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居的下人大多是新人,极为生涩。一个小丫头端着药从门口进来,看见小姐旁边坐在椅子微微沉睡的温亦离,脸上有一丝红晕,她咳咳两声,说:“温少爷,这是给小姐的药。”
温亦离看了一眼丫鬟,说:“我来吧。”
小丫鬟受宠若惊,连忙将药递上去,说:“小姐有你这样照顾,怕是几辈子都修不来这样的福分。”,凤居的丫鬟妈子的都是性情直接的人,也不拐弯抹角,这点倒是其他地方不可及之处。
小丫鬟停顿了两下,啥也不顾地说:“白将军也没有随军队回来,那天白起将领来了,结果后来小姐就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她足足跟了白么艽整整半个月,但是因为这件事情,小姐也整整一个星期没出过房门。
温亦离从一脸疲惫马上恢复,说:“那你可知道,白将军为何不归?”,他随意地问着,然后往碗里用勺子打着,往床上江艽的嘴唇里钻进,温亦离看着她本来红润的嘴唇如今干涩无色,心里有点心酸,他几曾何时未有这样的心疼和产生无名的愧疚了。
小丫鬟好像有点害怕,往门口照了照,愣生生地把想说出来的话给咽回去了,她只是小声说:“这件事情除了白起将领应该没有人知道了,况且白将军封锁了一切有关人的口,谁要是敢问,谁要是敢说,即刻诛。”,她说着还很夸张地指着墙外,继续说:“小心隔墙有耳。”
温亦离偏头往小丫鬟的方向看去,平淡地往江艽的嘴里打了一勺水,温和地说:“嗯,你下去吧,准备些饭菜,在门口候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往小丫鬟的方向伸出。
小丫鬟看到他手里模样奇怪的糖果,开心地拿起来,然后点点头,往门外走去。
温亦离眼眸里碰撞出许多的异色,顿了好久,才继续勺汤药给她。
过了三天,江艽醒了。
江艽看到坐在旁边的温亦离,眼里充满着讶异,此时的温亦离脸上有说不尽的疲惫,而且脸色稍微有点差。
江艽挣扎着起身,穿上鞋,靠近温亦离,伸出手摸摸他的脸颊;没有事情,温度刚刚好,就是有点奇怪,温亦离怎么出现在凤居里呢?
温亦离感受到脸上有炙热的手温,立刻睁开了双眸,看到江艽憔悴的脸蛋,说:“怎么没有好好休息,起来干什么?”,他说着把江艽扶回了床上,然后为她脱下了鞋。
江艽不知所措地就这样被他重新还回被窝,干涩的嘴唇微微弯起来,说:“我生什么病了?为何会生病?”,她反复想回忆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但是脑海里没有此类回忆,而是乌黑黑的一片。
温亦离淡淡一笑,掩盖出自己的疲惫,说:“没有,艽儿只是累坏了身子,我叫你不要整天弹奏琵琶古筝的,这下把你累坏了吧。”,他极其温柔的语气加上琴弦般好听的声音,彻底地让江艽止住了其他想象。
江艽点点头,回味了片刻自己的身体,说:“嗯,我真的感觉手指和手掌很疼,而且指甲好像快断了。”,她说着还摸了摸自己扁扁的肚子,说:“我的肚子里什么都好像没有唉。”,
温亦离眸子与平常并未不同,淡淡地说:“丫鬟,进来吧。”,那个小丫鬟笑嘻嘻地从门外进来,手上端着饭菜,然后放在桌子上,继而摆好碗和筷子还有勺子,说:“小姐和少爷好好用餐。”
她说罢,站在一旁。
江艽看了一眼丫鬟,脑海里有些许回忆,说:“小红,你去泡一壶好茶来。”,她漂亮的眼睛又和以前一样地弯起来,极为让人怜爱。
小红看了一眼温亦离,说:“小姐,您先吃饭,我这就去泡茶。”,她说着就往门外去。
温亦离淡笑说:“这里又没有其他人,为何泡茶,难不成,'他顿了片刻又说:“难不成你是当我外人了。”,他双眸垂下,长长的眼睫毛也如一把扇子一样显眼。
江艽愣愣地挥挥手,说:“没有啦,我只是不想吃饭而已,看到饭菜我没有兴趣。”,她从小红端上饭菜的时候,脑海里就浮现了茶的模样。
温亦离听见她无胃口,眼眸里淡淡地划过重影,不知何种颜色即然而逝去,说:“嗯,那就喝茶吧。”,他准备走出房门,
“诶,你别走啊。”江艽突然说出口,她的瞳孔都立马放大,她没有想到自己会说这个。
温亦离嘴角淡淡弯起,说:“我只是出去一下,难不成艽儿也想去?”,暗为颇指的一番话让江艽脑子里飘过很多东西,她害羞地摇摇头,紧咬嘴唇说:“那你快点去,不然茶凉了不管你了。”
温亦离浅笑,未答语,往别处走去。