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 224、恭喜

  察觉她顿住了脚步,傅令元询:“怎么了?”

  阮舒淡笑:“在想白天的时候这里会是什么样。”

  傅令元眯起眸子,眺望沙滩,眼神颇为幽远。

  这副表情,她以为他要来一句什么高论,或者发一句什么感慨,结果却是将目光从沙滩转而落到她的身上:“我还没见过傅太太穿比基尼。”

  阮舒:“……”心里嘀咕着,如果按三点式来讲,他哪里没见过?

  傅令元俨然读懂她的心思,眼波荡漾:“平时的不算。”

  阮舒:“……”默默别开脸,不接他的茬。

  然傅令元并没有就此放过她:“倒是提醒我,下次可以买几套比基尼给傅太太放衣柜里。”

  阮舒依旧:“……”衣柜里已经有好几套情、、趣内、、衣,她未曾动过……

  “不过在家里穿给我看就可以了,沙滩和泳池这种地方,傅太太还是别去为妙。”傅令元的口吻忽地便转为警告。

  阮舒:“……”

  傅令元似又想起了什么,摸了摸下巴:“或许也该添几套制服在家里。我还是很怀念傅太太穿校服的模样。”

  阮舒:“……”

  下一秒他的嗓音又转冷:“明天我会建议少骢把海底酒店引导员的女仆装统统换掉。一套都不会再见到了。”

  “……”阮舒终于忍不住瞍他,言笑晏晏,“那我得去和少骢好好道个歉。倒是牵连他破费一大笔钱。”

  傅令元斜斜勾唇:“少骢并不差这点钱。况且,女仆装少骢也该看腻了,可以换样式了。”

  敢情这意思,岛上女侍应生的服装经常更新?阮舒拿斜眼睨他:“三哥真了解。少骢总是喜欢和三哥商量事情。大的小的,公的私的,三哥应该都帮他一起拿过主意吧?不知哪些是三哥的癖好?”

  傅令元抓起她的手便吻了吻,从容接招:“我唯一的癖好就是傅太太。”

  “……”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地回到酒店门口。

  酒店门口另一条岔道的路口,陈青洲在发现二人身影时顿住脚步在树影里,眼眸幽沉,打算避开与他们的直接碰面。

  傅令元早第一时间注意到,眸子极轻地眯起,眸底稍纵即逝一丝冷意,面上则佯装未察觉,牵紧阮舒的手。

  后头带着醺意的黄金荣撑着荣一的搀扶,打着酒嗝问:“怎、怎么不走了?偷、偷偷看谁哪家姑娘呢你臭小子?”

  好奇地探头出去,发现是阮舒,他恍然:“原来是那个丫头。”

  眼瞅着她目不斜视地径直从他跟前走过,他脸一拉,不痛快地嚷嚷:“臭丫头,真没礼貌,碰到荣叔我居然不打招呼。”

  嗓门还挺大。

  未曾料想他会如此,陈青洲怔忡,荣一一副来不及阻止的懊恼,抱歉地对陈青洲栽脑袋。

  阮舒捕捉到动静,下意识便朝声源处望去,一眼瞧见了那三人。

  既然瞧见了,陈青洲自然不好再故意躲避,不过也没多热忱,只是稍微从树影之下走出来些,礼貌地打招呼:“令元,阮小姐。你们也刚从外面回来?”

  “嗯。”傅令元这个字音是从鼻子里直接哼出来的,显得特别地冷淡,冷淡地甚至有些倨傲,好像连场面都不给陈青洲留,和他以往的作风出入略大。

  不晓得他在倨傲个什么劲儿,阮舒狐疑地瞄他一眼,寻思着难道是因为他即将就任四海堂的掌权人,地位比陈青洲高一层,摆起架子来了?

  不过转向黄金荣的时候,他还是低了姿态,恭敬地稍躬身:“荣叔。”

  黄金荣哼哼唧唧的,并没有回应他,眼睛却是只盯着阮舒,八字眉拧出不悦,朝她伸出手指:“你、你——唔唔——”

  荣一在陈青洲的示意下,极其大不敬地捂住了黄金荣的嘴。

  “抱歉。”陈青洲道歉着解释,“荣叔刚刚和几位长老以及堂主叙旧,高兴,就多喝了几杯。”

  黄金荣尚在唔唔唔,一双眼睛也还盯着阮舒。

  阮舒微蹙眉,记起他最早的那一句指责她没礼貌,当即冲他欠了欠身,灿然一笑:“晚上好,荣叔。”

  别说,她这话出来后,黄金荣便安分下来,脸上的不悦散去大半,转为满意,隐约地有些傲娇的意味儿。

  尤其那对儿浓浓的八字眉,原本都快要倒竖了,此刻恢复平直,斜斜往两鬓边飞扬,颇具长辈的威严。

  一系列的变化,阮舒瞅着有些好笑,好笑的同时,心里也浮现了几个想不明白的疑虑,比如最大的一个:黄金荣好像认识她。

  当然,她确定自己是刚认识他。可他显然并不是。

  从头一回见面他直盯着她看,她就察觉古怪了;他老喊她“丫头”,包含了一种自来熟以外的亲切感。

  对的,就是亲切。令她直觉他对她的认识,并非了解敌方阵营人员状况的那种认识。

  这位荣叔,虽是青帮的三巨头之一,但心思并不阴,不太是个藏得住真实情感的人。所以两次三番轻描淡写的接触,她基本对他的性格有了初步了解——热情爽快,坦荡仗义。

  前面四个字的断定,是她的亲身体验。

  后面四个字的断定,是她的猜测,通过黄金荣和陈青洲之间的关系猜测的——她原以为黄金荣和陈青洲站同一阵营,是源于他和陈青洲有暂时的共同利益需要维护,但貌似,“感情”才是占最重要的原因。

  大概是察觉她的分神,傅令元突然捏了捏她的手心。

  阮舒捺下思绪,看着傅令元笑着对黄金荣做了个手势:“荣叔先请吧。岛上海风比较大,荣叔刚喝了酒,还是别吹太久的风,免得一会儿头疼。”

  给长辈先让道是应该的。

  陈青洲闻言也不客气,给荣一使了个眼色,荣一便扶着黄金荣先行一步。而既然傅令元并未想搭理他,陈青洲也就不热脸贴冷屁股,临走前只和阮舒淡淡颔首算作道别。

  目送他们三人彻底消失没影后,傅令元才收起眸底的浓墨,紧握住阮舒的手也进去酒店。

  阮舒不动声色地悄悄瞄他一眼,再次于心底对自己强调一遍——承诺过他要每天给他多一点的信任,答应过他在这件事上不要探究。要相信他,相信他有他无法道清的理由,相信他不会欺骗她……

  ……

  这边陈青洲带着荣一将黄金荣送回他的房间。

  荣一给黄金荣一通脱鞋擦脸。

  陈青洲旁观了一阵子,转而盯着玻璃幕墙另外一边自由游动的海底生物,略微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以前就听说过黄金荣爱喝酒的坏毛病,本以为十年的狱中生活足以让他彻底解掉,结果瘾还在。一到饭局酒局他就更加来劲。若非他亲自去把他请回来,怕是又要喝到半夜。

  “二爷,给收拾好了。”

  陈青洲转回身,瞥了眼床上的黄金荣。

  荣一也只是个粗汉子,这种事情做起来肯定不如女人妥帖。所谓的收拾好,其实也就是给黄金荣脱了外衣擦好脸,给他盖好被子。

  “好。”陈青洲点头。

  荣一瞅了瞅他眉宇间淡淡的疲态,询问:“二爷,如今计划有变,我们该什么时候动手?兄弟们可都时刻待着命。”

  陈青洲沉吟未语。

  “幸好这回还有荣叔,在帮内有号召力,否则我们这回上岛,还得防着陆小爷。”荣一有些郁闷,“下午的事也出得太突然,否则我们现在应该已经成功得手。那个恐怖分子来得意外,陆小爷也被折腾到了,无故引来好几个警察。幸好阮小姐最终有惊无险。”

  “只剩明天最后一天。长老会就在明天,在这儿一授权,等回海城,再摆个流水宴,傅令元就一呼百应了。”

  陈青洲闻言淡声:“我说过,四海堂的问题不用再纠结。令元肯定是十拿九稳的。我们不必争。”

  荣一另外有想法,踌躇着道:“二爷,其实只要在明天的长老会上公布阮小姐的身份,让长老们知道两亿是真的可以找回来的,让长老们知道陈家其实一直在守护这两亿,我们还是能够赌一把的。”

  尾音尚未完全落下,陈青洲一记厉色便递过去:“你倒是很能想,要让我亲手送自己的妹妹去死?你不清楚陆振华也在虎视眈眈么!”

  他鲜少发这么大火,荣一一凛,整个魁梧的男人直接跪到地上,摔了自己俩耳光:“对不起二爷,我错了,我失言了。”

  沉默半晌,陈青洲语气稍微有所缓和:“如果实在不行,明天回去的船上动手也是可以的,至少不像在岛上,到处都是少骢的人。”

  “是,二爷。”

  陈青洲冷冷地睨他,依旧没有要他起来的意思,吩咐道:“你一会儿找机会再去探探她的情况。今晚肯定是不行了,就看明天怎样。安了她那么久不让她有大举动,就等关键时刻起作用。有她配合,成功的几率比较有保障。若这回实在不行,那也只能硬来了。”

  荣一自是清楚这个“她”指的是谁,跪在地上脊背挺直:“好。”

  ……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间,察觉原本搂着自己的怀抱松开,阮舒睁开眼,正见傅令元弯腰站在床畔,在给她盖好被子。

  “抱歉,吵醒你。”

  “天亮了?”阮舒打了个呵欠。

  “还没。”傅令元抚了抚她的额头,“还是凌晨。你继续睡。”

  “三哥这是要上哪儿?”阮舒困惑。

  “九思醒了。我去看看。”傅令元解释。

  “醒了?”阮舒应声清醒了两分,从床上坐起,“我也去看看。”

  刚说完,她又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呵欠。

  傅令元阻了她:“你还是继续睡吧。不急在这个时候。明天早上起来再去完全可以。”

  他敲了敲她的脑门:“傅太太什么时候也成急性子了?”

  不是急。而是九思毕竟因她才受伤,她又不是没心没肺的人,自然要及时表达关心。

  见她犹豫,傅令元进一步劝道:“九思又不会误会你什么。我先去听听沈医生具体怎么说,回来告诉你。如果她情况稳定,才好方便你探视,否则就是打扰她休息。”

  “行了,我会告诉她,我不是一个人,我也带着你对她的关心。”他最后打趣,把她按回床上。

  打扰到休息这一点,阮舒倒是觉得有理。嗫嚅着唇瓣本打算再交代点什么,刚一张嘴,却是变成了再一个的呵欠。

  傅令元不由轻笑:“你都困成什么样?就这精神状态,还去探视病人?”

  抿抿唇,阮舒耸搭着眼皮,没吭气。

  傅令元默认为她妥协了,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离开卧室。

  ……

  来到九思所在的房间里,沈医生刚给九思做完检查,舒一口气,笑着和他道:“体温、脉搏,各项数据都稳定下来了。这里没多少仪器,能有这样的结果,真是万幸。”

  傅令元闻言偏头看向床上的九思。

  九思张了张嘴,声音还很虚:“傅先生,阮——”

  傅令元做了个打断她的手势:“别多说话了。阮总平安无事。她本来要亲自过来,怕打扰你休息,所以等明天再讲。辛苦了,刚落水,又挨刀子。我和她心里都记着。你现在什么都不需要做,好好养着才能让我们安心。”

  “阮总没事就好。”九思微微点头,“傅先生客气了,保护阮总本来就是我的职责所在。先前接二连三失职,让阮总深陷囫囵,傅先生都没有追究我的过错,我心中有愧。”

  傅令元双手负在身后,薄唇微抿出一个弧度。

  一旁的沈医生插嘴:“刚提醒的不要多说话,就说了这么多话,差不多行了,再出问题我就无能为力了。”

  “好。那我先走。辛苦沈医生了。既然情况稳定,沈医生也终于可以去歇歇了,余下的事情交给医护。”傅令元笑着颔首致意。

  出到房门口,临末了,他有意无意地回头瞥了一眼,湛黑的眸底谙出一抹暗色,最后看了看自己安排在九思房门口的两名手下,离开。

  ……

  阮舒再次睁眼,又是因为察觉原本搂着她的怀抱松开了。

  傅令元连脚都还没落地,见状折眉:“傅太太这几天好像既嗜睡,又浅眠?”

  轻闪一下眸光,阮舒懒懒舒展开腰肢,眯眸笑:“三哥的意思是希望我少睡点?还是希望我睡得死一点,好方便三哥出门干坏事?”

  后面半句话似依稀蕴着点什么,傅令元不易察觉地跳了下眼皮,单只手臂撑在床上,半伏着身体,另外一只手捏了捏她的下巴,别有意味扫视她在起伏的胸口,语音暧昧:“这个时间点,面对这么妩媚的傅太太,我确实特别想干坏事……”

  边说着,他低头,一个吻便落在她的锁骨上。

  阮舒弯着唇角推开他:“正事正事,有正事还没问。”

  “傅太太才是我现在最大的正事。”傅令元的嘴唇若即若离地凑在她的唇边,笑得闲散。

  “可三哥不是我现在最大的正事。”阮舒的眉尾挑出衅意,搂着他的脖子,立马就问,“九思呢?九思什么情况?”

  他后来回来,其实她是有感觉的。如果没记错,她当时就问他了,只是太困了,好像没等到他回答,她就又睡过去了。

  傅令元勾起一绺她的发丝,嗅着她的橙花香:“九思无大碍,情况稳定了,傅太太一会儿吃过早餐,就可以去看她。”

  阮舒应声点头,然后从他的脖子收回手臂,转而推搡他:“好了,我的正事问完了,三哥可以起来了。”

  这感觉分明是用完他就丢,傅令元呵呵一笑:“傅太太也太容易就打发我了。”

  下一瞬,他不由分说桎梏住她的两只手腕,沉身压住她,叼住她柔软的唇瓣。

  少顷,傅令元不怎么餍足地站在穿衣镜前换衣服,黑色的衬衣抖擞服帖。

  阮舒躺在床上喘息着调整呼吸,好奇:“三哥这么一大早是要上哪儿?”

  “一会儿有长老会。”傅令元系着扣子转过身,“所以要等长老会结束,才能继续陪傅太太。”

  长老会……?阮舒先是一怔,很快便反应过来——是了,之前提过,这次上岛的最后一天,傅令元要被正式提任四海堂的掌权人了。

  耗了这么久,他总算要得偿所愿。

  “恭喜三哥。”她展颜笑,“连同任职三鑫集团副总的喜一起道。”

  “就这么简单?”傅令元眉峰挑起。

  阮舒也挑眉,摸了摸自己的唇,扬起下巴示意:“别太贪心,刚刚已经送过礼了。”

  傅令元约莫也知再和她腻歪下去会耽误时间,笑了笑,并没有再对她怎样,只是覆到她的鬓边咬耳:“等傅太太的亲戚走了,再重新给我好好地道喜。”

  待他离开,阮舒兀自起床洗漱,换卫生棉的时候,发现出血量还是和前两天差不多,但血的颜色愈发暗沉了。脑中纷纷繁繁蹦出的是昨天在网络上搜索到的一些说法,心里闷闷的,预感不是特别好。

  不过转念便想,如果真的有情况,倒反而减轻了她原本就打算做人流的心里负担。

  收拾好自己,阮舒没有立刻去餐厅吃早餐,而是先去了九思的房间。刚抵达门口,便听到里头传出来的疑似争吵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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