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冬青卫的速度来说,没有过多久,便来到了郡主府。
这里还有几个魔教的喽啰在那里放荡的笑着蹂躏弱阜郡中普通的民众,可是冬青卫此时根本没有去救他们,他径直的向着郡主府里面走去,不能黎将军白白的牺牲了。
此时能够多一刻启动胡郡阵法,便多一刻可以解救更多人的性命,和眼前这些被蹂躏的民众对比,他自动选择了后者。
可是,偏偏有那么几个不开眼的喽啰非要来挡他的路,耽误他的时间。
此刻,冬青卫血红着眼,根本看都没有看那些喽啰一眼,从地上疯长起来的藤蔓便插入那些喽啰的心脏,那些喽啰到死眼睛都睁的大大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冬青卫提着剑,继续向着里面走着,有两个在里面肆虐的魔族喽啰,看见冬青卫过来了便提着刀向着他砍来,结果来到了冬青卫面前还没有劈下来便被冬青卫一刀劈成了两半。
终于,来到了存放那胡郡大阵启动开关的密室,冬青卫想都没想,直接就推门进去。
然而,他本来渐渐看着希望的心情急速的下滑,那最下面,便是噩梦。
这一刻,他感到全身冰冷,冰冷的腹部此时才传来一阵阵的疼痛感,还有那力气被渐渐吞噬的无力感。
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人,散发着浓浓的黑气,他不认识这个人是谁,但是他感受不到这个人身上的任何晶能和气势,也感受不到任何的波动。
好像在他面前,根本没有人。
可是,他却又实实在在的站在那里。
他却感受不到他!
这个人的境界实在高出他太多,他要来偷袭他,他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此时,冬青卫清楚的看见,那弱阜留下的护郡大阵的关健启动机关正被那人握在手里。
吱吱……吱吱吱吱……
此时,那个人正在冬青卫面前亲手一点点的捏碎那个机关,一点点的,渐渐地碎掉。
此时,这里静的可怕,静的让人畏惧,唯一的响声,便是那机关被捏碎的响声。
冬青卫想要让他住手,可是剧烈的疼痛和那把刺透他腹部的兵器已经抽干了他的力气,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人没有说话,在他面前将他的“希望”一点点的洒在了地面,然后慢慢地走了出去。
冬青卫倒在了地面,那柄刺透了他腹部的兵器此时已经抽干了他的力气,此时他也已经痛的失去了知觉,只能够静静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一层不染的地面上,此时多了两样东西。
一样是那被狠狠捏碎了可以挽救整个弱阜郡的大阵的关键机关。
一样是冬青卫那止不住的鲜血。
那兵器,抽掉的不只是他的力气,还有他的生命。
渐渐地,他不在呼吸,他的痛苦在一点一点的减少。
渐渐地,他血液不在往外流动,他地面上慢慢扩散的鲜血不在扩散。
渐渐地,他的双眼不在血红,因为他已经尽力最后的全力。
他只是有些遗憾,遗憾的是刚刚没有去救那些被魔族大军蹂躏的民众,明明只是举手之劳的,最终却也没有救他们,他们明明那么凄厉的呼喊着郡主啊,他们明明那么渴望的呼唤着郡主啊,可是,最终这举手之劳的手还是没有举起来。
他倒在那里,只有最后的想念了,他忽然想念起了他的儿子。
“冬淮,你在哪儿?”
最后,他的呼吸声也不复存在,身体渐渐变冷。
一代郡主,就这样陨落了。
外边,在那至淼护法的剑上,还有鲜血在那上面流淌着,在他的另一边,一位老者正佝偻着背,手持一柄断了半截的硬鞭狠狠地盯着至淼护法。
此时,那老者身上多处地方都受了减伤,有些地方的伤口深可见骨,也有几处致命伤,不过他将自己保护的很好,那致命伤的地方却没有那么深可见骨的伤口。
那手持半截硬鞭的人是谁?
那人,正是替冬青卫拖住至淼护法的老酒鬼时道。
此时,他早已快要支撑不住,完全凭借着最后一口气死死地支撑着。
虽然他的背佝偻了,但是依旧坚挺;他的鞭断了,但是依旧火红。
“结束了!”在他的对面,至淼护法正冷冷的盯着他。
一滴雨水,顺着至淼护法的剑甩了出来,射向了时道的喉咙。
“大师父!”七宇刚好看见了这一幕,血红着眼,跪在那里,滚烫的泪水夺眶而下。
“快走,七宇!”后面钟离立马跑过来将七宇扶了起来就要跑。
“不,不,我不走。”那时道头颅从那漫天之上被跑下来那一刻牢牢地刻印在七宇的脑海里,此时要他走,那里能够做得到。
钟离当机立断,毫不犹豫的一掌将七宇击昏了过去,然后将他抱起就要跑。
最后,他回过头,强忍住眼泪,看着那漫天之上落下的身躯,坚定地大吼一声:“老时,走好!”
说完,便抱着七宇继续逃跑。
此时,时暗学宫又增加了一个累赘,一个在比赛的时候身受重伤的谢一剑还在昏迷着,这时候又增加了一个七宇。
所有人都在转移着,等到要逃出去的时候,后面追来了两大亡者,分别是鬼至和恶古已。
今日一战,魔族八大亡者以陨其二,剩下的两个,倒是全都追到时暗学宫来了啊。
钟离将七宇交给言慕宇,说道:“照顾好他。”便不回头的向着那两大亡者迎了上去。
言慕宇看着远去的钟离的身影,然后一咬牙,血红着眼吼道:“走。”
他虽然也很想和二师父钟离一起战斗,可是他知道,钟离交给他的任务更重要,他是时暗学宫的大师兄,师父们不在了,他便是主心骨,此时,所有的决断都落在他的身上,他不能像其他弟子那般的任性。
此时,他倒是恨起了大师兄这个身份了,要是他不是大师兄,那便可以自己任性一把,陪着师父一起厮杀,和师父一起征战。
可是他不能,所以他咬了咬牙,还是带着师弟们一起往外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