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头盖面的‘吻’她,铃兰脑中闪过一记空白,这熟悉而陌生的气息直劈而来时,他已将她推倒在墙壁,双手稳住她的脑袋,她的力气根本敌不过他,可铃兰费尽力道的推拒,尽管在他看来那些都是微不足道,可感觉到她在他怀里猛烈的挣扎,事到如今,她就那样厌他?
他愣愣的松手,下一刻迎面承来一记响彻的耳光,‘啪’的一声穿刺在他耳畔,又迅儿被电影里凄‘迷’的旋律掩过,那一首《angle》直唱的人心愁肠已断,
...angle,
may.you...
在‘姹紫嫣红’KTV的那一夜,也是像这样的漫无边际的黑暗里,也是这样一首《angle》,只是当时已惘然。
那一巴掌足以令叶声寒醒来,隔着黑暗,他怔怔的看着她,却能感觉到她眼里十分的排斥。
她擦去他在她‘唇’瓣留下的痕迹,他‘吻’里的气息是那样陌生,铃兰拼命的擦着,不经意的举措,刺中了他的心,下一刻便听见‘女’人出声:“叶少,以后不要这样,”
话音刚落,男人直‘逼’而上:“不要哪样?”平静中终掀起‘波’澜,两人间的气氛早不似从前。
铃兰别过头:“我很担心宇晨现在的状况。”
“是吗?你还会担心吗?”他失笑着,深深的一叹,别过身子,只抵着她身旁空置的位子:“你不是说从伦敦回来,就离开‘天城’吗?这些日子以来发生了什么?你一回来却变成了他莫之城的‘女’人,这些话一直想问你,你答应我会回来,却为什么离我越来越远,远到我再也触‘摸’不到你,”
她背对着他,缓缓的闭眸,耳边还是他的声音:“那天在新闻里看见你和他在一起,我差点认不出,我问自己,那是你吗?是我小时候认识的铃兰吗?”
叶铃兰咬紧‘唇’瓣,隐忍的颤着,她无法说些什么,在她选择爱上莫之城的那一刻,就注定这一路是荆棘不平。
一个是让她对生命赋予了新的念头,她爱他,念他,依赖他;一个是她用十几年时光默默的景仰;一个是她莫逆之‘交’,真情实意为她保守着她那个不能说的秘密。
她不想再管他们任何恩怨,那些商场上深不见底的手段,又与她何干?可她明明知道整个陷阱,手心手背都是她的亲人,却还要她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没有什么比这个还要残忍的了!
铃兰颤了颤,睁开眼睛,仍旧是一片黑漆漆:“一年前不是这样的……”一声轻语,已道破她心底的‘迷’津。
叶胜寒看着她微微蜷缩的身,已明白再也换不回她,为什么眼底泛着酸涩:“铃兰……”
叶铃兰缓缓的转身,望向身后的他:“我今天是想知道宇晨那边的情况。”
叶胜寒长叹一声:“白氏现在的困境,是谁做的我们都很清楚,但是,我不会让莫之城轻易得逞的。”
“你想怎么做?”铃兰探问道,今日约白宇晨最重要的是想知道他们如何摆脱困境。
“我经营的‘胜齐’,旗下所有资产我都投给白氏,但也是杯水车薪;最重要的是白氏目前有一个合作案,成败与否,就看这最后一搏。”
“合作案?最后一搏!”叶铃兰心里一沉,身子不由的退了退,果然……都在莫之城的掌控之中,她失神的喃喃:“合作案是怎么回事?与谁合作?”
叶胜寒将这起案子简略告诉她,铃兰已发现他们早已落在莫之城设下的陷阱,莫之城说过早抓就抓他们现儿要求稳妥的心里,他们信赖柳氏,殊不知柳氏早被莫之城买通,商场上,果然没有绝对的朋友,哪怕白老爷子与柳氏‘交’情颇深,也不抵上各自的利益,就如同白老爷子当年为求自保,离开叶氏一样,人在做,天在看,任何事情都有它的定数与轮回。
叶铃兰已经无法定论这场商战里谁对谁错,只是立场不一样,每个人都在死守属于自己的那一份!
独独她,她该怎么选?
铃兰咬着‘唇’瓣,有心酸的濡湿汇在眼里,有很多次她想出声阻止,却还是无力的依靠在黑暗中,只听见外面巨幅的屏幕,传来一声声:世界上最幸福的三个字就是:在一起。
在一起……
在一起……
“胜齐是用你用叶伯父留下的最后一笔钱创立的,你把全部资产投给白氏,如果,万一白氏‘挺’不过这一难关,也就意味着你将失去最后的资产,净身出户!”她艰难的说道,
却迎来他平淡的笑:“无所谓了,事实上,在你离开以后,我早就什么都没有了!”
“叶少!”她‘唇’瓣在颤,这一局是死路,他是在陪白宇晨一起破产!!!
“你有什么话要转告给宇晨?”
叶铃兰从包中取出那‘精’致的锦盒,递‘交’在叶胜寒手中,他抬眼:“这是什么?”
“把这个拿去卖了,告诉宇晨,这笔钱是我要他把陶艺的房契赎回来!”
叶胜寒感觉到手中的锦盒沉甸甸的压在他的掌心,不用启开,他猜到是珠宝,他楞楞的笑:“他在拍卖会上送你的?”
“不要问!!告诉白宇晨这笔钱是用来赎陶艺的房子!”她再次低吼的说道,岂料叶胜寒哐的一声砸在了地上,头也不回的离开,只扔下了她一人。
铃兰渐渐的滑下,俯身拾起,钻石璀璨的光泽在昏天地暗中亦是黯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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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莫之城并没有回来,她给他电话,他正在外面应酬:“早点回来。”
莫之城在电话那端浅浅的笑着:“好,宝贝!”他似乎特别喜欢这样称她,每次他喊起时,低沉声中是无尽的暖意,明明他和她是幸福的,可为何她还会感觉到苦涩,原来,爱情真的不只是两个人那么简单而已。
铃兰失笑:“少喝点儿酒,你本来胃就不好。”
“好……”他宠溺的笑着应答,拖长的尾音里似个孩子吃到糖果般那样快乐,
“酒后不要开车,让陈师傅送你回来!”
“好……你说怎样就怎样,好不好?!宝贝!”
铃兰听到电话那端很吵,只轻轻道了句:“我等你!”以为他并没有太在意,却不料下一刻那端迎来片刻的沉静。莫之城离开了酒桌,找了个安静的地方,他随意倚在墙壁上,夜晚的凉风吹撩着他的墨发,微微醉意间,他低侬着:“亲我一下!”
无奈于他像孩子般的任‘性’,铃兰笑了笑,只在电话这端轻轻落了一‘吻’,‘迷’离夜‘色’下,映着男人的身影,不那么真切,莫之城喃喃:“我晚上回去……想要你……”他已经忍了很久:“给我好不好?”
叶铃兰的心一颤,这个男人连情话都说的那样的缠绵,嘴角的笑意凝滞,她并非有意把那颗‘塞拉利昂之星’给当了,她心中有愧,可是,白宇晨待她,有恩情所在,她的病除了孤儿院的院长,她,只有白宇晨知道,她病发难抑制时,唯独能联系的也只有白宇晨,很多次她在死亡边缘时,是白宇晨将她拉回。
她能帮白宇晨的,只有为他筹钱赎回陶苑的房契!换了这个恩情,她只愿两不欠!
电话那端传来轻风拂过的声音,铃兰喃喃:“好,我给你,”她好似又想起什么,立马喊道:“之城……”
“在,”
“没什么,有些时候觉得身不由己,是因为人活在这个世界无法单一个人而活,我只是想告诉你,尽管如此,我叶铃兰能给你的,永远会毫不保留的呈给你,永远、永远!”话音落,她笑了:“我爱你,之城,想用我仅有的余生,毫不保留的去爱着你,我无法为你而生,却可以……为你而死!”她连忙收回话锋,只怕眼里湿润会抑制不住,‘啪啦’的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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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里,当他推‘门’而入进屋时,卧室里只点了一盏落地灯,莫之城随意的倚在房‘门’前,醉意熏熏的扯开领带,他眯着星目,知道他晚归,她点了‘门’前的路灯给他照明。他三下五二的脱了西服,燥热的扔向地板,走近窗边,‘女’人兴许听到声响,埋在被窝里的身子动了动,叶铃兰再睁眸时,眼前被一片‘阴’影直压下,铃兰喃喃:“你终于回来了……”
莫之城俯身,双臂支撑在她头的两侧,一手端起她下颚,细细的瞅着她:“不是说等我回来吗?”
“不知怎么的变得很贪睡………”话还未落,他已低头亲她,酒后他身子炙热的如火,他急躁的扯开她睡衣,手掌已覆上她‘胸’前的柔软。
“好想问你对我到底有没有动心……”
铃兰被那铃音彻底惊醒:“电话!”她喊过,可莫之城已顾不上,那欢愉的旋律一遍又一遍的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