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 111、我知道那个人不是你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111、我知道那个人不是你

作者:平方缪 字数:5394 书籍: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

  “傅太太在怨我。”傅令元用的是肯定句。

  他似乎被她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轻轻咳了一声。

  阮舒感觉得到他箍在她腰上的手臂在用力,可下坠的重力亦在一点一点地作用。她眼下整个人算是吊在他的脖子上、挂在他的胸口的,即便有心想松弛手臂让他好受点,也没有办法。

  除非……

  “要不然我放手,”阮舒建议,“一个人掉下去总比两个人一起死强。”

  说着,她往底下瞥去一眼,霎时有些发晕,连忙闭眼转回脸,手臂不禁搂他更紧了些——

  先前没仔细看,如今一瞅,她才发现她太高估自己的胆子了。虽然此时距离河面并没有特别高,目测三层楼左右,而且河水的流速也挺温和的,但是雨很大,风携着雨粒猛烈地吹打,显得河面十分不平静。

  傅令元俨然将她方才的神情尽数收入眼中,丝毫不掩饰取笑:“现在还想放手一个人掉下去么?”

  自己撂的话,不出两秒便立马露了怂,阮舒无言以对,亦辩解不了。匀了匀呼吸,她稳下心绪,重新睁眼,一下撞进他的湛湛黑眸里。

  从头至尾,他的神情凛然不惊,不见一丝一毫的紧张和慌乱。好像他对任何事情都无所畏惧。

  这个可怕的男人……

  傅令元忽然稍低头,蜻蜓点水地碰了碰她的唇:“我没有不愿意救你。”

  他的嘴角微有弧度:“我只是知道,那个人不是你。”

  他深深凝注着她,眼神真诚通透,漆黑的瞳仁里倒映出一个小小的她。

  阮舒默了默,在这一瞬间,选择了相信自己的感觉。她凑近他,亦蜻蜓点水地碰了碰他的唇:“也对,你在我身上费了不少劲,我都还没对你死心塌地,你怎么舍得让我死。”

  傅令元对她的话不予置评,但嘴角的弧度抿得更开了些,挑眉问:“说实话,如果一起掉下去,你害怕么?”

  阮舒很认真地忖了忖,如实点头:“我说过的,我怕死。”

  随即她补充了一句:“其实,我现在觉得挺刺激的。”

  置身如此,她难免神经紧绷,心跳加速。

  傅令元略微意外地怔了怔,别具深意地笑:“实在太可惜,得浪费这份刺激,现在的时间和地点都不合适。”

  他的话音尚未完全落下,阮舒的身体骤然往下一沉,却是傅令元拽着麻绳的那只手松掉了一圈。

  绳子那样紧紧地勒在他手臂上,即便隔着衣服,并未直接接触皮肤,可依旧可以想象其中的疼痛和艰难。他方才竟还能分出心思和她闲聊。

  “抓紧!”傅令元赫然命令。

  阮舒应声死死搂他的脖子,竭尽自己的全力。

  傅令元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蓄满男性的力量,手上几乎已经变成掐着她的腰。

  “会游泳么?”他蓦地询问。

  阮舒点点头,隐约猜到接下来他要干什么。

  “很好,傅太太会喝酒会钓鱼会骑马会游泳,十项全能。”傅令元勾唇,转瞬褪下口吻中的轻松,半是命令半是警告道,“抱紧我,不要放手。”

  出口后,他猛然按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脸埋进他的胸膛。

  阮舒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感觉到自己再度失重,迅速下坠,心脏无所依靠地完全悬空,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着他,抱紧他,不放手。

  落河的一瞬间,她听到他在她耳边安抚似的低语:“不用怕,我们不会死的。”

  漫边无际的河水即刻包围过来,冰冷的温度透过衣服,渗进皮肤,刺进骨头。

  阮舒骤然颤抖。

  虽然作好了心理准备,口鼻间还是因为强大的水压呛入了好几口水,胸口仿佛有巨石压迫,滞得她一时呼吸困难。

  属于傅令元的两片唇瓣毫不迟疑地压到她的唇上来。

  及时的渡气令她很快调整回呼吸。

  水流冲击得她的脑袋晕晕乎乎的,她只能凭借着本能在水里划动,手指与他的手指紧紧相扣。

  不知过了多久,在她感觉自己马上又要窒息时,傅令元终于拉着她“哗啦”一声浮出河面。

  阮舒大口地急促地呼吸,抬头看到他们偏离了城楼有一段距离,隔着雨帘,能不真切地看到楼顶有人影在晃动。

  水里几乎耗尽她的力气。她的气一泄,身体蓦地往水里沉了沉。

  傅令元眼疾手快地搂住她的腰:“再撑会儿。”

  他的声音也依稀有些脱力,抱着她又游了一小段,终于扒到河岸。

  阮舒几乎是被他拖上去的。

  拖上去后,傅令元抱着她就地躺倒。

  雨水兜头浇在她的脸上,阮舒有种被车队围堵的情景再现的错觉。

  又冷,又累。

  她不禁地抖了抖。

  傅令元第一时间察觉,缩紧手臂,抱得她更紧。

  来自他的体温氤氲过来,包裹住她。

  其实他也没有特别暖,不过终究是比她热烫,让阮舒稍微好受些。

  “自从和你扯上关系……就再没碰到过什么好事……”她喘着气,声音和身体一起轻轻地颤抖,“这就是所谓傅太太的位置,傅三的女人,能享受到的待遇?”

  以为傅令元会安慰点什么,结果他沉默两秒后,开口应了声“是”。

  他偏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冒尖的胡茬刺刺的,口吻含笑:“以后还会经历更多,期待傅太太的表现。”

  阮舒:“……”

  她记起傅清辞嘲讽她,“当黑帮大佬的女人是不是很过瘾”。

  从另一种角度来理解,还真挺过瘾的——经历常人一辈子都不会碰到的事情,跟演电视剧似的。

  或者她真该仔细瞅瞅,四周是不是藏了摄像机。

  阮舒嘲弄地扯扯嘴角,斜斜睨他:“不仅更多,也更危险吧?”

  她想起了那把枪。

  “我到底是来当你老婆的,还是来打怪升级的……”她咕哝。

  傅令元似乎被她的这个比喻逗乐了,低低地暧昧地笑:“当我老婆才是首要的。”

  说着,他倏地翻身覆上来。

  阮舒没有力气推他,只能任由他压着

  傅令元勾起她的下巴:“刚刚在城墙上,你不是说挺刺激的。现在呢?刺激感还在么?”

  阮舒:“……”

  傅令元低下头来。

  阮舒别开脸。

  傅令元却并没有怎样,冰凉的唇腻在她的耳廓上,轻声低语:“对不起。”

  阮舒遽然愣怔。

  夹杂着雨声。她有点怀疑自己幻听。

  而傅令元已然起身,将她一并从地上扶起来,示意要背她:“先回去,否则你得冻坏了。”

  她的嘴唇都开始有点发紫了。

  即便如海城这般亚热带的沿海城市,冬日河水的温度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这也是他一开始竭力拉住麻绳不让两人掉下来的原因。可惜最后他还是没能坚持住。

  黑色的风衣湿哒哒地贴在他的身上,令此时的他看上去冷酷而敏锐。

  阮舒的脑中回荡着那似乎并不存在的三个字,眸光轻闪,最终哆哆嗦嗦地趴上他挺阔的背,搂紧他的脖子,汲取他身上的温度。

  雨中,他背着她往回走,她在疲倦中,思绪渐渐混沌……

  *

  后来自己究竟是怎么被他带回去的,阮舒完全没有印象。

  醒来时,她躺在酒店房间的床上。

  干净的衣服,温暖的被窝,窗外的夜黑得深沉。

  恍惚间,她怀疑自己可能只是做了一个脱离现实的梦。

  “醒了?”傅令元的嗓音传出,很快的,挺拔的身形也出现在她的视线内,证明了她并非做梦。

  他的右手打了石膏,纱布缠着吊在脖子上——显然是因为单手拽麻绳支撑两人的体重而受的伤。

  阮舒揉了揉太阳穴,扶着脑袋从床上爬起来,关心了一句:“伤得严重么?”

  “没有大问题。”傅令元挂着一惯闲散的笑意,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捻了只枕头塞在她的后背。

  旋即,他用手背试了试她额头上的温度:“傅太太的身体素质还是很不错的。大冬天的在水里泡了那么久。”

  “被你多折腾几次就不一定了。”阮舒打开他的手,“其他人呢?”

  刚问出口,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傅令元打了个稍等的手势,走过去应门。

  “老大。”传进来的是许久未曾露面的栗青的声音。

  傅令元就半开着门,站在门口,毫不避讳阮舒,让栗青直接汇报。

  “……也不知道是谁报的警,警察来得太快,大家都没时间跑,幸亏外头一直有人守着,通风报信得不算太迟,敏感的东西都没被抓到,只把当时在场的人全部都先带走。最多只能是聚众斗殴。”

  “比较麻烦的是傅警官。”

  “原来她带人来关公庙维持秩序,完全是她个人的主意,未经上级审批擅自行动,首先就得受处分。现在她受伤,局里也没法儿名正言顺地出面,恐怕是会当做她牵涉进前夫的私人恩怨处理。毕竟她和陈青洲的关系又摆在那儿。小爷抓她也是为了威胁陈青洲。”

  “……律师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天气缘故有点堵车。之后会直接把小爷保释出来。”

  傅令元微微颔首:“律师快到的时候通知我,我和他一起去局里。”

  栗青应承着离开。

  傅令元关上门,走回房间:“都了解了?”

  阮舒心里正组织着信息,眸光微凝:“所以我们俩算是因祸得福,跳了河之后,反而没有和其他一样在城楼上被警察带回局子里?”

  “你的关注点原来在这里。”傅令元笑了笑,走过去帮她倒了杯水,随后走回来递给她,“你这样理解也没错。因祸得福。”

  阮舒接过水杯——他很喜欢用“你这样理解也没错”来回答她。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样的句式,潜台词其实不就是,她的理解和他的本意不太一致。

  可他没有纠正她。代表他并不想和她讲得太明白。

  阮舒也不深究,转而问:“陈青洲呢?”

  傅令元微眯一下眼:“你很关心他?”

  “说不上关心。只是有些在意。”阮舒啜了一口水,“你和陆少骢大费周章地要干掉他,我还被他抓去当人质,想要知道他的结果,不是很正常?”

  傅令元伸出手指在她沾了水的唇瓣上摩挲,沉默两秒才道:“他没事。只是受了点伤,现在和陆少骢一样在警察局里。”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没事”两个字,她的心里竟是松了一口气。阮舒蹙眉,对自己这莫名其妙的情绪很是不解,捺了捺,紧接着问:“那你姐呢?”

  傅令元应声瞳仁敛起,有所感觉地盯着她,目光略微凉。

  阮舒故作神色坦荡,佯装当作自己无心——是的,她故意问的“你姐”,而不是称呼为“傅清辞”。

  并非是她有兴趣去管傅令元和傅清辞之间的闲事。

  只是,那次在荣城,虽然短暂,但不妨碍她清楚地感受到,他和这个姐姐的感情应该十分不错。

  可也就是几个小时前,她亲眼所见他对傅清辞是如何地无情。

  正如陈青洲当时的失望,她亦难以理解。

  如果对傅清辞这个既有血缘关系又有感情的姐姐,他都能做到如此地步。那么像她这样和他没有血缘关系又只有露水情缘的“老婆”,在未来的某一天,他又将怎样更加残忍地取舍?

  然而沉默的这两秒间,阮舒突然后悔自己耍小心机刺他——她弄不明白,自己刺他的目的为何……

  不满他对傅清辞无情?还是……害怕他对她无情?

  后一个想法浮现的瞬间,阮舒骤然一个激灵。

  她的脑子真是抽了……

  现下回到安稳舒适的环境,她的思维完全冷静清晰之后,意识到,连她吊在城墙上时问他的为什么要来救她,都是抽了风了。勿怪彼时傅令元那样确认地从她的口吻中听出“怨”气。

  她哪来的怨?她凭什么怨?

  敛起思绪,她垂眸,暗暗沉一口气,握着水杯又啜了口水,再开口时,语气自然地换了措辞,重新询问,不再含刺:“傅警官受伤了么?她不会也掉河里了吧?”

  “陈青洲把她拉上来了。现在人在医院。”傅令元口吻淡淡,旋即道,“想吃什么,一会儿自己叫客房服务。好好休息。九思和二筒在外面守着。我出去一趟。”

  说话间,他走过去衣柜,给自己拿了件新的外套,冷不丁听阮舒道:“九思能让我落入陈青洲手中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三哥就这样重新安她在我身边,会让我觉得,你是不是并没有多在意我的周全,放水给陈青洲,让他再有抓我的机会。”

  傅令元的手应声顿住。

  顿不过两秒,他将外套搭在手臂上,转回身,看到的是她的言笑晏晏。

  他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脸颊,斜斜扬起一边的唇角:“如果想换人,等回去再说。这次带来靖沣的人手有限。”

  阮舒不易察觉地闪了闪目光,轻轻浅浅地笑:“我没有要换人。换人还得重新磨合。反正作用都是一样的,三哥不必麻烦了。”

  重点在“反正作用都是一样的”。傅令元挑眉,似笑非笑:“噢?什么作用?”

  “难道不是保护我么?”阮舒满面困惑。

  装得跟真的一般的困惑。

  傅令元盯着她。

  阮舒却是轻轻推了他一把:“不是有事要出去?快走吧。”

  傅令元勾一下唇,没再说什么,打开门,离开房间,关上门之后,又转回头看了一眼——把太聪明的女人放在身边,是把双刃剑……

  房间里,阮舒将杯子放到床头,长长吁一口气——或许有时候不要想得太深太较真,对自己反而是件好事……

  *

  靖沣镇分局。

  傅令元带着律师进去的时候,陆少骢和陈青洲两人正在闲聊着什么,脸上均挂着笑意,像极了一对好朋友。

  看见傅令元,陆少骢连忙挥了挥手:“阿元哥!”

  陈青洲的视线亦循了过来,敛了笑意,也没有如一惯那般,对谁都保持点头致意的礼貌。

  很显然,傅清辞的事情,他记仇了。

  傅令元似乎并不在意,兀自行至陆少骢面前:“律师来了。”

  一旁,陈青洲的律师已经先一步与警察做完沟通,连同把荣一一起保释,前来接陈青洲:“二爷,我们可以走了。”

  陈青洲起身,和陆少骢道别:“我就不和你们一起回酒店。我还另外有事。”

  演戏自然演全套,警察们的眼睛可是都在盯着。陆少骢配合地也起身,笑眯眯:“青洲哥你去吧,我和阿元哥一起。”

  陈青洲略略颔首。

  目送他离开,收回视线时,陆少骢的眸底快速划过一道寒光:“这次算他走运!”

  “你没受伤吧?”傅令元问。

  “我没事。”陆少骢看着傅令元的石膏手,“你和元嫂都还好?”

  傅令元的神色没有太冷,但也不若平日,淡淡道:“暂时没查出外伤。有点受惊,现在在酒店。”

  “是我没管好手底下的人。”陆少骢面露愧色,“这件事我会给元嫂一个满意的交代。”

  傅令元并未揭穿,给各自一个台阶下。

  作为事件的两个主要当事人,陈青洲和陆少骢均表示是误会,只是好朋友聚会,其他所有人也都口径一致,并且现场也没发现什么伤人用具,尤其他俩在警局里一直表现出兄恭弟谦,警察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很快,陆少骢也被顺利保释。

  当然还包括彼时同在现场的赵十三。

  出了警局,傅令元拍拍陆少骢的肩:“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你先回去好好洗个澡,去去晦气。”

  陆少骢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你这么晚了要上哪?”

  傅令元示意自己受伤的手:“再去找医生开点止痛药。还有给你嫂子开点安眠药。怕她睡不深,做噩梦。”

  陆少骢听言,脸上的愧色更甚,转了转心思,开口问:“如果今天没有被打断,你是不是真的打算拿傅清辞去换元嫂?”

  傅令元将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背在身后,黑眸湛湛:“少骢,我的女人,我是一定要救回来的。”

  陆少骢危险地眯起眸子:“阿元哥的意思,是要在兄弟和女人之间,选择女人?”

  “你想太多了。”傅令元深深皱眉,语气凛然,“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就算我今天同意拿傅清辞换回阮阮,也根本不会妨碍到你干掉陈青洲。”

  他有点语重心长:“如果你的计划,轻易能因为一个女人的意外而尽毁一旦,那你以后都别再提什么干掉陈青洲。”

  陆少骢微微一怔。

  傅令元神情冷肃:“少骢,这么多年了,我以为我们已经彼此了解。我从来没去劝阻过你的那些事,是因为我知道你是个知轻重的人。现在换位思考,你也不该担心我如何对待我的女人。因为我也是个知轻重的人。”

  傅令元转过身,用背影继续道:“该怎么宠,宠到什么地步,根本无伤大雅。因为女人终归是女人,永远不是我的命。”

  说完,也不管陆少骢到底理解了意思没有,他兀自携赵十三离开。

  上了车,栗青立马不轻不重地给了赵十三一拳,故意打在赵十三受伤的手臂上。

  赵十三当即吃痛地“嘶”一声。

  “我以为你皮糙肉厚的根本不会疼。”栗青笑嘻嘻的,“这回多亏了老大机智,抱着阮姐跳了河,要是等你救,老大的手怕是要废了。”

  对于这件事,赵十三本就十分没脸,此刻偏被栗青拿来怼,惭愧得面红耳赤,扭头对后座的傅令元道:“等回去,我自行领罚。”

  傅令元原本正盯着车窗外,手上习惯性地掂着手机,面色沉凝,不知在思考什么,并没有回应赵十三。

  赵十三琢磨不透傅令元的意思,讪讪地看了眼栗青,有点求助的意思。

  不过未及栗青提点他,傅令元已已将目光从车窗外挪进来,淡淡地“嗯”,然后吩咐:“那些警察之前不是都已经走了么?怎么又回来的?记得查清楚。”

  栗青点头应承:“是,老大。”

  少顷,抵达医院,栗青下车,正准备给傅令元开车门,却听他道:“你陪十三进去,把他的伤口好好处理处理。”

  栗青微惑:“老大,你不进去?”

  “我进去干什么?”傅令元反问。

  “你难道不是来看——”

  “傅警官”三个字卡在嘴里,栗青及时住口,怪自己会错了意,连忙垂头:“是,老大。”

  赵十三也下了车,和栗青两人说着话一起朝医院里走。

  傅令元掀了掀眼皮子,兀自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

  虽然右手受伤,但他的左手也能用得利索,“啪嗒”地打开打火机,很快在密闭的车厢内吞云吐雾起来。

  酒店里,阮舒在傅令元离开后,又睡了一会儿,打电话到前台叫餐点服务,随意点了一份意大利面,吃到一半,外面的九思敲门询问:“阮总,你睡了么?”

  “没有。什么事?”

  “陆小爷来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回到书页 下一章 > 错误反馈

设为首页加入收藏保存桌面网址发布会员中心留言本

Copyright © 2024-2025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