到正题,“从你目前发表的歌曲来说,你似乎更喜欢摇滚和民谣?”
“好听的歌我都喜欢,能打动人内心的就是好歌。”韩试道,“我现在发表的歌,只是恰好不由自主地选择了它们。”
陈于琳点了下头,又疑惑道:“选择?我可以理解为,写歌对你来说是信手拈来的意思吗?”
韩试愣了下,略微不自在道:“是相应的心境下,挑合适的歌曲。”
“或许世上真的有天才。”陈于琳露出一丝不解之意,还是理解为了韩试能随时写出应情合景的歌来,赞叹道。
韩试却清楚地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搬运工,很怕这样的对话多了,有一天自己都信了,那些歌就是他写的。
对现在的他来说,已经热爱上了唱歌,他乐意把喜欢的歌分享给这个世界的人。但他做不到附和人们的赞誉之声,又不能辩解,只好含糊其辞。
“最近《理想》这首歌让越来越多的歌迷喜欢上了你,《理想》也可以说是火的一塌糊涂,我比较好奇,你创作出这首歌的契机?”
“该不会就像那个视频里的,喝着酒就把歌写出来了吧?”陈于琳惊讶道。
“没有,《理想》在那天之前就已经录好了。”韩试不想又回到商业吹捧的节奏,便主动说道:“那天其实是在给我们乐队的两名成员践行。”
“信仰的痛苦乐队?这个我知道,你们在迷笛音乐节的表现很精彩。”陈于琳接道。
“谢谢。”
“那是你的乐队吗?所以现在是已经解散了?”陈于琳问。
韩试就把自己和黑鸭、痛苦几人的结交过程简单地说了一遍。
“所以说,《理想》是你对这种无奈与分别的有感而发?”陈于琳问。
韩试想了想,引用了一段罗曼罗兰的话回答:“大部分人在二三十岁上就死去了,因为过了这个年龄,他们只是自己的影子,此后的余生则是在模仿自己中度过,日复一日,更机械、更装腔作势地重复他们在有生之年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所爱所恨。”
“黑鸭和痛苦正是在三十岁左右的门槛上,他们在理想与现实之间的挣扎我虽然不至于感同身受,但也很受触动,所以有了《理想》这首歌。”
陈于琳瞪大了眼睛,惊叹道:“很难想象你在这幺小的年纪,就有这样深的感触。你的话真的说到了我的心坎里,这应该也是《理想》受到这么多歌迷欢迎的原因。”
“或许好的歌曲,他的创作者也如真正的诗人一样,有一颗多愁善感的心,总是对世界与人的内心情感,拥有着强大的洞察力。”陈于琳总结道。
“你是要把这次娱乐采访,变成艺术探讨吗?”韩试失笑道,“说不上多愁善感,但保持对世界更敏感的悸动,是我所期待的,不想有一天也变成什么都无所谓的人。那太可怕了。”
“我也期待你能一直保持初心。”陈于琳点头,“我现在完全知道,你为什么能写出这么多好歌了。”
“网上还有一些人质疑以你的人生阅历,写不出这么厚重的歌。你知道这些负面评论吗,会不会有压力和困扰?”陈于琳突然话题一转。
如果是娱乐圈的老油条,马上就能明白,这样的问题就是在搭桥,洗白的大好机会。
虽然针对韩试的这点毛毛雨完全不算是黑料。
韩试当然注意过,他的粉丝每次都会义愤填膺地在微博里提醒他。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我也管不住他们的嘴。”韩试不在意的笑笑,“人很多时候迷路,并不是因为路太长,而是指路的人太多,容易左顾右盼。”
陈于琳都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对眼前的大男孩感到惊奇了,这种话应该涵养超高的哲人说出来才对。
事实上,后来她的采访内容一发布,韩试的一些话就成了金句,很多人也从歌迷,变成了真正欣赏韩试这个人。
“最后一个问题,我代表自己,还有你的广大歌迷问一声,准备什么时候出专辑,对未来有具体的规划吗?”
“你之前说得等工作室成立才出专辑,现在工作室已经成立了,总得提上议事日程了吧?”
陈于琳有点促狭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