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笠沉思了一会儿,对华刚说:
“刚哥,你给我一份他的祥细简历,带他到妙高峰森林公园。
我们半小时后在南门汇合。”
“好,半小时后在妙高峰森林公园南门见!”
当安笠在妙高峰森林公园南门见到孟洪斌的时候,带着手铐脚镣的孟洪斌正在哈哈大笑,“你们把我带到这里来放风吗?哈哈,你们黔驴技穷了吧!”
安笠隔着十米就读到了他的心声:这里根本就不沾边,警察在玩什么花样呢?
“安笠,你想怎么审?有把握吗?”华刚开门见山的问。
明知道他就是杀人犯,可就是没有证据指证,这是任何一个刑警都无法承认也无法接受的。
谷中元、占军审了孟洪斌三天,每次孟洪斌逻辑上无法自圆其说的时候,就来一句“我杀了人?尸体呢?死要见尸嘛!”
今天华刚说换人审讯,俩人就抱着学习的态度要求跟过来,并纳闷是不是从省外调了预审高手过来了,或者说部里空降下来了高手?
当三辆警车驶往妙高峰森林公园的时候,他们又以为发现了尸体线索或者犯罪现场。
当华刚问安笠怎么审,有没有把握的时候,谷中元、占军两位四十多岁的副处级预审员,两张老脸涨得通红!
安笠看面相也就不到二十岁,肯定没有参加工作,说不定连大学都没有读完,这样一个青皮要对付一个在法医岗位上工作了二十年的老法医,也太儿戏了!这是赤裸裸的打他们俩这个湘州第一审的脸了!
谷中元想想,华刚虽然是主管刑侦的副局长,也是副处级,级别和自己一样,提些意见也不算太过分。
就走到华刚身边,将他叫到一边,悄声问,“华局,你的意思让这个小伙子来审?”
华刚一看谷中元的脸色,就猜出他们瞧不起安笠,对自己让安笠替代他们审讯有些不满。便说道:
“别看他年轻,上次那个积年惯偷柳时新,就是他拿下的。”
“攻破柳时新的是他?”谷中元有些吃惊,起码安笠不是他臆想的一无是处了。但柳时新能和孟洪斌相比吗?柳时新顶多是有一些反侦查手段,而孟洪斌却熟悉警方所有的侦查手段,甚至比一般的刑警还要熟悉。
“怕不是孟洪斌的对手吧?”占军在一旁帮腔。
“先审审看吧!”华刚心中也没有什么底。将两个警察叫了过来,让他们仔细搜了下安笠全身,然后把孟洪斌押到僻静处一棵碗口粗的楠竹下,将孟洪斌锁铐在楠竹上。
楠竹二十米范围内,由十几名警察团团围住,审讯时的情景,所有的警察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是安笠的要求,单独审讯!
也是华刚的要求,众目睽睽之下的单独审讯!
“安全没问题吧?”谷中元提醒华刚
“安笠杀他干什么?”华刚说完就知道自己误会了谷中元的意思,补充说:“他就是一打三十二的反杀英雄,安全没问题!”
谷中元的嘴巴无限向O靠拢。
。。。。。
孟洪斌一脸愕然的看着走到自己身边的安笠,一看气质就不是警察,完全是一个学生。华刚这是出的什么招?让一个学生来对付我?激将法?
“信不信我一拳可以打死你?”孟祥斌决定先恐吓一下这个嘴上无毛的小伙子,把镣铐弄的“叮当”响,二十米外的警察都紧张的看过来,华刚自信地摆摆手,点上一枝烟。
安笠坐到孟洪斌对面的石头上,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倾身过去用手将他额头的一缕乱发理好,“要注意形象!”
孟洪斌被一个毛头小伙教训,怒了!猛然伸出双手去捏安笠近在眼前的咽喉,心想这不是送上门待宰的羔羊吗?
外围的警察有两个反应快的刚想冲过来解围,被华刚摆手制止了。
片刻之后,孟洪斌就后悔了!他的两只手分别被安笠的双手捏住,对方的手如水压机一般,一点点收拢,孟洪斌双手一软放弃抵抗,想抽出手来,可安笠随即捏的更紧,孟洪斌双手如泡在开水里一样,疼痛难当。
当骨骼也在“吱吱”直想的时候,“哎哟,”孟洪斌终于痛得叫出了声。安笠再加大了一丝力量,孟洪斌大叫“痛!痛!痛!”
听到孟洪斌心中传来的痛苦与绝望,安笠突然松了手。这时,孟洪斌的双手己如鸡爪一样不成形了,手掌手背几道深深的淤痕清晰可见。
外围的警察看到这一幕,都不由自主地看看自己的手。
“永远不要低估别人、高估自己!”安笠仍然淡淡的笑着坐到孟洪斌的对面。
安笠从裤袋里掏出一张纸,“我们正式开始!”
孟洪斌活动了半天,变形的手掌恢复了原状。忍痛抬手擦了一下刚才痛出来的眼泪,希望恢复一下被打击到谷底的气势。
“我提的问题你喜欢就回答,不喜欢可以不回答,我也不逼你,我可是个文明的绅士。”安笠和颜悦色的说。
孟洪斌决心打醒精神,不再低估这个年轻人,不再犯轻敌的毛病。能让华刚叫上阵的没有一个歪种!
“第一个问题,你杀过人吧?”
孟洪斌一听这个问题,这是问白痴吗?虽然心中快速闪过一些自己作案的镜头,嘴上却回答道:“没有!”
安笠在纸上写写画画,看不出,外表这么文雅的人背负的人命竟然在六个以上。
“你杀的第一人是在哪里杀的?”安笠把头从纸上抬起来平静的问孟洪斌。
孟洪斌疑惑地看着安笠,我不是告诉你我没有杀过人吗?怎么直接问我杀的第一人是在哪里杀的?这是赤裸裸的讹诈吧?
脑子里这么想,心中却在回忆杀第一个女人时的情景。当时既紧张又兴奋,生怕自己会犯下错误,留下破绽。当第一个死者在自己面前完全消失,自己反复检查,没有任何线索留下的时候,他对自己的表现打了100分。
“我说过我没有杀过人!”孟洪斌让自己的心态平静下来,安静地回答。
安笠又在纸上写了半天,才又抬起头来。
“你还记得杀第二个人是在哪里吗?”安笠淡淡的语气再次传了过来,孟祥斌似乎明白了什么,沉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