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躺着一把刀。
一把用青色蛟皮做刀鞘,造型朴素的刀。
银白色的刀柄上,用金色材质刻了两个秦守并不认识的古越字。
与其说是把刀,不如说是一把带了手柄的牙齿。
青色蛟皮细密的鳞片如婴儿指甲般大小,鳞次栉比,在灯光下闪烁着奇异的色彩,给人一种迷幻的感觉。
他轻轻的用双手托起刀来,缓缓抽出刀身。
一道刺目的白芒闪烁,明明不带温度,却给人一种将周围温度都降的寒冷的感觉。
剑蜥牙齿并未有变化,按照秦守所设想,只是加了个刀柄而已。
唯一超出秦守预测的,便是这支蛟皮的刀鞘了。
看刀鞘的材质,应该就是郭老爷子之前所说,那头蛟蜕下来的皮了。
随手挥了两下,一阵轻微的嗡鸣声传出,如异兽轻吟一般,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呼!好刀!”
刀自然是好刀,用剑蜥牙齿做成的刀,秦守自认除了钻石,可以轻易砍断所有地球上已知的物质。
郭老爷子看着秦守兴奋的模样,呵呵笑了笑道:
“那日我将蛟蜕收回之后,一直找不到用途,希望能勉强配的上你的刀。欧冶炼对锻造一道,痴迷到你无法想象的地步。他虽然答应为你保密,但当刀锻出的那一刻,他弄出的动静,却直接暴露了这把刀。”
秦守愣了愣,对郭老爷子能够拿着这把刀,他毫无疑问。毕竟欧冶炼是郭家的欧冶炼,别的不说,郭老爷子想知道郭家的事,便没有什么能瞒得住他。
不过,欧冶炼到底弄出了什么动静?这让秦守很是好奇。
郭老爷子眼中精光闪烁,盯着秦守手中的刀,尽管看起来平静,但秦守还是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激动:
“他……好似疯魔了,把别院中结实点的东西,包括那尊鼎,包括墙壁,能劈的全都一刀劈了……”
秦守一怔,瞪大了眼睛,他脑补到一个精瘦的老头,提着一把短刀状若疯魔,仰天长啸,对着自家一通乱砍!
幸亏,欧冶别院只有欧冶炼一人,否则等他冷静下来,便会总结出一句话:
“我屠了我自己一家。”
郭老爷子也心有余悸,叹了口气继续道:
“别院那点东西,不足以发泄他胸中的情绪,于是他便提着刀一路冲到外面,在门口山壁上削出一块一丈长宽,光滑如镜的石壁,刻下了三个古越字。”
郭老爷子说着,掏出手机给秦守看了几张照片。
前几张,是破落不堪,如被屠族的欧冶别院,最后一张,是一片在相机下犹自反光的石镜。
镜上,龙飞凤舞三个古越大字。
虽是照片,但秦守依然感觉到一股冲天的豪气,似从照片中透射出来!
苍莽,遒劲,雄浑。
除了勉强能蒙出刀这个字以外,另外两个字秦守一概不知。
似乎看出秦守的疑问,郭老爷子收回手机,长吸了口气缓缓道:
“剑蜥刀,这是欧冶炼为这把刀取的名字。我问他为什么要叫剑蜥刀,他却只是摇头。”
“欧冶别院我已经让人全速重修,这三个大字也已经找人抹平。秦守,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叫剑蜥刀吗?或者说,剑蜥是什么?”
秦守沉默片刻,还是不想欺骗郭老爷子。若是别人他随便编个理由就糊弄过去了,但郭老爷子是郭辉的爷爷,秦守也一直拿他当长辈看。
“对不起,老爷子,我只能告诉您,剑蜥是一种超过当前普遍认知的生物,这把剑蜥刀,便是它的一枚牙齿。其他的,恕我现在还不能多说。”
郭老爷子探起的身子一下子顿回了椅子中,脸上露出失望之色,叹了口气,闭目片刻之后语气恢复平静:
“至少你不愿骗我,这就已经足够。等你觉得能告诉我的时候,再告诉我吧。爷爷给你些忠告,你要听好,记好。”
秦守松了口气,连忙表示一定谨记。
“第一,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不要小看世间人。”
秦守点了点头,无奇不有他已经领略过。自己的事迹稍微散发便可以得出,纵使在地球上,也一定存在着超乎常人理解的现象,生物……
“第二,要谨记人类是你的种族,更要谨记华夏是你的国家。且,不要小看国家力量。”
秦守再次点头,郭老爷子这是在提醒他,不要有了些机遇就得意忘形。
“第三,可以杀人,但不可杀害无辜。”
秦守身子一震,惊讶的看向郭老爷子。
这句话,信息量虽然最小,但对秦守的作用其实才是最大。
前两句话,秦守自认即便没人提醒,他也是这么想的。但这第三句话……牵扯的东西实在太多!
可以杀人,只这一条,从郭老爷子口中说出,便足够秦守想到许多东西!
看着秦守错愕的表情,郭老爷子笑了笑,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红色的小本,示意秦守接了。
秦守犹疑着接下,红本上空无一物,里面也只有一串数字。
他正想问郭老爷子这是什么时,郭老爷子却摇了摇头,说出最后一句话:
“山川大泽,七海茫茫,鲤鱼化龙,如履薄冰。回去好好体悟一下,接下来咱们说说正事。”
秦守身子一紧,这都透出这么多信息了,还不是正事?
不过他却没露出疑惑,而是将剑蜥刀收回刀鞘,虚心询问。
郭老爷子神色严肃,缓缓从口袋摸出一物。
此物圆柱形,塑料材质,白底上贴着一张粉色的标签,上面用很是少女感的画风写着三个大字:
“妇炎洁”
秦守尴尬的笑了笑,心里有些明白过来。
他一共送给郭辉十滴剑蜥血液,三滴就可以让他重振雄风。算时间,此时应该还剩下7滴。
“我算了一下,这里一共还剩6滴液体。一会儿便还给郭辉那小混账。我也不问你这东西从哪儿来的了,我就问你,这东西,你还有存货吗?或者,还能不能弄到?”
“6滴?辉子这混账玩意,肯定昨天多滴了一滴,怪不得能一战到底,老子的好东西让他给发泄出去了!”
秦守撇了撇嘴,心里腹诽了一句郭辉。转念一想,老爷子不会是想……枯木逢春吧?
他忍住没露出怪异的神色,但还是下意识挑了挑眉毛,语气尽量放的随意道:
“老爷子要用,那自然是有的。不过,还请老爷子以身体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