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无风无月,浓墨染过的天际时而飘过几朵幽怨的云朵,似是也要被这六月的天儿热出汗来了般。
偶尔路过的小黄鸟,一个猛子钻进了绿树得怀抱,又是一阵瑟瑟声。
某府邸内,一女子长衫脱落在地,只着中衣,翘着二郎腿,嘴里哼着今儿刚学会的淫词艳曲,一边往嘴里丢着干果子,一边饶有趣味的回想着自己这悲催的穿越经历。她堂堂一代军人世家前途颇为光明的大小姐,还没努力当上女将军,倒先跑来跟阎王报了个到,穿越到了这不知道什么鬼地方的地方。
一想到这,宁渺萱心中那叫一个气愤啊,幽怨啊,每日里堕落过日。没有部队的管束,没有枪支弹药的陪伴,真是,太难熬了。
正想的出神,突然,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但许是因为体积庞大,虽尽力克制,却还是有些沉重,一点一点的接近自己,宁渺萱眼中的笑意也逐渐加深。
好嘛,难道没人告诉这些倒霉的熊孩子自己的就是靠着这双灵活的耳朵干大事的?
听这声音,体积庞大自然是不必多说,但是脚步沉重,说明没有武功底子,地面有些摩擦得声音,说明来人是蹲着行走,恩,估计还有些紧张,放了个无声的屁····
宁渺萱瘪瘪嘴,幽幽的躺在床上,等着好戏得开始。
等了许久,一根银针穿破薄薄的窗户纸,朝着床上的人射了过来,宁渺萱顿时翻了个白眼,奶奶个熊的,角度把握的这么准,也难为了她蹲了这么久的窗户角呢!
宁渺萱利索的翻身,针刺在床沿上,发出吭吭吭的声音,在静谧的夜中,显得格外的响。而此时外面一片安静,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宁渺萱迅速的滚到一边,闭上眼,装晕。
门一点点被打开,一个圆球滚了进来,一点点匍匐着摸向床边,看着床上的人一动不动,那圆球的动作更是迅速了,手中捏着把匕首,轻手轻脚的凑近床上那人。
寒光一闪,眨眼间,那圆球便站了起来,朝着床上的人猛的刺去。
嗷嗷的两声,哐当一下,匕首上染上了一层红色的血,摔在地上。
宁渺萱睁开眼,看着被压在自己身下的那个圆球,认出来,这不正是自己那个好继母身边的粗使婆子么?
不过人家的刀子都往你床上扎了,宁渺萱也不是吃素的,当即便用了力,双手捏住那婆子粗的跟棒槌似得的胳膊,还有一坨肉捏不住,宁渺萱尝试了几次,发现这婆子的胳膊着实是跟母猪得大腿有的一拼,便也放弃了,冷不丁的盯着那婆子,不屑道:“嬷嬷,我说你,匍匐前进动作要领没掌握,回去重新练习一百遍。等等,先算一算方才你行刺你上司我不成,害的你上司我差点被一个干果憋断了气这笔账,不想活了?你这匕首怎么这么次?下次能换把好点的刀子来么?这么次的刀子一下子扎的进去不?你行动前有没有作战计划啊?讲真,你这样,很危险!”
那婆子目瞪口呆的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瘦弱的女子,不敢置信,这个以前唯唯诺诺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竟然能有这般能耐,避开了自己的银针不说,竟然还这般轻巧的制服了她!!
想当初,好歹她也是打败了他们村的众妇女,还获得了最彪悍的村妇这一光荣头衔得全村第一悍妇,如今,就这么轻易的被压在身下了,还动弹不得顿时心下一慌,咬着牙不敢说话。
见那嬷嬷不说话,宁渺萱顿时便冷笑起来,鄙夷道:“我说你这把年纪了,干点啥不好,来干这种偷鸡摸狗还被人揍的事,说吧,指示你来的人,是不是我那好继母?”
来到这,宁渺萱才摸清楚自己这个嫡小姐的身份,爹在打仗没回来,有个哥哥宠着,但是哥哥毕竟是男子,学业繁忙,且又是个典型的纨绔,吃喝玩乐,样样都行,整日里忙的不见人,倒也不能时刻的顾着她。还有个继母,外带个心思深沉啥啥必争的倒霉妹子。说起来,那母女俩,可是给宁渺萱这身子下了不少的绊子,也得亏这姑娘命硬,这才活到她宁渺萱来接手,否则,还真是不好说。
那嬷嬷咬着嘴,装死鸭子。
宁小姐瞪她,不理。
宁小姐冷笑,不依旧不理。
于是,宁小姐改变战略,突然在那嬷嬷身上的几处位置挠了几下,那嬷嬷哈哈的笑了一阵,就是咬着牙不肯说一个字。
对待敌人,不能逼的太紧,宁渺萱深谙此道理,于是起身,扫了眼那嬷嬷,笑着将那嬷嬷丢在地上。
反正这嬷嬷的经脉已经被自己一个不小心挑了,想来也动弹不得了。
那嬷嬷哎哟哎哟的惨叫了两声,被宁渺萱一声:“你有完没完?”给镇住了,改成哼哼唧唧了。
“你等等啊,有话等会说,我先吃点果子。”
说着,宁渺萱将散乱的头发往后一撩,然后躺在床上吃起了小果子。
可这人若是倒霉吧,真的是不带缓缓的,这边刚吃下一个果子,那头门就被一脚踹开了,一道人影风一般的卷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