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厓海义情录 第二十八章:浪子回头难换金 佳人恕情竟感心 (3)

《厓海义情录》第二十八章:浪子回头难换金 佳人恕情竟感心 (3)

作者:林轻琼 字数:5246 书籍:厓海义情录

  乔洛怯看着怜玉,不相信地问:“那你就要在这里安身立本了?”怜玉俏目一瞪,道:“就是,你管得着我么?”乔洛怯右手将长剑抛起,左手接住,道:“好,那我就在这门口坐着,我看谁敢来找你!”怜玉“哼”了一声:“爷爱坐哪儿坐哪儿,关我何事?”说罢对那管事女人道:“烦你给我找个房间,我不住原来那屋了。”那管事女人见了今日场景,哪敢怠慢,赶紧引着她上楼了。

  这一来,清水香又多了位美人的消息就不胫而走了。可一连三日,乔洛怯只是坐在清水香的门口,见来了客人,便问那人来找谁,那人不是找怜玉的便可进去,只要是找怜玉的非要被乔洛怯问问他的骨头硬还是乔洛怯的剑硬。这样一来,没有人再敢来找怜玉了,清水香的生意也颇为清淡,可饶是生意冷清下来,那管事的女人忌惮乔洛怯,也是不敢轰他走。

  人都是这样,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怜玉这般神秘,当真是让很多客人来到了清水香也无意去找什么姑娘,看什么花魁,都是纷纷讨论这怜玉的长相和做派,心中都是大为惊奇。可他们还是尚存理智,知道乔洛怯就坐在门口,都是不敢去找怜玉。

  转眼到了四月初一,此夜黄月成玦,隐于一株柳树后,当真有“月上柳梢头”的典雅意境。乔洛怯正望着月,想着什么方法能让怜玉见自己,突然间,楼上传来一声惊呼,隐然间是怜玉的声音!

  乔洛怯什么也不顾,连忙冲上楼去,那管事的女人也随着他一块上去,却见怜玉脸色苍白,以手捂住肩膀,道:“有蛇咬了我!”

  乔洛怯惊问道:“是毒蛇么?”怜玉道:“我哪认识什么毒蛇啊!”乔洛怯看到怜玉肩膀处的衣服破了两个小洞,显然是让蛇给咬的,他道:“你把衣服除下来,我给你看看。这个样子看不了。”

  怜玉听了,怔在当地,那管事女人知道他二人颇有渊源,是以也不多嘴,乔洛怯见怜玉不动手,且脸色越来越苍白,心中担忧,轻道:“我给你看看!”走上前来从脖颈处往下拉衣服。怜玉突然将他推开,道:“不,我不要你看!就让我毒发死了好了!”

  乔洛怯脸色苍白,道:“好,你死了,我就陪你一块儿死好了!”那管事女人道:“你就让这位爷看看吧,他也是为你好!”怜玉道:“就是不行!”

  说话间,怜玉捂着心口,脸色由苍白变成蜡黄,乔洛怯知道这怜玉很有可能被毒蛇咬了,若再不施救,很有可能真的有危险,赶忙上前,道:“对不住了。”右手出掌,击在怜玉的后脑上。

  怜玉登时昏厥,倒在乔洛怯身上,乔洛怯轻轻拉开怜玉的肩膀衣服,发觉两个小眼周旁已经乌青,他脸色大变,也毫不顾忌了,张嘴便开始吸怜玉的伤口,吸了一口,随即吐出,那血已经全都黑了。

  那管事女人惊道:“这位爷,你会中毒的!”乔洛怯道:“那你就快去找医生啊!”那女人如梦方醒,转身推开在门口看了半天的一众女子,赶紧出去找郎中了。

  乔洛怯吸了半天,只觉自己头渐渐发晕,眼睛慢慢看不清怜玉的伤口了,他知道自己也已经为这毒力所侵,可他心中不管那许多,只是一口接着一口吸着毒血,一刻都不停歇。

  过了一会儿,乔洛怯嘴已经麻了,吸出来的血颜色终于转为鲜红。他轻轻将怜玉靠在桌边,自己也找了个凳子,刚一坐下,只觉得天晕地旋,听到了门口女子一声“你嘴已经黑了”,随即便失去了知觉。

  乔洛怯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了。他微微睁眼,只见熹微晨光透过窗纱照进屋内,登时变得柔和软绵,而一个绯色背影溶在这晨光里,背对着他,以手支颐望着窗外。

  乔洛怯轻声唤:“怜玉。”那背影一下子清晰起来,女子转身,正是怜玉。只见她脸上一抹淡淡的微笑:“你醒了。”

  乔洛怯伸出手来,怜玉微微犹豫,还是走上前来,并不搭他手,只是搬了个凳子坐了下来。她道:“你中了蛇毒,大夫给你配了些药吃了。这毒蛇虽然有剧毒,可这蛇也是这边常见的,治毒也不费力。”语气虽然是灵快的,可仍是掩不了冰冷。

  乔洛怯听了这冰冷的语气,想笑着说声“你终于肯理我了”,却哽在喉头,说不出口。两人相对无言,沉默了片晌。

  过了一会儿,乔洛怯问道:“这里怎么会有蛇呢?”怜玉摇头道:“我不知道。这地方按理说不该有蛇,恐怕有人想害死我……”她说了这话,惨然一笑:“害死便害死好了,反正我活着也无趣味。”

  乔洛怯心中疼痛万分,却不知说什么好。这时,敲门声响起,怜玉开了门,却是一个青楼女子来拜访。

  那女子妖妖娆娆地笑道:“怜儿妹妹,你还在这里坐得住,也不想想这里怎么会有蛇。”怜玉道:“那要请你指教了。”

  那女子道:“妹妹既问,我理当告诉妹妹。我昨个晚上也无事,就趴在楼阁栏杆上往大堂看,正好看到啊,那个喜欢章姑娘的书生从你屋的窗户放进去条蛇。”

  乔洛怯听了,脸上变色,登时道:“他怎么心肠这般坏!”怜玉虽然眉头微蹙,可是竟是没有恐惧愤怒之色。她淡然道:“没想到清水香的花魁,表面上妖娆多姿,内心却这般沆瀣。”那女子听了,笑道:“怜儿姑娘太聪明了!得了,我也不多说,那书生此刻在门口呆坐着呢,还是那一副呆神情。”

  乔洛怯不顾身上毒还未全祛尽,便下楼去找那书生了,怜玉见乔洛怯走得匆匆,在他身后轻叹:“还是这样的性子,一点没改。却何苦为难他?都是痴情至绝之人。”

  乔洛怯把那白布呆书生揪了上来,惊动了管事那女人和一众女子。乔洛怯喝问道:“你说,昨晚是不是你放的毒蛇?”那白衣书生听了这问话,好像十分伤心,半晌才支支吾吾地道:“是我放的。”那管事女人惊道:“你为何要害我们姑娘?”

  这话像是触动了那白衣书生的伤心事,他眼圈儿一红,以袖抹泪,啜泣了半晌道:“是……是她让我这么做的。”那女人问道:“她……是哪位?”

  书生哭道:“是章姑娘,是章姑娘让我这么做的。”众人愣了半晌,乔洛怯不及说话,连忙冲了出去,飞身下楼,将刚要出去、面露匆匆之色的女子抓了回来!那管事女人见了她,气愤道:“章姑娘,你……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原来乔洛怯抓回来的那个女子就是这清水香的花魁章姑娘!这几天怜玉出了风头之后,一来这清水香的生意不好,二来众人的注意力也从她身上转到怜玉,是以这章姑娘心中恼怒,便想除掉这怜玉,恢复她往日风光。于是她便对那苦苦追求她的那书生说,若是他往怜玉的屋里放一条毒蛇,毒死怜玉,那她便接待这书生。这书生为情所困,蒙蔽双眼,竟是真的捕了条毒蛇,放进了怜玉的屋中。可没成想,怜玉被乔洛怯救了,章姑娘心中生气,便依旧没有搭理那白衣书生,使得他还是那般闷闷不乐。而今有个女子看到了书生放毒蛇并且告诉了怜玉和乔洛怯,章姑娘看到书生被抓,这一惊非同小可,赶忙收拾了些值钱的东西,便想从此逃之夭夭。可她没想到,乔洛怯听了那书生是受章姑娘指使的,料到她会跑,飞身下楼,发觉了神色不对劲的她,料定她就是章姑娘,将她给擒了回来!现在,这章姑娘无计可施,再难抵赖,只得认了的确是自己指使这书生放了毒蛇的!

  她现在恨恨地看着那书生,恨他不成器,把自己给供了出来,那管事女人见了,对着章姑娘喝道:“你……你做下这等事,绝不能再留下来了!我要把你送到官府去!”

  一众女子早就厌烦了这章姑娘独占花魁多年,心中积怨一时全都爆发,都纷纷道:“对,把她送到官府!”、“像她这种人,留着是败坏清水香的名声!”、“她在这里,我们也害怕,和这样的人在一处,随时都有危险!”一时屋里好像鼎沸的热汤,众女子的声音不断地增添热量,仿佛要活活将那章姑娘烧死。

  那章姑娘声泪俱下:“我离开清水香便是了,请不要把我送到官府!那我还有活路了么!”那管事女人道:“你做下坏事,理当要官府来处理你!”

  乔洛怯在一旁看着,心中觉得这个女子实在是太可恨,却在这时,只听一个声音道:“各位,容我说句话。”

  却见怜玉轻轻站起,脸色平静,一双星子样的眸子此刻却充满了笃定和凝重。她道:“这清水香的姑娘,没有几个不是可怜人。虽然章姑娘好像已经不缺钱使了,可是究竟也是苦命人,才堕落风尘的。你们若送她去官府,太没有恻隐之心了。”

  一个女子惊讶道:“她指使人放毒蛇咬你,你还要同情她!”怜玉摇摇头,轻声道:“曾经有一个女子要置我和我小姐于死地,我们俩有幸逃脱一难。我和小姐临走时,我曾经和她说过要杀了那与我们有深仇的女子,当时那女子正受伤卧床,可是我小姐心善不允。我小姐怎么做,我便怎么做。那女子要杀我和小姐,我们有机会却没杀她,现在这章姑娘要杀我,可我依旧要放这位章姑娘一马。”怜玉说的自然就是张庄陌了。

  众人一听,都觉得怜玉太过心善,放了这个可恶的章姓女子,以外的倒也不觉什么,可是乔洛怯听了这番话,心中却是大为触动!

  他想,怜玉对一个要害自己性命的人都愿意留有情面,更何况面对务起这个对她一点都没有加害之心的人呢!

  那放火之事,又怎能是她干的!

  他眼圈儿微红,心在颤抖。他当时真是被愤怒蒙蔽了心,使他不可以好好地看清事情的真相!他也太过薄情寡义,竟然不相信她,冤枉她,还放她走了!

  这些时日,怜玉,你是怎样过的呵!乔洛怯双眼模糊,两行泪不自觉地落了下来。

  章姑娘给怜玉磕了几个头,不住口地谢道:“姑娘,你的心真好!谢谢姑娘的大恩大德!”周围的人很是不屑,不少女子纷纷道:“怎么放了她啊!不能饶了她!”

  谁能料想,周围虽然喧嚣,可怜玉还是一眼就看到乔洛怯哭了,她的心猛然一痛,酸楚再难平歇,心想着,他在哭些什么?

  怜玉再三请求,这管事女人终于决定不把这位章姑娘送到官府去,可是也不允许她再留在清水香。那章姑娘本来就不缺钱使了,这次她犯下如此之大的过错,要她离开清水香,简直是对她天大的宽恕,她自然千恩万谢地走了。

  章姓女子离去,可众位女子还未散尽,这时,那白衣书生突然倒在地上,抱着头哭了起来,泣声甚是伤心,大家都是不解,却听他道:“我真是瞎了眼,蒙了心,去做下这等事!”

  怜玉道:“我既已不追究,你也不用太难过了。”那白衣书生泣道:“我怎么会沦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怜玉听了这话,心中很受触动,不由得也道了一句:“是呵,你一个读书人,怎么会沦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那书生道:“我从小读书,可惜如今,汉人读书也无门呵!科举一废,我们哪有出头之日!”乔洛怯道:“我也碰到个采集荔枝的老伯,他说他儿子也是读书无门。现在这个年头,没办法!”

  那书生一呆,道:“我爹就是卖荔枝的!”乔洛怯惊道:“你就是老伯的儿子啊!他说他儿子也是喜欢上一个青楼女子!”

  那书生听了这话,心中万分酸楚,直欲放声大哭!平素他的父亲没少在他耳边说,让他不要来这清水香,可是他都不放在心上,甚至还心中烦闷。而今这话从旁人口中说出来了,竟是让他羞愧难当,此时此刻,他才当真觉得对不起他的父亲!

  那书生站起身来,对着乔洛怯作了一揖,哽咽道:“多谢你的指点。”随即他给怜玉跪下,道:“姑娘,对不住了,我真是万分愧疚,无地自容!”怜玉忙地扶起他,看到他实在是痛苦万分,连忙道:“不碍事的,我不是好好的!我一点都不怪你。”

  那白衣书生退到门口,又给乔洛怯和怜玉深深一揖,哑声道:“虽说读书无门,可我也不能这般堕落下去了。在下不信,这普天之下便没有我能做的事了。”乔洛怯道:“就算给你爹帮帮忙,卖卖荔枝也是好的。”

  那白衣书生点点头,道:“你说得对。我就算是不要了这一肚子的墨水,也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乔洛怯道:“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这还是你告诉你爹的!你怎么知道你这一肚子的墨水以后会没用呢?”

  那书生一笑,拱了拱手,道:“侠士,后会有期!”

  乔洛怯亦是拱手道:“后会有期!”

  书生走后,众女子尽皆散去,终于,屋里只剩下了乔洛怯和怜玉两人。怜玉轻轻坐下,道:“你……”她本想问乔洛怯现在觉得怎样了,话到嘴边,竟变成了:“你怎么还不走?”

  乔洛怯轻道:“我不走,我永远不走。”怜玉站起身来,刚要站到窗前,却猝不及防地进了一个温柔的怀抱里。

  乔洛怯紧紧搂住怜玉,怜玉想要挣扎,可怎能挣脱这位在厓海会武功都是上等的将军?况且,她内心深处也不想挣脱,这怀抱如此温柔,这般熟悉,她想念了多久!上次二人初见时她未曾好好体会,而今她要让她倔强的心暂且安歇,她要在他的怀里多厮混一刻是一刻。

  乔洛怯在她耳边轻喃:“我知道是我不对了。”怜玉不语,却听乔洛怯道:“你连要害你的人都会有恻隐之心,又怎会害务大哥?”

  乔洛怯只觉怀中这个瘦弱的身子半晌不动,随即自己胸前有温热的感觉,他一惊,看向怜玉,却见她无声饮泣,泪水已经**了自己的衣衫。

  却听怜玉低声道:“我无法追踪谁是害他的凶手,自知这件事若想分辨得清,就必要你慢慢懂我,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我本以为你永远都不会懂我了,我俩也永无相见之日了,可我没想到,没想到……”

  乔洛怯望着她道:“没想到什么?”怜玉道:“我没想到你会来找我,更没想到你会找得这么快!最让我惊喜的,无过于此生这一刻!你真的能从感情上领悟,真的……懂得了我!”

  乔洛怯一笑,用额头抵住怜玉的额头,轻轻道:“那你还生我气了么?”怜玉推开了乔洛怯,道:“当然生气!你当时冤枉了我!这个气我一辈子都记得!”乔洛怯道:“那我给你赔个不是!”他给怜玉福了一福,道:“以后你有一辈子的时间来冤枉我!”

  怜玉一笑,又板起脸,故作生气:“我走了后,你都不来找我!”乔洛怯赶紧上前,握住怜玉的肩膀,轻轻道:“我这不是来了么!好姐姐,你便饶了我罢!”

  怜玉一听他道“好姐姐”,再也忍不住,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乔洛怯见她笑了,心头登时宽慰下来,拉着怜玉,两个人坐到了床帏边。

  怜玉靠在乔洛怯身上,问道:“你现在觉得怎样了?毒祛尽了么?”乔洛怯笑道:“有你在,我什么病都没有了。”说着,轻轻搂住怜玉,吻住了她,怜玉满面通红,仰头回应,双手亦是轻轻搂住乔洛怯,过了片刻,怜玉伸出手去,作势要解乔洛怯的衣衫。

  乔洛怯猛地停下了,他看了看怜玉,轻轻站了起来,道:“我们走吧!”怜玉脸上飞上了一朵红云,她道:“怎么了?”

  乔洛怯面有难色,轻声道:“我……我身上受了点伤。”怜玉登时站起来,沉声道:“让我看看。是捡铜板摔的么?”

  乔洛怯连连后退,道:“咱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吧!”怜玉哪肯依他,冲过去便解他的衣衫,乔洛怯拗不过她,只得脱了外衣。怜玉道:“你就让我看看吧。”乔洛怯无奈,只得慢慢除了里衣。

  却见伤口一大片又一大片,几乎盖住了乔洛怯的前身,有的伤口已经愈合,结了疙疤;有的伤口还隐隐有鲜血淤在其中。怜玉看了,脸庞一下子苍白,愈发衬得一双大眼黑如点漆,可那眼里的墨,仿佛要随着一团瞬间漾起的泪雾流出来了一般,她张着嘴,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乔洛怯见状,连忙穿上了衣服,上前抱住了怜玉,只觉怀里这个瘦削的、柔软的身体一动不动,他心里愈发紧张,道:“不碍事的,怜玉,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怜玉流着泪水,颤声轻道:“怎么弄的?”乔洛怯遂将厓海会攻打杭州一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怜玉一双手臂紧紧地环住乔洛怯,她流着泪轻道:“从此,我再不离开你了。无论你怎么冤枉我,怎样不理睬我,我也不离开你了。”乔洛怯亦是红了眼圈儿,他轻轻在她耳边呢喃:“我怎么舍得冤枉你!不理睬你!”怜玉闭上双眼,任泪水恣肆滂沱在他的胸口,轻声道:“大哥,我要一辈子照顾你!”

  两人携手走出,那管事女人也看出了端倪。怜玉要走,那女人不可再留,便说了许多客套话,直送着两人出了门。

  乔洛怯和怜玉自此便从清远去了卫瑜,一路上两人欢声笑语,便似从未有过之前的猜忌嫌隙,红马一日千里,他们于四月初三便回到了卫瑜。怜玉随着乔洛怯见过了厓海会的众位将军,众雄都是惊叹怜玉玲珑美丽;且她素来行为稳妥,处事得当,是以这厓海会众位将军都很喜欢她,她更是和任昭儿、毕夜来一日之间就成为了好姐妹,彼此之间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乔洛怯看在眼里,心中又是喜欢,又是欣慰。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回到书页 下一章 > 错误反馈

设为首页加入收藏保存桌面网址发布会员中心留言本

Copyright © 2024-2025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