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楚瓷性格在同龄人中都算是嚣张的。
后来长大倒是收敛了很多。
但是公然撕逼这种事情在她上高中之后就没有干过了,现在要撕的话业务有点生疏,不太容易成功。
她在保安室想了又想,最后把录像给拷了回去。
等她忙完这一切的时候差不多已经要下班了。
编辑部里的人陆陆续续走光了,方怡还在为策划的事情发愁。
等她抬起头的时候,就已经发现楚瓷站在了她的面前。
大概是做贼心虚吧,方怡顿时脸色不太自然,她将视线别过去,声音听起来发颤:“策划案我修改好了,马上发给你。”
“策划案不用做了,我先问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
楚瓷握着u盘,声音冷静:“我桌子上的玫瑰花呢?”
“我怎么知道?”方怡强自镇定。
“你不知道?”楚瓷压抑着怒火,“确定?”
方怡从桌子上站了起来,“我说了我不知道,谁会没事动你的花啊!”
楚瓷见她还不愿意承认事实,将u盘扔到桌子上,“这是楼道的监控录像,你自己看。”
方怡的脸色顿时青一阵白一阵,她颓然跌坐在椅子上:“你到底想怎么样吧!”
“道歉!”
楚瓷觉得方怡这种做法真的很幼稚,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因为嫉妒同学的东西好看,要么就把她偷过来自己用,要么就是心生怨恨,将它扔了。
“就这样?”方怡冷冷一笑:“我以为你会逼我辞职呢?”
“我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楚瓷看着她的眼睛:“我不知道我哪里惹到了你,你需要这么针对我。”
有些时候,自己明明没有做什么,但是就是无缘无故就被人讨厌,被人敌对,楚瓷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但是这个人是方怡啊!
她们曾经也算是可以谈得来的朋友啊
现在变成这样,她真是觉得有些委屈。
“楚瓷。”方怡突然看着她的眼睛:“你知不知道有的时候,你真的很让人讨厌?”
楚瓷一怔。
“我承认你样貌好,学历高,但是你不要每天都装作自己很清高很无辜的样子好吗?”方怡脸上闪过一丝怨恨:“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傅珩的专访你是用什么手段拿下来的,潜规则就潜规则,没有什么,但是你整天一副我是凭实力怎么样怎么样的,真是让人倒胃口。”
方怡笑了笑,“是不是被有钱人包养就很了不起,看来你那位金主对你是挺好的,希望你们能长长久久吧!“
有时候最能伤人的莫过于恶毒的话了,方怡的话就像是一把削尖了的刀,反复往她的心里面戳。
楚瓷抬起手,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头发:“方怡,那你知不知道,你现在也很让人讨厌。”
她绯红的唇瓣勾起,扬起一抹极淡的笑意:“我自问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如果因为专访的事情让你心里不舒服的话,我也没有什么好道歉的。”
伸手拿起桌子上的u盘,楚瓷目光沉静:“有时候,背景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她没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傅珩的确很有实力,也帮了她很大的忙。
至于被包养,她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五点半的时候,楚瓷走到楼下的时候,果然看到傅珩的车子停在公司楼下的不远处。
他应该是自己开车过来的。
楚瓷打开副驾驶座的门,坐了上去,开始给自己系安全带。
傅珩侧过脸看了一眼她,发现她脸垮着,好像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怎么了,心情不好?”
楚瓷系好安全带,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哎,别说了,想起来就生气。”
“有人欺负你了?”傅珩将方向盘转动了一圈,目光盯着前方,“和我说说看!”
楚瓷托着腮皱着眉头:“也不算是。”
她的目光里面浮现起淡淡的忧愁:“你送我的花被人扔掉了。”
男人挑着眉:“故意的还是?”
“故意的。”
傅珩的眼眸一下子眯了起啦,流淌着几分危险:“你同事做的。”
“嗯!”楚瓷点点头:“我和她闹了点矛盾,她可能怀恨在心吧,就把我的花扔掉了。”
男人薄唇紧抿,表情有极端的不悦。
天知道他为了挑选那十五朵玫瑰花用了多少心思,每一朵都是精挑细选,生怕有一点瑕疵。
“你哪个同事?”
傅珩问得波澜不惊,但是楚瓷还是从他的眼睛里面读出了翻滚的怒意。
她想了想说:“算了吧,我已经教训过她了,以后我见到她绕着走,不会和她来往了。”
“那种卑鄙小人还留着她做什么?”
“没事的,她以前也和我挺好的,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吧,我以后会注意的,躲着她点。”
“你就这么算了?”
楚瓷耷拉着脑袋:“我和她已经撕破脸了,以后估计都没有什么交集了。”
她苦笑了一下:“如果以后真是合不来,我辞职就好了。”
“嗯!”傅珩竟然点点头:“辞职了待家里也挺好的,我养你就行了。”
他挣的钱大概这辈子都花不完了。
养楚瓷一个人是绰绰有余的,而且他也不希望她因为工作的事情那么烦恼忧愁。
楚瓷被他的话吓了一跳,急忙摆手:“我不是说不工作,我的意思是可以换一个环境。”
“唔,正好我身边缺一个私人助理,你可以过来,我给你开后门。”
傅大总裁本来使用一种很自恋的语气说这话的,但是没想到的是,楚瓷一口就拒绝了。
这让他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怎么不好?”
楚瓷心里想的是,傅大总裁您又傲娇又龟毛,我这么笨一不小心就会说错话做错事,就会惹得你不开心不高兴,我宁愿和同事闹矛盾,也不敢跟您闹矛盾啊!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嘴上依旧说:“当您的助理那一定要十八项全能,我咖啡都不会泡呢,我就不想了。”
大概是她笑得太虚假了,傅珩冷哼一声就没说话了。
楚瓷歪着脑袋,靠在椅背上,想着方怡说的话。
其实她也很能理解方怡为什么会这样说,毕竟她和傅珩结婚的事情几乎没有什么人知道,所以猜测她是被人包养的也很正常。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楚瓷就是觉得心里面堵得慌。
好像她始终缺少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站在傅珩的身边。
甚至温馨都比她有资格的多。
傅珩看她还是一脸神情恹恹的样子,问道:“待会儿想去吃什么?”
“随便!”
话刚说完,就看到傅珩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
楚瓷急忙补充:“你做决定吧!”
傅珩最后选在四季酒店吃西餐。
坐在车上的时候,天已经开始暗了起来,又飘雪了。
昨天晚上下了一晚上的雪,所以今天早上地面上还有薄薄的一层积雪。
下车的时候,傅珩让她撑着伞,然后用手将她的围巾整理了一下,“这样围着暖和。”
楚瓷眨着眼睛看着眼前为她系围巾的男人,心思突然有几分飘忽不定。
傅珩今天穿着黑色的羊绒呢大衣,带着黑色的皮手套,他一手撑着伞,一手揽着楚瓷的腰,“路滑小心点。”
他撑着伞,伞几乎都在楚瓷一人这边,将她裹得严严实实,而男人的肩上和发梢,则盛满了长空飘下的碎雪。
傅珩在十六楼订了一间二人包厢。
楚瓷坐在位置上,看着琳琅满目的菜单,托着腮,有些忧愁,“太多了,我有选择困难症。”
说完她将菜单递给傅珩,“还是你来选吧,你随便点,我都吃。”
傅珩接过菜单,凉凉地看了她一眼,“你可不是什么都吃。”
他要是真敢随便点,她估计心里会狠狠地吐槽他。
楚瓷笑得讪讪,语气讨好,“你真懂我。”
他又怎么会不懂她呢。
毕竟生活了这么一段时间,她看起来很随和,但是一旦较真起来,真是倔强的很想让人把她狠狠打一段。
外面看似软萌软萌的,但是比谁都现实。
不然当初为何一口答应就嫁给了他。
他们之前可算是一点都不了解。
傅珩点了一份牛排,一份烤大虾,还有几个饭后甜点,两个人吃饭,太多了就会很浪费。
最后他又点了一瓶香槟酒。
楚瓷看着那位漂亮的服务员姐姐的眼神一直盯着傅珩看,心里微微泛了酸意,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服务员这才回过神来,红着脸说了一句,“二位请稍等。”然后匆忙跑了出去。
楚瓷将视线投到对面自己的男人身上,“刚才那个服务员一直盯着你看呢。”
“所以呢?”
“我觉得你太能招蜂引蝶了。”
傅珩:“……”
他笑了笑:“这不是我能控制的,要不你在我脸上写上楚瓷专属。”
楚瓷托着腮心想那也没用啊,还不是有很多女人前仆后继扑上来吗?
有些人知道你有老婆还天天烦着你呢。
楚瓷刚想开口,但是很快她的话语一下子凝结在唇边。
她有些呆怔地看着男人掌心里面红色的天鹅绒的小锦盒。
“打开看看,喜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