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扬通完电话回到陈恬然身边,温情道:“我们走吧。”
陈恬然没说话,悄然挽住周云扬的手臂。
周云扬身体微微一颤,内心感觉宁静、泰然,身体好似在净化一般。
浮躁情绪平息下来,烦恼清空,天高云淡,生活如此美好,哪有什么坷坷坎坎。
他的身心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给夏微雨在一起也没有,陈恬然给了他这样的体验。
刚走出病房,周云扬接到穆玉兰电话。
“罚款怎么回事?”
“我在去青原的路上。”
“知道是谁罚款吗?”
“不知道,你叫余成龙他们查查,然后把资料给我发过来。”
“好吧。”穆玉兰电话收线。
陈恬然驾车。
她的车。
法拉利跑车。
高速公路上,法拉利一路疾驰,拉风得不行。
“你有打赢官司的证据吗?”
“没有。”
“你准备怎么处理?”
“看情况。”
“据我所知,如果没有打赢官司的证据,那就只有接受处理。”
“呵呵。”
“泰山崩于前丝纹不动啊!”
“我为什么要动呢?”
“你触犯国家法律,必须承担法律责任。”
“法律是人掌握的。”
“你意思行贿解决这事?”
“何尝又不是一种方法。”
“你要行贿?”
“解决的方法很多。”
“能给我讲解决的方法吗?”
“你不会理解,所以不讲。”
陈恬然沉默。
周云扬不说话。
跑车风驰电掣。
车内只听到轻微的引擎声、车轮与路面摩擦的飒飒声。
“你怎么挣那么多钱?”
“奇怪吗?”
“奇怪。”
周云扬不说话。
陈恬然说:“官员要从别人手里拿到钱,其实要动许多脑筋。”
周云扬说:“我的钱来得很容易。”
陈恬然白眼周云扬:“高级官员手中握着那么大的权利,真要贪到亿元还得绞尽脑汁。
你到好,违法所得几十个亿,还说来得容易。
我很想知道你的钱是怎么来的。
也很想学习你挣钱的方法。”
周云扬说:“我挣钱的方法不可复制,不是你能学到手里的。”
陈恬然沉默。
周云扬目视前方,有点像思想家的样子。
陈恬然要不要瞟眼周云扬,开她车。
之前她以为,周云扬应该是个色鬼,只要她两人相处一起,他对她会做些猥亵行为。
让她没想到的是,两人在车内相处两个多小时,他连挑逗行为也没有,更别说猥亵了。
正好前面有一个停车点,她把车拐进去停下车。
她转脸看着他。
周云扬也转脸看着陈恬然,面现痴迷神情。
陈恬然确信,他嗅着她的体香、看着她容颜,已经沦陷。
他不可能把握住自己,马上就要把“罪恶”的手伸向自己。
她决定,她打开他的手,要他尊重自己。
她要告诉他,女人需要的是爱,而不是猥亵。
她也知道,男人对女人的行为往往说不清楚,爱和猥亵是男人同一行为。
女人说男人的行为是爱就是爱、女人说男人的行为是猥亵就是猥亵。
女人是男人行为的裁判,女人说了算,男人没有发言权。
她等着周云扬“罪恶之手”伸过来。
周云扬就这么痴迷的望着陈恬然。
看得出来,他心动了,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却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陈恬然内心突然就有种挫败感。
他虽然痴迷自己,但他骨子里并没有对她产生爱意。
跑车静静的泊着,无声无息。
周云扬看着陈恬然,神色痴迷,人给雕塑般。
至少半小时。
陈恬然俏脸冷下来:“你心里没有我。”
“有,你让我着迷。”周云扬面色痴迷不改。
“你看到的是一个花瓶吗?”陈恬然问。
她的意思再也明白不过来,你只把我当着喜欢的花瓶,也应该拿在手上把玩啊,难道只观不玩?
“你不是我喜欢的花瓶,是我最爱的女人。”
“周云扬!”陈恬然火了。
既然我是你最爱的女人,为什么不对我对手动脚。
你不对我动手脚,我还算是你最爱的女人?
周云扬愣了下,看着陈恬然笑了,摇摇头,一脸温情。
“我恨死你了!”此刻陈恬然的恨绝对实情。
男儿汉大丈夫不懂风情,难道要我动你、你才动我吗?
周云扬手机振铃,叶小阳电话,他接起。
“老大,不得了啊,陈哥不知怎么回事,体表冒出厚厚一层黑漆漆油腻腻物质,是不是给他暴饮暴食有关系!”
陈恬然也听到了叶小阳的话,神色一下子紧张起来:“我哥怎么了?我就说嘛,哥吃那么多东西要出事。”
周云扬对手机说:“我不是给你讲过吗,敲掉哥大腿上石膏,去卫生间好好给他洗个澡。”
叶小阳着急道:“老大,石膏才上几天啊,敲掉大腿石膏散了大腿骨,哥不就残废了吗?”
“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听你的还是听我的?”周云扬怒道,“简直了!”
叶小阳沉默,心说,我也是医生啊老大。
他说:“听老大的。”
“把哥大腿的石膏敲了。”周云扬喝道,十分霸气。
“可是……可是这不符合医学……”叶小阳哀叹语气。
“你给我讲医学是不是?”周云扬怒问。
叶小阳:“……”
周云扬一字一字道:“你那点医学水平,听得懂我讲医学吗?”
“好好,我去把哥大腿石膏给敲了。”叶小阳电话收线。
“你……”陈恬然眼睛瞪着周云扬。
周云扬说:“你也不相信我?”
“根本不符合科学、不符逻辑,你叫我怎么相信你。”
“这就是我不同于其他人的地方。”
陈恬然像是明白了什么:“所以说,你挣那么多钱,别人也听不懂你的解释。”
周云扬点点头。
“你只看花瓶,不把花瓶拿到手上边看边玩,也是别人听不懂你的解释?”陈恬然愤然,俏脸随即变成了红苹果。
她意识到她的内心暴露给了周云扬,人家不猥亵,她反到生气,这样的女人思想品质一定有问题。
周云扬手机振铃,还是叶小阳抠机,他接起。
“老大,陈哥的石膏敲掉了。”
“叫哥下床个人去卫生洗澡。”
“甚么甚么,叫哥下床个人去卫生间洗澡?”
“若不放心,你扶他下吧。”周云扬手机收线。
陈恬然眼睛瞪着周云扬,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担心哥啊,大腿断成三截,腿骨破碎成数块,碎块骨头手术归位才几天,现在敲掉石膏也就算了,还叫哥自己走去卫生间。
这是残害哥的节奏啊。
“周云扬,你究竟是安的什么心!”
周云扬苦着脸:“正因为如此,我才让你跟着我去青原。”
“你……”
“当然,也是你嚷着要跟我来。”
陈恬然怒目而视,手指周云扬:“……”
手机振铃,周云扬对陈恬然说:“叶小阳的。”
陈恬然噤声。
“老大,奇迹,奇迹啊!我是学骨科专业的,骨质沾合成长过程理论我懂得,这才几天啊,陈哥怎么就走得了呢?”
“他自我感觉怎么样?”
“不痛,有力气。他说这几天身子都睡痛了,边洗澡边嚷着要出院。”
“你告诉他,出院的事情我回来再说。”周云扬手机收线。
“我哥大腿痊愈了啊?”陈恬然听电话里叶小阳说得清清楚楚,她不相信这是真正,但又绝对是真的。
“嗯。”周云扬点头,“哥好得太离奇,你难以相信。”
“……”
周云扬问:“你知道哥怎么伤着大腿的吗?”
陈恬然摇摇头。
“我伤着他的。”周云扬接着说,“严格说应该是哥自己伤着自己。”
“你和哥打架了?”陈恬然惊讶道。
“算着是吧。”周云扬接着说,“是他找我打的。”
“打断我哥的腿是你,又救我哥的腿也是你?”
“算是吧?”
“卑鄙!”陈恬然愤怒无比。
周云扬愣愣的看着陈恬然。
陈恬然头脑反应极快,周云扬打断哥的腿,然后用治疗痊愈哥大腿方式接近她,取得她的信任。
事件很快形成逻辑,他之所以告诉她真相,是他良心发现,这就是他爱她,但不猥亵她的原因。
她再看周云扬时,觉得周云扬虽然有别人学不到的本事,但是心机小人,这样的人不是真正的男人。
“下车!”陈恬然喝道。
周云扬愕然。
“听到没有,下车滚!”陈恬然声嘶力竭。
周云扬吓一跳,陈恬然怎么变成了母狮子。
陈恬然之前还沉浸在爱情的甜蜜里,现在发现,她长了这么大,唯一让她心中激起爱意的男人,原来是一场骗局。
“……”
“下车,滚!”
周云扬见陈恬然表情绝决,根本不会给他解释。
他推开车门,下车。
“嗖……”随着引擎轰鸣,法拉利箭一样飞射而去。
周云扬站在高速公路上看着没影了的法拉利,他明白自己被甩死狗一样甩在高速公路上了。
他摇摇头,苦着脸笑笑。
这么厉害的女人,好在不知我有那么多女人,不然……
被人抛弃他也没有办法,他只好走出停车点,在高速公路上招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