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汤总监,我知道。”铃兰擦过额际的汗,这些日子已是费尽脑汁。
蒋敏侧目,一边瞅过叶铃兰,又看过汤沛,当一个男人对‘女’人特别关照的时候,便能从他看她的眼神里,探究出点什么,蒋敏在这事上几分敏感,叶铃兰是个狐狸么子,汤沛特意如此‘交’代,不过放话,此次晚宴布置,以叶铃兰意见为主导。聪明人都听的出,更可况小周是懂得进退,识时务。可蒋敏心有不甘,当着汤沛的面,又不能吭声,面上暗掩着隐隐的不快,心底却有了打算。
叶铃兰几经周折,才联系上一家鲜‘花’种植商,她亲自去了趟他们种植地,终于找到了铃兰‘花’。因为铃兰的生长环境和‘花’期,在南江很罕见,所以又很难购置。铃兰在暖房里,看着一片白‘色’,她一阵欣喜。铃兰‘花’真的很美,株型小巧,‘花’香怡人,像铃铛一样的‘花’型,又被称为‘山谷百合’。
夜幕降临,
宴会厅里,只剩了她一人,她环视着,以为紫白相间为主‘色’调做为会厅的背景,流苏此起彼伏,抒写着紫‘色’的‘浪’漫,最后目光落在主宾台上用铃兰‘花’拼揍的‘城’字,铃兰走近,弯下腰,抚‘摸’着那一串串铃兰‘花’,‘花’瓣上落得‘露’水,明净、莹透。
啪的一声,宴会厅水晶灯忽而亮起。叶铃兰匆匆回首,璀璨的光芒中,依稀可见男人的身影,她眯了眯眸,还没适应过灯光,只听见男人问道:“怎么还不回家?”
“汤总监?”她探着声音轻喊,光听声音,她便听出来着是谁。
“刚看到会厅‘门’没合上,还有一丝暗光,我以为有人粗心没关灯锁‘门’,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是你还没走。”汤沛顺势进了宴会厅,将‘门’虚掩着。
铃兰起身,朝他笑了笑:“呵呵,来看我选的‘花’。”她招了招手。汤沛在她身边止了步,顺着她的目光,一眼望去:“这是什么?”
“没见吧。”她笑着,扬了扬头。
“确实,不太常见。”汤沛侧目望过她,她双眼下藏着隐隐的黑眼圈,明明看上去那么疲惫,为什么还能坚强的笑着:“这是什么‘花’?”
叶铃兰在鲜‘花’字旁坐了下,拍了拍她身旁的位置,汤沛也坐下,听着她说:“铃兰‘花’,好不好看?它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山谷百合。”
“山谷百合?这倒‘挺’像你。”
铃兰低头,抚‘摸’着它娇小的‘花’束:“你听过它的传说吗?”汤沛示意她继续:“人间五月天,在森林守护神圣雷欧纳德死去的土地上,开出了洁白、幽香的铃兰‘花’。她绽放在那片土地上,……一朵朵密生的小‘花’,像唤起幸福的小铃铛,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花’香,这种‘花’看起来娇小,却隐藏着一种难以估量的力量,似乎表达着想要“抓住幸福”的强烈愿望。所以它的寓意是美满、幸福的到来。”
汤沛看着那一串串白‘色’‘花’束,拼凑的‘城’,喃喃自语:“莫总会喜欢的。”
“是吗?”她笑着:“你说的,他很挑剔!”
“你别看莫总光鲜耀人,在外人看来拥有千亿身价名流绅士,其实他最想要的是,”汤沛顿着,似乎又顾忌着什么,却没在说下去,可铃兰好奇,她连忙追问:“其实他最想要的是什么?”
汤沛看着她,怔了怔,她不知道他在犹豫什么?莫之城背后又会是怎样?却听见他低低的说:“或许就是人人认为最简单的幸福,对莫总来说曾是一种奢求。”她怔忡着,这句话意味深长。
蒋敏隔着‘门’缝,望过坐在主宾台上的那一对男‘女’。刚准备离开公司时,却望见这一幕。蒋敏眯了眯眸,转身退下,按下电梯等候时,
叮咚——
电梯‘门’缓缓而开,蒋敏这才发现自己按了莫之城的专用电梯,可眼下已来不及,抬眼时,便望见男人矗立在电梯里:“莫总!”见男人冷冽的神‘色’,蒋敏一下未有对策,心慌了,连忙歉意的喊过:“莫总。”
莫之城点了点头,但电梯渐渐合‘门’那刻,蒋敏连忙伸手,拦下电梯,匆忙间,只听见男人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蒋敏抬眼:“莫总,那边电梯坏了”她觉得自己的心快跳到嗓子眼上,忐忑的望向莫之城,这个男人是‘女’人的梦,她鼓足勇气说:“可不可以顺搭莫总的电梯下去?”
莫之城未吭声,直到电梯‘门’启开,蒋敏缓缓踏进,站在他不远处,小心翼翼的望过他:“莫总也这么晚回去?”她轻声说,电梯的空间里,气氛有些凝滞。
莫之城低头,望过腕表:“你也一样,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
他出声,蒋敏立马一喜,自是明白莫之城指得何事,她便顺手推舟说:“哪有,负责这次晚宴,还是小叶最辛苦,刚刚我出来,还见她和汤总监在宴会厅里忙。”她探着声音。
莫之城‘抽’回视线,偏过头看向她,蒋敏又顺势说下:“小叶在我们三人里年纪最小,不过汤总监处处对她照料有佳,让我们底下这些人又是羡慕,年纪轻轻,就得汤总监青睐,我们‘私’下就打趣小叶,干脆他们凑成一块算了。”蒋敏笑了笑:“莫总,您瞧,这个点他们俩一起在,我也就不好呆在里面。”
莫之城并没多说,只是抚了抚手表:“看来你们‘私’下,‘交’往的其乐融融。”他低语:“‘挺’好!”
蒋敏一怔,下一刻,电梯‘门’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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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厅里,闪耀的水晶灯下,抱膝而坐的身影。
叶铃兰与汤沛一直闲聊着:“那这‘城’的含义不言而喻了。”汤沛睨着那鲜‘花’字。
“一是与他名字有关;其次是代表‘天城’,成则为王;”叶铃兰顺着他的目光,补充着:“所以觉得这个‘城’字涵括的意思更阔一些。还有,”铃兰指着不远处:“那晚这个地方会用九百九十个高脚杯搭建的香槟塔。”
汤沛点着头:“‘花’了不少心思吧。”他轻声的问。
岂料铃兰抚‘唇’的笑着:“是杀死了好多脑细胞才对。”
她偶尔的冷幽默,倒像是褪去疲惫后的自娱自乐。汤沛看着她,就像她说的那样铃兰‘花’娇小,内在却有抹难以估量的力量。这世界上也有一种‘女’人,你初看时普通,平凡,越接触,却越被她骨子里,某种气质所牵引,忍不住一探究竟。
汤沛随她的话,扬‘唇’笑着。
——好像问你对我到底有没有动心!
铃声突兀的响起,叶铃兰回神,匆忙的从背包里翻出,见是莫之城来电,她先是一怔,神‘色’渐渐沉下,汤沛见状,不禁问道:“怎么了?”
铃兰食指抵着‘唇’瓣:“嘘!”轻语,她起身,垂眸,接通电话:“喂——”
“在干什么?”
电话那端突如的问道,让铃兰怔了怔,她转身望过汤沛,考虑到是莫之城的生日晚宴,宴会的摆设和设计尽量在那晚给他不一样的惊喜,铃兰犹豫了,只避重就轻的回应的说:“没干什么。”
“那你在哪里?”
“我?”她踌躇着:“这么晚,当然在家里。莫总,现在是休息时间。”铃兰却没注意到‘门’外那身影,只是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很快,一种不安的预感。
“是吗?在家里?”
“嗯。”她轻声应着。
“——”电话那端,片刻沉默。
“莫总?”她探着声音问道。
“那好好休息!”
叶铃兰紧握起手机,挂断电话后,思绪还一阵游离。
“怎么了?是莫总电话?”直到男人的声音,让她回神。
铃兰回应似的笑了笑,汤沛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背:“为什么不跟莫总说实话。”
“我想把晚宴的布置当给他的惊喜,所以不提及这里。”
“可是你记住,莫总最不喜欢欺骗。”这句话却意味深长。
“什么?”她有些惊诧,汤沛的话更像是警示,铃兰眼底有些‘乱’,她暗掩着,扯着‘唇’角笑了笑:“噢,那我刚刚算不算?”铃兰心底明白,真正的欺骗是她潜伏的身份,便旁敲侧击,玩笑的问道:“他会怎样做?”
事关莫总的事情,汤沛不能多说,但没有人知道,那个外人看似光鲜的男人,其实有着不为人知的沥血经历。
“他会整死对方。”汤沛虽言简意赅,却是认真的说。
叶铃兰怔了怔,有些晃神,手心里竟冒着冷汗,是心虚吗?她轻轻的喘息着,又笑了笑:“小汤哥,你真会开玩笑。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她匆匆收拾好背包,可想到曾在莫之城办公室里的那场争执,叶铃兰竟一丝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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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晚宴那天,
叶铃兰做最后的巡视,鲜‘花’字的四周布着一圈粉‘色’的‘花’束,铃兰好奇,立马上前,俯身看过,她喊过蒋敏:“小敏姐,不是说好铃兰‘花’四周配紫‘色’的风信子吗?这个是什么?”
蒋敏环‘胸’,傲娇的瞥过她:“这是供应商发来的,大概风信子断货,所以才配了这个。”
“大概?”铃兰蹙眉:“小敏姐,临时换‘花’,原因怎么会是‘大概’,最起码也要问清楚缘由。”声‘色’几分急促,她连忙给供应商电话,却被蒋敏一手拦下,铃兰不解颔首,她要问清楚原因,心里才有底,不知为何,晚宴越临近,她心里老有股子不安,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蒋敏‘抽’回她电话:“还有几个小时晚宴就要开席,你看看还不快去打扮一下。”
叶铃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行装。
铃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