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响,白乐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问:“不知主子叫奴婢们来有何事?”
梨伩睁开眼,直直的看着还没有来得及低头的白乐。
白乐从未见过这样的主子,一下子被吓住了,哆哆嗦嗦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白杏。”梨伩终于不再盯着白乐。
“奴婢在,主子有何吩咐?”白杏倒是比白乐沉稳。
“你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奴婢不知主子所问何事。”白乐并没有就此直接说了。
“哦?是么,”梨伩淡淡的笑了,但是眸子里还是没有一点温度,“你果真不说?我能把你从正德宫带出来,也能够把你再送过去!”
“奴婢确实不知主子要奴婢交代什么。”白杏还是一脸的不明白。
梨伩突然就怒了,从贵妃榻上站起来,“白乐、白杏,你们的主子就真的这样值得你们卖命吗?!”
“主子息怒!”两人一同开口,但就是对梨伩说的无动于衷。
“你们好得很!看来我这醍醐殿也容不下你们了,看在你们伺候过我一段时间的份上,我会让宫闱局给你们寻个好去处。”梨伩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淡。
“主子饶命啊!奴婢不知做错了什么惹主子生气。”两人一同求饶,一般被主子退回去的宫女,都不会再寻得什么好差事。
“既然你们不肯说,想必是有什么苦衷,但是我这儿也放不下另有主子的婢女,所以你们走吧。”梨伩挥挥手,你再去听那两人的任何话,就进了里屋,准备休息。
白乐和白杏见事情已经没有转折,也只能谢恩出了屋子。
梨伩和衣躺在床上,想着自己初见钱淑妃时,那个看起来高贵却不失亲和力的女子,如今却落得这个下场,当真让人扼腕。
东祈临走到醍醐殿的时候被告知梨伩已经休息了,东祈临有些不悦,他今日从醍醐殿回去后,一直就心里不舒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里跳窜一样,他就在处理完事之后就来了醍醐殿,他本以为梨伩也会像他一样不能成眠,谁知他来醍醐殿才知道她竟然早就歇下了,本就心情不适的他,现在更觉得有无名的怒火了。
“召南平王入宫。”走出醍醐殿,东祈临就丢下一句话给李德成,吓得李德成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连忙召了南平王入宫。
第二日,梨伩起来后听南菲说起,昨夜皇上来过,后来又怒气冲冲的走了,梨伩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难不成是她说了什么梦话惹了那位九五之尊不成?
说归说,梨伩待东祈临下早朝之后,就拿着燕窝粥去了承干宫。
梨伩走到承干宫时,就见有人跪在承干宫外,李德成还在那里劝说着什么。
“李公公。”梨伩走过去。
“禧主子安好。”李德成只是简单地给梨伩行了个礼,就再顾不上梨伩了,只是一味的安慰跪着的人:“钱太傅,这淑妃娘娘谋害皇嗣,皇上没有下令满门抄斩以及是看在您的份上了,您就回去吧。”
梨伩心下了然,原来是钱娇怜的父亲来求情来了。
“太傅大人,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对您女儿怎样,您比我们大家都清楚,您这是何必有何苦?”梨伩淡淡的开口说话劝钱太傅。
钱太傅怔怔的看着梨伩,梨伩也不怕被他盯着,倒是李德成有些摸不着头脑。
“修仪所言可真?”
“太傅大人,您心里比谁都清楚,您这样是想让皇上落个不尊师长的罪名吗?还是您想借此逼迫皇上”梨伩望着承干宫三个大字,心里竟有些担忧。
“老夫谢修仪。”说完,钱太傅就离去了。
李德成看着钱太傅的离去有些惊讶,他劝说了那么久,这钱太傅也无动于衷,这儿禧修仪还真是神了。
“禧主子来可是有事找皇上?可皇上吩咐不见任何人。”昨夜皇上怒气冲冲的从醍醐殿离开,今早禧修仪又反常态的来看皇上,大概是这两人闹了什么矛盾。
“无事,只是怕皇上国事劳累,送点燕窝来,劳烦公公呈给皇上。”说着梨伩就让秋琪将手里的燕窝递给了李德成,然后就走了。
李德成望着梨伩离去的背影,一时间就更糊涂了。
东祈临望着李德成端来的燕窝,又听着李德成回报刚才梨伩劝说钱太傅的事,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竟跟一个妃子怄气。
中午,南菲来报,钱淑妃已经行刑了,东祈临并没有去大牢看过钱娇怜。
梨伩轻叹一口气,钱淑妃还是算好命的。
晚上,东祈临又来了醍醐殿“皇上若是有事差人来叫臣妾一声就行了,何必亲自来?”梨伩看都没有看东祈临一眼,自顾自的在软榻上假寐。
“朕这不是想爱妃了,所以就来看看爱妃。”东祈临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
梨伩有些不明白,这个平时严肃得与所有人都不怎么亲近的皇帝怎么到自己面前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但她竟然有些高兴?!梨伩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到,不自觉的就从软榻上站了起来。
“看来爱妃这是很欢喜朕来看你啊!”东祈临莞尔,他就喜欢捉弄梨伩,然后看她有些无奈又有些窘迫的样子。
“皇上昨日不是还郁郁寡欢吗?今日怎地这般高兴?”梨伩直接忽略东祈临的话。
“怎么?爱妃知道朕昨日不高兴?”东祈临顺手揽过梨伩的肩,梨伩的身子一僵。
“可不是,今日臣妾还送了燕窝去看皇上呢,不过皇上却是不太想见臣妾。”梨伩转过身,去给带了倒茶,避开了东祈临揽着她肩的手。
“哦?你来看朕?”东祈临看着梨伩故意避开自己,微微一笑,并不作他想。
“是呀,皇上请喝茶。”梨伩将手里的茶递给东祈临,也没有想过东祈临会喝,只是为了有个挣脱东祈临手的借口,所以就顺便倒了桌上的茶。
“爱妃就请朕这样喝茶?”东祈临直接就握住了梨伩端茶的手,“不如这样请朕和好了。”说着东祈临就就着梨伩的手喂自己喝茶。
但是东祈临才入口,就吐了出来,梨伩一个闪躲,就将杯子摔在了地上。
引得外面南菲和李德成闻声在门口问:“皇上\主子怎么了?”
“无事,你们下去吧。”梨伩见东祈临被水呛到,说不出话来,只好自己说话,不然要是那两个奴才进来看到这状况,恐怕她的罪过就大了。
想到此,梨伩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