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还让我过去?”又被张玥怡叫出来,又被她憎恶地盯着,江离有些奇怪的问着。
“你问我妈去!”张玥怡冷冷的说着,这几天天天被妈妈在耳边念叨江离怎么懂事,江离怎么优秀,都快被整疯了,本来今天爸爸的肾脏移植手术很成功,是件很开心的事情,可偏偏妈妈忍不住要请请江离,好好感谢他下,让张玥怡心情非常的郁闷。
“那,好吧。”
江离也只能点了点头,却是让身前的张玥怡更一番的鄙视,装模作样,卑鄙虚伪,没理会他,张玥怡直接走开了。
同上次一样,张玥怡仍是在外面耽搁了很久,才很不情愿的走回家,一推门,果不其然的妈妈跟江离两人又在厨房那有说有笑地做着饭,狠狠地瞥了一眼没有理会,张玥怡直接走到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那边仍是不断传来说话声,不过这次却多是妈妈在问着什么,而江离也仅是简单的回答几句,看来自己那天的警告起了作用,张玥怡不禁一声冷哼。
很快听到外面妈妈在喊自己吃饭,张玥怡无奈地走了出来,饭菜很丰盛,四菜一汤,他们家也好久没有这样奢侈过了,张玥怡不禁感到一阵心酸,可随即又升起新的希望,毕竟爸爸手术终于完成了,虽然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但医生说已经基本没有什么大碍,以后家里会越来越好的。
妈妈仍在一边那开心的吃着饭,说着话,不时地给自己跟江离加着菜,辛苦了这么长时间的妈妈也终于可以放下心了,张玥怡心中一片欢喜,只是看向江离,却仍是免不了厌恶,虽然是他的钱挽救了自己的这个家,但那是有代价的,或许今天也该是偿还他的代价的时候了。
“小离,你慢慢在这吃着,我要过去照顾你叔叔了,玥怡,你好好陪着小离哈。”急匆匆的吃完饭,邵新梅却是有些心急地要回医院,歉意地跟江离说着,其实本来自己应该过几天挑个时间再请请江离,可今天自己实在是太高兴了,只想把江离请来好好谢谢他。
“好的阿姨,您路上慢点啊。”看到邵新梅要急着离开,江离忙站起来送着,一直到她离开家门才坐下。
“哼,虚伪!”见到妈妈离开,只余下自己跟江离相处,张玥怡没来由地一阵心慌,只能大声的斥责他给自己打着气。
没有在意,江离只是默默的把饭吃完,然后见到张玥怡已经吃完,就开始收拾。
“不用你,我自己来。”看他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张玥怡忙阻止他。
“恩,那我走了。”知道自己是被她厌恶着,江离点点头就要离开。
“你等下!”看到江离要离开,张玥怡张了几次嘴,终于还是一脸悲愤地喊着了他。
“还有事吗?”江离奇怪的看向她。
“给你你的东西。”既已下定决定,张玥怡也不再纠结,一脸死寂的神情,冷冷的看向他。
“不用......”江离刚想说什么,却被张玥怡立马打断了。
“你不用装模作样的,这是我答应你的,被你包养一年,以后我每周陪你一次,一年后我们再还你五十万,我们两清。”最看不得他虚伪的样子,张玥怡恶狠狠地说着,最初就是被他温暖、体贴的样子给迷惑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犹豫了很久,江离看向她那坚定的神情,终是点了点头。
“跟我来!”张玥怡紧张又带着不屑的神情看着他,然后走到自己的房间。
房间很小,仅仅一张小床,一张桌子,但很整洁,布置的也很温馨,走到自己房间,张玥怡并没有脱下衣服,甚至连外套都没有脱,而是闭上眼睛认命般地躺在了床上,纤细窈窕的身材一览无遗,充满了诱惑。
迟疑了下,江离也躺上了床,没有脱衣服,直接躺在了她的身旁,明显感到了张玥怡一阵的紧张不安,娇躯不断的颤抖着,江离有些歉疚,但还是将手轻轻搭在了她的腰间。
“你快点。”强忍着将江离恶心的手拿开的欲望,张玥怡感觉到他好半响不曾动弹,拼命压下心中的紧张厌恶之感,冷冷的说着。
“就这样就好,陪我睡会,我不举,做不了那种事情,只要你陪我会就好。”闭上了眼,躺在离她二十公分远的地方,江离说着,并没有因为那两个字说出口而觉得羞愧、侮辱。
张玥怡一愣,好半响才明白过来,只觉得心中一阵欢喜,这真是报应,上天终于也看不过眼,要惩罚这只丑陋的虚伪的恶魔了,背对着她,张玥怡禁不住高兴地哭了出来,即为自己能保住清白,又为他终于得到了报应,自己终于也不再被幸运女神遗弃了,终于也不用为这五十万而付出什么了。
只是笑着笑着张玥怡却不知不觉地呆住了,突然好像自己意识到了什么,猛然的回过头,身后的江离好像已经睡着了,少年清清秀秀的脸庞上,眉头轻锁,像是有化不去的忧愁或是委屈,张玥怡愣愣的注视了好久,回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好像都只是他在逼着自己接受他的好意,而做完后却又什么都不提,从没主动找过自己,更没向自己提出那些恶心的要求,有的只是自己对他无休止的谩骂,而这一次当自己逼迫他要兑现对他的承诺时,却是以这种方式来兑现。
张玥怡当然知道“不举”这两个字对于男人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羞耻,自卑,即使有人真得了,也只会藏得更深,绝不会像他这样如此轻轻松松、毫无戒备的说了出来,他不怕自己笑话他吗?他不怕自己四处宣扬吗?他拿自己的尊严出来就是为了换的自己的安心?张玥怡不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但她心里已经确认了这种想法,突然想到自己每次对他辱骂侮辱的时候,江离都怎样想?委屈吗?不值吗?恨我吗?
张玥怡就这样一直呆呆地看着他,他睡得很沉,或许是因为压抑的太久,或许是因为被冤枉的太久,睡梦中也不能打开他那皱起的眉头,张玥怡想伸手帮他抹平,却又怕惊醒了他,只能在一旁看着他,等他醒来,再来好好的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