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让她死,但是也不会让她好好活着。
这就是曾经那么爱她的男人对她说的话。
温馨脸色瞬间惨白到极致,她怔了好几秒,然后在慕修臣离开的时候迅速抓住他的裤脚:“慕修臣,你就这么对我吗?”
她的嗓音凄厉,从来没有过的失态,头上的婚纱被她一把扯掉,扔在了地上:“你不是说会喜欢我一辈子,会保护我一辈子的吗,为什么你就这么变心了?”
眼泪一滴一滴从温馨的眼里面掉落出来,郁晚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慕修臣,看他的样子他也是相信了一大半,即便死无对证。
今天是她的婚礼,她期待了已久的婚礼,就这样被硬生生毁掉。
不久之后,全世界的人就都知道她被抛弃了。
慕修臣转过脸来静静望着她,最后蹲下身子:“温馨,不是我变心,是你的心不在我这里。”
一直以来,温馨想要的就是名利,拼了命的往上爬,甚至在一开始她喜欢的人是傅珩,不过后来看人家结婚了,又拉不下脸面去做小三,只好抓住慕修臣这根救命稻草。
温馨拼命摇头,但是最后目光颓然了下来,她唇角勾了起来,笑得有些嘲讽:“还是从一开始你就是骗我的,你根本不喜欢我,说喜欢我也是个幌子,因为我只搭理傅珩,不搭理你,你心里不平衡,想要和傅珩争个高下。”
年少的时候,总有那么些隐晦的心思不愿意让别人知道。
表面上是风平浪静,关系好得不行的兄弟,但是暗地里不免被拿来比较,会有竞争。
慕修臣没有回答,那都是那么多年之前的事情了,小时候的心动也许就是一瞬间,看着对方可爱,傻乎乎就心动了。
又或许是当年的他太骄傲,被万人追捧,陆家的大小姐都对他痴心不悔,为什么那个小丫头一副高冷的模样,所以出于男人的心里,想要征服而已。
这仅仅只是一种征服,并没有喜欢和爱的成分在里面。
慕修臣的表情和动作无疑给了温馨致命的打击,她的眼眸里面立刻就升起了无尽的怒意:“我现在这样,都是因为你,我不会幸福,你也不会幸福,陆湘回不来了,她的女儿你也别想要回来,这就是你的报应,她的死是你一手促成的。”
撕破脸之后的温馨似乎什么也不顾了,不停地用恶毒的语言去攻击他,她现在只求一死。
陆湘死了,她也死了,就算慕修臣活在这世上,却背负着巨大的心里愧疚,一生也不会幸福。
这就是她的想法。
多么恶毒。
“是你没有保护好她,你根本不关心她,也不够爱她,现在在这里装作痴情后悔的样子,她也看不到,就算她回来,也不会再爱你,更不会让她女儿认你,你信不信?”
慕修臣只是冷笑着,眼里一片肃杀:“是,是我一手造成,是我没想到你这么恶毒,是我的错,是我愚蠢。”顿了顿,他又说:“西郊疗养院不错,你去那里过下半生吧!”
西郊疗养院关的都是一些有精神病的人。
慕修臣要把她送去那里?
“我没疯,慕修臣!”
”你和疯了没两样!”
…………
楚瓷接到的第二个电话就是慕修臣的,他一开口就问:“我孩子呢!”
“在我这。”
慕修臣完全没想到她会不安套路出牌,这话到是让他一下子忘记了开口。
沉默了一会儿,他说:“我想见她!”
“她只认我,不认你。”
“楚瓷!”
“嗯?”
“你报复的也够了,我想见见我女儿。”
“够吗?”楚瓷轻轻地笑:“陆湘会回来吗?”
她的眼里面蓄满了泪水,声音一度哽咽:“你告诉我,她会回来吗?”
慕修臣沉默了。
“慕修臣,她爱你的时候,你不屑一顾,不爱你的时候,你却又紧追不舍,害她连性命也丢了,她做错了什么,不过就是爱错了一个男人,最后落得那样的下场,你觉得,我会把孩子交给你,你凭什么?”
楚瓷的情绪有些崩溃,声音一度哽咽,最后还是平静道:“放心,孩子我会好好养着,股份我也替她收下了,谢谢你。”
慕修臣五指轻轻捏了起来,最后长叹一声:“你为什么四年前不告诉我这件事?”
“那怎么比现在告诉你更让你愧疚和锥心?”
慕修臣胸腔仿佛被闷锤重击了一下。
也是,怀了四年的期望,在这一刻被告知所有的念想都是妄想,一切希望都在此刻幻灭,再也没有比这更加诛心。
尤其是她离开之后,他才慢慢能够看清自己的内心。
“好,楚瓷,你够狠。”
楚瓷握着手机:“孩子你见过的,你还抱过她的,她叫你慕叔叔。”
慕叔叔!
呵!
如果楚瓷现在在她的面前,慕修臣恨不得立刻就掐住她的脖子。
他沉默了好半晌,“傅珩知道吗?”
问完之后,他又想到了之前的一些事情,为什么傅珩不在意网上说得那些,说孩子不是他的,也不在意。
大约是早就知道的了。
秋风萧瑟地刮着,慕修臣觉得心空荡荡的疼,曾有一个女人那么爱他,是他没有好好珍惜,最后永远失去了她,恐怕这一生,再也无法见到了。
他不知道该怪谁,也不知道该恨谁。
最后,他颓然将电话挂断。
…………
楚瓷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面一整天,没有人打扰她。
慕修臣在婚礼上离开留下温馨一个人的消息很快就被媒体报道了出来。
有些内情没有写出来,但是温馨这么多年的演艺生涯算是毁于一旦了。
她所期盼的,想要抓住的,却什么也没又抓住。
楚瓷看到新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快乐,就如同她知道了,即便温馨把命填了上去,即便慕修臣也将命填上去。
陆湘也不会回来的。
而她做这一切,求得不过是一份心安。
…………
宜城这几天不太平,先是多年前的楚天华跳楼的旧事被翻了出来,矛头直指傅珩。
再然后就是沈家小公子坠海昏迷不醒的事情,说是因为他和当年的傅太太是旧友,两人出海,被傅珩发现,然后激怒之下朝着沈公子开枪,导致他坠海,最后昏迷不醒成为了植物人。
这些都是四年前的旧新闻了,当年也算是挺轰动的,特别是沈慕白的事情,好好的年轻帅气有前途的小伙子就这样变成了植物人,换做是谁都惋惜的。
自从那件事情之后,沈家一落千丈,在宜城根本就没有地位了。
电话打到美国陪着沈慕白的沈夫人,她也只是一句不方便说就盖了过去。
傅珩不在国内,加上公司之前出了不少事情,人心惶惶。
总裁这次去中东,没有带上程源,这不免让人猜测,这位傅氏的股肱之臣是否和最高层之间生出了间隙。
与此同时,盛世集团进军房地产业,准备收购傅氏旗下酒店的消息又被媒体爆了出来。
新闻发布会上,盛暄这位后起之秀,盛世集团最年轻的董事和高层,虽然年轻,但是手段和魄力不逊于任何一位盛世集团的董事。
他举手投足之间都是自信,条理清晰,规划明确,传达了盛世集团在下半年已经明年上半年的所有计划。
这场新闻发布会吸引了足够多的目光,不光是因为盛世集团,还因为盛暄,曾经的楚暄,身为曾经宜城白手起家的典范,一代慈善家楚天华的孩子。
有不怕死的记者问了当年楚天华跳楼的真相。
盛暄接过话筒,一字一句,声音坚定:“我养父的确是因为小人所害才会被迫结束生命不管我是楚暄还是盛暄,我都不会忘记我养父对我的养育之恩。”
媒体之间最爱八卦豪门之间的消息,但是盛暄不欲再多言,不过言语中,矛头都是指向傅珩。
盛暄是在新闻发布会之后回酒店的车上接到楚瓷的电话。
楚瓷一开口就问:“那些消息都是你和媒体说的?”
盛暄懒洋洋靠在椅背上:“我开了一天的新闻发布会,你都不问累不累,尽挑些没用的问,是我又如何,我说得难道不是事实吗?”
他的眼睛倏地睁开,凌厉而又森冷:“爸爸的死,你敢说和傅珩没关系?”
楚瓷握紧了手机,身上一阵一阵发冷:“爸爸是因为沈泽楷的陷害和逼迫才会去跳楼想要保全我们。他之所以跳楼是因为沈泽楷……”
“呵!傅珩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如果不是他和沈家斗,会连累到我们?”盛暄的声音带着几分冷意:“我早说过了,要让陷害楚家的人没有好下场,傅珩公司的那几个股东我已经解决了,接下来轮到谁,你应该清楚。”
楚瓷几乎不敢相信这是她弟弟楚暄说出的话,她心一紧:“楚暄,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把他曾经对楚家做的一切双倍奉还而已。”
顿了顿,盛暄又说:“听说他之前立了遗嘱,名下财产都给你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